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殷澈整合力量、东宫系开始高效运转之际,一份来自南疆的八百里加急捷报,如同冬日惊雷,震撼了整个京城!
捷报是镇南将军赵坚亲笔所书,字迹力透纸背,洋溢着前所未有的激昂:
“臣赵坚谨奏:托陛下洪福,赖监国太子殿下运筹帷幄、后勤保障有力,我军于铁索崖主防线,经七日血战,大破妖族赤炎部主力八万!阵斩妖将以下头目百余,俘获无算!赤炎妖将本尊,于乱军之中,被太子殿下所遣奇士楚潇然先生,以新制‘灵紊仪’扰乱其妖术,并由臣麾下敢死之士合围,终力战授首!其残部溃散,木灵、石肤等部或降或逃,南疆妖患,至此已破其大势!我军正乘胜追击,清扫残敌!”
随捷报附上的,还有几份详细的战报和清单,其中提及了关键之战的过程:
原来,赤炎妖将得到林相暗中催促和部分物资补充,又见木灵等部越发消极,决定孤注一掷,在严冬来临前发动总攻,企图一举突破铁索崖。赵坚将计就计,示敌以弱,诱敌深入。
决战当日,赤炎驱动麾下最精锐的“焚血军”和大量妖火罐,发动排山倒海的攻势。赵坚军凭借加固的工事、充足的“冰凝粉”和楚潇然紧急送抵的一批“灵紊仪”原型,硬生生顶住了最狂暴的冲击。关键时刻,预先埋伏在侧翼山林的沈寒新军山地营一部,以及反正的木灵部一部,突然杀出,直插赤炎中军!
楚潇然更是在重重保护下,亲临前线,操作一台加强版的“灵紊仪”,集中干扰赤炎妖将及其周围亲卫的妖术运转。赤炎妖术受制,实力大减,被赵坚麾下数名悍将拼死围住,经过惨烈搏杀,最终被赵坚一枪挑于马下,枭首示众!
主帅毙命,嫡系精锐“焚血军”损失惨重,本就军心涣散的妖族联军顿时土崩瓦解,四散奔逃。南疆战局,瞬间逆转!
捷报传开,京城沸腾!
百姓奔走相告,欢呼雀跃。茶馆酒肆,人人争说南疆大捷,颂扬太子殿下英明,赵将军神勇,楚先生奇术。顺天府前曾请愿的百姓更是扬眉吐气,觉得自己的支持没有错。
朝堂之上,一片歌功颂德之声。即便是林相一党的官员,此刻也不敢有丝毫异言,只能随大流称贺。太子的监国威望,随着这场决定性的胜利,达到了空前的高度。此前关于“年少”、“涉商”、“德行”的所有非议,在实实在在的赫赫战功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殷澈在朝会上,沉稳地接受了百官的祝贺,然后立即做出部署:
重赏南疆有功将士,优恤阵亡者家属;擢升赵坚为镇南公,总揽南疆善后及防务;嘉奖楚潇然,赐爵“格物伯”,允其继续研究,并拨付巨资扩建格物院;表彰反正的木灵部等妖族;责令兵部、户部、工部全力配合南疆重建与边防巩固。
同时,他严令各地,加紧清剿妖族残部,防止死灰复燃。
一系列举措,果断、周密、仁威并施,充分展现了监国太子的治国能力。就连一些原本中立的老臣,也不得不暗自点头。
庆功大典后的黄昏,殷澈拒绝了仪仗,只带着陈禾和沈寒等寥寥数人,登上了皇宫最高的玄武门城楼。
冬日夕阳如血,将偌大的京城镀上一层金红。远处街巷炊烟袅袅,近处宫殿楼宇巍峨,尽收眼底。寒风凛冽,吹动殷澈的衣袍,但他身形挺拔,目光深邃,望向更遥远的南方和北方。
“南疆暂安,然妖族未灭,其国深处,或有更可怕的存在。”殷澈缓缓开口,“北境铁铁真,雄才大略,一统诸部,其志不小,今冬严寒,来年开春,恐有大战。国内,林相虽暂敛锋芒,然其党羽遍布朝野,积弊盘根错节,革新之路,步步荆棘。国库依然空虚,民生仍多困苦…”
沈寒豪气道:“殿下!有南疆大捷之威,有我等东宫系齐心协力,何惧之有?末将愿为殿下手中利剑,扫平一切障碍!”
陈禾则沉稳道:“殿下,如今大势在我。当趁此声威,加速推行新政,提拔贤能,巩固根基。同时,对林相及其党羽,宜外松内紧,继续搜集罪证,待时机成熟,一击而溃。”
殷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你们说得都对。然治国如烹小鲜,急不得,也乱不得。南疆之胜,是契机,亦是警示。告诉我们,技术、人才、后勤、民心,乃至一点点运气,皆不可或缺。未来之路,仍需如履薄冰,步步为营。”
他望向西方渐渐沉落的夕阳,眼中却映出愈发明亮的光芒:“但这江山,这百姓,总需要人去改变,去守护。孤既在此位,承此重任,便当披荆斩棘,虽千万人,吾往矣!”
他转身,看向身后忠诚的伙伴,语气坚定而充满力量:“传令下去:东宫系所有人,不得因一时之胜而懈怠。沈寒,加速新军整训;韩绍,新政试点立即铺开;胡先生,格物院研发务必加快;陈禾,情报网络继续深入,尤其是北境和…林相府。我们要做的事,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