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窑厂的空气里弥漫着硝烟与尘土的混合气息,吴邪站在胸墙后,望着远处日军阵地上升起的炊烟,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山田螺口显然没打算给他们太多喘息时间,联队级的兵力已经在土坡后展开,重机枪的三脚架在阳光下闪着冷光,不用想也知道,新一轮进攻随时可能打响。
“必须得有重火力镇场子。”吴邪低声自语,脑海里闪过系统商城里那门m1式155毫米榴弹炮的参数。14.6千米的最大射程,能直接覆盖日军的炮兵阵地;4发\/分的射速,足以在短时间内撕开对方的防线。
但35万积分的价格,几乎要掏空他所有的积蓄——36万多的积分,兑换之后只剩下一万多。
“值。”吴邪咬了咬牙,在系统面板上按下了确认兑换键。
积分数字瞬间清零又跳回八千多,紧接着,脑海里的随身空间中,凭空多出一门庞然大物——深绿色的炮身泛着哑光,长长的身管直指苍穹,开脚式大架稳稳撑开,活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钢铁猛兽。
“杨副团。”吴邪转身找到杨森,前面的指挥暂时交给你,我去后面弄点‘新家伙’。
杨森愣了愣,见吴邪神色郑重,便点了点头:“放心去吧,这边有我盯着。告诉弟兄们,谁敢后退一步,我崩了他!”
吴邪快步穿过阵地,朝着砖窑厂后方的开阔地走去。
这里原本是堆放废砖的地方,此刻空无一人,只有几丛杂草在风里摇晃。
他深吸一口气,集中意念,将空间里的m1榴弹炮“取”了出来。
“轰隆——”
沉重的炮身落地时,激起一片尘土,震得地面都在微微发颤。
阳光照在炮管上,反射出刺眼的光,3627毫米的身长在空旷的场地上显得格外瞩目,开脚式大架展开后,几乎占了半个场的面积。
“这……这是啥玩意儿?!”
身后突然传来惊呼声,吴邪回头一看,只见炮兵连的几个弟兄正目瞪口呆地站在不远处,手里的工具掉在地上都没察觉。
为首的炮兵连连长钱炮,更是张大了嘴巴,烟杆从嘴角滑落,在地上滚出老远。
钱炮是个老兵,打了半辈子仗,从迫击炮到山炮都摆弄过,可眼前这门炮,他连见都没见过——光是那155毫米的炮口,就能塞进去一个拳头,炮身的钢铁质感沉甸甸的,一看就不是寻常货色。
“钱连长。”吴邪招了招手。
钱炮这才回过神,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围着榴弹炮转了三圈,手指小心翼翼地拂过炮身的铭牌,上面的英文他不认识,却能感觉到那冰冷金属下蕴藏的力量。
“团长……这炮……您从哪儿弄来的?”他忍不住问,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妥,挠了挠头,俺不是想问别的,就是……就是想知道这炮咋使唤。
忠诚薄的效力在此时显现出来,钱炮心里虽然满是疑惑,却下意识地觉得这炮出现在这里是理所当然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了操作上。
吴邪笑了笑,指着炮闩说:“这是m1式155毫米榴弹炮,美国货。口径155毫米,最大射程14.6千米,射速每分钟4发。”
他一边说,一边演示着如何调整高低射界,高低能从负2度调到63度,方向左右各能转二十多度,足够覆盖前面的土坡了。
钱炮听得眼睛发亮,他趴到瞄准镜前,眯着眼看了看远处的日军阵地,又摸了摸那间隔螺旋式炮闩,虽然结构复杂,但手感扎实。
乖乖……这玩意儿要是轰出去,小鬼子的重机枪巢得炸上天!
“不止重机枪巢。”吴邪从空间里取出几发榴弹,炮弹沉甸甸的,尾翼上还带着油光,这炮弹能打穿工事,直接摧毁他们的炮兵阵地。等会儿日军进攻,你带弟兄们负责装填,瞄准由我来。
“俺来!俺来!”几个炮兵争着上前,手忙脚乱地想帮忙,却被钱炮喝住:“都别动!听团长指挥!这炮金贵,别给整坏了!”
他亲自上前,小心翼翼地接过炮弹,学着吴邪的样子,将炮弹从炮口滑入。
“咔嚓”一声轻响,炮弹稳稳卡入炮膛,钱炮的手都在微微发颤——这是他这辈子摆弄过的最大口径的炮。
吴邪调整好瞄准镜,十字准星稳稳套住日军阵地中央的那门九二式步兵炮。第一发,试试准头。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动炮绳。
“轰——!”
震耳欲聋的炮声在砖窑厂回荡,炮身猛地后坐,复进筒发出“嗤”的一声轻响,将炮身推回原位。
炮弹拖着尖啸冲上天空,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远远落在日军阵地中央。
“轰隆——!”
远处传来一声巨响,硝烟腾起老高,隐约能看到日军的步兵炮被炸得飞了起来,周围的日军像被风吹倒的麦子一样倒下一片。
“中了!中了!”钱炮兴奋地大喊,炮兵连的弟兄们也跟着欢呼起来,刚才的紧张一扫而空。
吴邪没有停顿,对着钱炮喊道:“第二发,目标左侧重机枪巢!”
钱炮迅速装填,吴邪再次拉动炮绳。
又是一声巨响,远处的重机枪火力点瞬间哑火,硝烟中还能看到钢盔和枪支飞上了天。
接连两炮,彻底打乱了日军的部署。土坡后的日军开始慌乱起来,有的想转移阵地,有的则对着砖窑厂的方向胡乱开枪,却连炮弹是从哪里打来的都搞不清楚。
阵地前沿,杨森正举着望远镜观察,看到日军阵地上接连爆发出火光,顿时乐了:“好小子!吴邪这是弄来啥宝贝了?打得这么准!”
赵龙在东侧断墙后看得直咋舌:“这炮劲儿够大!比咱的迫击炮厉害十倍!”
马德山的新兵们更是兴奋,一个个探着头往后方看,嘴里嚷嚷着:“是团长!团长在开炮!”
吴邪没有停歇,第三发、第四发炮弹接连打出,每一发都精准地落在日军的要害位置。
日军的进攻队形被彻底打乱,原本集结的步兵开始溃散,炮兵阵地更是被炸得七零八落。
钱炮和炮兵们也渐渐熟练起来,装填速度越来越快,配合得愈发默契。
钱炮擦了把汗,看着吴邪沉稳的侧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跟着这样的团长,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值了!
吴邪放下炮绳,望着远处狼狈不堪的日军阵地,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这门m1榴弹炮,果然没让他失望。35万积分花得值——不仅打退了日军的进攻势头,更重要的是,给了全团弟兄们一剂强心针。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山田螺口绝不会善罢甘休,后续的进攻只会更加猛烈。
但有了这门重炮坐镇,再加上弟兄们的血性,他有信心守住这座砖窑厂,守住他们暂时的家。
阳光越升越高,照在m1榴弹炮的炮身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像一座永不屈服的丰碑,矗立在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