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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5点,天光尚在沉睡,苍穹如墨,残星点点,一弯冷月悬于西山之巅,洒下清霜般的微光,将营房、校场与远处起伏的山影镀上一层银灰的冷色调。

寒雾如纱,悄然弥漫在步枪营的每一个角落,草叶上凝着细密的露珠,踩上去悄无声息,却沁入靴底,透出初秋的寒意。

“仙君该早起了——”小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寂静,像一根银针刺入梦境,我轻轻将怀中如烟往锦被深处推了推,她眉眼微蹙,呼吸轻匀,仿佛仍陷在梦中仙境外。

我披衣下榻,动作极轻,唯恐惊扰了这片刻温存。靴底触地时发出沉闷的轻响,我快步走出寝宫,外头已有一头高大健壮的羊驼静候,它双目炯炯,鼻息喷出白雾,蹄下踩着湿漉漉的青石板,发出“哒、哒”的脆响。我翻身上驼,缰绳一抖,羊驼便迈开长腿,蹄声清脆地敲击着石板路,在寂静的凌晨如鼓点般回荡。

我策驼疾行,迎面扑来的风带着草腥与泥土的湿气,夹杂着昨夜篝火燃尽后残留的焦味,令人精神一振。

抵达营门,两名哨兵挺立如松,甲胄齐整,枪尖泛着冷铁的幽光。他们见我到来,齐齐抱拳行礼,动作干脆利落,未曾多言一句——他们知道,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

我直抵宿舍楼下,掏出铜制哨子,凑至唇边——“哔——!”尖锐的哨音撕裂晨雾,如利刃割开夜幕。紧接着,我举起黄铜扩音器,声音如雷贯耳,炸响在每一扇紧闭的窗棂之间:“菜鸟们!起床了!起床了!!” 声浪在楼宇间来回撞击,惊得窗纸簌簌颤动。我按下秒表,红色数字开始跳动:00:00:01。

宿舍楼瞬间沸腾。

悉悉索索的穿衣声、铁架床的吱呀声、皮带扣碰撞的叮当声、水壶砸地的闷响……混杂着低骂与哈欠,从四面八方涌出。最先冲出的是值班班长,他戴着红袖章,头发凌乱却眼神锐利,军服未扣至顶,却已挺直如枪。

他站在台阶上,声如洪钟:“都快点!快点!别磨蹭!仙君面前丢人现眼吗?” 声音如鞭子抽打在懒散的神经上。

士兵们如潮水般涌出,脚步杂乱却迅速。

他们穿着未整的军装,靴带松散,有人一边系腰带一边狂奔,有人嘴里还叼着牙刷。

地面是水泥地面,此刻被无数军靴踏得尘土微扬,在晨光微熹中泛起一层金棕色的薄雾。

他们按照地面上用朱漆标出的班级站位迅速列队,动作虽慌乱却未失章法。报数声此起彼伏:“一!二!三!……四百八十八!” 值班班长小跑至我面前,军姿笔挺,额角沁汗,声音洪亮:“报告仙君!步枪营应到488人,实到488人,请指示!”

我低头瞥了眼秒表——15分07秒。

我嘴角微沉,眼中寒光一闪。 骑着羊驼缓缓踱至队列正前方,羊驼蹄下踏着整齐的节奏,每一步都像踩在他们心跳之上。

我举起扩音器,声音如冰刃般劈开晨风:“你们是一群猪吗?叫不醒的吗?起个床用了15分钟?废物!全是废物!” 声音如惊雷滚过,震得人耳膜发麻。

士兵们头颅低垂,脊背绷紧,无人敢动。我目光如鹰,扫过每一张年轻而紧张的脸:“就你们这样,敌人凌晨突袭,刀都架到脖子上了,还在梦里喊娘吗?”

风忽然停了,连旗子都凝滞一瞬。

“全体听令——”我高举手臂,声音如铁:“训练场!15公里越野!现在!立刻!出发!” 扩音器将最后一个字炸成回音,久久不散。

刹那间,队列如弓弦崩发。

士兵们转身狂奔,军靴踏起尘土,如黄龙腾起。

我翻身下鸵,那庞然大物低鸣一声,我脚下一顿,靴底碾碎一片枯叶,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抬脚便踢了身旁一个小太监一脚,“跟上去记数”他“哎哟”一声踉跄前扑,帽翅乱颤,扶了扶歪斜的乌纱帽,指尖沾了点露水湿气,慌忙应道:“是,是!奴才这就去记数!”话音未落,已小跑着朝操场边缘的计数旗杆奔去,背影瘦小如纸片,在晨光里晃动。

