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初昕眼眸微微一动,掠过一抹藏不住的欢喜。
这是薛除浊亲手打的发簪?那这不就是...定情信物吗?
厉初昕借着低头看玉簪的片刻,唇角抑制不住的弯起,抬头时神情却又颇为心疼:“这用了很多精力与时间吧?我..这太贵重了!”
薛除浊说:“没事,这就是专门为你而制的。”
“你喜欢吗?”
厉初昕连忙点头:“喜欢!非常喜欢!”
薛除浊眼底只有一贯的清冷与漠然,他将玉簪拿过,努力放轻声音:“那我给你戴上好不好?”
厉初昕受宠若惊,没想到薛除浊居然是闷骚那一挂的,从前不搭理她暗恋着她,现在开窍了直接就打直球了。
莫非是看到她最近与薛景祁在一起久了吃醋了?果然,男人就是贱,专门爱吃这种欲拒还迎的手段。
厉初昕点头,摆弄着衣角,耳朵倏地红起来,低着头道:“好。”
薛除浊看着厉初昕头上某个发簪,顺手拿了一个下来,将自己手中的换上。
厉初昕很是欢喜,她伸手触了触,对他说了一声谢谢。
薛除浊将手中换下来的玉簪当着厉初昕的面藏好,什么也没说。
厉初昕注意到了她这个小动作,捂嘴偷笑。系统说过,薛除浊这个人的人设是阴湿疯批加上心里有些变态,别说拿她簪子了,就算偷她条肚兜她也不会觉得稀奇。
还没等厉初昕回味完,就见薛除浊转身要走,吓得她连忙拉住他:“你...送了我一个玉簪,如今又拿走了我的闺阁之物,你可知这道行径代表什么?”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薛除浊本不想与厉初昕再继续纠缠下去,可是临走前又想起厉栀的最后一句嘱咐——演戏一定要沉得住气,演到最后一刻。
于是薛除浊疲倦地顺着厉初昕的话往下说:“什么?”
厉初昕踮起脚尖,凑在薛除浊耳边道:“代表我们之间,交换了定情之物。”
说罢,她迅速地往后退,保持距离,朝他指了指自己发间的簪子:“你的心意我会保管好的,我的心意...你也要视若珍宝哦。”
说这句话时,厉初昕眼睛弯成了月牙,满是天真的欢快,活脱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此等画面,任由谁看了不得叹一句美好。
只是现场的两方人,皆心存不轨。
待厉初昕转身之后,薛除浊淡淡的看了眼袖中厉初昕的发簪,拿出手帕将其包住,嫌弃地擦拭着被发簪碰脏的手指。
厉初昕转身后稚嫩害羞的神情也全无,脸上只有势在必得的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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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薛除浊与厉初昕刚走,许尽欢就连忙跑到了厉栀的身边。
他瞳孔骤然发亮:“方才在很远处就看见你好像在和谁聊天,本来不确定的...没想到,在马场居然也能看得见你。”
许尽欢笑的腼腆温和,他眼下的青黑有些减少,精神看上去也是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厉栀也是有些意外:“你为何会在这里?这里不是皇子们练...”她想了想,在四周瞧着,果然看见了七公主的身影。
“你来陪七公主的呀?”
许尽欢倒也不避讳,飞快的点了点头。
厉栀笑而不语。
其实有关于许尽欢和七公主的谣言很多,他们青梅竹马,肯定互相暗生情愫,更有人说他们早已私定终身,只是并未公布坦白罢了。
想到这,厉栀又看见了七公主警惕的朝自己射来的目光,她害怕引火上身,便问道:“你与七公主到底是什么关系呀?看上去关系很好的样子。”
许尽欢掩唇轻笑,眉眼柔和。
他轻轻的吐出两个字:“知己。”
许尽欢朝七公主笑了笑,做了一个手势,意思应该是和朋友说说话之类的,七公主见后点了点头,但模样并未放松,依旧提心吊胆。
知己?
厉栀可不信男女之间有纯友谊,更何况,这七公主看许尽欢的眼神根本不清白。
也许是怕厉栀误会,许尽欢又加了一句:“我与她还有蓉华一起长大,我们三人亦亲亦友。”
“蓉华走后,她陷入了与我一般无二的困境。”
“她说是我将她从苦海中捞出来,”许尽欢想到什么,眼底又浮起了熟悉的灰败,“可是她不知道,也是她,我才能活到现在。”
此事关乎自己日后会不会得罪七公主,于是厉栀八卦的接着问:“怎么说?”
许尽欢把厉栀当自己人,对她无话不说。
他说妹妹的死,让他和七公主二人很长一段时间都陷入了消沉的状态。
但许尽欢的症状比七公主更大一些。
思华死后,他失去了人生中最后一点意义,整日郁郁寡欢,加上父亲的压迫指责,让他无数次在深夜崩溃,后面精神愈发不正常,更有了自刎的倾向。
七公主该是看出了他想寻死的想法,在许尽欢决定自刎前,率先割破了自己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