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商的父母,作为夜归军参加了三年前的那次「弯刀之役」,结果自然是显而易见的——战争失败,战死者没有马革裹尸,没有迎接他们应有的结局。
而是在当时可能的凋零影响之下,遗体变成了凋零玫瑰,诱骗不知情的家属们,将这些代表着死者遗体的黑色花朵带回家中。
在原版凋零玫瑰种下之后,会对一定范围内的生物造成「凋零」效果,而在索拉里斯的映射影响之下,「凋零」效果除了能够腐蚀生命之外,还会令血肉分离,制造出凋零骷髅。
他也可还记得,那个实验手稿里凋零玫瑰的作用。
一切都对得上了。
以各家各户坟墓或灵龛里的凋零玫瑰为源头,影响周围正常的尸体或者生灵,将他们转化成残象,随后如瘟疫般扩散开,这便是这一次灾难的起因。
而了解到眼前「凋零寒商」,毕竟以自己所熟知的那个女孩为载体后,无名选择非常简洁明了的方式,也就是回忆与寒商的那些场景,以达到让她稍微清醒一下的效果。
很可惜,他的前世只是普普通通的现实地球,没有忍术没有斗气没有魔法,他因此没有任何处理这种走火入魔,或者说陷入黑暗之人的方法。
或许鸣潮有。
无名当然确信鸣潮里面有这种对策,但那是对未来的漂泊者来说可能办到的,现在的自己,只能通过这种可笑的方式来垂死挣扎。
不过……这种方法虽然看着简陋了一点,但好像意外地很有效果?
一遍又一遍地将自己与寒商的那些经历回放在脑海后,无名忍受着全身超频带来的痛苦,高速飞行到「凋零寒商」的面前,这一回,他决定砍凋零的头。
——如果呆猫在这边的话就好了,把弱点报出来,之后我照着砍砍砍就完事了……
先前那个古怪的「穆罕默德」也提过,组成凋零的其他两颗头颅,其身份为寒商的父母。
如果将它们的头重新拿回来的话,能否令寒商的状态稍微好一点?
事已至此,有什么方法都得试试,哪怕这个方法是他现在一拍脑门想出来的。
不过面前的「凋零寒商」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在她眼里可能的大声密谋,保持着一副呆滞的模样,对自己的攻击也没有作出任何的反应。
「幻想杀手」从先前的青绿色变回了平时的蓝色,强化过的攻击将凋零的头颅砍了下来,无名自己也没有预料到会有这种功能。
要不然回去以后……给鉴心上个香?
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的无名拄着剑,艰难地重新站了起来,看向了眼前的两只凋零骷髅。
先前他已经见证过一次频率的奇迹了,将死之物仍旧忠心于自己的小主人,而如果那个凋零骷髅没有说错的话……
落于地面,生成出来的那两只凋零骷髅没有站在「凋零寒商」的身边,也没有攻击无名,只是抬着头骨,空洞的眼睛注视着悬浮在空中的「凋零寒商」,三方仿佛陷入了一阵古怪的沉默之中。
或许,凋零不攻击凋零骷髅,或许只是代码,或许只是自己想的太多,头骨的频率根本不会凝聚出来呢?
只不过说到这里,最后的那个头颅没办法砍动,是因为它直接代表着寒商的频率吗?
头顶的血条仍旧没有下降,但生命值上限似乎有所变化。
「50\/50」
难道说砍掉两个头的效果就是这样的吗?
那么姑且也算是有点作用。
无名重振精神,向那只独首凋零的方向踏空而行,只不过,或许是因为先前战斗过度,「幻想杀手」没法染上那层青绿色,没有办法做到削铁如泥了。
但就在剑锋沿着既定的方向,以不可破之势向她砍来之时,他听见了那声最熟悉的,此时也颇为虚弱的呼唤声。
“无名……哥哥……”
她向无名伸出了自己的手,那只佩戴着黑色手套,显得是那么的昳丽。
剑锋因此,戛然而止。
————
是这样的啊……
原来我已经变成了怪物吗?
还和哥哥战斗,害得他因此受伤甚至超频,说不定……还因此害死了其他的人。
爸爸妈妈的骷髅残象……为什么没有动作呢,哪怕攻击我也好,千万不能对哥哥动手啊——
好在,爸爸妈妈没有其他的动作,哥哥也只是将目光放在我身上……我有什么问题吗?
