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国际机场的货运监控中心内,屏幕上的航班轨迹正缓慢逼近降落跑道。林浩天盯着屏幕上标注“紧急空运材料”的货机标识,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身边的安保负责人紧握着对讲机,声音压低却带着紧张:“浩哥,我们的人已经守住了货运通道的三个关键节点,但根据情报,黑石雇佣的人员可能混在机场地勤里,具体身份还没确认。”
这次空运的,是联盟从俄罗斯乌拉尔机械紧急调配的核心材料,也是重启生产线的“救命稻草”。货机落地前半小时,情报团队就传来预警:黑石通过海外空壳公司,买通了机场的两名临时地勤,计划在货物卸载时制造“危险品泄漏”的伪安全事件,迫使海关扣押整批材料。
“通知海关的对接人员,提前启动绿色通道,货物落地后直接走专属通道送检,不经过常规货运分拣区。”林浩天沉声下令,“让我们的安保人员伪装成装卸工,全程跟拍货物卸载过程,一旦发现异常,立刻控制嫌疑人,同时保留证据。”
货机平稳降落后,货运通道内的气氛瞬间紧绷。穿着蓝色工装的安保人员推着装卸车靠近货舱,眼角的余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地勤人员。就在集装箱被缓缓吊下货机时,两名穿着同款工装的男子突然快步上前,手里拿着一个密封的黑色塑料瓶,似乎准备向集装箱底部喷洒什么。
“动手!”安保负责人一声令下,伪装成装卸工的队员立刻上前,瞬间将两名男子按倒在地。黑色塑料瓶掉落在地,里面的液体溅在地面上,发出刺鼻的气味——经现场检测,是模拟化工危险品的腐蚀性液体,一旦喷洒在集装箱上,足以触发机场的安全警报。
“是黑石的人指使你们的?”安保队员厉声质问。两名男子脸色惨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摇头。林浩天没有时间过多纠缠,让安保人员将两人交给机场警方,自己则带着团队跟随集装箱前往海关检测区。
海关检测的过程还算顺利,材料被确认无安全隐患后,很快办完了通关手续。然而,就在材料准备装车运往中科设备研发基地时,新的意外发生了——运输车辆的轮胎突然爆裂,车身倾斜在路边,无法继续行驶。“不是正常的轮胎老化,”司机检查后报告,“轮胎的气门芯被人动了手脚,里面的气被慢慢放掉了,刚才行驶时压力不足导致爆裂。”
林浩天的眉头紧锁。黑石的手段比预想中更缜密,从机场拦截到运输破坏,一环扣一环,显然是想彻底阻断材料的运输。“立刻调用备用运输车辆,”他果断下令,“同时让情报团队排查运输路线上的监控,找出动手脚的人。另外,通知中科设备,让研发团队做好准备,材料一到就立刻启动替代零部件的生产。”
备用车辆赶到后,材料被重新装车,沿着调整后的路线驶向研发基地。为了避免再出意外,林浩天让安保车辆前后护航,全程保持高速行驶,尽量避开人流密集的路段。经过三个小时的紧张运输,材料终于安全送达中科设备的研发车间。
王健早已带着研发团队在车间等候,看到材料运进来,立刻让人开箱检测。“材料的纯度符合要求,可以用于生产替代零部件。”检测工程师拿着报告兴奋地说。然而,当研发团队将材料投入生产时,新的问题出现了——替代零部件的生产工艺与原有设备的适配性出现偏差,第一批生产出的传感器精度只有设计标准的85%,无法直接用于生产线。
“怎么会这样?”王健急得满头大汗,“我们之前做过模拟测试,明明是符合适配要求的。难道是材料的物理特性和我们预期的不一样?”他拿起一个不合格的传感器,对着灯光仔细观察,发现传感器的核心元件存在细微的变形。
技术团队连夜排查问题,最终发现是俄罗斯材料的热膨胀系数与欧洲材料存在差异,导致在高温加工过程中出现变形。“要解决这个问题,有两个方案。”研发总监汇报,“一是调整生产工艺,降低加工温度,但这样会延长生产周期,原本计划三天出合格产品,现在至少需要五天;二是在材料中添加一种稳定剂,提升材料的热稳定性,但这种稳定剂我们的库存已经用完了,需要从国内的材料企业紧急采购。”
“两种方案同时推进。”林浩天做出决定,“让生产团队立刻调整工艺参数,进行小规模试生产;同时联系国内的材料企业,紧急采购稳定剂,越快越好。另外,让技术团队重新测算材料的物理特性,优化零部件的设计方案,确保最终产品能满足设备要求。”