我目光扫过剩下的5个太监宫女,他们列队站立,衣襟参差,脸上或惶恐或呆滞。我冷声道:“你们,都去炊事班帮厨。”声音如刀,划破清晨的静谧。

众人应声散去,脚步杂沓,衣袖摩擦发出沙沙的响,像一群被惊起的麻雀。我带着小兰步入宿舍楼,木制楼梯在脚下呻吟,每一步都扬起细小的尘絮,在斜射进来的光柱中如金粉般飞舞。

宿舍里一片狼藉——被子胡乱卷成一团,像被踩过的麻袋;床单皱如揉烂的纸;袜子、腰带、甚至一只破了洞的布鞋胡乱扔在地面,角落还散落着半块啃过的干饼,引来几只蚂蚁爬行。空气中混杂着汗酸、霉味与昨夜残羹的油腥气。

我不断摇头,眉心拧成一个结,指尖拂过一张床沿,竟沾了层薄灰。暗道:看来小林的芯片数据研究任重道远,这些人连最基础的行为规范都未植入,意识模块怕是还在初级调试阶段。

正欲上二楼,见一楼末尾那间宿舍门半掩着,一缕清幽的香气悄然飘出——是女子用的檀香混着茉莉露的味道,在这污浊中如清泉流淌。

我推门而入,眼前一亮:被子平铺,连床单都拉得一丝褶皱也无;床下拖鞋虽略显凌乱,却整齐地并排摆放;枕边还压着一张写满字迹的内务条例,那股淡淡的女子香,仿佛来自某个未曾谋面却心细如发的灵魂。我嘴角微扬,低声道:“不错、不错,全班发5元奖金。”声音里难得透出一丝赞许。

跟在身后的小兰立即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纸页泛黄,边角卷起,她用铅笔快速记录,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像春蚕食叶。

我们又巡查了几间宿舍,我指着几个床铺:“这个3号床,床铺整齐;7号床物品归位整齐;还有这间,地面无杂物——都记下来,都发5元奖金。”小兰点头,一一记下,小本子上渐渐填满数字与评语,如同在绘制一张隐秘的行为图谱。

下楼时,我翻身上了那只脾气倔强的羊驼。它打了个响鼻,吐出白气,四蹄踏在石阶上发出闷响。

我夹紧缰绳,羊驼便小跑起来,毛茸茸的身躯颠簸着穿过回廊,绕过一排桂树,金黄的桂花簌簌落下,沾在它灰白的绒毛上,也落在我肩头,香气随风一荡。

抵达操场边缘,那小太监正站在旗杆下数圈,手指沾着唾沫,一张被风吹得发皱的计数表上已画了八道红杠。“跑了多少圈了?”我问。他抬头,额上沁汗,声音发颤:“回仙君,已……已八圈了。”

我点头,目光扫向跑道上奔跑的队伍——他们穿着统一的灰蓝训练服,步伐凌乱,呼吸粗重,却都在坚持。

我骑着羊驼缓缓步入训练场中央,阳光正从云层缝隙洒下,将整个操场镀上一层青铜色的光晕。

我举起扩音器,金属外壳冰凉刺手,按下按钮时发出“咔哒”一声轻响,随即,我的声音如雷贯耳,炸响在空旷的场地上:

“菜鸟们注意了!还有7圈!最后3名的班级将受到处罚——听清楚了,我说的是——班级!”

话音落下,风忽然静止一瞬。队伍中顿时响起一阵惊呼与骚动,有人倒吸冷气,有人低声咒骂。各班班长开始嘶吼着整队:“靠拢!靠拢!别拖后腿!”声音此起彼伏,像被惊扰的蜂巢。可显然,这群刚植入芯片不久的“新魂”还不懂协同节奏,只知盲目加速,反而打乱了整体步调,队伍拉得更长,脚步声由整齐的“踏踏”变为杂乱的“噼啪”,如同暴雨打在铁皮屋顶。

我坐在羊驼背上,眯眼望着这混乱却充满潜力的一幕。

第12圈,12公里,晨雾尚未完全散去,天光已从灰蓝渐染成鱼肚白,操场上蒸腾起一层薄薄的水汽,像一层半透明的纱幔笼罩着这群近乎虚脱的士兵。

塑胶跑道被夜露浸润,踩上去黏腻而沉重,每一步都像从泥沼中拔脚。人体开始进入极限,肌肉酸胀如被铁钳夹碾,呼吸粗重如风箱嘶吼,肺叶像被砂纸打磨过一般,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灼痛。

