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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去如抽丝。林肃在清辉阁静养了几日,那场因惊惧交加而起的低热才缓缓褪去。太医院开的药照旧苦涩,东宫送来的补品依旧精致,他却不再像最初那般惶恐不安,只是默默接受,然后将其搁置一旁。

病中,除了萧铭悄悄让老嬷嬷送来的、带着清甜药草味的汤水,还有一位意想不到的访客——一位在御膳房当差、曾受过他已故“母妃”(即原身九皇子生母)恩惠的老嬷嬷,姓钱。钱嬷嬷趁着送膳的由头,偷偷塞给他一小罐亲手熬制的秋梨膏,眼神慈爱又带着几分唏嘘。

“殿下小时候,娘娘也常给您熬这个,润肺止咳…”钱嬷嬷压低了声音,浑浊的眼里泛着泪光,“您如今…瞧着倒是比小时候精神些了,只是也太瘦弱了…”

林肃握着那罐温热的秋梨膏,心里酸酸涩涩的。他并非原主,对那位早逝的“母妃”并无记忆,但钱嬷嬷话语里那份真切的关怀,却像一缕微弱的暖风,吹散了些许病中的孤寂。他小口小口地吃着那甜润的膏体,仿佛也能尝到一点从未拥有过的、属于“母亲”的味道。

【肃肃,这位嬷嬷的能量场很平和,是真心疼你。】小八在他脑海里说道,【看来你这位“母妃”生前人缘不错。】

病愈后,林肃的心境似乎也随着身体一起,沉淀了许多。他不再整日惴惴不安于那些无形的目光,反而生出几分破罐子破摔的“豁达”。既然躲不过,那便只能接着。

他重新回到宫学,依旧沉默,但眼神里少了几分惊弓之鸟的怯懦,多了几分安静的观察。他开始留意几位皇兄言行举止间的细微差别,留意宫人们私下流传的、关于朝堂动向的只言片语。他甚至会主动向周先生请教一些超出蒙童范围的问题,那副认真思索的小模样,偶尔会让周先生古板的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讶异。

对太子,他恭敬依旧,却不再像最初那般唯唯诺诺,偶尔还能就太子的提问,给出一点虽稚嫩却不算离谱的看法。对二皇子,他依旧能躲则躲,实在躲不过,便垂着头,用细弱却清晰的声音坚持自己的“功课繁忙”。对三皇子,他则真心讨教学问,萧烁见他如此“上进”,倒也乐得与他探讨。

而变化最大的,是他与萧铭的相处。或许是因为病中那罐秋梨膏勾起了对温暖的渴望,又或许是萧铭始终不变的陪伴给了他底气,他在萧铭面前,渐渐褪去了那层自卫的硬壳,偶尔甚至会流露出几分属于他这个年龄的、被压抑已久的天真与活泼。

这日散学早,秋阳明媚,天空碧蓝如洗。两人走在回宫的路上,途经一片开始落叶的银杏林,金黄的叶子铺了满地,如同柔软的毯子。

“阿铭,你看!”林肃忽然松开萧铭的手,快跑几步,弯腰捡起一片形状完美的扇形银杏叶,献宝似的举到萧铭面前,眼睛亮晶晶的,“像不像一把小扇子?”

萧铭被他突如其来的活泼弄得一怔,看着他因为跑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和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琉璃色的眸子里也漾开浅浅的笑意,轻轻点头:“像。”

林肃得了肯定,更来了兴致,又捡起几片不同的叶子,开始他的“创作”:“这片大的可以做裙子…这片小的做头饰…阿铭,我给你编个叶子小人好不好?”

他说着,也不等萧铭回答,便蹲在地上,笨拙却又认真地摆弄起来。阳光透过稀疏的枝桠,落在他专注的侧脸和纤细的手指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萧铭安静地蹲在他身边,看着他忙碌,看着他因为一片叶子没摆好而微微蹙起的小眉头,又看着他终于成功“组装”好一个歪歪扭扭的叶子小人时,那瞬间绽放的、毫无阴霾的灿烂笑容。那一刻,萧铭觉得,周遭秋日的萧瑟仿佛都被这笑容驱散了。

“给你!”林肃将那个丑丑的叶子

小人郑重地放到萧铭掌心,语气带着点小得意,“虽然不好看,但是它很结实!”