这一身奇怪的衣服,还有身体,都变成了我不认识的样子——不对,我好像认识,和那个大姐姐很像。
难道就是她……
突然,我感觉到我的身后突然站着什么人,一双细腻的手掌抚摸上我的脸颊,只是这个样子,就足以让我伸出的手不受任何控制地抬起,向哥哥的方向,如之前那样发起攻击。
「快躲开——」
好在我的口还能够运动,还能够说话,因此我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提醒哥哥闪躲。
我看着哥哥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用末影珍珠闪烁离开之后,连手里的剑势也都退去了些许。
鉴心姐姐教过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进攻的势头便是如此,一旦被扰乱了攻击节奏,那么还想要再次凝聚攻击的话,就很难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又一次抬起手,哪怕我自己尽力地想要与这种力量抗衡,但终究还是输给了……我认为算是躲在背后的那个女人。
「明明之前还在用姐姐这种称呼呢,一下子放弃礼仪了吗?」
那股声音回响在我的耳边,就像怪谈里的幽灵一样。
「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利用我化身残象,把今州毁灭掉吗?」
尽管,我没办法做到控制自己的身体,但还是可以拼尽全力地,偏移一点方向,再配合事先的提醒——但我认为哥哥那种层次的强者,每次都能提前感受到危险,进而闪避。
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只能一边试图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一边说着这样的话,来获取某些情报。
况且,从刚才的对话里,我知道她和我一样,能够读心。
「只是毁灭的话,未免也太无趣了。」
那道声音仍旧在说着,像是故事里引诱着羊群开门的大灰狼。
「比起那样,我更喜欢使用你这副身体,」随着这句话语的落下一抹光芒突然刺入这个昏暗的空间——原本封闭的空间顶部,被她,不,被我给使用攻击给破开了。
「尽情地破坏你和他所珍视的一切。」
「……」
「呐,你也能够看破他的想法,也知道的吧,他可根本没有办法对你下手,那么多次能够击破你,但每次都手下留情。」
我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变得轻盈起来,地面也离自己越来越远。
如果真的升上天空,到了那个时候,或许哥哥他就没有办法应对了吧?
「不如就这样,好好地充当一个容器吧。」她仍旧在那里说着。
多亏了哥哥,能够让我记起东西,能够让我回忆起,原来我还能够这么幸福。
「我相信着他,毕竟是他说过,我能够自主选择自己的未来,无论是什么选择……」
当我的话音落下时,那个女人很显然没有听懂我为何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既然我成为了可能威胁到今州的残象。
既然哥哥在这里的话……
那么就没有问题了吧?
过往那些寥寥可数但珍贵十足的画面一张张地闪烁过去,就像是哥哥曾经说的走马灯一样。
我顺应着那股未知的力量抬起手,短暂地积蓄能量,对方似乎也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漆黑的波纹闪电凝聚在掌心,但在释放攻击的最后一刻,我屏住呼吸,竭尽全力抢夺起身体的控制权,并在最后的一刻,强行压下手臂方向,瞄准的位置,赫然是我的双腿。
果然,我就知道……
望着眼前迅速下降的景色,被疼痛和鲜血吞噬的身体宛若哥哥故事里折翼的天使,从这片天空坠落。
在下坠过程之中,我也看到了哥哥那颤抖的身体,还有变化的脸庞。
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也很正常吧,毕竟……我可是用曾经伤害过哥哥的攻击,炸掉了那双或许属于未来的,我自己的腿。
以我自己的认知来说,只要失去了腿,那么就无法再漂浮起来。
再者——「凋零」能够腐蚀几乎所有的东西,其中也正好能阻碍我自己的恢复,被爆炸吞噬掉小腿的伤口不断地散发着漆黑雾气。
尽管疼痛确实不可避免,但这也为哥哥创造条件了吧?
但在我以为能够直接掉到地上之前,那些漆黑雾气却硬生生地将我托举起来,仿佛不让我接触到地面一样。
而我也能够感觉,自己脸颊旁边的那双手掌消失了……
是因为刚才的那一下让她逃跑了吗?
我晃了晃头,强忍着疼痛集中起注意力,眼前虽仍有过去的画面在闪烁,但最后也还是坚定不移地作出了决定,向面前仍旧站在原地的哥哥,以我此生最大的力气喊着。
「哥哥——动手——」
但就在这句话落下之后——来自我身后的一道令我感到毛骨悚然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相比之前,她没有任何的感情,没有了过往的蛊惑引诱,如今仿佛一潭死水,直截了当地叙述着什么。
「升格体零号,你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呢。」
————
他很希望寒商向自己呼求,他很想听到寒商向自己说出「我想活下去」这样的话。
但她没有,无论是他还是她,都知道现在的这种状况,活下去的机会已经是渺茫。于是女孩慷慨赴死,作出自己的选择。
现在——确实是一个好机会,一个动手的好机会。
在寒商说出来的那一刻,无名便如此想着,「镇魂曲」与「沮授连弩」,末影珍珠与烟花火箭同时飞出,唯独落点不同,烟花火箭迅速命中寒商头顶的那个凋零骷髅头颅,并将血条扣下一截。
「-17」
末影珍珠飞行得慢,在焰火之中,无名的身形闪烁过来,闭上了眼睛,双手切出了「开山斧」和「幻想杀手」,同时砍向这个能够判定出伤害的部位。
「-18」
「-18」
「击退II」魔咒生效,令其缓慢后退些许距离,然而无名并不关心此刻显得有些内鬼的魔咒,他的注意力尽在自己头顶的那个血条上。
「1\/50」
刚才的伤害已经足够令血条直接见底,甚至加起来还超过了五十点,但如今boSS战的血条仍旧存在。
换而言之,现在的状况是大剧情或者cG实景要来到之前的预兆,boSS锁血。
难道说寒商要挣脱束缚了?
