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冥炎被他的态度彻底激怒,目光转向闻彦:“啊彦!过来!”
闻彦听到哥哥叫自己,下意识地就想要抬脚走过去。一边是亲堂哥,虽然平时管得严,但真心疼他;一边是纪北骋,这个让他又怕又……呃,暂时只有怕的混蛋。
然而,他的脚刚挪动一寸,肩膀就被纪北骋更加用力地按住,那只手像铁钳一样,牢牢地将他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冥炎,”纪北骋的声音冷了下去,冰蓝色的眼眸里锐光一闪,“你是在挑衅我吗?”
他不再掩饰自己的不悦和占有欲,周身的气场陡然变得极具压迫感,连办公室的温度都仿佛骤降了几度。他微微侧身,将闻彦更完全地挡在自己身后
闻冥炎看着他这副模样,怒火中烧:“纪北骋!他是我弟弟!我让他过来天经地义!你凭什么拦着?!”
“就凭他现在是我的人。”
“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从他身边带走他,包括你。”
“你……!”闻冥炎气得浑身发抖,眼看就要冲上来。
闻彦夹在中间,眼看事态要失控,急得不行。他用力挣了一下,没挣开纪北骋的手,只能提高声音,试图缓和气氛:“纪北骋!好好说话!别这样!”
他又看向闻冥炎,语气带着恳求:“哥!你们别吵了!”
然而,他的劝阻在两个已经红了眼的人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纪北骋听到闻彦的话,非但没有放松,反而因为闻彦语气里那点对闻冥炎的维护而更加不悦。他低头看了闻彦一眼,眼神复杂,带着警告:“宝贝,别插嘴。”
闻冥炎则被纪北骋刺激得理智全无,他猛地绕过办公桌,几步冲到两人面前,伸手就要去拉闻彦的另一只胳膊:“阿彦!跟我走!今天我必须带你离开这个混蛋!”
纪北骋眼神一凛,几乎在闻冥炎伸手的同时,闪电般地出手,扣住了闻冥炎的手腕,力道大的让闻冥炎的动作瞬间停滞。
“冥炎,”纪北骋的声音冷得掉冰渣,盯着闻冥炎的眼睛警告道:“别逼我对你动手。”
两个男人,一个扣着闻彦的肩膀,一个扣着对方的手腕,在办公室中央对峙,气氛紧张得一触即发。闻彦被夹在中间,脸色发白
“够了!”闻彦猛地大喊一声,用尽全身力气,终于甩开了纪北骋按在他肩膀上的手,也挣脱了两人之间的钳制。他后退两步,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和痛苦。
“你们别吵了!”他看着眼前这两个对他来说都很重要的男人,声音带着哽咽,“都是我的错,行了吧?我走!我不住这儿了!我回我自己公寓去!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
说完,他转身就想跑,逃离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然而,他刚迈出一步,手腕就同时被两只手抓住——一只来自纪北骋,一只来自闻冥炎。
两人同时开口: “不准走!”(纪北骋)
“啊彦!”(闻冥炎)
闻彦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这两个高大男人,一个面色冷峻如冰,一个怒火中烧,却都同样固执地抓着他,不让他离开。
去他的纪北骋!去他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受够了!
闻彦眼神骤然一厉!
他从小被家里宠着,但也因为脾气太冲没少惹事,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甚至还专门学过几年自由搏击和防身术!虽然腿伤刚好,行动有些不便,但上肢力量和技巧还在!
电光火石之间,闻彦猛地沉腰下蹲,借助两人抓着他手腕的力道,身体如同灵活的泥鳅般一扭,双臂同时发力,使出了一个干净利落、标准至极的过肩摔动作!
“砰!砰!”
两声闷响几乎同时响起!
纪北骋和闻冥炎谁也没料到闻彦会突然来这么一手,两人只觉得天旋地转,猝不及防之下,竟双双被闻彦以一个极其漂亮连贯的动作,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板上!
办公室内瞬间一片死寂。
纪北骋仰面躺在地上,难得地露出了错愕的表情,冰蓝色的眼眸里写满了难以置信。他完全没防备闻彦会对他动手,而且……力气还不小?
闻冥炎更是摔得眼冒金星,他从小护着的弟弟,居然给他来了个过肩摔?!这感觉比被纪北骋气到还要酸爽!
闻彦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腕,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个男人,胸口因为刚才的爆发而微微起伏。他拍了拍手:
“我走了。”
“你们俩,好好解决。”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纪北骋和闻冥炎震惊的脸:
“解决不好,谁也别来找我。”
说完,他不再看地上的两人,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闻冥炎的办公室,砰地一声带上了门。
办公室内,只剩下纪北骋和闻冥炎面面相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一时都没能爬起来,
几秒钟后,闻冥炎率先反应过来,他撑起身体,看着同样姿势有些狼狈的纪北骋,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声越来越大,充满了幸灾乐祸:
“哈哈哈哈哈!纪北骋!你也有今天!被啊彦过肩摔的感觉怎么样?爽不爽?!”
他越笑越开心,指着纪北骋,“你完了!你看到没?阿彦连你都摔!他不要你了!哈哈哈!”
纪北骋的脸色黑如锅底。他缓缓从地上坐起来,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襟,虽然动作依旧优雅,但眼底的冰冷却几乎要实质化。他冷冷地瞥了一眼笑得前仰后合的闻冥炎,声音低沉危险:
“很好笑?”
“他连你一起摔了,闻冥炎。”纪北骋站起身,拍了拍西装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这说明,在他心里,你跟我,现在没什么区别。”
闻冥炎的笑声卡在喉咙里,脸色沉了下来。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梗着脖子反驳:“没区别?笑话!我们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你算什么?假兄弟?塑料情?啧啧啧,”
他上下打量着纪北骋,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玩强制爱也看着点对象,我们家的‘霸王花’脾气可不好,浑身是刺,小心扎得你满手血,最后什么都捞不着!我劝你啊,还是早点知难而退,别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