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望月坡的宅院就已亮起灯火。
李肇三人换上一身干净的青色劲装，将智能人护卫留在宅院看守，只带了几件常用的法器和丹药，坐上灵能车朝着凌霄山的方向驶去。
车窗外，天苏市的轮廓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连绵起伏的山脉，晨雾如同轻纱般笼罩在山尖，隐约能看到一座孤峰刺破云层，那便是凌霄殿的主峰——凌霄峰。
“还有多久到？”
楚梦瑶扒着车窗，眼中满是期待。她从小就听师父说过凌霄殿的威名，如今终于有机会亲眼见到，心里早已按捺不住激动。
“快了，过了前面的云雾关，就到凌霄山的范围了。”
李肇看着导航界面，上面显示距离目的地还有五十公里。
他指尖轻叩膝盖，想起昨晚玄穹系统给出的分析——灵界虽有不少灵能武器研究者，但大多停留在粗浅应用阶段，用上品灵石驱动的武器最多能威胁金丹初期修士，若改用极品灵石，材料又难以承受能量冲击，远不及系统设计的阵纹循环结构先进。
慕容雪整理着腰间的长剑，轻声道：
“修武场地的考核据说很严格，要考核修武资质，还得通过重力阵的考验。”
她瞥了眼李肇，补充道，“你兼顾仙武两道，真不去修武场试试？”
李肇笑了笑：
“术业有专攻，我还是想重点修真。”
他的肉体经落星渊锤炼后，龙家象霸体诀已臻小成，距离大成仅一步之遥，武道修为也悄然突破至先天后期，与筑基后期灵力修为相当。
此刻玄穹系统正在推演如何将修仙灵力与武道内劲融合，一旦成功，实力必将再上一层楼。
灵能车穿过一道萦绕着白雾的峡谷，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一座巍峨的山峰拔地而起，直插云霄，半山腰处悬浮着成片的宫殿群，飞檐斗拱在朝阳下泛着金光，正是凌霄殿的山门所在。
山脚下的广场大得惊人，足有上千亩，此刻已是人山人海，来自燕楚帝国各地的修士汇聚于此，热闹得像个集市。
“我的天，这么多人！”
楚梦瑶忍不住惊呼。广场上的修士密密麻麻，有穿着华丽锦袍的贵族子弟，有背着巨剑的武修，还有不少牵着灵兽的召唤师，甚至能看到几个穿着兽皮、皮肤黝黑的蛮族修士，显然是从偏远地域赶来的。
三人刚下车，就听到一阵破空声。抬头望去，只见十几辆装饰华丽的兽车从空中飞过，兽车由雪白的灵鹿牵引，车身上镶嵌着宝石，周围环绕着护卫的修士，显然是各国送来参加考核的皇子公主。
其中一辆兽车尤为显眼，车身雕刻着五爪金龙，正是燕楚帝国皇室的座驾。
“那边还有大家族的队伍！”
慕容雪指向广场东侧。一群身着统一服饰的修士正簇拥着一个少年走来，个个气息沉稳，最低都是筑基中期，为首的少年腰间挂着一块玉佩，上面刻着“赵”字，正是天苏市四大家族之一的赵家子弟。
广场西侧则聚集着不少平民子弟，他们大多穿着粗布衣服，手里紧紧攥着简陋的法器，眼神中既紧张又憧憬。
一个穿着补丁衣服的少年正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剑身虽旧，却被磨得发亮，看得出来是用了心思的。
“李兄！这里！”
不远处传来燕宇的声音。李肇抬头望去，只见燕宇穿着一身月白道袍，正站在一棵巨大的古树下朝他们挥手，韩思芷也从另一侧快步走来，她穿着淡紫色的衣裙，手里提着一个食盒，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殿下，韩小姐。”
李肇走上前拱手道。
“来得正好，还有半个时辰就开始了。”
燕宇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扫过广场，“今年的天才似乎比往年多，刚才我还看到了南域苏家的苏沐月，据说灵根纯度极高。”
韩思芷打开食盒，里面放着几枚晶莹剔透的灵果：
“这是我家特制的清心果，能稳定心神，等会儿测试灵力时或许用得上。”
“多谢韩小姐。”
李肇接过食盒，分给楚梦瑶和慕容雪各一枚。
四人正说着话，广场中央突然响起一阵钟鸣，声音洪亮，传遍整个山谷。原本喧闹的广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修士都朝着广场中央望去。
只见广场中央的高台上，缓缓升起三个身影。为首的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穿着紫色长老服，胸前绣着凌霄殿的标志，周身散发着元婴期的威压，正是凌霄殿的六长老李旭阳。
他左边站着一个中年妇人，面容姣好，眼神锐利，是负责修武阁的孙长老；
右边是个身材魁梧的壮汉，背负着一柄巨斧，是负责器符院的王长老。
“诸位远道而来，辛苦了。”
李旭阳的声音如同洪钟，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凌霄殿每三年招生一次，凡年龄在三十岁以下、修为在筑基期以上者，均可参加考核。考核分为修真、修武两大场地，通过者即可成为我凌霄殿外门弟子，优异者可直接进入内门！”
