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什么样的句子来描绘眼前的场景会比较好呢……
无名就像是坐在帷幕之前,注视着幕布上方闪烁过去的画面,仿佛可触而不可及,自己也变成了过客一般,无法再进入这其间的故事里。
至于幕布上的故事……
无名看得很清楚,也绝对不会忘记这是什么样的场景——被黑雾笼罩的天空,从黑雾之中睁开的那只眼睛,眼睛下方屹立着的巨型黑色雕塑,还有那被灾厄取代的今州城。
那是自己那个梦里的模样。
但和之前不一样的是,他看到了一个人披着像是祭司长袍,弓着腰的老者,手里放着一本摊开的厚重书籍,违反常理地稳稳放着。
无名光是看着就觉得这本书很重,至少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拿起来的。
书的封皮非常古老,用烫金字迹在上头写下了无名看不懂的文字——虽是如此,但无名也还是能感觉出来这是地球的语言。
也不知是因为得到了无名的注视,还是因为老者认为时机将至,他伸出另一只袖子里干枯的手掌,翻着书页,沉重地开口道:
「这些事以后,我看见天上有一个门开了,并且有我初次听见,那同我说话像似号角的声音,说:“你上到这里来,我要指示给你,这些事以后必须要发生的事。” 」
至于对方所说的语言,却又一次违反了无名的直觉,竟然是中文。
而在对方的话语落下后,无名眼前突然凭空出现了四个颜色不同的潜影盒……从左到右分别是,雪白色,大红色,墨黑色和灰青色。
而在这时,那个老者又一次说道,只不过这一次他弯腰的幅度变得更大,甚至已经低于了手里的书本。
「我看见在那坐于宝座者的右手上,有一书卷,内外都写着字,用四个印密封着。我又看见一位强有力的天使大声宣布说:“谁当得起展开这书卷,开启它的印呢?”但是,不论在天上、地上、或地下,没有一个能展开那书卷的,没有能阅读它的。 」
天使……卷轴……宝座……
无名一头雾水地看着眼前突兀出现的四个箱子,又结合对方所说的那「四个印」,深吸一口气。
会不会,他所说的印就是这个呢?
这个老者说完这句话,便像是对什么东西失望或是死心一样,以那副姿态毫不体面,充满悲伤地痛哭起来。
或许是因为听到这个哭声,无名伸出手来,打开了第一个箱子。
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可那位老者很快停止了哭泣,颤颤巍巍地抬起头,似乎是在仰望着天空——也就是无名的后方。
他迅速转了个头,但后面一片漆黑,什么东西都没能看到。
老者很快重新抹了抹脸,又充满着希冀地宣告着:
「当羔羊开启第一个印的时候,我就看见,有一匹红马出现,骑马的持着弓,并戴着一顶冠冕,就此得到从地上除去和平的权柄,为使人彼此残杀,如胜利者一般,纵横世界。」
羔羊……我吗?
无名也不太能明白这个羔羊究竟是什么意思,按年岁生肖来看也并不如此。
况且他也从来没见着什么红马骑士,背景没有任何改变。
算了,明影把我弄到这里也不知道是要干什么,一个个开过去触发剧情看看。
无名这么想着,打开了第二个箱子。
那位老者又说:「当羔羊开启第二个印的时候,我就看见,出来了一匹黑马,骑马的手中拿着天秤。我听见仿佛有声音说:“麦子一升值一‘德纳’,大麦三升也值一‘德纳’,只不可糟蹋了油和酒。”
德纳是啥?货币吗?但我只认贝币,还有啊漂的星声……
这么想着,无名打开了第三个和第四个箱子。
「当羔羊开启第三个印的时候,就出来了另一匹马,是白色的,骑马的人持着腐坏的果实,要将世上不洁的生物做上标记,使花草枯萎。」
「当羔羊开启第四个印的时候,我就看见,出来了一匹青马,骑马的名叫“死亡”,阴间也跟着他;并给了他们统治世界四分之一的权柄,好藉刀剑、饥荒、瘟疫,并藉地上的野兽,去执行杀戮。 」
就此,无名身前出现的四个箱子也在这一瞬间消失,转而变成了新的场景。
————
「计划顺利进行着。」
身披墨色外衣,穿着大红色战斗服的男人屹立在海上升起的漆黑金字塔上,在他的身后,充斥着邪恶与罪孽的光束直挺挺地向天空射去,将原先还算得上是深蓝色的星空,一下子染成了粘稠的黑色池沼。
俊美的脸庞之上,金色钟盘代替瞳孔出现的右眼,还有那流动着纯黑色光雾的左眼,仿佛能够透过灵魂深处,直达生灵本源的存在。