萧铭看着掌心那用草茎勉强固定住的、随时可能散架的小人,又看看林肃期待的眼神,心头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轻轻撞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合拢手掌,将那小人护住,抬起头,对林肃露出了一个极其清浅、却无比真实的笑容:“嗯,我很喜欢。”

两人在银杏林里待了许久,直到夕阳西斜,才带着一身金色的光影和满心的轻快离开。林肃甚至哼起了小八资料库里不成调的儿歌,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唱的是什么,只觉得心情莫名地好。

然而,皇宫从来不是能让人长久放松的地方。

几日后,宫中传来消息,北境战事吃紧,陛下有意让沂亲王萧沂代天巡边,震慑戎狄。此消息一出,朝野震动,暗流愈发汹涌。

这日午后,皇帝在太液池畔的临水阁设下小宴,算是为萧沂饯行,也特许了几位年长的皇子列席。林肃因“年纪尚小,不宜参与”未被传召,但他从宫人的窃窃私语和几位皇兄微妙的神色中,也能感觉到此事非同小可。

宴席散去后,太子萧景面色如常,只是眉宇间那份温润下,似乎多了几分凝思。二皇子萧煜则显得有些兴奋,仿佛萧沂的离开,意味着某种束缚的解除。三皇子萧烁依旧捧着书,只是那书页半晌未曾翻动。

林肃对此并无太多想法,那位皇叔于他而言,太过遥远和危险,他的离去,或许能让宫中的空气稍微轻松一些。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就在萧沂离宫前一夜,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林肃因白日里多喝了些钱嬷嬷偷偷送来的、据说能安神的果茶,夜里有些起夜。他怕惊动旁人,自己悄悄披衣起身,提着小小的羊角宫灯,往净房走去。

夜深人静,只有巡夜侍卫规律的脚步声远远传来。途经一处通往宫外方向、平日少有人走的偏僻宫道时,他忽然听到前方假山后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压抑的争执声。

他本能地停下脚步,屏住呼吸,悄悄将宫灯藏在身后,借着月光,隐在一株茂密的冬青树后。

“……必须今夜……明日他便离京……”

“风险太大……那可是沂亲王……”

“……别无他法……此药无色无味,混入醒酒汤中……事后查无对证……”

“……若败露……”

“……家人已安置……动手!”

几句模糊的对话断断续续传来,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狠绝。林肃的心脏骤然缩紧,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他们在说……下毒?对七皇叔?

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月光下,他看到两个模糊的黑影从假山后迅速分开,其中一个朝着御厨房的方向潜去,另一个则消失在另一条小径的黑暗中。

怎么办?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告诉侍卫?他一个无依无靠的皇子,空口无凭,谁会信他?若被那些刺客发现是他告密……

可若不说……那位皇叔……

脑海中瞬间闪过许多画面:暮色中递来药瓶的手,泥泞边揽住他的手臂,文华殿里那盒精准送到心坎上的纸,还有……那双深不见底、让他畏惧却也……偶尔会在他狼狈时出现的凤眸。

他讨厌那份迫人的关注,害怕那随之而来的风波,可他从未想过……希望那个人死。

一种强烈的、近乎本能的冲动压倒了对自身安危的恐惧。他不能眼睁睁看着!

林肃猛地转身,也顾不上起夜了,提着宫灯,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记忆中沂亲王在宫中所居的“临渊阁”方向跑去。夜风灌入他的口鼻,冰冷刺骨,他的小腿因为恐惧而发软,却不敢停下一步。

临渊阁守卫森严,他刚靠近,便被两名带刀侍卫拦住。

“九殿下?夜深至此,有何要事?”侍卫认得他,语气还算客气,但眼神警惕。

林肃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煞白,他紧紧攥着宫灯的提手,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和奔跑而颤抖破碎:“我……我要见皇叔!有……有急事!”