他连连退后好几步,否定了自己心中最为乐观的猜想,目视起前方那因为降至半血之下而产生的防护罩的「凋零寒商」,就地装载起烟花火箭。
这一回,血条重新出现,但上方的名字开始有了变化。
「凋零升格?寒商 LV100
100\/100」
来自寒商背后的那根巨大骨头又一次扩张,几乎将寒商整个吞没在内,后者甚至没来得及伸出手臂,最后一点身体也随之融入在内。
此后,中间的头骨也骤然张开,吐出漆黑的雾气,令产生缺口的左右两边脑袋慢慢凝聚出来,变回了那个完整的凋零。
而它的体型,比起一阶段的要大上不少。
升格完成的凋零,一如开始那般产生巨大的爆炸,这股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无名连连震退,同样将那两只呆立的凋零骷髅身体炸成一堆灵魂沙。
爆炸结束后,它缓缓悬浮到空中,脱离了黑曜石空间,而它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下方的无名,三颗头颅环视起周围的地面,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无名先把那遗落在地面上的头颅捡了起来,或许后续的战斗用的到……
但右下角的字幕里,却突然多了另外一方,「残星会」。
自四面八方而来,得到命令是捕杀无名的残星会成员们,正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向正中央黑曜石大坑的无名慢慢移动。
他先是下意识地抬起珍珠弩,但回过神来后只是叹了一口气,努力集中着精神,令自己的身形如那空中的凋零一样,慢慢悬浮上去。
无名猜到了他们是以自己为目标,一口气上升到一定距离,便在脚底放下方块,让攻击不至于落在自己身上。
但接下来的这副画面,让无名不知从何说起——巨大化的凋零将头颅低下,张开口,三颗凋零骷髅迅速飞向那些残星会小队,随即,如闪电苦力怕产生的巨大爆炸坑便出现在原本还算是平整的土地上。
——凋零会攻击除了亡灵生物以外的其他所有生物。
无名看了看自己物品栏的那两颗凋零骷髅头颅,放上了末影箱,普通箱子和将它们淹没的水流。
难道说是自己身上有凋零骷髅头吗?
他补充着背包内的资源,拿出了一组崭新的金苹果和烟花火箭,一边观察起下方的情况。
残星会的小队成员似乎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他们本应当是配合自己上级创造出来的这个残象来执行任务,但没想到他们会反过来被凋零猎杀。
残星会成员死亡,地面上生长出来数目可观的凋零玫瑰,那些玫瑰迅速开放又迅速凋谢,而这些凋谢的漆黑玫瑰都会产生一个黑色的粒子效果,慢慢地飘向空中那宛若剧情里无妄者的升格凋零。
每次一个粒子融入升格凋零,它的体型便会变大几分,同时血量也在不断增长。直到来犯的残星会成员全部死亡,下方凋谢的凋零玫瑰一同失去了根系,随着微风飘荡在空中。
那些粒子效果……可以被拦截吗。
无名试着拉开附魔弓「圆环之理」,瞄准那些细微的黑色光球,但带着火焰的箭矢穿过那些光球后,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过无名这一次动作也没有惊扰凋零,不如说他像是被凋零给无视了,注意力从来没有放在自己身上过。
那么……
无名把那两个凋零骷髅头放在悬空的方块上,随后加大飞行速度,与凋零凭空而立。
这只凋零足足有十米高,悬浮在天空之中更显得压迫感十足,接收着凋零玫瑰的频率,它如今的体格还在增长。
而此刻,那三颗头颅齐刷刷地抬起,注视起无名。
那单是一颗头颅就有三米高的凋零远远比自己认知里的还要凶猛,上下颚张开,便是凝聚起头颅攻击,瞄准无名的方向袭来。
但如今的无名,可是已经进入超频状态,能够飞行突破了生物极限的他,根本不惧怕被这样的攻击打中。
虽然不如鞘翅那样能够高速飞行,做点高难度的转弯动作,只能直来直去地移动,但好在速度并不慢,在空中疾跑可以轻松地躲过骷髅头。
但三个头颅毫不停歇地发起远程攻击,攻击的间隔也短,一秒内能够发射两个头颅每一个头颅爆炸的效果都比闪电苦力怕来得强,炸到自己身上的话……
至于现在。
无名切出烟花弩,在空中疾跑,拉近两者的距离,拉近到三支烟花能够同时命中的位置,扣下扳机。
好在凋零变大,体型足够无名这三支烟花火箭命中,金色的焰火于三个骷髅头的方向炸开,打断了它们喷吐远程攻击的节奏。
「-51」
「99\/150」
如今这个状态,无名也用不着末影珍珠了,比起传统意义上的「飞行」,如今的悬浮局限性更大一些,但只要能接近它——
无名往「沮授连弩」里填充起烟花火箭,同时闪避起它恼羞成怒的冲撞。
这个阶段的凋零没有了任何的智慧,寒商的意识似乎完全没有显现出来,哪怕自己现在要攻击,也只是傻站在那边接着,不会闪躲。
变成了纯粹的凋零了吗?这可不是什么好迹象,这也就意味着寒商和凋零之间的交锋落于下风之中,自己还能有办法将她唤醒吗?