——这个世界终究要迎来毁灭,在悲鸣的注视下注定不会有任何出路。
无名看到了……很多熟悉,或是不熟悉的景象,也听到了那些繁杂的,充斥着哀嚎与悲鸣的声音。
——被束缚的灵魂化身瘦长影子,肆意出现在任何地方,将猎手最深刻的恐惧复现出来。
——凋亡的玫瑰花铺满了那座在黑色巨石上建立起来的海岸,将它腐蚀成了永远哀嚎悲鸣的沙砾。
——高塔中的圣女成为座下受冠者,分合之能终究归于一统。
——被诅咒的火焰焚尽了欧泊的色彩,毒药反而成为了拯救生命的祝福。
——来自地狱的野兽占据了雪山,时间的掌控者已入困局,纵然以身为子也终究不自量力。
——朱红的使者回到了满放鲜花的彼岸。
如今——世界的一切终要归于原点。
纵然调律者苏醒……
眼前的男人望向那拔出迅刀,独自一人前来北落野的金眸少女,也同样伸出手来,手腕处的竖长声痕绽放出恐怖盛大的漆黑光芒,扭曲模糊的漆黑粒子不断汇聚着,在手心之中变成了一把普普通通,通体漆黑,泛着光泽的宝剑。
——正是这把宝剑,曾经将整个天地,连带着今州的土地砍出一道庞大的裂缝。
男人曾经认为,因为有眼前的少女存在,有她阻拦着自己,因而回到了这个少女不曾出现的十六年间,完成自己的计划。
作为游戏的中心人物,他自然要对这位少女抱有最深切的尊敬,最后,夺去索拉里斯的核心,重新开始整个「世界」。
现在看来,她比想象中的还要虚弱。
就算愤怒,又如何?
放弃了自己的记忆,舍弃了过往的力量,这便是你犯下的错误啊。
漂泊者。
暗淡的迅刀不可与那沾染着罪孽的宝剑相提并论,但少女的愤怒似乎让她有了一战的能力。
“我会代替那些死去的人们……消灭你……”
「漂泊者」手背上的声痕闪耀出金色的光辉,近在咫尺的视野中,她毫不畏惧地对上了男人的目光,将剑锋推开。
“残星会的首领——无名——”
……
“不太像个人。”
无名摸着下巴打量着方才出现的那些景象,尤其是那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还有黑色的剑——那不下界合金吗?这算什么?另一个世界的我?黑化强十倍是吧。
但是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了,真的没关系吗?
这种感觉有点怪,就像是有人把另一个世界干坏事的你揭露出来,然后跟你说你之后会这样做。
但无名自信不会变成那个样子,能够面不改色地发动这样残酷的灾难,就和大结局要打的魔王一样呢。
可惜——我从来没想过当这个魔王,也没想过成为勇者。
无名甩了甩手掌,就此继续观看下去。
————
第三回出现的场景,与先前的末日完全不同,不如说就像是幻灯片一样,不断地闪烁在幕布上,背景的图片出现却又消失,但是唯独中间的人物不会变化。
那是一个女孩,她拥有如霜雪般皎白的双马尾,裸露在外的背部皮肤展现出黑色的狭长声痕——还有那特别的,从额头生长出来的双角。
少女或是屹立于雪山,或是站在悬崖边,或是持剑于战场,又或是在宽大的书房内,又或是在阴暗无比的牢狱之中……
她去过很多地方,战胜过很多的敌人,但不是每一个敌人都是轻松应对,少女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将它们消灭。
况且,无名也见过这个女孩很多次,可不知为何,他这一次看到对方的背影,心头浮现出的不是冷静欢欣,而是不可抑制的悲伤。
——最后,眼前的场景定格在了龙女孩面对着那黑色巨人雕塑之上。
龙女孩缓缓提起大剑,但却出乎意料地,没有直对面前不可战胜的敌人,反而是将那把泛着紫色流光的大剑,抵在了自己柔软的脖颈上。
这反而让无名一下子说不出话了。
随后,或许是对着她自己,又或许是对着幕布之外的无名,这位龙女孩缓缓说道。
「在你的故事里,一些人的死去会比较有剧情性,可以炒热氛围,也可以表述些珍贵的话语。
但是,死亡还是令人难过,既然要面对时间轮回的话,还是需要寻找一些更切实的东西吧。
比如说……」
鲜红淹没了无名眼前的幕布。
「约定好了……下一次相遇,再好好讲一讲你的故事吧。」
一切也就此结束。
直到最后,才有金色的羽毛出现,拼凑出旁白的字迹来:
「黑暗渐近,决战的日子即将到来。
但这一夜过后不到一周,今州灭亡了。
年轻的龙女孩没能遵守约定。
——尔后,漫长岁月流逝。」
————
“所以,看完了,问我的问题呢?”