侍卫对视一眼,面露难色:“王爷已歇下,九殿下有何事,不如明日……”

“不行!必须现在!”林肃急得眼圈都红了,他顾不得许多,几乎是喊了出来,“有人……有人要在醒酒汤里下毒!要害皇叔!”

此话一出,两名侍卫脸色骤变!

恰在此时,玄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宫门口,显然是被外面的动静惊动了。他听完侍卫的低声禀报,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瞬间钉在林肃身上。

“九殿下,此言当真?”玄影的声音依旧平板,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林肃用力点头,眼泪终于因为后怕和紧张滚落下来,他指着御厨房的方向,语无伦次:“我……我听见的……在假山后面……他们说要混进醒酒汤……无色无味……”

玄影眼神一厉,不再多问,对两名侍卫快速吩咐了几句,那两名侍卫立刻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御厨房的方向疾奔而去。玄影则对林肃道:“九殿下,请随属下进来。”

林肃浑浑噩噩地跟着玄影走进临渊阁。殿内烛火通明,萧沂并未安寝,而是穿着一身墨色常服,坐于书案之后,手中拿着一卷书,似乎正在等候什么。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目光越过玄影,直接落在脸色苍白、犹自带泪痕的林肃身上。

“何事惊慌?”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仿佛深夜被侄儿闯宫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玄影上前,低声将林肃所言复述了一遍。

萧沂听完,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缓缓转向林肃,目光在他因为奔跑和惊吓而剧烈起伏的小胸脯上停留了一瞬,又落回他惊惶未定、却带着一丝孤勇的小脸上。

殿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烛火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良久,萧沂才淡淡开口,是对玄影说的:“查。”

“是。”玄影领命,瞬间消失在殿内。

偌大的殿宇,只剩下林肃和萧沂两人。林肃局促地站在那里,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他不敢看萧沂,只能低着头,盯着自己沾了泥污的鞋尖,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狂跳,几乎要蹦出来。

他后悔了吗?有一点。他害怕即将可能到来的盘问,害怕被卷入更深的旋涡。

可若重来一次,他大概……还是会跑来。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只是一瞬,又仿佛漫长如一个世纪。玄影去而复返,手中提着一个面色灰败、被卸了下巴的内监,以及一个尚未开启的食盒。

“王爷,人赃并获。”玄影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在其身上搜出未及使用的毒药,与九殿下所闻吻合。经查,是……德妃宫中一个远亲的内线。”

德妃……二皇子的生母!

林肃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震惊。

萧沂的目光却始终平静,他扫了一眼那面如死灰的内监和食盒,仿佛在看两件无关紧要的垃圾。然后,他的视线再次落回林肃身上。

“你,”他开口,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做得不错。”

没有追问他是如何听到的,为何恰好在那里,也没有质疑他话语的真假。只是一句简短的、近乎漠然的肯定。

林肃怔住了,呆呆地看着萧沂。

萧沂却已不再看他,对玄影吩咐道:“处理干净。明日行程照旧。”

“是。”

玄影提着那内剑和食盒,再次无声退下。

萧沂拿起方才放下的书卷,似乎准备继续阅读,仿佛刚才那场未遂的刺杀从未发生过。他看了依旧僵立在原地的林肃一眼,眉峰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夜深了,回去歇着吧。”他淡淡道,语气里听不出是关切还是逐客。

林肃如梦初醒,慌忙行礼:“是…肃儿告退。”

他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临渊阁。直到走出很远,回到清辉阁冰冷的床上,他剧烈的心跳才缓缓平复。月光透过窗棂,照在枕边那枚白玉瓶和月白香囊上。

他救了他。

这个认知,后知后觉地涌上心头,带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滋味。恐惧、后怕、一丝微弱的成就感,还有……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隐秘的牵绊,似乎在今夜之后,悄然系紧。

而那位即将远行的皇叔,在他心中的形象,变得更加深不可测。他仿佛站在万丈深渊的边缘,冷静地凝视着深渊下的暗流汹涌,而自己这无意间投入的一颗石子,究竟会激起怎样的涟漪?

无人知晓。

夜色深沉,宫闱秘事,尽数掩于这重重的朱墙碧瓦之下。只有天边那轮冷月,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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