——或许没有办法了……
寒商已经作出了自己的选择,她将生命交给自己,同样为自己指明了一条路。
哪怕这条路最后需要牺牲掉她自己,也丝毫不吝惜。
尽管寒商并非夜归军,但她拥有一个为了今州而死的父母,她和他们一样,作出了这种抉择。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电车难题……
只要有充足的力量,停下那辆电车,那么难题自然构不成难题。但问题是,敌人太强,自己太弱。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愿在这里放弃。
因为战争,鸣式和凋零,名为寒商的小女孩在过去已经失去了父母,失去了童年。现在她又坚强地选择为这个世界献出自己的生命。
他怎么可以,放弃那个愿意为这个世界,甘愿牺牲自己的小女孩呢?
一定……还有什么办法。
无名扣动烟花弩的扳机,这一下瞄准而停止的时机被凋零所捕获——左右两边的头颅张开口,紫色的光束自口中射出,照在无名的身上,令他无法再行动半分。
烟花火箭虽然炸到了三个头颅再次造成伤害,将凋零炸的只剩下三分之一的血量,令它缓缓下坠,但两道光束仍未停息,中央的那个头颅则是同样张大,漆黑的雾气自口中蔓延出来,在接触到这团雾气后,无名的血条便染上黑色,不断下降。
进入危局的他正打算利用飞行能力逃脱光束捕获范围,但没想到在这光束之中自己根本无法行动。
四肢像是被绑在某个地方拉直一样,动弹不得,脑海里也同样浮现出一种古怪的念想,这股念想打量着自己,似乎在不断地侵蚀着自己的精神。
无名自己攻击凋零的两个头颅也根本没有效果,它的恢复能力在凋零玫瑰的频率作用下骤然加快,受击也不会令光束消失。
很明显——这里已经是无名的知识盲区了,所谓的凋零不过是换了个表现形式,早也不是那个他所熟知的游戏boSS了。
那么,自己现在,还有什么底牌吗?
望着自己那疾速下降的血条,无名叹了口气,已经把不死图腾放在了副手——吸入这种雾气仿佛无声的凋零,他感受不到任何的痛苦,哪怕是超频带来的疼痛,也仿佛被这个雾气所抚平。
不,至少现在,绝对不是终点……
就在血条只剩下半颗颤抖的红心时,无名只感觉自己的眼前划过一道黑紫色的闪电,眼前的场景迅速变化,从凋零的脸变成了无垠的黑夜,与占据半边的漂泊者的脸庞。
他显得有些恍惚地伸出手,原先那种被禁锢的感觉仍旧残余在全身各处,让他感觉非常不真实。
整个战斗的过程,也不太真实。
“我来晚了。”
但无名知道,落在他耳畔的这道嗓音,还有手掌上传来的温暖坚实感,以及眼前那令人安心的面容……
都无比真实。
漂泊者慢慢松开握着他的那只手,将无名枕在自己大腿上的脑袋轻轻放在了艾露猫递来的枕头上,随即,她握住自己的刀柄,从零一的背上站起。
她注视着眼前那宛如行走天灾的凋零,右手背上的声痕绽放出浅浅的金光,这抹金光随后蔓延至原初迅刀的刀身。
“这场战斗不该由你一人背负。”
————
这个副本快结束了,之后还有新的副本等着无名。不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