无名的脸庞再没了之前的那般嬉笑,反而变得无比沉重冷静,他用着相当冷淡的眼神望向身旁的方块人——用一个比喻来形容刚刚的情形,不如用放电影来看最为合适。
很可惜,这些电影并不对无名的胃口,甚至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实打实的烂片
【抉择宿命之时,汝会选择何方。】
“选择……”
无名叹了口气——第一篇看到的算是预言吗?因为我的到来开启了所谓的四个箱子,那四个骑士……虽然不知道代表着什么,但最后一个青色骑士是死亡,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至于第二篇的黑化,无名最不放在眼里,为了所谓的力量,就成为了所谓残星会的……首领?或许身份确实很高,但丧失人性的选择,他不会去做。
所有三篇看到的影像之中,最令他感到在意的还是和今汐相关的事情。
面对无法战胜的无相燹主,今汐选择的是以「时和岁稔」终结自己的生命——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做出这个选择……
“我问你,这些是预言,还是什么东西。”
无名的表情仍然没有改变,就连终端的声音也都是那么的平和,唯独此刻他的手中,「幻想杀手」重新凝聚出来。
——他改主意了,如果明影不把这个事情说清楚,他就打到对方说清楚为止。
可对方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答,而是用羽毛拼凑出了那甚至都算不上回答,理应称作转移话题的回应。
【且注视汝身。】
什么玩意?
无名下意识地低头看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并没有任何改变,但当他开启背包栏之后,却见那本该空无一物的第三人称检视框内,又一次多出了自己的身影。
——和先前超频时一模一样。
无名也正是在这一次的检视内,率先注意到自己的右眼。
金色璀璨的表盘,外圈用罗马数字书写着刻度,时针与分针同时指向了十二点的方位。
这是什么?
他并没有感到多开心,自己的眼睛出现了这样的异变,让他只感觉心里不太踏实。
因此他在内心里不断念叨着,让自己稍微冷静下来之后,推测起了这个眼睛的变化来头。
难道是从梅墨斯那时候开始的……眼里的时钟能和金钟表一起作用?还是说……
【答案,需汝亲自寻找。】
明影看上去略显急迫,不如说它现如今似乎更想知道无名的回答,因此羽毛再一次拼凑出了先前的那副字迹。
【抉择宿命之时,汝会选择何方?】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残象是专属声骸,无名早就一剑「幻想杀手」把这个谜语人给劈了。
“我能做什么选择,反正不会像这里面一样,至于说站在何方,我们穿越者不看这个的。”
无名的回答让明影一下子沉默,甚至有点,应该算是惊讶,毕竟那些构成字迹的羽毛都掉地上了。
怎么了,没见过穿越者是吧,没事你现在就见到了。
无名这样在心里小声吐槽之后,又连着开口道:“还有什么问题,一并提出吧。”
羽毛重新汇聚起来,重归宁静的黑暗幕布下,只剩下了那一行文字。
【汝以为,世界该向何方。】
无名又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从先前看到的那些疑似预言的影像,还有自己身上的异变之中挣扎出来,多少恢复了点原本的心情。
有种面试人的感觉——不过这也正常,现在看创世神hIm什么的说不定是好人,传承功法什么的还会事先问你这些个问题,是怕力量被坏人拿去吗?
