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温暖如春,窗外的天,又阴沉了下来,细小的雪花再次飘落在温暖的玻璃窗上,瞬间化作一道道如同眼泪的雪水,诉说着这个世道窗内的喧嚣和窗外的无奈。
萧战讲完他似是而非的理论,才又说:“其实,就促进田城县灾后重建和经济发展而言,田知县确实是个好知县,他成立这样一个直接掌握的重大项目建设管理办公室,虽说动了一些单位的蛋糕,引起一时的非议,甚至和上级的官僚机构设置也有所不同,但他能把分散的权力集中起来,扯皮的事情统一起来,对项目实施一站式的服务,让我们这些建设者,只进一座庙,烧一炷香,冲着你们二位大神磕一回头,便把事情办妥了,说明,你们是动了一番脑筋的。”
常虹粉红色的脸上,渐渐有了些许细微地汗滴,她欠了欠身子,又把毛衣脱了下来,随手扔在床上,下面的细皮带也解开,松了松腰身,但并没有把裤子脱下去,又靠在沙发上吸起烟来,笑着说:“看来,我和田知县算是沙比之中,还算动了点脑子的沙比了。其实啊,我小时候,可聪明了,只不过进了这个大沙比队伍之后,脑子全他N的成浆糊了,天天想着利用自己还算漂亮的脸蛋,还算苗条的身子,还算新鲜的皮囊,还能值上几两几钱的鲜肉本钱,陪这个睡一晚,陪那个睡半晌,争取个前程出来。如今,前程倒是挣到了,可又觉得空虚无比了,又想学学你萧总,当一回真正的脑力劳动者,赚点钱。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啊,原本定下的十大工程和建设调剂资金发展,如今都花开有主了,我常虹,也就成了一个旁观者,吃上一口你们咀过的馍,拿上不菲却不劳而获、时时担惊受怕的回扣。说不定哪一天,就成了第二个李长运,自以为除了贪污之外,还是个商业天才,去搞什么金融投资,最后落了个鸡飞蛋打的结局。嘿,人这一辈子,就是个糊涂虫啊。”
萧战暗自点了一下头,他觉得,常虹对于李长运的评价,一点都不为过,在田城县耕耘这么多年,一直从事的都是文化教育行业,众人把他捧成了知识的化身,他也自认为自己在田城县,那就是文化第一人。但是、可是、可但是、但可是,李长运真的没有文化,也就不能真正享受文化带给自己的人生乐趣,能把文化当人生的,或许只有田无知那样的少数人。而临近退休,又享受不了孤独文化人生的李长运便认为自己在经济方面,同样不是一般的人,于是,诈骗分子三言两语,一张并不值钱的聘书,便乖乖把他在田城县所有贪腐而来的赃款,送给了诈骗分子,听起来滑稽可笑,实际上一点都不惊奇,因为不劳而获的族群想真正当一回劳动者,是要交点学费的。其实,要进入这个沙比族群的人,也是要交不菲的学费的,正如围城,无论是进城的和出城的,不过是图一时之新奇,长时间地生存下去,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想着这些,萧战又吸了一口烟,笑了笑,才说:“常主任,其实,留在你手里的,还有一个项目,你可以当试验品来做。”
常虹一听,身子坐直了,说:“千跌河景区建设项目、老城文旅项目,你们这样大的财团,还怕投资投到空地里去了,仍在犹豫不决之中,我,一个小小的小官僚,手中没有任何资本,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接手的。”
萧战笑了,说:“你说的那两个项目,我们确实在犹豫不决之中,再大的资本集团,也不可能是钱多得花不完的,也不可能不考虑投资收回的期限的,当然,影响这种项目投资收益的因素很多,今年过大年的,我们不说不愉快的事,只说一件愉快的事,县政府门前这条路,不也在城建项目之中吗?”
常虹笑了,说:“老萧,总不会让妹子领着工人去修公路吧?”
萧战也笑了,说:“常主任,不要小看这条长不足五公里长的道路,里面的水,深着呢。东端,千跌河上,要架桥;西端,几条深沟上,同样要架桥,这样算下来,至少要建五座桥梁。呵呵,妹子,在建筑界,可是有‘金桥、银路、铜建筑’的说法的。而且是政府公益投资,钱,现活,就是融资,也容易得很,难道妹子一点意思都没有?”
常虹想了想,有些动心,可还是摇了摇头,又躺平了,说:“我,还是有点怕搞不好,在这方面,我是想法多,办法少,动手的能力更差。呵呵,战哥,这可比不得当官,比不得陪你们男人上床,妹子有的是办法。”
萧战笑着站起身来,说:“那好,我们各取所长,你只管把这个小项目拦下来,其他的,哥来给你干。呵呵,现在嘛,妹子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