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泽反驳不上来,只能瞪着他,他说话是真不爱听。
万林连声质问:“他发病了我能把他锁起来,你忍心吗?他不吃药不治疗,我能强行让他吃药,你舍得吗?我能24小时盯着他,你能吗?”
不能,舍不得,不忍心。
南宫泽的答案清晰又明白。
两个人对视着,静默了许久,南宫泽才笃定地说:“我相信他不会骗我,我也相信他跟我走,能比在这儿治疗更有效果。”
万林没接话,他在南宫泽眼里看到了势在必行的坚定,如果不让他带人走,只怕他真会无所不用其极把商会搅的翻天覆地。
南宫泽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牧炎打来的,他一看时间才发现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
接了电话,牧炎就问他去哪儿了,隐隐还能听出他平静语气里的失望和怨气。
“我马上回来。”南宫泽挂了电话,看了一眼万林,想再说点什么,突然觉得没什么必要。
他承诺了牧炎,谁也拦不住他带人走。回了病房,看见牧炎坐在病床上,脸色不太好。
南宫泽还没有说话,牧炎视线跟着他,语气略带不满地质问:“你是不是根本就没去找医生,你根本就不想带我回家,是不是?”
“不是。”南宫泽坐到他身边,双手拉住他一只手握着,“我去找万林聊了聊。”
“他又不是医生,你找他干什么?”牧炎皱眉,眼里满是被南宫泽欺骗的愠怒,“再派更多的人看着我,哪儿都不让我去,把我关起来吗?”
南宫泽抬手想要搂牧炎,然后好好跟他解释,牧炎直接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手扔开,不让他搂自己。
“你离我远点,渣男,嘴里一句实话没有。”牧炎嫌弃低斥的时候,还往旁边挪了挪,和南宫泽隔开一个人的距离。
南宫泽错愕地看了一眼自己被扔开的手,扭头就看见牧炎正生气地瞪着自己。
他没有生气,没有不耐烦,甚至还有点高兴,这好像是牧炎第一次对他发脾气。
像一个被宠着的小孩,随心所欲地、毫无顾忌地、不高兴了就是要发脾气。
“你听我解释。”南宫泽无奈笑着。
“我不听!”牧炎瞪了他一眼,扭头去看窗外。
南宫泽觉得他生气的样子实在可爱的紧,没忍住低笑起来,“真不听?”
“不听不听不听!”牧炎头也不回表态。
“好吧。”南宫泽无奈妥协。
牧炎见他真没打算解释,扭回头又瞪着他:“我不听你就不解释了?”
南宫泽刚张嘴,牧炎就指着他骂了一句:“渣男!”
“我不是……”他的辩驳被牧炎扼杀在摇篮里,“表里不一,道貌岸然,伪君子,虚有其表,阳奉阴违……”
南宫泽嘴角勾着笑,放弃了为自己辩驳,静静地听着牧炎嘴里冒出来一堆不太好的字。
虽然都不好听,每个字却都像是揣着糖包,砸在心上的时候,糖衣破裂,漫开的都是甜滋滋的味道。
一想到牧炎骂万林的词儿,就笑的更欢快了,最起码牧炎没骂自己畜牲,说明在他心里自己和别人还是不一样的。
“还给你骂爽了是吧?”牧炎见南宫泽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气的心里烧了一团火。
“啊——”南宫泽煞有其事点头。
“你真贱!”牧炎下意识呛他。
“嗯,贱。”南宫泽点头,“我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谁跟你半斤八两……”
南宫泽突然翻身双手撑着病床,人猛地往前一蹿,脸就凑到牧炎脸前打断了牧炎的话。
每次这种凑的特别近,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热气,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鼻尖还轻轻碰在一起,四目相对的时候,牧炎脑子里都只会剩下一句:“这张脸,真他妈的好看。”
“我生气呢,你敢亲我,把你舌头割了。”牧炎警告他。
“那你亲我一下。”南宫泽微笑着哄他。
“不亲……”牧炎愣了愣,正吵架呢,亲什么亲?
南宫泽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唇,牧炎的呼吸就突然加重,心跳也开始加快,还不等他反应,南宫泽又亲了他一下。
亲一下,再亲一下,那入骨的相思就会像开水一样瞬间沸腾,牧炎直接搂着南宫泽的肩就把他按倒在了病床上,人也压了过去。
“干嘛?”南宫泽舒适地躺着,“不是说不亲吗?”
牧炎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一句话不说,就用力地吻下去。
这个吻不缠绵,也不甜,力道大的像是发泄,顿了好久才狠狠咬了一口南宫泽。
“嘶——”南宫泽拧眉痛呼。
牧炎松开他一眼不眨盯着他,眉眼间缠着化不开的戾气和不悦。
南宫泽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唇,看见指腹有血时眉头轻蹙,“啧”了一声,用舌头舔了舔伤口,有点郁闷。
破皮了,这一口咬的真狠。
“南宫泽,带我回家。”牧炎的眼神很执拗,还带着强硬的霸道,压在他肩上的双掌扣得很用力。
南宫泽抬眸和他四目相对,想到了万林的话,光是看着他的眼睛,就想什么都答应他,满足他。
如果带他回去了,他不愿意吃药,不愿意治疗,发病了,自己肯定是不忍心把他锁起来,强迫他吃药治疗的。
牧炎见南宫泽不说话,眼里的执拗和强硬变成了威胁的犀利:“你不带我回家,我还咬你,咬死你。”
南宫泽轻轻叹了口气,双手捧上牧炎的脸,牧炎只有在智力退化的时候,才会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
每次这种时候,南宫泽是又想哭又想笑,又庆幸又心酸。
牧炎飘零了小半生,因为精神病和bhc才能随心所欲做一回孩子,他怎么忍心逼他做不想做的事情啊?
“刚才的药,吃了吗?”南宫泽认真地问,他想看看牧炎会不会跟他说实话。
牧炎眼神闪躲了一下,到了嘴边的“吃了”两个字,在南宫泽澄澈的目光注视下,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避开南宫泽的目光,眉头紧锁有些不耐烦,别开脸去纠结了好一会儿,才细若蚊蝇回答:“没吃,吐了。”
———中秋加更———
感谢“一个做饭难吃的厨子”宝贝为阿泽和炎哥画的中秋贺图,炎哥和阿泽祝大家中秋节快乐,万事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