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劲捏着阿力那部摔碎的手机,指腹下的玻璃碴硌得生疼,可他浑然不觉。
阿力刚醒,嘴唇哆嗦着说不出完整的话,只反复念叨“被打了”“手机被抢了”。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裴煜的人放火烧工地,砸设备,显然是声东击西。他们真正的目标是什么?
陈劲猛地摸出自己的手机,屏幕上还残留着刚才处理火情时蹭到的黑灰。
他点开了容妤的号码。
听筒里传来的不是预想中她的声音,而是机械的提示音,一遍又一遍,像钝刀子割着神经。
“打不通?”旁边的手下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低声问。
陈劲没说话,眉头拧成了死结。
他了解容妤,她不是会无故不接电话的人。除非……
一个可怕的念头猛地窜出来,让他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裴煜抢阿力的手机,难道是为了……
再打,依旧是忙音。
“陈哥,”另一个手下来报,“刚查了,阿力的通话记录里,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容小姐的。”
“操!”陈劲低骂一声,猛地将手机砸在旁边的铁桶上,发出哐当巨响。
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工地的火是幌子,打晕阿力抢手机才是真的。
“备车!去查裴煜的人最近在哪活动。”
他不知道容妤去了哪,不知道她此刻是不是安全,甚至不知道裴煜用了什么说辞骗走了她。
但他知道,容妤一定是信了阿力的话,一定是为了他才落入圈套的。
车刚驶出工地,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陈劲看了一眼,划开了接听键。
“陈劲,”电话那头传来裴煜慢悠悠的笑声,像毒蛇吐信。
“你女人现在乖得很,就是问你,那块地,你是打算自己送过来,还是让我亲自去取?”
陈劲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收紧:“她在哪?”
“急了?”裴煜轻笑,“城西旧码头,带好转让协议。记住,一个人来。你要是敢耍花样,明天云城的江里,就该多一具浮尸了。”
电话挂断的瞬间,陈劲猛地踩下油门,车子像疯了一样冲进雨幕。
他只知道,必须快点,再快点。
容妤在等他。
城西旧码头的废弃仓库里,霉味和鱼腥气混在一起,呛得人发闷。
容妤被绑在锈迹斑斑的铁架上,湿透的裙摆贴着小腿,勾勒出纤细的曲线。
她微垂着眼,长睫上还挂着雨珠,明明是狼狈的模样,偏偏透着股惊心动魄的美。
裴煜站在五步开外,指尖的匕首转得飞快,目光黏在她身上,像贪婪的猎手盯着落入陷阱的猎物。
他早听裴越说过容妤有多勾人,说她一抬眼能让云城的男人都疯魔,从前只当是他哥昏了头,此刻见了真人,才明白什么叫“百闻不如一见”。
尤其是她额角那道红痕,像白玉上划了道血印,看得裴煜心头火起。
他猛地转身,反手就给了旁边手下一巴掌,力道重得让那男人踉跄着撞在木箱上。
“谁他妈让你们动她的?”
裴煜的声音冷得像冰,眼神却依旧没离开容妤,“我哥为了她,连命都敢赌,你们算什么东西,也配碰她一根头发?”
那手下捂着脸不敢吭声,心里却发怵。
二爷这眼神,分明比裴爷看容小姐时,还要露骨几分。
容妤抬眼扫了他一眼,唇角勾起抹讥诮:“裴二爷这是替你哥打抱不平?还是觉得,我这张脸磕坏了,就不值钱了?”
她说话时眼尾微挑,明明是被绑架的处境,偏生带着股漫不经心的媚态,像带刺的玫瑰,明知会扎手,却让人忍不住想凑上去闻闻香。
裴煜被她这眼神勾得心头一痒,匕首“噌”地插在旁边木箱上,一步步逼近。
他比裴越更沉得住气,眼底的欲望却藏不住,像暗夜里的野火,越烧越旺。
“值不值钱,得我说了算。”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细细把玩。
“我哥没本事,守不住你,也拿不下沈家的地盘。但我不一样。”
他凑近了些,呼吸喷在她耳畔,带着烟草和雨水的气息:“容小姐,你跟着陈劲有什么意思?他不过是沈砚州的狗。跟我,裴家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
容妤没躲,反而微微仰头,红唇擦过他的指尖。
“裴二爷觉得,我会信一个只会绑架女人威胁男人的人?”
裴煜低笑一声,俯身凑得更近,几乎鼻尖相抵。
“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你在我手里。”
他的目光从她红肿的额角滑到被雨水打湿的锁骨,捏住她的脸强迫她抬头。
容妤的睫毛颤了颤,眼底的讥诮像针,刺得他心头火起。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裴煜的声音沉了下来。
“你以为陈劲来了就能带你走?等他把地交出来,我会让他亲眼看着,你是怎么对我服软的。”
他说着,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指尖划过那道红痕。
容妤浑身紧绷,强忍着躲开的冲动,唇角的讥诮更浓:“裴二爷这点出息,也就只能对女人动手了。”
“动手?”裴煜笑了,眼神变得阴鸷。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动手’。”
他猛地低下头,带着掠夺的姿态,朝着她的唇狠狠压下去。
那吻又凶又急,像要将她生吞活剥。
容妤猝不及防,只觉得唇上一阵刺痛,血腥味瞬间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他的吻又狠又急,像暴雨里的野兽,带着毁天灭地的占有欲,要将她唇齿间的气息都吞噬干净。
她死死咬着牙,不让他更进一步,后脑勺抵着冰冷的铁架,用尽全身力气挣扎。
可双手被绑在身后,力气悬殊,只能任由他的气息包裹着自己,屈辱和愤怒像潮水般涌上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唔……放开……”她的声音被堵在喉咙里,只剩下破碎的呜咽。
长睫上的雨珠抖落下来,混着屈辱的湿意。
裴煜却像着了魔,一手按着她的后颈,迫使她抬头承接,另一只手粗暴地扯开她湿透的衬衫领口。
他早就听裴越说过,容妤是带刺的玫瑰,碰不得却让人发疯,此刻亲身体会,才知道这“疯”是刻进骨子里的。
她越挣扎,他越想将这朵玫瑰折下来,碾碎在掌心。
“别装清高了。”他咬着她的唇角,气息粗重如喘息的野兽。
“沈砚州能碰,陈劲能碰,我为什么不能?”
容妤被这句话激得浑身发颤,猛地偏头,用尽全力撞向他的额头。
“咚”的一声闷响,裴煜吃痛后退,额角瞬间红了一片。
他狠狠盯着她,像被惹恼的毒蛇,舌尖舔了舔唇角沾到的她的气息。
“够烈。”他舔了舔牙床,眼底的欲望更盛,“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