蓝季轩不明所以的重复道:“乃天狐族一章。”
水淼淼深吸一口气,捂上自己心口,“水喝多了,好难受,想吐。”
蓝季轩则眼疾手快,抓住了水淼淼正要收回的左手,“你这戒指,蕴灵珠吗?”
“蕴灵珠?”水淼淼快速回忆了一番,点着头,“礼单上好像写的是蕴灵珠。”
蓝季轩不解,“什么礼单?“
水淼淼含糊道:“当日在蓝家做了点事,令尊送的。”
“原来如此,蓝家是有收藏两颗蕴灵珠,只是没想到父亲会全送”
轰隆隆!
天雷瞬间滚滚,如在耳边炸响。
水淼淼和蓝季轩不约而同的捂上了耳朵,缩成一团。
“抱,抱歉。”蓝季轩忙着道歉,用袖子抹去嘴角溢出的血迹。
大脑嗡嗡的,水淼淼咬牙切齿喊道:“父亲这两个字你是不能说了吗?”
蓝季轩亦喊回,“我不清楚天是怎么分辨的,姑且当不能说了吧。”
两个暂且耳鸣的人,不知为什么不愿休息片刻,偏要扯着嗓子喊的一来一回。
“那你能喊他什么?”
“蓝族长。”
“也行,就当公私分明了。”
“淼淼这论调倒有趣……”
耳鸣渐渐消下去,水淼淼坐回椅子,欣赏着手上的蕴灵珠戒指,“这蕴灵珠很珍贵?”
“算吧,也是坏一颗少一颗的孤品了,我惊奇的只是淼淼会带。”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么好看我肯定喜欢啊。”
蓝季轩嘴角微微抽动,今日是否不易与淼淼聊天,话题似乎又选错了。
可能真如隽器师所说的,天此举为的就是单薄他的人性,他如今说话直接了许多,也不怎顾忌听者所感。
水淼淼疑狐道:“你在欲言又止个什么劲?”
蓝季轩扶起刚才撞歪的椅子,稳当坐上,缓缓开腔,“蕴灵珠是用天狐族炼制而成的,可以说是她们的脑结石。”
“什么玩意!”水淼淼从座位上跳起,抖着左手,咆哮般的质问道:“这玩意什么东西炼的?”
“唉。”蓝季轩展开红梅说挡住水淼淼炙热的目光,认命说道:“是用天狐族炼的。不过方法乃擎灵宗的机密,擎灵宗不愿贡献,蓝家也不能强人所难。”
水淼淼下意识的就想摘下戒指,可一想到是月杉特意炼制送给自己的礼物,就僵在了原地,那神情活像生嚼了黄连,苦气漫延至全脸。
“不是,她,为什么呢?”水淼淼转动着戒指,终是放弃了摘下。
她一步一缓的上前,重重扒开了蓝季轩挡着脸的扇子,两手撑上扶手。
蓝季轩无路可走,只能后仰,有种自讨苦吃之感。
“这东西来源虽然不得体。”蓝季轩咽回了那句可能只有水淼淼觉得不得体的话,天狐族虽然外貌拟人,但自从知道其体内有可助修炼的蕴灵珠后,在大部分人眼中天狐族就与牲畜无差别。
“蕴灵珠用处极大,就靠着这东西,异军突起的擎灵宗差点就要和古仙宗肩并肩了,可惜天狐族灭绝了,擎灵宗也就败落了,只有一脉分支聚灵峰掌握此道……”
蓝季轩滔滔不绝一大段,轮到水淼淼欲言又止了,她不知道自己该问什么,脑袋乱的厉害,随意问道:“真都灭绝了吗?”
“记载上是这般写的。哦,对了,现在没有记载了,关于天狐族的一切《本纪》都不承认。”
水淼淼实在不解,“它这个不承认是几个意思?”
“可能是名字错了?习性也错了。”
蓝季轩一时也说不清。
“但关于蕴灵珠能吸引灵气《本纪》是认可的,蕴灵珠也是我们人给取的名字,鲛人族也是,所以实在苦恼。”
蓝季轩一脸的认真,“我暂且怀疑,天狐族很可能另有一名,在小范围流传,而天更认可那个我暂不知的名字。”
水淼淼松开扶手,后退一步,避开蓝季轩的视线,怕被看穿。
“可你不知道,回去了又能有什么用呢?”
“所以蓝家请了擎灵宗聚灵峰的峰主何怜怜,她点名要见我。”
“哈哈哈哈。”水淼淼忽而大笑起来,“何怜怜?何怜怜!哈哈哈哈。”
水淼淼笑的像是随时会背过气去。
蓝季轩忙起身,将水淼淼扶到椅子上坐好,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我不知道。”水淼淼委屈的抓上蓝季轩的手,正要诉苦。
月杉提着千层花酥,火急火燎的赶回,“刚才好大一声雷,没出什么事吧?”
“月杉。”一看到月杉,蓝季轩便不香了,被水淼淼无情推开。她激动的朝月杉扑了过去,语带哭腔道:“我好想你啊。”
“想我?”月杉瞬间展开眉眼,回抱上水淼淼,克制的说道:“是想千层花酥吧。”
“不,就是想你了。”水淼淼可怜兮兮道:“我今天大脑受到了冲击,我要回房缓缓,一起。”
水淼淼抓上月杉的手,不容分说的将人拉走,又突兀回头看向蓝季轩,“中午的药自己记得煮了喝,我今天不想吃午饭了,晚上的药也自己煮了喝,我大概率也没有胃口吃晚饭了……”
水淼淼确实没有吃晚饭,但她从床上爬起来吃了夜宵,太饿了。
水淼淼拿起桌上那包被遗忘的千层花酥,蹑手蹑脚的向外走去。
“你不跟着去看看。”月杉脑海里,偃月戏谑的声音响起,“她今日很不正常耶。”
月杉淡淡道:“我相信她。”翻个了身,重新睡去。
“好饿,好饿。”水淼淼如狼似虎的咬开了细绳,听到身后的步伐,头也没抬的问道,“你还没睡啊?来一块?”
蓝季轩接过千层花酥,与水淼淼并排在院中石长椅上坐下。
二人默默的吃着。
一块下肚,水淼淼咬着指尖,不太满意,“没想象中的好吃。”
“有点噎,喝水吗?”蓝季轩拿出早准备好的茶水。
“嗯。”
配着茶水喝,稍微有点不错了。
蓝季轩拒绝了水淼淼递来的第二块千层花酥。
水淼淼便自顾自的咬上一大口,含糊的问道,“你晚上药喝了没?”
“淼淼叮嘱,自然不敢忘的。”
等水淼淼又吃完一块,没有狼吞虎咽之感后,蓝季轩缓缓问道:“今日我可说错了什么?”
“没有,就是有点不知所措。”
“为何会不知所措?”
水淼淼咬了咬唇,犹疑不知从何说起,“你知道,何怜怜恨三水吗?誓要将三水千刀万剐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