个人体能和素质的差别开始显露出来,骨子里的人性也开始显露出来——有人眼神涣散,脚步踉跄,像被抽去脊骨的提线木偶;有人咬牙切齿,额角青筋暴起,牙关紧咬到发白,仿佛用意志力在拖动一具即将解体的躯壳。

虽然被芯片改造,但毕竟不是傀儡芯片,仅仅只是改造了大脑认知、基础体质和忠诚度,人的意志、情感、尊严与懦弱,依旧在极限的熔炉中翻滚沸腾。

有人开始放弃,跑得慢的人被远远甩在身后,像被遗弃在荒原的孤影;有人紧紧贴着班长的背影,像抓住最后一根浮木;有人已经开始掉队,脚步拖沓,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被12公里的煎熬抽空。我站在操场边缘,军靴踏在湿冷的水泥地上,寒气顺着脚底爬升。

我瞥见后面三个女兵,彼此搀扶,步履蹒跚,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发紫,其中一人右脚明显扭伤,每走一步都疼得抽搐。我举起扩音器,声音如铁锤砸进晨雾:“女兵可以不用跑了。”话音落下,像一道赦令,后面的几个女兵立刻瘫坐到草地上,草叶上的露水瞬间浸透她们的作训服,她们仰面躺倒,胸膛剧烈起伏,喘息声如破旧风箱,却带着劫后余生的释然。

但就在这时,班长谢兰英突然加速——她像一头被激怒的母豹,马尾辫在风中甩动,军靴踏地声清脆而坚定,一步、两步,竟追上了最前面的男兵队。

她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前方领跑的男兵,嘴角扬起一抹不服输的冷笑。

几个体能素来拔尖的男兵被她激得血性上涌,也猛地提速,彼此较劲,队形瞬间大乱,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涟漪四散。我站在高处,冷眼旁观,让身旁的小兰迅速记下这个集群的士兵编号,笔尖在纸页上沙沙作响,如同记录命运的刻痕。

最后一圈,终点线在晨光中微微发亮,像一道通往新生的门。大部分人拖着残躯冲过终点,有人跪地干呕,有人直接瘫倒,有人蜷缩成团,颤抖不止。我接过小兰递来的小本子,翻动纸页,声音清脆如令。举起扩音器,声音如雷贯耳:“菜鸟们听好!17班、24班、36班,早餐后打扫食堂和猪圈!女兵1号、男兵19号、7号、186号,312号前5名,奖励5元!女兵3号、6号,搀扶战友一起跑,奖励5元!男兵214号,背着崴脚的215号跑完全程,让班级成绩没有进入最后3名,奖励10元!”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人群,“女兵宿舍干净整洁,全体奖励5元。男兵3班4号铺,17班7号铺……晨训内务达标,奖励5元。早餐后,找我的女官小兰领取奖励。”

话音未落,一个男兵缓缓站起,脸上汗水与尘土混成沟壑。他腰板一挺,声音沙哑却坚定:“报告!”我转向他,目光如刀。“你有什么问题?”他抬头,眼中布满血丝,却闪着不甘的光:“我是前五,还需要去打扫食堂和猪圈吗?”我冷笑一声,举起扩音器,声音如冰:“奖励是奖励,惩罚是惩罚,不可相互抵消。”男兵喉头滚动,终是叹了一口气,像被抽去最后一丝力气,缓缓坐下。我收起本子,声音冷峻:“全体带回!整理内务!我建议男兵班长先去参观一下女兵宿舍——就是一群猪,把个宿舍整得跟猪圈一样!”我顿了顿,嘴角微扬,“动作快一点,听哨音开饭!”

说完,我翻身上了那头早已等候的羊驼。它打了个响鼻,吐出一团白雾,四蹄踏在湿漉漉的草地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我骑着它,缓缓朝食堂走去,背影在晨光中拉得细长,像一尊移动的审判者。

羊驼的脚步不紧不慢,蹄声敲击着寂静的清晨,仿佛在为这群菜鸟的蜕变敲响节拍。身后,值班班长高声下令,声音在空旷的操场上回荡,而那群“菜鸟”,在朝阳初升的光辉中,拖着疲惫的身躯,开始整理他们残破的队列。

食堂操作间里,蒸汽氤氲,白雾缭绕,像一层轻柔的棉絮裹住了整个空间。我掀开厚重的油渍斑斑的布帘走进去,一股热腾腾的麦香扑面而来,混着铁锅烧热后残留的油腥气与木柴燃烧后的焦味,在空气中织成一张熟悉而粗粝的网。

