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伯勋很快便花了钱查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对方说的不错,这些消息只要一查便能知晓,外头的人虽然不知道这梁二小姐为何自小便在临安长大?但梁府突然多了一个二姑娘,的确是事实。
有人旁敲侧击问起临安来的举子,要么不知,要么也是闪烁其词,颇为怪异。
而且这二姑娘,回到京都也是命运波折跌宕,不仅在宴会上与卢家交恶,被梁府推给崔府当赔礼,而且竟然在困境中得到了崔夫人的喜爱,如今常待在崔府。
于伯勋甚至找了机会亲自见到对方从崔府出来,又回崔府,崔府下人对她也如寻常待客一般……对方也看到了自己,两人遥遥相望,错过眼,消失在视线之内。
这人丝毫不惧自己知道她的身份,是自信,是诚意,也是威胁!
而且如她所说,殿试后第三天,朝堂官员升迁贬谪的公文便发出了出来,同时发往各地。
梁府的势力越大,那么范阳祝家便越猖狂,再这么下去,只怕他们于家的下场恐和当初的丰家一般无二。
于家,别无他路。
于伯勋转身离开,趁夜送出了一封密信到范阳家中。
“兄长,我们真的要与宫小姐为盟吗?”于少熠有些担忧,他虽被家中护着,但是也知道他们于家的境地已经很艰难了,可宫小姐能与梁大人——如今从三品的大臣抗衡吗?
“从十几年前,于家早就入局了!”于丰两家因为当初梁家的起势而被各方排挤,丰家家破人亡,最后变卖祖宅,远离暴风之心,于家也苟且偷生,可……“只是节节败退,如今我们无路可退了。何况,与其说我们与她是互为联盟,不如说,我们才是依附的那一方。”
“丰家……”于少熠有些担忧,“丰家去向未知,若是我们无法提供消息,她真的会帮我们吗?而且,她一介女流……我没有看不上女人的意思,可,她能与梁府抗衡吗?”如今的梁大人可不是四品官员了,人家如今是从三品的盐运使!
“我们只能信她。”
两人相顾无言,但他们心里都知道,于家,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
梁府门前。
梁大人如今升迁,梁府门前热闹非凡,来往送礼的人家络绎不绝。门前的石狮被红绸带装饰得喜气洋洋,仿佛也在为梁大人的高升而欢庆。府邸的大门敞开,迎接各方宾客,送礼的人家从四面八方赶来,有的是京都的富商大贾,有的是朝廷中的同僚,还有一些便是交好的世家——祝家等。
他们身边的仆从们手中捧着精心准备的贺礼,有的是精美的瓷器,有的是珍贵的书画,还有的是用金丝绣成的锦缎,当然也有其他。
梁府的管家忙得不可开交,跟着主子迎接来宾,他一边指挥着仆人们将贺礼妥善安置,一边热情地邀请宾客们进入府内,里头梁大人和梁夫人已经在招待来客了。
梁家老夫人在这等光耀门楣的时候也走出了院子,脸上一派喜气洋洋,跟着梁夫人一同与各家女眷攀谈。
府内的庭院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花卉盆景,花香四溢,仆人们穿梭其间,为宾客们端茶送水,确保每一位客人都能得到妥善的招待。
在梁府的正厅,梁大人身着朝服,面带微笑地接受着宾客们的祝贺,这次升迁是他已经等了许多年了。
宾客们纷纷上前,有的送上诚挚的祝福,有的则提出希望在梁大人新的职位上得到关照。梁大人一一应答,言辞间既保持着谦逊,又不失威严。
卢大人带着两位公子前来的时候,梁大人正与来祝贺的人聊着,那人不过是个贩卖官盐的商户,如今这管着盐运的人已经换了,他们自然也要来拜拜山头了。那人见卢大人往这边来,身上的官威不比梁大人弱,知晓应该是个大人物,识相的先告辞了。
梁大人一见卢大人的到来,赶忙上前打招呼,“卢大人今日莅临,小舍蓬荜生辉啊。”
“恭贺贤弟擢升盐运使,以后宏图大展,在朝廷大展抱负。”卢大人拱手恭贺。
梁大人左右看了看,见旁边的人离得有些距离,这才拱手回礼,“还得多谢卢兄的提携,没有卢兄与……也不能有今日的我啊。”
卢大人笑意不达眼底,“贤弟话重了,贤弟深耕为官之道,即便没有我们,这盐运使定然也是囊中之物!如今陛下有意整顿盐道,想来贤弟定然能够趁此机会把握良机,稳固地位,创下一番事业。”
梁大人心里一咯噔,知道对方意有所指,心里早就演示过多次对方的刁难情境,并无多大惊慌,面上却浮现惶恐,赶忙上前屈身,伏低做小,“小弟向来愚钝,否则怎么能一直呆在四品之阶多年,能有今日的成就,全赖几位大人提携,卢兄对在下的知遇之恩,在下无一日敢忘。往后若有用得着愚弟的,愚弟定然不负所望!”
见到对方屈膝卑躬的模样,卢大人心情好了许多,只要对方还记得自己是如何能有今日的成就,知道对方并没有脱离自己的控制,一切便好说了许多。
“贤弟今日可是好日子,可莫要这副模样,让人误会了可就不美了。”卢大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听犬子说令爱前些日子去郊游了,这两孩子,如今年岁也差不多了,改日贤弟可得空出时间,让咱们两家好好聊聊。”
梁大人听闻后,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好似有这么回事,春日凝妆出门游,这孩子被我们宠坏了,总不爱在家待着,也是时候给她寻个婆家了。”
见他这副模样,卢大人有些诧异,莫非对方并不知道?卢大人试探的说,“不过……”
“??”梁大人以为有什么变故,面上一紧,却又不敢唐突,谨慎的问,“不过?”
“听说,令爱为太子殿下舍身挡下发狂的马,殿下亦与她举止亲密……此事……”卢大人仔细的盯着对方的神色,却见对方一脸的震惊,随后又急又气,“这,这,此事我并不知道,或许有误会?小女向来规矩得很,怎么会与男子……与太子殿下举止亲密呢?卢兄莫要听外头的人的谗言啊。”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