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泽往下滑了滑,后背靠着牧炎上半身,摸出手机又开始玩游戏。
牧炎手指划拉着他的眉,他的眼角,他的侧脸,好几次想直接问他为什么要帮着牧家的人对付自己,又觉得这个话题聊的不好可能今晚又会吵架。
明天就是情人节了,和狼崽子过的第一个情人节,他不想吵架,想让他开开心心的。
静默许久,南宫泽视线盯着手机,冷不丁问:“有话要问我?”
“嗯,”牧炎想了想,还是决定问明白,他问的也很笃定:“你来凡迩市不单单是为了过情人节吧。”
“我还以为你能憋很久呢。”南宫泽笑了笑,正好结束一局游戏。
他把手机扔到一边,往下滑头枕着牧炎的腿,抬手点着牧炎的鼻尖认真地说:“我来凡迩市就是为了和你过情人节。”
“不去参加牧家给你准备的庆功宴?”牧炎听见这话很高兴,勾起嘴角。
“不去,没意思。”南宫泽摇头。
牧炎没想到这样的谈话近乎自然且毫无隔阂,南宫泽坦荡大方的从来没有想过要瞒着他。
他们之间算是彻底交心了,那种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信任和信赖,让牧炎特别踏实。
牧炎低头深情温柔地看着南宫泽的眼睛,手指从他眉心滑到他的鼻尖:“那你上一次为什么帮着牧家老大?要不是你,他现在就在牢里踩缝纫机了。”
“我没想到对付他的人是你啊。”南宫泽手指滑着他的侧脸,在他唇角有一下没一下点着。
“我当初还想呢,哪个人这么有本事,能逼的他痛哭流涕,隔着手机都要给我磕一个,来求我想办法。”
他说着咧嘴一笑,满眼都是骄傲自豪,拖长了尾音赞叹道:“没想到是我男朋友啊——”
“他是什么时候找上你的?”牧炎听着他的话心里很得劲儿,嘴角勾起满意的笑,手捏了捏他的脸。
“不是他找的我,是我找的他。”南宫泽手指描摹着牧炎的唇:“我看别人家的兄弟争权夺利挺有意思的,但是我家……”
他说着有些郁闷地拧了眉:“我大哥巴不得让我现在就接手集团,我二哥公司都不要了跑江北商场玩去了,我呢,也特别不想管集团的事儿。”
“文曲他们一去集团上班就跟那屁股上长痔疮一样,跑的一个比一个快,我们家八个兄弟,四个姐妹,真是半点儿争不起来,就特别没意思,你懂吗?”
牧炎没忍住笑了半天,单手捧着他的脸低下头,凑他近了一些:“所以你就挑别人家祸祸?”
“牧家三兄弟要齐心,怎么会轻易让我挑拨了?”南宫泽不以为然挑眉,眼里满是讥诮的光:“再说了,玩来玩去不管牧家最后谁夺了权,那不都还是姓牧?”
“你会这么好心帮他夺权?他给了你什么好处?”牧炎又问。
“我能看上牧家那点儿蝇头小利?”南宫泽有些不爽:“炎哥,你居然一点都不了解我,我太伤心了。”
“蝇头小利?”
牧炎听着他视钱财如粪土的语气,拇指摩挲他的眼睑笑着说:“阿泽,牧家在凡迩市经济版图上也是独咬半壁江山的。”
南宫泽手指勾着牧炎的衣领,指腹滑着他的锁骨,眯起的眼尾漫着几分慵懒的讥诮,声线像碾过冰碴一样凉薄:“凡迩市经济的半壁江山?”
尾音拖得老长,喉间溢出声低笑,仿佛听了一个笑话,眉骨挑出的弧度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他们攥在手里的那点家当,在紫檀路继承人眼里——”
他忽然抬另一只手比了个捻起芝麻的动作,指腹轻轻一搓,嘴角勾起的弧度满是睥睨:“连给我们擦鞋,我们都会嫌硌手。”
牧炎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他的侧脸,眉眼逐渐深邃,听着南宫泽嚣张的话,他忽然低笑出声,声线裹着几分沙哑的磁性:“原来我家狼崽子的狠劲儿,不止会用在床上啊。”
南宫泽见牧炎头低下来,仰高了下巴和他接了一下吻,才笑着说:“炎哥,你知道牧家老二和老三背后指点的人是谁吗?”
“不会也是你吧?”牧炎的手顺着他的脖子滑过他的身体,最后停在他腰上捏了捏。
“差不多,牧家老二背后的人是宋堇,老三背后的人是蒋恒。他俩拜我为师想要知道顶层企业是怎么运作的,我就带着他们玩一玩,毕竟实践永远比理论有用。”
牧炎有些意外:“你从小被当成继承人培养,商业知识和商业嗅觉远超常人,你这不是欺负宋堇和蒋恒吗?”
“所以我挑了牧家最蠢的那个啊。”南宫泽神色带了烦躁,“我跟你说,他就跟我打游戏的时候,带不动的那四个猪一样你知道吗?”
牧炎听见这话没忍住笑了半天。
南宫泽坐起身来看着他,郁闷又无语地吐槽:“真的,你不知道他有多蠢,就那脑子,我都不知道他当初是怎么在那一堆精子里面脱颖而出,成功着床的。”
牧炎听见他的形容笑的停不下来,好半天才把想笑的劲儿压下去。
“你别笑,我觉得等宋堇和蒋恒出师的时候,就是我气死的时候。”南宫泽又说,“我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人,真的。”
“合着你们三个拿人当傻子玩呢?”牧炎说,“就不怕玩脱了?”
“以前想的是玩脱了就玩脱了,反正又不是我家的企业。”
南宫泽说着神色有些悲伤起来,伸手勾住了牧炎的肩膀:“后来知道你是牧家的人,就想帮你把牧家玩儿死。”
“那现在呢?”牧炎偏头看着他。
“现在我发现就牧家那几个在羊水里组团泡的发胀臃肿的脑子,根本玩儿不过你,你玩儿他们就跟拿逗猫棒遛三花猫没任何区别。”
牧炎对于南宫泽的毒舌早有领教,他总是能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种又毒又幽默的话,让牧炎每次都笑的腹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