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名黑衣人胸前的对讲机突然响起，传出西蒙气急败坏的声音：“撤！那疯子把整个行动处都调来了！”
沈砚凌轻蔑地勾了勾嘴角，从怀中掏出证件在她眼前展开——黑色封皮上，烫金的徽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国际特别调查组 - 沈砚凌高级督察】
“重新认识一下。”他收起证件，“叶拾壹博士，你愿意成为这起跨国非法人体实验案的污点证人吗？”
叶拾壹的脑子像过载的处理器，信息疯狂撞击——沈砚凌、调查组、西蒙、Nt公司、还有那场被篡改的事故……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监视我的？”她的声音发紧。
“从你在酒吧砸了西蒙的店开始。”沈砚凌示意狙击手撤离，“你打乱了他原本的招募计划，让他不得不启用更激进的方案——也就是那份协议。”
巷口的黑衣人正在有序撤离，训练有素。
“所以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叶拾壹感到一阵寒意，“酒吧冲突，协议，甚至今天的接机……”
“只有酒吧是意外。”沈砚凌纠正道，“西蒙本想温和地招募你，但你儿子的存在让他改变了策略。”他顿了顿，“孩子是最有效的筹码，这点他很清楚。”
他递给叶拾壹一个加密U盘：“这里面有所有证据。包括他们如何篡改你的实验数据，如何计划将你列入‘渡鸦项目’的志愿者名单。”
“你们为什么不直接逮捕他们？”
“因为最大的一条鱼还没露面。”沈砚凌的眼神锐利起来，“Nt公司背后有个代号‘渡鸦先生’的资助人，三年来我们连他的真面目都没见过。”
远处警笛声渐近，这次是真的警察。
“你得做个决定，叶博士。”沈砚凌看了眼手表，“跟我合作，或者……趁现在离开，带着这些证据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他忽然做了个意料之外的动作——将车钥匙塞进她手里。
“黑色轿车，后备箱里还有第三个箱子。那是为你准备的。”
“是什么？”
“打开看看。”沈砚凌转身走向赶来的警察，“希望在法庭上还能见到你——无论是作为证人，还是被告。”
叶拾壹握紧钥匙和U盘，看了眼他融入警灯闪烁中的背影，又低头看向自己腕表——上面有儿子今天早上的笑脸贴纸。
她深吸一口气，朝着黑色轿车的方向跑去。
叶拾壹冲进驾驶座，发动引擎时手都在抖。后视镜里，沈砚凌正对警方出示证件，身影在警灯中忽明忽暗。
她猛踩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冲出这片废弃厂区。直到确认没人跟踪，才在郊外一处荒僻的路边停下。
后备箱里的第三个金属箱比前两个都要轻，却需要虹膜和指纹双重验证才能打开。她犹豫了几秒，还是将眼睛对准扫描口——机器发出轻柔的“嘀”声，通过了。
箱盖弹开。里面没有文件，只有一套……外骨骼。
是她的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