几个小太监穿着灰布短打,额上沁着汗珠,正佝偻着身子搬动层层叠叠的竹制蒸笼,木屐在水泥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闷响,节奏杂乱却透着紧迫。

我径直走过去,伸手掀开最上层的笼屉,热气“呼”地一下涌出,烫得我眯了眯眼。我毫不在意,伸手抓出一个刚出锅的馒头——滚烫、雪白、蓬松,像刚出炉的云团。

我吹了两口气,热风拂过指尖,随即咬下一口,外皮微韧,内里绵软,嚼劲十足,麦香在齿间炸开,带着一丝天然的甘甜。我满意地点头,转身冲着灶台前忙碌的牛大山喊道:“牛大山,以后馒头里加一点糖粉,战士们训练完,得补点甜头。”

牛大山正挥动铁铲,锅里辣椒爆香,红油翻滚,青椒丝在火光中跳跃,火星偶尔“噼啪”溅起。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油腻的手在围裙上蹭了蹭,从怀里掏出一个边角卷曲、被油渍浸得发黑的小本子,用铅笔歪歪扭扭记下一句:“馒头加糖粉。”笔尖划纸的沙沙声,在锅铲碰撞的喧嚣中几乎听不见。

我踱步一圈,目光扫过灶台、案板、水槽,眉头忽然一皱——少了一样东西。 我盯着空荡荡的汤桶,声音沉了下来:“大山啊,你是不是没准备做个汤啥的?早上战士们跑了十五公里,嗓子都冒烟了,光啃馒头算什么?”牛大山一愣,环顾四周,脸色骤变,猛地转身,一脚踹在旁边正低头烧火的小兵屁股上:“叫你做的汤呢!人呢?猪脑子?”

小兵“哎哟”一声跳起来,帽子都歪了,一拍脑门,懊恼地喊:“哎呀!光记着烧水,忘记放菜了!”他手忙脚乱地抓起一把蔫黄的白菜往锅里扔,锅里“滋啦”一声响,水汽腾起。我摆了摆手,声音干脆:“不用了,直接冲奶粉吧。以后早上别折腾汤了,费时费火,冲豆浆或者奶粉,快,还营养。”话音落下,我瞥见窗外天光已亮,操场上已有列队的身影晃动,打饭的队伍像一条灰绿色的长龙,缓缓向食堂蠕动。

我又顺手抓了个热馒头,转身扔给小兰两个。她站在门口,军装笔挺,马尾高扎,接过馒头时嘴角一扬,我脸上却浮起一丝冷笑,眼神锐利如刀:“小兰,跟我走,虐菜鸟去。”

牛大山擦了擦手,走到食堂门口,深吸一口气,吹响了挂在脖子上的铁哨——“哔——!”哨音尖锐,划破晨雾,像一把利刃劈开混沌。士兵们立刻停止交谈,迅速列队,站在食堂前的空地上,站如松,肃穆无声。随即,他们齐声唱起昨夜刚学的《团结就是力量》,歌声起初低沉,像远处滚来的闷雷,有些跑调,有人抢拍,有人拖腔,但整体还算齐整,像一群初学振翅的雏鹰,虽不熟练,却已展露锋芒。

一曲终了,值班班长正要抬手下令“开饭”,突然,高处的扩音器“滋啦”一声炸响,我的声音从喇叭里传出,冷峻、低沉,带着金属般的回响:“你们是真饿了吗?唱个歌跟蚊子哼哼一样,一群废物!接着唱!”

空气瞬间凝固。士兵们脸色一紧,脖颈青筋突起,显然是咬牙用力。歌声再度响起,这一次,每一个字都像从胸腔里硬挤出来的,铿锵有力,节奏整齐,仿佛要把昨夜的疲惫、今晨的困倦、长官的怒火,全都吼进这清晨的风里。阳光此时正斜照在他们脸上,映出一张张年轻而坚毅的轮廓,汗珠从鬓角滑落,滴在肩章上。

一曲终了,我站在宿舍楼的台阶上,背对着他们,声音透过扩音器淡淡传来:“再有下次,直接唱十遍。开饭吧。”

歌声落下,食堂大门轰然打开,饭香涌出,人群如潮水般涌入。我转身,带着小兰朝宿舍楼走去,

我带着小兰快步踏上四楼楼梯,脚步在空旷的走廊里激起沉闷的回响。食堂方向传来稀疏的碗筷碰撞声,混合着士兵们低声谈笑,却在广播骤然响起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44班的是养了一头猪吗?被子叠的跟花卷一样!”

