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果盆地的晨雾还未散去,林浩天团队的越野车就碾过泥泞的土路,停在 “卡松古鲁村” 外的空地上。村口的老榕树下,几十名农户围坐在地上,手里攥着皱巴巴的土地抵押合同,眼神里满是绝望 —— 黑色沙漏的 “碳汇开发公司” 当初以 “每亩地每年 100 美元收益” 为诱饵,让他们签下抵押协议,如今公司倒了,银行却要收回土地抵债,不少农户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搬去雨林边缘的临时棚屋。
“银行说,再不还钱,下周就会派人来收地。” 村长老卡伦用粗糙的手掌抹了把脸,指了指远处的雨林,“我们祖祖辈辈靠这片林子生活,要是地没了,我们真的活不下去了。”
苏婉蹲下身,接过老卡伦递来的抵押合同,快速翻阅后皱起眉头:“这份合同有明显的欺诈条款 —— 黑色沙漏故意隐瞒了‘项目未备案’的事实,还伪造了联合国碳汇认证章,按照刚果(金)的《土地权益法》,这种欺诈性合同是无效的,银行无权收回土地。”
林浩天立即让老 K 联系刚果(金)国家银行和土地管理局,要求介入调查。但老 K 的回复却让众人的心沉了下去:“银行说‘抵押手续合法’,拒绝撤销收回指令;土地管理局的官员则推脱说‘需要时间核实’,明显是在拖延 —— 我查到,负责这笔抵押业务的银行行长,和之前的非法伐木集团有利益往来,他们想联手吞掉这片碳汇林!”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刺耳的电锯声。众人朝着声音的方向跑去,只见雨林边缘的一片空地前,十几名穿着迷彩服的人正操作着重型伐木机,已经有十几棵碗口粗的树木被砍倒,树干上还贴着 “黑色沙漏碳汇项目资产” 的标签。
“住手!” 陈默大喊着冲过去,伐木集团的头目 —— 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转过身,手里拿着猎枪,嚣张地说:“这是我们从黑色沙漏手里‘接手’的资产,想阻止我们,先问问我手里的枪!”
艾娃悄悄拿出手机,录下伐木的画面,同时联系当地的环保组织 “绿色刚果”。环保组织的负责人很快回复:“伐木集团有政府的‘临时伐木许可’,说是‘清理废弃项目用地’,我们之前举报过,但没人管 —— 他们背后的靠山是省议员,很难对付。”
林浩天看着被砍倒的树木,眼神逐渐变冷。他让老 K 调取伐木集团的资金流水,发现他们最近收到了一笔 200 万美金的匿名转账,转账来源正是 “黑色沙漏在巴拿马的空壳公司”—— 很明显,这是黑色沙漏的残余势力在销毁证据,同时想通过伐木获利。
“我们分两步走。” 林浩天快速制定计划,“第一步,苏婉和老卡伦带着合同和欺诈证据,去首都金沙萨找国家土地法院起诉,要求法院裁定合同无效,同时申请‘土地保护令’,禁止银行和伐木集团动农户的土地;第二步,我、陈默和艾娃留下,联合环保组织和维和部队,阻止伐木集团继续破坏,同时排查林子里的‘碳汇数据伪造设备’—— 老 K 查到,黑色沙漏在这里藏了不少伪造碳汇量的传感器,必须找出来销毁,否则会影响未来的合法碳汇项目备案。”
上午 10 点,苏婉和老卡伦坐着越野车前往金沙萨。林浩天则带着陈默、艾娃和环保组织的志愿者,深入雨林排查。雨林里闷热潮湿,藤蔓缠绕着树干,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艾娃手里的 “设备探测仪” 突然发出 “嘀嘀” 的警报,屏幕上显示前方 50 米处有信号反应。
众人朝着信号源走去,在一片沼泽地旁,发现了一个隐藏在灌木丛中的金属箱子 —— 箱子里装着十几个传感器,连接着一台小型服务器,屏幕上还在不断生成虚假的 “碳汇量数据”,显示这片区域的碳汇量达到 “每年 500 万吨”,而实际根据卫星监测,这里的碳汇量只有每年 50 万吨,整整夸大了 10 倍。
“就是这个!” 陈默打开箱子,拔掉服务器的电源,虚假数据瞬间停止生成。他刚要把设备装进袋子,远处突然传来枪声 —— 伐木集团的人竟然追进了雨林,还带着猎枪和砍刀。
“快跑!” 林浩天大喊着,带着众人朝着沼泽地的另一侧跑去。伐木集团的人在后面紧追不舍,子弹擦着树干飞过,打在地上溅起泥土。艾娃突然脚下一滑,摔进了沼泽里,泥浆瞬间没过她的膝盖,越挣扎陷得越深。
“抓住我的手!” 陈默转身冲回去,趴在沼泽边,伸手抓住艾娃的手腕。就在这时,伐木集团的头目举着猎枪对准他们,狞笑着说:“看你们还往哪跑!”
