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峪的日头渐渐有了暖意,晒在身上能驱散些许冬日的寒气。
临时营地的空地上,刚从十里坡接回来的61师残部正排着歪歪扭扭的队伍,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拘谨,眼神却忍不住往旁边堆放的物资上瞟——那里摞着一排排崭新的木箱,散发着松木和机油的混合气味。
吴邪站在土坡上,看着系统面板上的积分数字,指尖在虚拟光屏上快速点选。【兑换青霉素一百箱,各类消炎药五十箱,压缩饼干两百箱,牛肉罐头一百箱……】一连串的兑换指令发出,面板上的积分飞速减少,最后停留在一个让他稍感安心的数字上。
【兑换成功,物品已存放至系统空间】
随着提示音落下,空地边缘凭空多出一座座物资山。
绿色的药箱堆得整整齐齐,上面印着白色的十字;褐色的罐头箱上印着德文标识,隐约能看出“牛肉”的字样;最显眼的是那一排排盖着帆布的长木箱,轮廓分明,一看就知道里面装的是武器。
“快!把药品送到医护队!”吴邪对着赵龙喊道,让春丫优先给重伤员用上青霉素,告诉她,别省着!
赵龙领着人忙活起来,战士们七手八脚地搬运物资,药箱碰撞发出“砰砰”的轻响,罐头箱被撬开时的“咔嚓”声格外诱人。
61师的老兵们看着这一幕,眼睛都直了——他们多久没见过这么充裕的补给了?
在吴淞口时,别说青霉素,就是普通的红药水都金贵得像宝贝。
接下来的几天,陈家峪的空气里总是飘着淡淡的药味。
春丫带着医护队的姑娘们,给伤员清洗伤口、更换绷带,青霉素的效果立竿见影,原本发着高烧的重伤员,烧渐渐退了;化脓的伤口也开始结痂,虽然还不能下床,脸上却有了血色。
一个断了腿的年轻士兵,前几天还疼得直哼哼,这天却能靠着墙坐起来,捧着碗里的牛肉罐头,眼泪汪汪地对春丫说:“姑娘,这……这真是给我吃的?我爹娘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
春丫笑着点头:“快吃吧,吴团长说,多吃点才能好得快,好了才能打鬼子。”
到了第五天,大部分伤员都能下地活动了。
吴邪让人把所有人召集到村头的打谷场,61师的残部加上铁拳团原有的弟兄,黑压压地站了一片,虽然还有人拄着拐杖,精神头却比刚来的时候好了太多。
“今天召集大家,有两件事。”
吴邪站在碾盘上,手里捧着那本深蓝色的忠诚簿,“第一,从今天起,咱们就是一家人了,都是铁拳团的弟兄,这本册子,是咱们团的根,每个人都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以后同生共死,绝不背叛。”
他让赵龙把忠诚簿传下去,从队伍最前面传到最后面。
61师的老兵们虽然不知道这册子的玄妙,却看着铁拳团的战士们一个个郑重签名,也都认真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在安静的打谷场上格外清晰。
等册子传回吴邪手里时,上面又多了一千五百多个名字,个个墨色沉稳,没有一个泛红。
他合上书,心里踏实了不少——这些从血海里爬出来的老兵,从今往后,就是最可靠的弟兄。
第二件事,吴邪的声音提高了些,给弟兄们换换行头!
他对着身后挥了挥手,赵龙让人掀开了盖在长木箱上的帆布。
阳光照在崭新的武器装备上,反射出冷冽的光——一排排毛瑟98k步枪,枪身乌黑发亮,枪管上的蓝钢镀层闪着幽光;mG34轻机枪的金属部件泛着哑光,枪托上的木纹清晰可见;旁边还堆着叠得整整齐齐的军装,深灰色的布料挺括厚实,胸前的口袋上缝着铁拳团的臂章;最底下是一双双黑色的大头皮鞋,鞋底的纹路深深浅浅,一看就结实耐穿。
61师的老兵们瞬间沸腾了,有人忍不住往前凑了两步,被身边的战友拽了拽才停下,眼睛却像粘在了那些装备上,一眨不眨。
那个手臂上绑着绷带的上尉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他这辈子用过最好的枪,还是缴获的日军三八大盖,哪见过这么精良的德械?
“都别挤,人人有份!”赵龙扯着嗓子喊,“各营营长过来领,按人头发!先换衣服鞋子,再领武器,领完了都给我擦亮了,别丢人现眼!”
战士们排着队,一个个领走属于自己的装备。
有人拿着军装在身上比划,咧着嘴傻笑;有人捧着毛瑟98k,用粗糙的手掌反复摩挲枪身,像是在摸稀世珍宝;还有人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脚伸进大头皮鞋里,系鞋带的手都在抖——这还是他们这辈子第一次穿这么厚实的皮鞋,脚踩在里面,暖烘烘的,仿佛浑身都有了劲儿。
杨森站在吴邪身边,看着眼前这一幕,眼眶有些发热。
他戎马半生,见过最好的装备,却从未见过哪个队伍能像铁拳团这样,给士兵配备如此精良的武器。
这些老兵跟着他吃了太多苦,如今能换上新装备,他比谁都高兴。
“吴团长,”他感慨道,你这手笔,怕是比中央军的嫡系部队还阔绰。
吴邪笑了笑:“弟兄们在前线拼命,总得给他们最好的家伙。武器好了,才能少流血,多杀鬼子。”
说话间,换好装备的战士们已经列队站好。
深灰色的军装穿在身上,衬得每个人都挺拔了不少,大头皮鞋踩在地上,发出整齐划一的“咚咚”声。
手里的毛瑟98k斜挎在肩上,mG34轻机枪扛在胸前,虽然还有人动作生疏,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精气神。
那个上尉拿着新枪,站得笔直,脸上的泥污洗干净了,露出棱角分明的轮廓,眼神里再没有之前的颓唐,只剩下锐利的光。
他看了看身边的战友,又看了看站在碾盘上的吴邪和杨森,突然挺直了脊梁,对着前方敬了个不标准却无比郑重的军礼。
周围的战士们纷纷效仿,一个个举起右手,军礼虽然参差不齐,却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士气。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仿佛能一直延伸到远方的战场。
吴邪看着这支焕然一新的队伍,心里涌起一股豪情。
他知道,这些战士经历过血与火的考验,如今配上精良的装备,必将成为一把斩向日军的利刃。
“都给我听好了!”他站在碾盘上,声音传遍整个打谷场,从今天起,你们就是铁拳团的兵!
记住,这身装备不是让你们好看的,是让你们杀鬼子的!
穿上它,就得对得起身上的军装,对得起手里的枪!
“杀鬼子!杀鬼子!”
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在山谷里回荡,惊飞了树上的麻雀,也仿佛驱散了笼罩在陈家峪上空的阴霾。
吴邪看着一张张年轻或沧桑的脸,知道属于铁拳团的硬仗,才刚刚开始。
但他不怕,因为他身边,有最好的弟兄,最好的装备,还有一颗永不后退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