刺耳的广播声如铁锤砸在耳膜上,撕破了清晨的宁静。声音粗粝、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像一把生锈的刀在水泥地上刮过。44班的班长正端着饭盆,闻言浑身一震,筷子“啪嗒”掉进粥碗,溅起几滴浑浊的米汤。他猛地抬头,脖颈青筋暴起,目光如钩般射向食堂外那扇朝向宿舍楼的铁框玻璃窗——那是他班集体的“门面”。就在那一瞬,四楼右侧第一扇窗户“吱呀”一声被猛地推开,一张灰绿色的军被如断翅的鸟,打着旋儿从高空坠落,边角还夹着半截没塞进床单的裤腿。风卷起被面,露出内里皱巴巴的棉絮,像一只被剥开的破茧。

两个兵对视一眼,眼神如电,放下碗筷腾地站起,军靴踏地声铿锵有力,旋即冲出食堂。不过几分钟,一人归来,军帽微斜,嘴角沾着一点尘土,却面无表情地坐下,继续扒拉碗里的咸菜。另一人没回来——显然,是被子的主人。

空气仿佛凝固了。食堂里原本热腾腾的白气,此刻也像是被冻住,悬在半空。饭菜的香气——煎蛋的油腥、稀饭的米香、咸萝卜的刺鼻——忽然变得令人窒息。广播再度炸响:“43班的是不知道要洗脚吗?臭屎一样,晚上给全营烧洗脚水!”

话音未落,43全班士兵齐刷刷地侧头,目光如钉子般钉在角落那个几乎要把脑袋埋进饭桌底下的新兵身上。他脸颊涨成猪肝色,耳朵通红欲滴血,双手死死攥着饭盆,指节发白。有人悄悄屏住呼吸,有人低头猛扒饭,仿佛多看一眼都是罪过。

紧接着,42班的窗户“哐当”一声被猛地推开,一张、两张、三张被子接二连三地飞了出来,像一群被驱逐的灰鸽,扑簌簌砸在楼下水泥地上,扬起一圈尘土。

广播里的声音已近乎咆哮:“42班的,班长不想干了就别干!废物带废物,一群废物!浪费粮食!都跟劳资滚回来重新叠被子!没吃完的早饭不许动,午饭接着吃!”

话音未落,42班全体士兵“唰”地起身,动作整齐得如同一人,低着头,脖颈绷紧,脸颊滚烫,列队冲出食堂。

脚步声沉重而急促,像被鞭子抽着的羊群。班长走在最后,脸色铁青,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军装后背已湿了一片,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

整个食堂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几乎所有班长都放下了筷子,金属勺子碰在瓷碗上的轻响,在此刻都显得格外刺耳。

他们端坐原地,脊背挺直,耳朵却像雷达般竖起,眼神不时扫向广播喇叭,仿佛在等待一场命运的宣判。空气里弥漫着压抑的紧张,像暴风雨前低垂的云层,压得人喘不过气。

终于——

“41班的你们都是斗鸡眼吗?连个毛巾牙刷脸盆都对不齐!中午不用休息了,把操场的白线全部描一遍!”

一声怒吼,如惊雷劈下。41班班长猛地一巴掌拍在身旁新兵的后脑勺,力道之大,震得饭桌轻颤,稀饭碗晃出一圈涟漪。“你是不是瞎?真给劳资丢人!”他咬牙切齿,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那新兵脖子一缩,头垂得更低,手指微微发抖。

四楼的窗户开始被一扇接一扇地推开,像被无形的手操控的木偶机关。每开一扇,下面的班长就抽搐一下,额角的汗珠顺着太阳穴滑落。

紧接着,被子、迷彩服、背包、甚至一只孤零零的作训鞋,从天而降,砸在地面发出“噗”“咚”“哗啦”的杂响,像一场荒诞的暴雨。灰绿、藏蓝、土黄的布料在风中翻飞,像一面面投降的旗帜。

广播最后响起,声音低沉却更具压迫感:“一群废物点心,连个内务都整不明白。今天劳资看不下去了。明天再看——都快点吃,8点30分开始队列训练。”

话音落下,仿佛一道赦令。食堂里紧绷的空气“轰”地松懈,像泄了气的皮球。班长们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有人抹了把脸,有人揉了揉太阳穴,随即迅速抄起筷子:“都快点吃!回去再整整内务,别等会儿被点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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