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命令,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滔天巨浪。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从哨站的左侧冲天而起。火光染红了半边天,巨大的气浪将周围的帐篷和杂物掀飞。那辆停在那里的装甲车,像一个被扔上天的玩具,翻滚着砸向地面,变成一堆燃烧的废铁。
爆破手“铁锤”没有让我失望,他用的炸药,分量很足。
整个哨站瞬间炸了锅。
“敌袭!敌袭!”
凄厉的警报声响彻山谷,无数士兵从营房里冲了出来,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窜。
“左边!敌人在左边!”
“快!去物资堆放区救火!”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冲天的火光吸引了过去。
而就在此时,哨站的右侧,也传来了异动。
“噗!噗!”
两声沉闷的轻响,几乎被爆炸的轰鸣声所掩盖。右侧碉堡上,那个正准备操控重机枪的机枪手,和旁边的观察哨,几乎同时身体一软,眉心处各多了一个小小的血洞,栽倒在地。
“幽灵”的十字弩,精准而致命。
紧接着,“哒哒哒哒哒!”
密集的枪声从哨站的正前方响起。“秃鹫”队长开火了,他手中的机枪喷吐着火舌,死死地压制住了正面那座主碉堡的火力,子弹打在碉堡的水泥墙上,迸射出点点火星。
三处攻击,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动。左侧的爆炸,右侧的狙杀,正面的压制。整个哨站的防御体系,在短短几秒钟内,就陷入了瘫痪。
混乱,正是我想要的。
我像一个幽灵,从悬崖顶端一跃而下,借助几处凸起的岩石作为缓冲,悄无声息地落在了营房的屋顶上。
下方,士兵们乱作一团,军官们声嘶力竭地吼叫着,试图重新组织防御。
“都他妈别乱!去左边!火力压制!”一个穿着军官制服的男人,正站在指挥部前,挥舞着手枪,大声地咆哮着。
他就是这个哨站的指挥官。我的目标。
我从屋顶上滑下,落地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的身体融入阴影,快速地朝着指挥部逼近。沿途有几个慌乱的士兵从我身边跑过,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黑暗中,还隐藏着一个收割生命的死神。
指挥官的身边,还有两名亲卫。他们很警惕,背靠着背,枪口对着不同的方向。
硬冲,不是好选择。
我从腰间摸出两枚缴获来的弹壳,屈指一弹。
“当啷!当啷!”
两枚弹壳一左一右,落在了不远处的两个铁皮桶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谁?!”
两名亲卫立刻被声音吸引,几乎是本能地将枪口转向了弹壳落地的方向。
就是现在!
就在他们转身的一瞬间,我动了。我的速度,快到了极致。三步并作两步,人已经到了他们身后。
m9刺刀在我的手中,划出两道冰冷的弧线。
“噗嗤!噗嗤!”
两名亲卫的喉咙,几乎同时被割开。他们连哼都没能哼出一声,就捂着脖子,软软地倒了下去。鲜血,染红了他们的衣襟。
直到这时,那个指挥官才察觉到身后的异样。他猛地回头,看到的,是我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和一双冰冷到没有丝毫温度的眼睛。
他的瞳孔,瞬间收缩到了极致。他张开嘴,似乎想要求救,或者发出警报。
但,太晚了。
我的手,像一把铁钳,死死地扼住了他的喉咙。他所有的声音,都被堵在了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
“别出声。”我贴在他的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告诉我,你们的备用通讯设备和密码,在哪?”
指挥官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脸上写满了恐惧。他想反抗,但我的力量,让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捏住脖子的鸡,根本动弹不得。
我另一只手里的刺刀,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我只问一遍。”
死亡的威胁,让他彻底放弃了抵抗。他颤抖着,抬起手,指向了指挥部里的一间小屋。
我挟持着他,走进了那间小屋。这里果然是一间通讯室。我找到了备用的卫星电话,然后看向他。
他知道自己没有活路了,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哆嗦着,报出了一串密码。
我打开设备,输入密码,确认无误后,看向他。
“谢谢。”
我说完,手腕一抖。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他的脖子,被我硬生生地扭断了。他的身体一软,彻底没了生息。
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哨站的指挥系统,已经彻底瘫痪。
外面的枪声和爆炸声,还在继续。我没有停留,立刻开始执行计划的第二步——栽赃嫁祸。
我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袋子。袋子里,装的是一些很有“特色”的东西。
有几枚刻着天蝎图案的特制子弹。这是李天豪手下最精锐的“天蝎”小队的标志。
还有一小块从李天豪部队军服上撕下来的臂章。
我将那几枚特制的子弹,塞进了指挥官的口袋里。然后,将那块臂章,塞进了他因为痛苦而张大的嘴里。
做完这一切,我还觉得不够。
我走到通讯室的墙边,用指挥官的血,在墙上,写下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李天豪,到此一游。”
字迹很丑,但充满了挑衅和侮辱。
我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就是栽赃嫁祸的艺术。不仅要留下证据,还要激起对方最大的仇恨。
我拿起那部备用的卫星电话,拨通了一个特定的频率。这是“将军”部队内部的高级指挥频道。
电话很快被接通,对面传来一个暴躁的声音:“谁?!”
“我是谁不重要。”我压着嗓子,模仿着一种嚣张跋扈的语气,说道,“重要的是,我替我们老板李天豪,给‘将军’送一份大礼。你们的‘钉子’哨站,我们收下了。告诉‘将军’那个老东西,敢坑我们老板,这就是下场!哈哈哈!”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用力将电话砸在地上,踩得粉碎。
做完这一切,我才通过喉麦,下达了新的命令。
“阿尔法小组,任务完成,准备撤离。三分钟后,在预定地点汇合。”
“收到!”
“收到!”
“秃鹫”和他的手下们,声音里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兴奋和……敬畏。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间人间地狱般的哨站,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第一把火,已经点燃。接下来,就看“将军”的反应了。以他那暴躁易怒的性格,这把火,只会越烧越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