不过无名有自信回答出问题来,作为二十一世纪看过不少动漫游戏剧情的他,随随便便就能整出点听起来很对的话来,至于他自己能不能实践,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怎么说呢,肯定不会落到毁灭的,有啊漂在这里,什么怪都没问题,再不济还有我呢,总能把他们解决的。”
明影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无论是认可还是反对,一星半点的迹象都未曾出现。
或许这个残象期望听到的就是那些真善美相关的话语,始终如一也是一个评判标准,至少无名认为,自己可不会像电影里面的那样,为了一点点力量抛弃人性。
但这是无名自己的猜测,具体如何他也说不清楚。
眼下,羽毛又重新凝聚起来,汇聚排列成第三个句子。
【最后一个问题。】
无名打起精神来,静静地等待着那些羽毛在自己眼前拼凑出字符。
【末日将临,若需以汝之生命为价,换以世界存续,汝何以作为?】
末日二字被标得发出闪耀的金色光芒。
当然了,无名的目光全部落在了生命上,很明显——这就是对方真正想要问的事情。
无名是否做好了觉悟,为了这个世界而献出生命。
这是一个经典的电车难题,只不过上轨道的是无名自己。
——他当然知道这个时候应当说点什么高大上的话语,随便胡扯一点其他的心灵鸡汤,再做点保证,这样就可以逃课了。
但无名,向来没有在这种话题上说谎的习惯——他知道自己并不高尚,也不神圣,这种殉道者的思想在自己这里不太通用。
但……如果直接说出自己没有做好觉悟的话,或许会惹得对方不喜,也拿不到奖励了。
无名沉默良久……
实际上,他自己认为,没有第一时间说出话语,便已经能看出点什么了,在这之后,沉默的时间越久,说出愿意献身这种话的可信度也就越低。
但无名自认——能够超出常理地穿越到这里,又拿到mc系统,并且经历了这些事情,早就不能够用普通人的答案来概括。
“我的答案是——”
无名抬起头来,注视着眼前通体莹白色的方块人。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这种事情不会是单选题,就算末日到来,我一个人的死亡也没办法改变什么,况且,我也不一定真的会死。”
拥有不死图腾的他非常自信地说出了这句话。
也不会有再强大的敌人能超出掌控,漂泊者或许就能够应对,只不过说有自己帮助可能更快一点。
明影的身形似乎变得虚幻透明了一些,它没有对无名的回答回应以任何的语句,金色的羽毛慢慢消散下来。
无名也无法得知,对方究竟是怎么看待自己的这个回答了。
倏忽之间——明影的身形一下子变成了雾气,如同被旋风卷起一般涌入了无名的左眼之中——就像是有人突然往自己眼睛里面吹气一般,虽说力道不大,但还是有些难以忍受。
视野内的所有东西仿佛都在变化,首先是红色的生命条,跳动的红心在第二行多加了两颗——虽然朴实无华,但无成本的常驻额外血量,无论放在哪个游戏都算得上是大成功。
容错率更大,自己战斗的时候也有了点保障。
至于这种情况奇不奇怪……凋零都能腐蚀残象,我加一点生命怎么了?
变化还没有结束,经验条上的四位数等级仍旧在增加,一直提升到了4256级才缓缓停止。
嘛……但是mc的等级没什么用啊,除了附魔打铁砧之外,现在也基本用不到了我看……
除了这些之外,无名的视野右上角则是出现了一个……旅行地图?袜,还有内置地图,看来越来越像游戏了。
不过具体有什么作用,还需要从这个明影创造出来的小空间里面出去再说。
这便是视野上的变化了,无名的目光伴随着心中的异样感缓缓下移,集中在自己腰间的终端上。
如果说有什么区别的话,那或许是自己的状态栏旁边多出了一个小小的箱子图标——凭借精神力将它点开之后,里面是几乎一个大箱子的空位容量。
随身背包吗?
无名试着把圆石扔进去,又腾出来,稍微实验一番后确信了这个可能。
看来还真是给自己福利的,挺好嘛,这下子不怕说东西放不下了。
虽说以往无名都做着相当不错的背包管理,但仍旧出现过很多次满满当当的情况,也颇为苦恼,这一次多少算是令这个困扰得以解决。
——话说这就是专属声骸的作用吗……不过看起来更像是他们说的频率补完……我这算是拿回了自己的能力?什么时候能来点「我什么都不缺了」的台词给我说好吗。
或者干脆来点十二符咒,杰克手镯,欧布圆环小明哥的品红变身器也好……
总之,这些就是明影带给无名的升级了——他暂时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但就算只有额外生命,地图和内置箱子,也足够无名欣喜好一会了。
就这点福利也挺好的了,我也知足了……
于是,眼前的空间顷刻间消散,正如无名所想的那般,明影已经完全汇入了他的体内,补充频率,因此这个小型索诺拉也就此消失开来。
等到无名苏醒的时候——眼前的空间略显昏暗,不是先前那个平和宁静的宽阔海面,而是先前的稷庭地下。
“话说,既然我看着天花板的话,也就意味着我一定是躺着的吧……”
无名自言自语着,脑后的柔软感似曾相识,视野里也很快出现了漂泊者和秋水的面庞,最后秧秧的脸才从自己视野最上方反着探出。
这下知道是谁的膝枕了。
话说秧秧真的很喜欢膝枕啊……
“你感觉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甚至脸还没有全部出现就已经听到对方这样的声音了。
秧秧轻轻托着无名的后脑勺,协助他慢慢地坐了起来,轻声地询问道。
“我还……”
无名的话语刚刚落下几个字,便突然停住了——他连忙转了个身,也顾不上体面,直接向秧秧的方向挪近些许距离,稍微挺直背部,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轻轻按着秧秧的肩膀,雾气变得越发凝实的左眼,却是注视着……她的帽子?
