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头,他手里提着个纸袋,神色自然:“刚取了东西,正要去吃饭。”
“路伯伯?”安心愣了一下,“我爸那边有点急事,得先回去。”
路铮目光转向容妤,语气自然:“我一会儿也要回公司,顺路经过别墅,不介意的话,我送你回去?”
容妤心里没什么犹豫。
路铮是复川敬重的长辈,又一直很照顾她,上次还帮着安排秦母去怀柔,让她安心不少。
她抬头看了看安心,见对方冲自己点头,便温顺地应道:“那就麻烦路董了。”
“不麻烦,还没吃饭吧,我知道有家宁城菜馆做得地道,复川上次还问我要地址,说要带你来尝尝。”
提到宁城菜,容妤心里一动。
来北京这么久,她确实馋家乡的味道了,秦复川念叨过好几次,总被各种事耽搁。
路铮眼神温和,带着长辈的亲切感,容妤便没再推辞:“那就……麻烦路董了。”
“不麻烦。”路铮示意助理把购物袋先送回秦家,“走吧。”
容妤和安心告别后,上了路铮的车,车子拐进一条老胡同,停在一家挂着“宁城小馆”木牌的店门口。
推门进去,墙上挂着宁城的老照片,瞬间让容妤觉得亲近不少。
路铮熟门熟路地领着她到包厢,点了几道菜:“老板是宁城人,这道腊味合蒸、还有小炒黄牛肉,你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菜上来时热气腾腾,腊味的香混着米饭的甜,勾得容妤胃口大开。
她夹了一筷子黄牛肉,辣度刚好,和家里做的味道几乎一样。
“好吃吗?”
“嗯,和我妈妈做的味道很像。”容妤用力点头,又夹了块腊香肠,“复川也爱吃这个,每次回家都要我妈多蒸点。”
猫包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团团大概是闻到香味,扒着网纱“喵呜”叫了两声。
容妤放下筷子,戳了戳包面:“等回去给你吃罐罐,这个你不能吃。”
路铮示意服务员开了瓶宁城米酒,给容妤面前的玻璃杯倒了小半杯,酒液清透,泛着淡淡的米香。
“尝尝这个,度数低,甜口的,解腻正好。”
容妤有些犹豫,他却已端起自己的杯子,语气亲和:“别拘谨,我和复川也算投缘,他的事我向来上心,你就当我是自家人一样。”
容妤不好推辞,端起杯子浅浅尝了一口,果然是清甜的,没什么冲味,便放松了些。
“怎么样?”路铮看着她,眼底笑意温和,又给她添了些酒,“多喝点没事,这酒不醉人。”
容妤没再拒绝,不知不觉间,杯子见了底。
她脸颊开始发烫,眼神也有些发飘,:“路董,我……我真不能再喝了。”
她大概是真的醉了,脸颊泛着桃花似的红,连耳垂都透着粉,平日里清澈的杏眼蒙上一层水汽,看人时带着点懵懂的茫然,像只被雨打湿的小兔子。
说话也没了之前的拘谨,尾音轻轻拖着,软乎乎的:“这酒……喝着像糖水,怎么这么上头呀……”
路铮没说话,只起身从对面走到她身边坐下。
他伸手扶住她的肩膀,“菜还没吃完,多少再吃点,垫垫肚子就不晕了。”
容妤晕乎乎地点头,却没力气动筷子,只是睁着蒙水雾的眼睛看着他,睫毛轻轻颤着。
路铮拿起自己的筷子,夹了块最嫩的腊香肠,递到她嘴边:“张嘴。”
她下意识地张开嘴,香肠的咸香在舌尖散开,喉咙动了动咽下去。
容妤小声嘟囔:“复川……复川也这样喂过我……”
路铮眼中闪过一丝轻蔑,随即又夹了块黄牛肉,吹了吹才递过去:“慢点吃,烫。”
他喂得耐心,容妤也吃得乖,像只被人照顾的小宠物,全然没察觉两人之间的距离有多近。
“饱了……”容妤摇摇头,脑袋往椅背上靠,眼睛半眯着,声音软得像棉花,“想睡觉……”
路铮俯身将容妤打横抱起。
她轻得像片羽毛,在他怀里不安地动了动,鼻尖蹭过他的颈窝,发出一声软糯的呓语,不知说了些什么。
他低头看了眼怀中人泛红的脸颊,眼底的温和尽数褪去,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暗。
司机早已将车停在门口,路铮抱着容妤坐进后座,沉声吩咐:“回别墅。”
容妤靠在他肩头睡得安稳,路铮抚摸着她细腻的脸颊,占有欲暗暗滋生。
车到路家别墅,铁艺大门缓缓打开。
管家老陈候在门口,看到路铮抱着一个陌生女人进来,惊得瞳孔骤缩。
自从夫人去世,先生就没带任何女性踏进过这座别墅,更是对所有示好的女人避如蛇蝎,怎么会突然……
“愣着做什么?”路铮的声音打破寂静,声音冷硬,“准备一间朝南的客房,让李妈来伺候。”
老陈猛地回神,连忙躬身应道:“是,先生。”
他偷眼打量路铮怀里的女人,眉眼清秀,脸色泛红,看着像是喝醉了,心里却翻起惊涛骇浪。
先生当年对那位商业联姻的夫人都未曾有过半分温存,如今竟亲自抱着一个女人回了家,这女人……绝非寻常人。
路铮没理会老陈的震惊,抱着容妤径直上楼。
客房早已备好,暖黄色的灯光映着柔软的被褥,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容妤在睡梦中蹙了蹙眉,像是觉得热,无意识地蹬了蹬被子。
路铮的手掌覆在容妤脸上,他不是个沉溺于温情的人,与那位商业联姻的妻子相处十数年,别说亲吻,就连像样的拥抱都屈指可数。
她的存在不过是家族利益的注脚,直到那场“意外”发生,他甚至没正眼看过她几次。亲吻这种事,于他而言,陌生得近乎可笑。
可此刻,看着容妤泛红的唇瓣在呼吸间轻轻颤动,那股压抑的占有欲像野草般疯长。
他俯身,没有任何温柔的铺垫,带着一种近乎生涩的粗暴,直接攫住了那片柔软。
唇齿相触的瞬间,他浑身一僵。
甜的,软的,带着米酒的醇香,像颗刚剥壳的荔枝,汁水能甜得人舌尖发麻。
迷蒙中,唇上熟悉的压迫感让她下意识以为是秦复川。
容妤下意识地微张唇瓣,一声软糯的嘤咛撞进他喉咙里,带着全然的依赖,仿佛在渴求更多。
那声喘息彻底撕碎了他的克制。
路铮的吻瞬间变得灼热,舌尖撬开她的牙关,蛮横地勾缠着,掠夺着属于秦复川的气息。
他一手按在她后颈,迫使她仰起头,另一只手顺着她衣服的下摆探进去抚摸她光洁的脊背。
直到怀里的人呼吸不稳地蹙眉,他才猛地退开,额上覆着一层薄汗,看着她被吻得红肿的唇瓣,喉结滚动着。
他竟会为一个女人失控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