他顿了顿，指着广场两侧：
“左侧为修真场地，右侧为修武场地，现在请各位自行前往，八点整准时开始测试！”
话音刚落，广场上的修士立刻分成两拨，朝着左右两侧涌去。李肇与慕容雪告别：“小心些，有事用智通联系。”
“你也是。”
慕容雪点点头，转身汇入修武场地的人流中，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攒动的人头里。
李肇、楚梦瑶、燕宇和韩思芷则朝着修真场地走去。修真场地同样很大，被划分为多个区域，其中最显眼的是一排青铜铸就的测灵柱，柱身上刻满了古朴的符文，灵光流转，正是同时测试灵根与灵力的设备。
“我们先去登记。”
燕宇领着三人来到登记处，那里有几个凌霄殿的外门弟子正在记录信息，他们穿着统一的灰色道袍，神情肃穆。
“姓名，年龄，修为。”
一个外门弟子头也不抬地问道，手中的毛笔在玉简上飞速划过。
“李肇，二十八岁，筑基后期。”
“楚梦瑶，二十五岁，筑基中期。”
“燕宇，二十四岁，筑基巅峰。”
“韩思芷，二十二岁，筑基中期。”
外门弟子登记完，递给四人各一块木牌：“拿着这个去测试区，按编号排队。”
李肇看了一眼木牌，上面写着“修真组，编号73”。
测试区已经排起了长队，修士们依次走到测灵柱前，将手掌按在上面。
测灵柱会根据修士的灵根属性发出不同颜色的光芒，光芒越亮，说明灵根纯度越高；同时柱身会浮现出灵力等级，最高为九品。
“下一个，编号58。”
一个少年走上前，深吸一口气，将手掌按在测灵柱上。
测灵柱瞬间发出蓝色的光芒，光芒明亮，笼罩了整个测试台，柱身浮现出“水属性，纯度85%，灵力六品”的字样。
“良！”负责记录的外门弟子高声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赞许。
周围响起一阵惊叹，85%的纯度已经算是很不错了，至少能稳稳进入外门。少年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对着测灵柱深深一揖，躬身退到一旁。
“编号59。”
一个少女走上前，她身着素白长裙，气质清冷，正是燕宇提到的苏沐月。
她手掌刚按在测灵柱上，测灵柱就爆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光芒中甚至凝聚出一道雄狮虚影，发出无声的咆哮，柱身浮现出“金属性，纯度98%，灵力八品”。
“优！直接进入内门候选名单！”
外门弟子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连忙在玉简上标注重点。
广场上顿时炸开了锅，修士们议论纷纷：
“98%！我的天，这纯度怕是百年难遇！”
“苏家这次要出风头了，有苏沐月在，未来几十年肯定能稳坐南域第一家族的位置。”
“听说她不仅天赋高，实战也厉害，去年在南域大比中，一剑就击败了筑基巅峰的对手。”
苏沐月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沸腾的人群，转身退到一旁，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李肇注意到，她腰间挂着一枚小巧的灵能弩，弩身镶嵌着下品灵石，显然是灵界常见的简易灵能武器——这种武器威力有限，对付筑基修士都勉强，更别说金丹期了，与她的天赋相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李肇继续看着测试，接下来又出现了几个不错的修士，有木属性灵根纯度90%的，有火属性灵根纯度88%的，但都没能超过苏沐月的98%。
“编号73。”
终于轮到李肇了。他深吸一口气，走上测试台，将手掌按在测灵柱上。
混沌灵根瞬间与测灵柱的符文产生共鸣，但这股复杂的能量流远超测灵仪的识别范围，柱身先是闪烁不定，各色光芒杂乱交替，接着突然黯淡下去，发出微弱的灰光，几乎难以察觉。
“这是……”
负责记录的外门弟子愣了一下，凑近测灵柱仔细查看，眉头微皱，“杂灵根，纯度45%，灵力八品。”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议论，不少人露出鄙夷的神色：
“杂灵根？这种灵根也来参加考核？真是浪费时间。”
“灵力八品倒是不错，可惜灵根太差，就算进了外门也没什么前途，最多混个执事当当。”
“我刚才就看到他跟十一殿下站在一起，说不定是走后门来的，不然哪有资格来测试。”
李肇面不改色，收回手掌转身走下测试台。他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杂灵根的身份正好可以隐藏实力，省得引来不必要的关注。
楚梦瑶迎上来，压低声音道：
“别在意他们的话，这破仪器根本测不出你的真正实力，等实战考核让他们见识见识厉害！”
“我没事。”
李肇笑了笑，“正好省得麻烦。”
