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洒在古朴的议事厅中。殷澈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身姿挺拔,神色凝重,他站在厅中,目光坚定地将琉璃烧制工艺分为八个独立工序,声音沉稳有力:“原料预处理、配料混合、制坯、烧制、退火、切割、打磨、最终检验包装。”
每个工序小组的成员们围坐在一起,神情专注。殷澈特意强调:“每个小组只需要知晓自己负责的环节,严禁私下串联交流。”为了确保工序流转的安全,原料和半成品将通过内部指定的秘密通道进行运输,通道两旁,由潜渊卫伪装成的内卫如同一尊尊雕像般,眼神警惕地监督着一切。
同样的分拆策略也应用在了香料制作上。阿青身姿轻盈,宛如林间精灵,她每日穿梭在花田之中,精心种植和采摘特定的香花。薛嬷嬷头发花白,但眼神中透着精明与干练,她守在那弥漫着浓郁香气的房间里,专注于核心的香精萃取和定香剂调配。而稀释、混合、装瓶等工作,则由不同的小组有条不紊地完成。虽然香料制作相对简单,但其核心蒸馏器的关键部件,却是由单独的铁匠铺在秘密的地方精心打造,组装地点更是严格保密。
殷澈目光扫视着众人,声音低沉而严肃:“诸位,四海商会能够在这风云变幻的商场中立足,全仰仗这些独门技艺。技艺在,我们的富贵便在;技艺一旦失去,一切都将化为泡影。你们手中掌握的,不仅仅是一门手艺,更是自己和家人的身家性命!”顿了顿,他又温和地说道:“我已经为各位的家眷安排了更好的居所,提供了更周全的保障。但倘若有人胆敢泄密……”他没有把话说完,只是那冰冷的眼神如同一把利刃,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心头一凛。
孙窑工率先站起身来,他双手抱拳,声音洪亮:“公子放心,老朽余生能有机会钻研此道,已是心满意足。何况公子对我等恩重如山,我等绝无二心。”薛嬷嬷等人也纷纷附和,言辞恳切。
为了进一步检验众人的忠诚度,殷澈让渊一安排了一次“钓鱼”行动。一名经过考察,但并非处于绝对核心位置的工匠,在看似偶然的情况下,听到了一个关于琉璃配方中需要加入某种“北海寒玉粉”的“秘密”。殷澈暗中观察着这名工匠的后续行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在胡术士的建议下,工坊的外围布置了密密麻麻的预警机关,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随时准备捕捉任何不速之客。几个关键入口的隐蔽处,还埋设了刻画有简单“驱虫”“静心”符文的石片,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神秘的力量。
韩冲身材魁梧,他正带领着一支由星火卫中身手较好者与潜渊卫外围人员混编的巡逻队进行训练。他声如洪钟,耐心地教授队员们识别江湖上下三滥手段的方法。巡逻队日夜轮班,如同钢铁长城一般,守护着工坊的安全。
一天,一名在打磨组工作的工匠,满脸焦虑地找到工坊内卫。原来,陈氏残留势力通过他那嗜赌如命的表弟找到了他,许以重利,企图让他偷带一小块琉璃废料出来。这名工匠内心如同波涛汹涌的大海,挣扎了许久后,最终还是鼓起勇气,主动向工坊内卫报告了此事。
殷澈得知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重重地奖赏了该工匠,并将其家眷的保护级别提升。同时,他灵机一动,将计就计,让工匠带出一块经过特殊处理、成分比例略有偏差的废料。对方得到这块“样品”后,如获至宝,以为找到了打开财富之门的钥匙。然而不久后,便传来他们秘密试验失败、损失惨重的消息。
殷澈看着众人,语重心长地说道:“忠诚既需要制度和利益的保障,也需要通过考验和奖励来巩固。反间谍工作,要内外结合,主动出击。”
殷澈眉头紧锁,神情严肃地提出问题:“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假设某一处工坊被强行突破,或者核心工匠被绑架,技术面临泄露的风险,我们该如何应对?”
周淳在一旁记录着,殷澈有条不紊地说出应对措施:“其一,将最核心的配方、关键工艺参数,由周淳以密码形式记录一份,我自己也牢记于心,另外再存一份于绝对安全之处。其二,在琉璃窑、香水调配室等关键部位,设置隐蔽的机关,一旦情况紧急,可迅速破坏核心设备或使其无法使用。其三,为孙窑工、胡术士、薛嬷嬷等绝对核心技术人员及其直系家眷,预设多条秘密撤离京城前往备用基地的路线和身份。其四,如果情况危急到必须放弃某一产业,要考虑如何销毁证据,转移资金,并利用舆论和法律反咬一口,将损失和影响降到最低。”
周淳面露忧虑之色,拱手说道:“殿下,是否过于谨慎了?未虑胜,先虑败啊。”
殷澈正色道:“先生,我们走的是一条充满荆棘的险路。敌人不会只从正面进攻,他们可能会从各个意想不到的方向发起攻击。有备,方能无患。这些预案,我希望永远都用不上,但必须存在。”众人听后,神色肃然,深感责任重大。
殷澈私下找到胡术士,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胡先生,是否有办法制作一种一次性的、能瞬间产生浓烟或刺鼻气味的‘障目符’或‘惊扰符’,用于紧急撤离时制造混乱?”胡术士摸着胡须,思索片刻后说道:“可以尝试制作简化版,但需要特定的材料和一定的准备时间。”殷澈毫不犹豫地批给他所需的资源,让他尽快进行研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