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也压低了声音:“是啊,我在‘里面’都准备好了,有菜有饭有汤,热乎着呢。只是今天……” 我指了指门外,“宸大哥在,咱们没法一起‘进去’吃了。我想着,不如就把饭菜都‘拿’出来,就在这堂屋里吃吧?反正大门二门都闩好了,院里也没外人。”
娘沉吟了一下。她知道空间的神奇,也习惯了依赖我这份“本事”改善生活,尤其是在这种忙碌的特殊时刻。她看了一眼客房的方向——龙渊宸此刻应该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然后点了点头:“行,依你这个丫头。就在堂屋吃,也安静。正好,咱们一家子也在新宅里正式吃第一顿饭。” 她顿了顿,看向哥哥,“狗蛋,一会儿你去厨房拿个托盘和干净的碗碟筷子,每样菜都给宸小子送一份过去。他伤着,吃食上更要精心些。”
“哎,好嘞!”哥哥痛快地应下,立刻起身去厨房拿东西了。
见哥哥离开,我走到堂屋靠近内侧、光线相对较暗的角落,那里暂时空着,只放了一个高脚花架。我背对着门窗,集中意念,心神沉入那片独属于我的神秘空间。
下一刻,八仙桌旁的空地上,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散发着食物热气和香气的多层食盒。紧接着,旁边又多了几个带盖的瓷钵和汤罐。最后,地上出现了三个崭新厚实的陶制食盆——那是给小贝、大宝和二宝准备的。
我迅速将食盒里的菜一样样端出来,摆放在八仙桌上。葱烧海参,油亮酱红;清蒸鲈鱼,肉质雪白,点缀着葱姜丝;栗子烧鸡,色泽金黄,栗子饱满;蒜蓉空心菜,翠绿欲滴;还有一大钵香浓的番茄鸡蛋汤,和一木桶颗粒分明、香气扑鼻的白米饭。这些菜式算不上极尽奢华,却荤素搭配,营养可口,是在“古代版超市”里能挑到的、既美味又不至于太过扎眼的佳肴。
食物的香气立刻在堂屋里弥漫开来,驱散了新房屋特有的那点微凉气息,带来了温暖踏实的烟火气。
这时,哥哥也拿着托盘和碗碟筷子回来了。他看到满桌的饭菜,眼睛一亮,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真香啊!”
“别愣着,快给宸大哥送过去。”娘笑着催促,自己也动手,拿起干净的筷子,每样菜都仔细地夹了一些,放到哥哥拿来的碗碟里,又盛了满满一碗米饭,舀了一碗汤,仔细地摆放在托盘上。
哥哥端起托盘,稳稳地朝客房走去。
娘则开始正式摆放我们自己的碗筷。我将三个食盆拿到堂屋门口外的屋檐下,分别倒入准备好的、混合了碎肉和骨汤的饭食。小贝立刻优雅地走上前,低头吃了起来。大宝和二宝则显得有些急切,围着食盆转了两圈,才学着大哥的样子,埋头苦干,小尾巴摇得飞快,发出满足的吧嗒声。
看着它们吃得香甜,我心里也暖洋洋的。这两个小狼崽,如今成了我们家庭的一份子,虽然顶着“狗”的名头,但那份机灵和日渐显露的忠诚,让人无法不喜欢。
很快,哥哥送饭回来了,脸上带着笑:“宸大哥已经能自己坐着慢慢吃了,我放下饭菜他就让我回来了,还再次道谢呢。”
“那就好。”娘点点头,“咱们也开饭吧。”
我们三人围坐在崭新的八仙桌旁,在崭新的堂屋里,举起了筷子。没有隆重的仪式,没有多余的话语,但这一顿饭的意义,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都非同寻常。这是告别过去、开启新生的第一餐,是在我们亲手规划、一砖一瓦建起的家园里的第一顿团圆饭。
饭菜入口,味道一如既往地好。空间出品的食材和烹饪,总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鲜活和妥帖。但我们吃得并不快,似乎都想好好感受这一刻的宁静和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