接下来是楚梦瑶测试，她深吸一口气，将手掌按在测灵柱上。
柱身立刻发出冰蓝色的光芒，纯净剔透，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寒意，柱身浮现出“单一土灵根，纯度95%，灵力六品”，引来一片赞叹。
就在这时，一道温和却不容置疑的神识扫过楚梦瑶的身体，一个女声在半空响起：
“竟然是清灵圣体，千年难得一见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高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她穿着粉色宫装，气质高雅，周身散发着元婴期的威压，正是凌霄殿掌门夫人、神女峰峰主吕曼卿。
她招过身边的大弟子，吩咐道：“你去找这个楚梦瑶，直接带她去神女峰，后面的考核不用参加了。”
那大弟子是金丹中期修为，恭敬地应了声“是”，快步朝着楚梦瑶走来。
楚梦瑶愣了一下，看向李肇，眼中带着询问。李肇对她点点头：
“去吧，神女峰是凌霄殿顶尖的女修宗门，对你有好处。”
楚梦瑶这才跟着大弟子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对李肇挥了挥手。
燕宇的测灵结果更是惊人，他手掌按上测灵柱，柱身立刻腾起紫色雷电，噼啪作响，浮现出“雷属性，纯度95%，灵力九品”的字样，测灵柱上甚至有细微的雷电溢出，显然是顶尖的天赋。
“又是一个内门候选！”
外门弟子激动地记录着，今天的天才实在太多了。
韩思芷的木属性灵根纯度87%，灵力五品，中规中矩，刚好达到外门的标准，她自己也很满意，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四人测试完，已经到了中午。外门弟子宣布休息一个时辰，下午进行实战考核。
四人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韩思芷拿出准备好的灵食：
“先吃点东西吧，下午的实战考核才是重头戏，听说会随机抽签，什么对手都有可能遇到。”
李肇吃着灵食，目光扫过修真场地。
除了苏沐月和燕宇，还有几个修士的表现也很亮眼，比如一个叫林浩的少年，金系灵根纯度93%，灵力七品；一个叫赵灵儿的少女，火系灵根纯度91%，灵力八品。这些人，恐怕都会成为他进入凌霄殿后的竞争对手。
“下午的实战考核确实不好说。”
燕宇道，“据说去年有个修士灵根和灵力都不错，结果实战时遇到了一个体修，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直接弃权了。”他看向李肇，“你的武道修为……”
“先天后期而已，应付考核足够了。”
李肇淡淡道，他的象霸体诀小成，肉身强度早已远超同阶武修。
楚梦瑶不在，少了几分活泼，气氛略显沉静。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这位就是测出杂灵根的李兄吧？在下林浩，刚才多有失敬。”
李肇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锦袍的少年正站在面前，面容俊朗，眼神中带着几分傲气，正是刚才那个金系灵根纯度93%的林浩。
“林兄客气了。”
李肇淡淡道，继续吃着手里的灵饼。
林浩上下打量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容：
“杂灵根能修炼到筑基后期也算不易，只是实战考核可不是靠灵力等级就能赢的。下午的考核，希望有机会和李兄切磋一下，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天才。”
“随时奉陪。”
李肇毫不示弱地回视着他，眼神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林浩笑了笑，转身离开。路过苏沐月身边时，两人低声交谈了几句，目光不时朝李肇这边瞥来，显然没把这个“杂灵根”放在眼里。
楚梦瑶不在，韩思芷性子文静，只是轻声道：
“这个人看起来很骄傲，你小心些。”
“无妨。”李肇拿起一块灵饼，“实力才是硬道理，他要是敢找麻烦，我不介意让他知道杂灵根的厉害。”
午后的阳光越来越烈，修真场地的气氛也越发紧张。所有人都知道，实战考核才是最关键的一环，不少灵根和灵力都不错的修士，就是因为实战经验不足而被淘汰。
李肇看着远处的比试台，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来到灵界这么久，他还没真正和同阶的天才交过手，这次正好借此机会，看看自己的实力到底处于什么水平。
他的武道修为虽只显露先天后期，但配合筑基后期灵力，再加上玄穹系统的战斗推演，足以应对任何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