然而,采购稳定剂的过程并不顺利。国内唯一能生产这种稳定剂的企业,突然表示无法按时供货。“他们说生产线出了故障,需要检修,至少要一周才能恢复生产。”采购团队负责人在电话里无奈地说,“我们提出加价采购,他们也不同意,态度很坚决。”
林浩天立刻让情报团队调查这家企业的背景,结果发现,这家企业的最大供应商是黑石旗下的化工企业。“很明显,是黑石在背后施压,让他们故意拖延供货。”陈默分析道,“他们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延长我们的生产线停机时间,让我们承担更多的违约损失。”
生产线的停机危机还在持续,华芯材料、晶锐电子等企业的违约风险越来越高。“已经有欧洲的客户发来最后通牒,如果三天内不能恢复供货,就会终止长期合作协议,转而与东京电子合作。”沈涛的电话里满是焦虑,“而且他们还要求我们赔偿因延误造成的损失,金额高达20亿人民币。”
林浩天没有陷入慌乱,而是立刻联系了西京工业大学的李教授团队。李教授长期研究半导体材料的改性技术,或许能找到替代稳定剂的方案。“我们可以尝试用一种国产的稀土氧化物作为替代稳定剂,”李教授在视频会议中说,“这种稀土氧化物的热稳定性很好,而且价格比进口稳定剂低30%。不过,我们需要进行实验验证,确保不会影响材料的其他性能,大概需要两天时间。”
“那就麻烦李教授团队尽快推进实验。”林浩天诚恳地说,“联盟会全力配合你们的实验工作,需要什么设备和材料,我们立刻调配。”挂了电话,他又让生产团队加快工艺调整的试生产进度,尽量缩短生产周期,为实验验证争取时间。
在李教授团队进行实验的同时,东南亚市场的反垄断推进也迎来了新的进展。联盟联合华人商会收集的三星恶意打压代理商的证据,被提交给了泰国、马来西亚等国的反垄断机构。然而,机构的回应却很消极:“证据的说服力不足,需要进一步补充三星垄断市场的具体数据。而且三星在当地有大量的投资,创造了不少就业岗位,我们需要平衡产业发展和市场竞争的关系。”
“这就是三星的底气所在。”负责东南亚市场的区域经理无奈地说,“他们在泰国投资建设了两座半导体组装工厂,雇佣了超过5000名本地员工,还向当地政府承诺每年捐赠1亿泰铢用于公益事业。当地政府担心制裁三星会影响就业和经济发展,所以态度很摇摆。”
林浩天决定改变策略,不再单纯依赖政府的反垄断调查,而是联合东南亚的中小电子企业,成立“新兴市场半导体产业互助联盟”。“三星的垄断不仅损害了我们的利益,也挤压了本地中小企的生存空间。”他在与东南亚企业的视频洽谈中说,“我们可以共享技术标准,联合采购原材料降低成本,共同开拓市场。联盟还会提供低息贷款和技术培训,帮助大家提升竞争力。”
这一倡议得到了不少东南亚中小企业的响应。泰国的一家电子组装厂老板直言:“三星的低价策略让我们很难生存,他们的产品虽然便宜,但售后跟不上,而且经常断供。我们愿意加入互助联盟,只要能抱团取暖,对抗垄断。”一周内,就有12家东南亚企业加入了互助联盟,联盟的新兴市场渠道进一步巩固。
然而,三星的反击很快就来了。他们联合当地的大型电子企业,推出了“产业扶持计划”,承诺向中小企业提供免费的设备和技术支持,条件是必须退出华夏联盟主导的互助联盟。“已经有三家企业动摇了,”区域经理汇报,“他们担心得罪三星,会失去后续的设备供应和技术支持。”
林浩天没有选择降价竞争,而是组织互助联盟的企业召开技术交流会,现场演示联盟的技术标准优势。“我们的技术标准不仅适配性更强,而且兼容性更高,能够兼容不同品牌的设备。”技术团队负责人现场展示,“加入互助联盟后,大家可以自由选择设备供应商,不再受三星的绑定。同时,我们的联合采购平台已经上线,原材料价格比市场均价低15%,能帮大家大幅降低生产成本。”
技术交流会的效果很明显,动摇的三家企业最终选择留在互助联盟。三星的“产业扶持计划”因为缺乏实质性的优惠,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更重要的是,联盟通过互助联盟的形式,将东南亚的中小企业团结在一起,形成了对抗三星垄断的合力。
