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橘瑶听了,一时哑然。
在鸡蛋这件事上,她是卧龙,孟明就是凤雏啊!
好端端的,她问什么问。
真的到了月子里,陆凛骁就算不给她吃,她还真不吃?
孟明也是,好心办坏事。
半院的鸡蛋啊,且是在物资匮乏的年代,这要是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够她和陆凛骁各喝一壶的。
“首长呢?”
她也不直呼陆凛骁名讳了,一听就是要说正事。
“首长在开会,得一会儿才能回来。”
江橘瑶,“乡亲们家里生活不容易,有些人看着鸡蛋能换钱,可能不舍得吃便换了。
生病的孩子,怀孕的孕妇,月子里的产妇,他们都需要鸡蛋。
孟明,你赶紧提三十筐鸡蛋送回去,凡是家里有这种情况的,鸡蛋送回去。
给他们的钱,不要收。”
既然陆凛骁不回来,那她自己做主了。
孟明,“可是首长回来……”
江橘瑶,“他的爱意,我领了。”
至于剩下的鸡蛋,江橘瑶让陆锦澄收进空间一些,余下的给大家伙分了。
住在附近的,她每家给了10个,不敢给多,害怕树大招风。
但陶春燕和刘玉芳家各分了一筐。
张秀梅见她过来送鸡蛋,不由得嘲笑,“这是闹那处啊,一会儿怀孕,一会儿没有。
一会儿买鸡蛋,一会儿又分了。”
除了张秀梅这几句难听话,大部分人家都是感谢江橘瑶的。
也有人不明就里,问江橘瑶为什么突然给大家发鸡蛋。
江橘瑶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了。
大家手里落了实惠,自然不会深究这些。
晚上,陆凛骁回来。
江橘瑶煮了满满一大碗鸡蛋。
一家人津津有味吃着。
还真别说,喝玉米糊糊时间久了,吃水煮蛋也别有一番滋味。
陆凛骁瞧江橘瑶吃了两个,还伸手拿,“这么爱吃鸡蛋,明天我让孟明再买一筐回来?”
江橘瑶赶紧摆手,“打住,家里还有差不多一筐,够我们吃一阵子了。
往后要是再吃,我自己买。”
陆凛骁,“不是两筐吗,怎么只有一筐?”
这大海碗里的鸡蛋,也不够一筐啊!
“那一筐,我给春燕和玉芳他们分了。”
陆凛骁点头。
吃完饭是他收拾,陶春燕感激他,“凛骁,感谢你们的鸡蛋。”
陆凛骁笑,“应该的。”
今晚,刘玉芳也美滋滋的吃了一顿鸡蛋。
她最喜欢吃鸡蛋,炒蛋、蒸蛋、水煮蛋、煎蛋……只要是鸡蛋做的,她都爱吃。
最爱吃的,就是水煮蛋。
今晚,张秀梅高兴,煮了满满一海碗。
分给了她四个。
温致远体谅她,又给她拿了一个。
她没有舍得吃完,害怕将来吃不了了,便偷偷藏了起来。
日子这样平稳的过着。
江橘瑶因为送鸡蛋一事,军嫂们普遍对她好感。
因为鸡蛋在这个年代,可是个稀罕物。
他们来的晚,种的菜刚长出来,还不能吃。
邻居们见他们天天去食堂打饭,便不约而同给她送了菜。
甚至还有人给她送了米面油。
油是可小的小瓶,但这个年代,也不可能炒菜放很多,节约着吃一个月没问题。
陶春燕家孩子少,王政委工资高,他们家伙食最好。
每次烙了葱油饼,都会给江橘瑶送。
刘玉芳有时候得了好吃的,不舍得吃,也给江橘瑶。
以前在王家村见过的牛鬼蛇神,除了张秀梅,江橘瑶再没有见过。
她很高兴,也很幸福。
以为日子会一直安稳下去。
直到有天半夜,被刘玉芳鬼哭狼嚎的惨叫声惊醒。
她披着衣服出来的时候,温致远家已经聚了很多人。
陆凛骁也起来了,但他没有去刘玉芳家,只是站在自己家压水井旁,静静的看。
江橘瑶走过去,看到温致远抱着孩子,在指责张秀梅。
“妈,你干什么?”
大半夜,打刘玉芳下手这么重,惊得邻居们都过来了。
这要是闹到上面,他这副团长的面子往哪儿搁。
张秀梅看着一院子的人,也傻了。
她没下重手啊,就跟平时一样,拿着擀面杖摔她。
她以往一声气不吭,怎么今天,鬼哭狼嚎的。
但看着一院子军属,总得找补。
她拿着擀面杖开始装神弄鬼,“白虎星现形了,弄得家宅不宁,小儿啼哭不止。”
原来,小楠楠一到半夜就开始啼哭。
其他人也往这方面想。
只是这是军区,大家都是军属,也都有觉悟,知道国家反鬼神,不能这么说。
看着温致远怀里哭的小脸红扑扑的小楠楠。
几个年纪大的,已经完全无视刚才鬼哭狼嚎的刘玉芳。
注意力都在小楠楠身上了。
“是不是晚上屋里太安静,孩子小,对啥‘小动静’不适应啊?”
“我们家王源之前也是这样,后来我抱着他,哼唱高亢的军歌,才好了。”
“对,让她奶奶弄弄吧,年纪大的人都懂。”
……
张秀梅听着,抿唇笑了。
好了,今晚不会有一个人说她是恶婆婆。
江橘瑶看着地上头发凌乱的刘玉芳,走过去将她扶起来。
又走到温致远身边,伸手,“让我看看。”
温致远一看是她,给了她,“嫂子,孩子一到晚上这个点儿就哭。”
江橘瑶,“除了这个时候,其他时候这样吗?”
温致远一顿。
他几乎不看孩子,不知情。
刘玉芳转眸,“每天傍晚也这样。”
江橘瑶,“这是肠绞痛,自然现象,到四个月就好了。”
说着,她叫温致远和刘玉芳,“温副团长,玉芳,你们过来,我教你们手法,每天给孩子排排气。”
温致远学了之后,一个手法下来,小楠楠咚咚咚放了几个大屁。
小嘴一抿,又开始睡了。
大家只觉得神奇。
“橘瑶,你刚才说楠楠这是怎么了??”
江橘瑶,“肠绞痛,每个孩子几乎都会经历,主要是孩子身体没有发育好。
一天中固定时间段,一般是傍晚和半夜。”
“那怎么缓解?”
“顺时针揉腹,拍嗝,包裹裹得紧一些安抚,孩子都能很快不哭。”
张秀梅在一旁听着,“胡说八道。”
屋子里突然安静,江橘瑶走到她身边,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擀面杖。
“大姨,不是什么都是胡说八道的,你晃悠了一圈,你孙女不哭了吗?
还不是他爸爸揉的,孩子才睡?”
江橘瑶夸得是温致远,张秀梅没跟她一般见识,“是,你教的好,我儿子脑子灵活学得快。”
江橘瑶点头,将擀面杖放到了放案板的桌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