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 —— 维和部队的直升机到了!原来老 K 担心他们的安全,联系了附近的维和部队营地,请求支援。伐木集团的人看到直升机,吓得扔下猎枪,转身就跑,很快消失在雨林深处。
陈默趁机把艾娃从沼泽里拉出来,艾娃的衣服和头发上沾满了泥浆,但她手里还紧紧攥着探测仪:“还有其他设备没找到,我们不能放弃。”
林浩天点点头,让维和部队的士兵在周围警戒,众人继续排查。直到下午 5 点,他们一共找到 12 个伪造设备,全部销毁。此时,苏婉从金沙萨传来好消息:“国家土地法院已经受理了案件,明天开庭审理,而且我们找到了 3 个和老卡伦一样被欺诈的村子,他们也会出庭作证,胜诉的希望很大!”
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当天晚上,老卡伦的儿子突然跑来告诉林浩天:“伐木集团的人去村里了,他们威胁说,如果我们不撤销起诉,就放火烧了村子!”
林浩天立即带着陈默、艾娃和维和部队的士兵赶回村子。村口,伐木集团的人正举着汽油桶,和村民对峙。看到维和部队的士兵,他们虽然不敢轻举妄动,但还是不肯离开,头目叫嚣着:“就算你们赢了官司,我们也不会让你们好过,这片林子我们势在必得!”
林浩天走到头目面前,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 这是老 K 刚才发来的,里面是伐木集团头目和省议员的通话,内容涉及 “分赃伐木收益” 和 “打压农户”。“你以为省议员会保你?” 林浩天的声音冰冷,“这段录音我已经发给了国家反腐委员会,他们很快就会来找你。现在离开,还能争取从轻处理;否则,你不仅会坐牢,还会连累你的家人。”
头目脸色煞白,手里的汽油桶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带着手下狼狈地逃走了。村民们爆发出欢呼声,老卡伦握着林浩天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第二天,金沙萨的国家土地法院开庭审理案件。苏婉带着合同欺诈证据、伪造的认证章鉴定报告,以及 3 个村子的农户证词,详细陈述了黑色沙漏的欺诈行为。银行行长和伐木集团的代表试图反驳,但在铁证面前,他们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
下午 3 点,法官当庭宣判:“黑色沙漏与农户签订的土地抵押合同因存在欺诈行为,判定无效;银行立即停止收回土地的程序,已收取的‘抵押金’全额退还;伐木集团的‘临时伐木许可’系违规获取,予以撤销,并处以 50 万美金罚款,用于修复被破坏的碳汇林。”
消息传回卡松古鲁村,村民们放起了鞭炮,老榕树下摆起了庆祝的宴席。林浩天看着村民们脸上的笑容,突然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得。苏婉拿着一份《刚果盆地碳汇合作社计划》走过来,笑着说:“联合国碳汇协会已经同意,帮我们把这片碳汇林备案为‘合法碳汇项目’,未来农户每年能拿到每亩地 120 美元的收益,比黑色沙漏承诺的还多!”
老 K 则在一旁调试新的 “碳汇监测设备”:“这些设备是我专门为非洲定制的,能实时监测碳汇量,数据直接同步到全球碳汇数据中心,再也不怕有人伪造数据了!”
傍晚时分,林浩天团队站在雨林边缘,看着夕阳透过树叶洒下的光斑。陈默突然指着远处的天空,兴奋地说:“看,是迁徙的候鸟!它们好久没来了,现在碳汇林保住了,它们又回来了!”
众人抬头望去,一群候鸟排着整齐的队伍,在天空中飞过,留下一串清脆的鸣叫。林浩天知道,这场关于碳汇林的守护战,他们赢了。但他也清楚,绿色金融的道路还很长,未来还会有新的挑战 —— 比如如何帮助更多非洲国家建立合法的碳汇市场,如何防范新的金融欺诈手段,如何让碳汇收益真正惠及更多普通人。
“下一站,我们去尼日利亚吧。” 林浩天看着团队成员,眼神坚定,“那里还有很多被黑色沙漏欺骗的小投资者,我们需要帮他们追回损失,也需要帮当地建立更完善的碳汇监管体系。”
苏婉、陈默和艾娃同时点头,老 K 已经开始在电脑上搜索尼日利亚的碳汇市场资料。越野车的引擎再次启动,朝着尼日利亚的方向驶去,车窗外,刚果盆地的雨林在夕阳的映照下,像一块无边无际的绿毯,充满了生机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