就在东南亚市场逐渐稳定时,西京工业大学传来了好消息。李教授团队的实验取得成功,国产稀土氧化物作为稳定剂,不仅解决了材料热膨胀的问题,还提升了替代零部件的耐磨性能。“我们已经完成了小规模试生产,传感器的精度达到了设计标准的98%,完全可以用于生产线。”李教授兴奋地说。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振奋起来。中科设备的研发团队立刻将国产稀土氧化物加入生产流程,大规模生产替代零部件。经过两天的紧张生产,第一批合格的替代零部件终于下线,被迅速运往华芯材料、晶锐电子等企业的生产线。
华芯材料的生产线率先重启,机器的轰鸣声再次响起。技术人员对生产出的产品进行检测,各项指标均符合要求。“生产线的产能正在逐步恢复,预计三天内就能达到正常水平。”华芯材料的技术总监汇报,“我们已经联系了欧洲的客户,说明情况并承诺尽快补齐延误的订单,客户表示愿意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然而,好景不长。就在联盟的生产线陆续重启时,技术保密方面出现了漏洞。中科设备的一名核心研发人员,近期频繁与海外的陌生邮箱联系,其电脑中部分替代零部件的研发数据疑似被拷贝。“这名研发人员的家人在海外留学,黑石可能通过威胁他的家人,逼迫他泄露技术数据。”情报团队负责人汇报,“我们已经监控到他与黑石旗下空壳公司的邮箱有多次加密通信。”
林浩天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技术数据是联盟的核心竞争力,一旦泄露给黑石,后果不堪设想。“立刻控制这名研发人员,封存他的电脑和所有存储设备。”他下令,“同时联系海外的华人社团,帮助他的家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避免被黑石威胁。另外,让技术团队对所有核心研发数据进行加密处理,更换新的保密协议,严格限制数据的访问权限。”
经过调查,这名研发人员承认了与黑石的联系,但表示并没有泄露核心数据。“他们威胁我说,如果不交出研发数据,就伤害我的家人。”他哭着说,“我虽然和他们有联系,但一直没有答应他们的要求,只是在拖延时间,希望能找到解决办法。”技术团队对他的电脑进行了全面检测,确认核心研发数据没有泄露,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为了安抚研发人员的情绪,林浩天亲自与他谈话,承诺会保障他和家人的安全。“联盟是一个整体,你的家人就是我们的家人。”林浩天真诚地说,“只要你坚守底线,联盟会尽一切努力保护你和你的家人。”同时,联盟还为所有核心研发人员的家人提供了安全保障服务,消除了他们的后顾之忧。
就在技术保密危机解除时,陈默带来了黑石新的反击情报:“浩哥,黑石联合了海外的一家物流企业,准备在我们后续从俄罗斯进口原材料的航线上动手脚。他们计划租用渔船,在公海上拦截我们的运输船,或者制造碰撞事故,破坏原材料的运输。”
林浩天立刻让物流团队调整运输方案,将海运改为“海运+陆运”的联运方式,避开黑石可能拦截的公海区域。同时,联系中国远洋运输集团,租用带有安保设施的专业运输船,并配备武装安保人员,保障运输安全。“我们不能再被动防守了,”林浩天对团队说,“让情报团队收集黑石拦截运输船的证据,提交给国际海事组织,让他们受到应有的制裁。”
夜色渐深,指挥部的灯光将众人忙碌的身影拉得很长。物流团队正在细化“海运+陆运”的联运路线,标注出沿途可能存在的风险节点;情报团队则对着屏幕上黑石关联物流企业的资料逐一排查,试图锁定其租用渔船、策划拦截的具体证据;技术团队还在加班加点优化数据加密系统,确保核心研发成果万无一失。林浩天走到物流路线图前,指尖划过新规划的联运节点,神色凝重却不慌乱。他清楚,调整运输方案只是被动防御的第一步,要彻底化解海上运输风险,必须掌握黑石策划拦截的铁证,让其在国际层面付出代价。
大洋彼岸的黑石办公室内,戴维斯将手中的情报报告狠狠摔在桌上,联盟调整运输方案的消息让他的脸色愈发阴沉。他盯着屏幕上西京工业大学的实验基地资料,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随即拨通加密电话,语气冰冷如铁:“海上拦截的备用计划继续推进,另外,给我盯紧西京工业大学的李教授团队,不管用什么手段,必须让他们的材料改性实验彻底停摆。华夏联盟想靠本土技术突破困局?我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