漂泊者倒是同样紧盯着秧秧的帽子——无名向来能察觉到不一样的问题,既然他做出了这样的举动,是否意味着……
“怎……怎么了嘛?”
秧秧竭力保持着身体的平稳——但无名身体周围的频率正源源不断地顺着微风进入她的耳中,满是「不可置信」「这玩意到底是什么?」「还有这种功能我少玩了多少游戏」这些话语。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草,怎么现在才出来?
无名看着秧秧头顶出现的血条——经过梅墨斯那一次之后,自己能够在非战斗模式下看到其他人的血条,如果是有恶意敌人,血条会闪烁起来,实力特别强的还会亮起boss战的大血条。
但在这血条下,还出现了别的东西——比如说状态栏,秧秧拥有一个常驻「迅捷II」状态,这也就简单说明了——有些时候对方跑得快是当然的,说明气动是真的气动属性……
不过除了能看到状态栏之外,无名也还能看到她的护甲值,饱食度,持有的武器装备,这些和mc相关的信息。
可惜其他的信息没有办法看到,比如说好感度,奇怪的数值面板,心情或者心声什么的……
——我也想当一次读心怪,怎么只给秧秧发了这个能力……哦好像寒商也会,那没事了。
“说来话长。”
无名这回真算是发出心累的一记叹息。
那三则故事,无论是不是预言,都让无名的考虑蒙上一层阴霾,但最令他在意的还是今汐做出的那个选择——她绝对不会放弃任何希望地拯救今州,但即便是面对那样的末日,也还是选择自尽……
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还有,我眼里的时钟,究竟代表了什么?mc系统赋予的声痕位于左眼,所以能够扭曲我的视线,让我将索拉里斯的东西认成mc的物品。
但是……时间,能有什么作用呢?
我梦到的那个末日……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秧秧与漂泊者对视一眼,扶着他缓缓站起,由前者率先开口,将无名沉浸于方才经历的思绪拉回现实。
“我们先回去吧,在这里思考也不合适,你说呢?”
“嗯……”
无名也稍微想通了,他要回边庭去寻找今汐,去问问看,这个预言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就在他看向自己全体声骸全部归位的骨笛,准备将零一和伊卡洛斯召唤出来之前,稷庭却是一阵摇晃,他们四人所站着的地面,还有头顶的天花板,都一下子塌陷成大大小小的碎块。
无名连忙将骨笛按在唇边,另一只手就近拉住了秧秧,秧秧则是抓住漂泊者的手臂,秋水利用共鸣能力化成雾气,漂浮于他们身旁。
——这种情况无名早就经历过了,在蒂哉神殿的时候也有这样的经历,因此他正要相当熟练地吹出音阶召唤声骸时,眼前突然却闪现过一道温和的蓝色光芒。
不……或许用光芒来指代的话比较粗略了,不如说是一个个蔚蓝色蝴蝶所组成的光点,直到最大的那一个漂亮蝴蝶,停在了无名的手掌上。
——这是,什么?
可就在这一晃神之间,那个蝴蝶似乎又消失了,如同泡沫被戳破一般,挥洒出更多璀璨夺目的光辉,组成了那一道清冷而超然物外的女性身影。
她代替了那只蝴蝶,轻柔地握住了无名的手腕。
蓝白双色的头巾之上,那正不断流动光辉的蝴蝶温柔地扇动着翅膀,蓝色的半透明衣纱中央,同样停着一只巨大的展翅蝴蝶。
无名略微瞪大了眼睛,注视着眼前神秘出现的女子身形。
“守岸人?”
————
爆爆爆。
第一篇是现实,第二篇是IF线:假如无名觉醒的不是mc创造系统而是凋零风暴系统,第三篇,我想读者大概也都能知道是什么了。
这条IF线我一般说是魔王无,如果想看的话我也能去写点,,,,
总之守岸人也是加入战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