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假包换。”
叶雪指尖轻推，将那枚象征着天启学院身份的徽章滑过桌面。徽章上金色的镂空树叶在光线下折射出一道亮光。
陈默的目光被牢牢吸住，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灼热。
但他随即干咳一声，迅速收敛了失态，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懒散地靠向椅背。
“你们天启的导师，都像你这么……年轻漂亮吗？”他语调轻佻，带着刻意的调侃。
“嗯？”
叶雪的眉尖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她并不喜欢陈默这种打量货物的眼神，里面缺乏对一个人最基本的尊重。
她见过不少SSS级的天才，但像这般将傲慢写在脸上、恨不得用鼻孔看人的，倒也少见。
“如果你当我女友的话。”陈默仿佛没看到她渐冷的神色，得寸进尺地笑道，“我可以考虑考虑加入天启。”
叶雪的容貌无疑是极其出众的，加之实力精进带来的体质蜕变，更赋予她一种清冽出尘的气质。
皎皎如天上明月，不可亵渎的圣洁。
陈默一眼被这份独特气质吸引。
正是像是这样高挂于天穹之上的明月摘下来才有意思。
话落下的瞬间，周围空气仿佛凝固，安静的落针可闻。
陈默似笑非笑注视着叶雪脸上的表情，没有错过她瞳孔变成淡淡的金色，但是很快又恢复到蓝色。快得像是他的错觉。
陈默心想，大概是最近修炼太累，看错了。
“你这个玩笑并不好笑。”叶雪冷淡的说。
“我没有开玩笑啊。”陈默依旧嬉皮笑脸。
自从自主觉醒异能后，他的世界天翻地覆。曾经唯唯诺诺、受尽白眼的他，如今被众星捧月。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总有人抢着附和。
这种感觉棒极了。
也让他确信，现在不再是学院挑选他，而是他在挑选学院。
因此，他对叶雪这位导师，自然也不必客气。
“那看来我们没什么可说的了。”叶雪心底泛起一阵厌烦。
没想到，一个拥有SSS级天赋的人，竟会是这般市井混混作派。
她不愿再在他身上浪费分毫时间。
见叶雪毫不犹豫地起身，陈默愣住了。
他先前的态度的确轻慢。
不仅因为叶雪是个女子，更因为她过分年轻。
或许骨子里，他就没把一个女人放在眼里，即便这是个异能为尊的世界，即便无数女性强者早已撑起半边天。
所以从见到叶雪的第一眼起，他言语间的轻浮就藏不住。
他本以为对方至少会犹豫。
毕竟他是特殊系的SSS级天才，与普通的三S级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他的吞噬异能虽不敢说同阶无敌，却也罕逢敌手。
可现在，他竟然被这样轻易地放弃了？
“导师，你不再考虑考虑吗？”
陈默忍不住开口，“这件事你也不吃亏啊。”
他实在想不通，像自己这样天赋异禀又年轻的奇才，叶雪为什么不来巴结？
再说，他长得也不差，怎么就不能入她的眼？
起初他只是抱着戏谑的心态，可当叶雪真要转身离去时，一种莫名的烦闷情绪，却抑制了他。
这种心理很奇妙。
就是我可以拒绝你，但是你不能拒绝我。
“我想，天启不需要一个连基本尊重都不懂的学生。”叶雪停下脚步，声音清冷的传来。
“你的天赋确实出色，我的副手很看好你，所以我才会给你这次机会。”
她微微侧头，“但显然，你亲手丢掉了这次特招的资格。”
“天启学院从不缺天才。”
“天才，只是获得面试的门票。”
“而现在，这张门票被你亲手撕碎了。”
“陈默同学，再见。” 这一次叶雪不再停顿。
陈默呆坐在椅子上，直到叶雪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外，仍未能回过神来。
冥冥之中，他仿佛感觉到自己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但此刻的他并不在意。
即便没有天启的特招，还有其他三大学院争着要他。四大学院，天启也未必就是其中第一。
他更没把叶雪的话放在心上。
他对自己的天赋有着绝对的自信。
陈默他不相信这世上还有比他更出色的天才。
那被称为大夏双子星的人物，不过是比他早生了几年。
若是生在同一个时代，所谓双子星，恐怕只会剩下他这一颗独星。
叶雪现在放弃他，是她的损失。
倘若叶雪能知晓他这些想法，定会笑他坐井观天，异想天开。
“我以为你会给他一些教训。”凕夜的声音在叶雪脑海中响起。
“何必要去教别人做人呢？”
叶雪神色淡淡的，“拥有天赋却缺乏相匹配的心性，迟早有一天，他会因自己的性格付出代价。到那时，自然会有比我更合适的老师，教会他做人的道理。”
陈默给她的感觉，就像一个突然暴富的暴发户，表面上张牙舞爪，内心却依然渺小。
他的那些无礼之言，根本未经思考。
若他真有智慧，即便不打算加入天启学院，也绝不会轻易得罪一位实力莫测的导师。
他此刻的失礼，恰恰暴露了内心的不成熟。
想来也是，毕竟现在的陈默也才十六岁，你能指望一个十六七的少年有多懂事。
觉醒了强大异能，再被人一捧杀，就开始不知所谓了。
他若一直固守这样的性格，迟早要吃大亏。
“你能这样想就好。”凕夜说道。
回想起来，自己暗中使的那些小手段，确实显得有些上不了台面。
但凕夜并不后悔。
他想做什么便做了，何须顾虑太多。
离开咖啡厅后，叶雪继续去见其他学生。
她约见的第二位学生，是一中的林辰宇。
昨日的袭击事件中，他也受了伤。尽管在治愈系异能者的治疗下，他身体的伤已无大碍，但仍需留在医院观察休养。
林辰宇也没想到，在经历了那样惊心动魄的一天之后，叶雪竟会在第二天就亲自前来探望他。
当叶雪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时，他的表情是难以克制的欣喜，以至于激动到手都有些轻微颤抖。
“导师，您…您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