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宫深处,桂香渐浓,中秋将近。
隋帝杨浩脑中记起:
始毕、处罗可汗之后,颉利可汗必将成为中原大患,需提前布下制衡之局。
他早已与两位突厥妃子——突利小可汗之女、始毕可汗孙女阿史那玉真、阿史那赛云议定:
借二人“省亲”之名,携密信返回漠北联络其父突利。
杨浩传召屈突通入宫,“限你三日之内,于洛阳周边各兵种中,将所有突厥籍兵士尽数挑选出来,组建成一支三千人的卫队。”
屈突通躬身领命。
之后,杨浩趁这两日空闲,带着双妃遍览洛阳盛景,以慰离别之情。
三人先乘龙舟沿隋唐大运河顺流而下,河面帆影点点,漕船络绎。
阿史那赛云扶着船舷,眼中满是赞叹:
“陛下,这运河真是奇迹!
漠北只有长河戈壁,竟不知水路能如此繁忙,连通天下州县。”
杨浩握着她的手,笑道:
“这运河是先帝所修,贯通南北。
你们此去促成盟约,将来漠北的良马、皮毛,中原的丝绸、粮食,便能借这运河在中原畅行无阻。”
次日,又前往龙门石窟,伊水两岸峭壁之上,佛龛密布,卢舍那大佛面容慈悲、气势恢宏。
阿史那玉真指尖轻触石壁:
“中原佛国竟如此壮观,比漠北的祭祀穹庐更显肃穆。”
杨浩为她拂去肩头落叶,柔声道:
“这石窟凝聚无数匠人之功,正如盟约需用心维系。
此去漠北路途遥远,可凭朕所赐节杖联络沿途官府隋军,务必保重。”
第三日,恰逢中秋前夜,三人漫步于洛宫桂花园,满园金桂飘香,月色如水。
阿史那玉真接过桂花糕,轻轻咬了一口,眼中泛起不舍:
“陛下,明日中秋一过便要分别,漠北风寒,不知何时能再陪陛下赏圆月、吃甜糕。”
杨浩揽住她的腰,温声道:“朕会等你们回来,届时在此摆下盛宴,再游洛川。”
阿史那赛云依偎在侧,低声道:
“陛下放心,我们定不辱使命,也请陛下多加保重,莫要牵挂。”
是夜帐内烛影摇红,软语温存,衣袂轻扬间,是帝王与妃嫔的缱绻情深。
软香在怀,杨浩心绪却陡然飘远。
自穿越而来,他周旋于乱世烽烟,夺帝位、整军旅、制李唐、联突厥,步步为营;
可此刻指尖触及的温软,反倒让他骤然清醒——
唐代隋替,实乃历史洪流所趋,非人力可违。
李世民雄才大略,麾下谋士猛将如云,大势面前,该妥协时终究要妥协。
只是妥协之后,天下如何安定?
自己能否挣脱这乱世枷锁,重返原本的未来空间?
这些疑问,始终在他心头盘旋,未有答案。
想到五日前,刚建起江都与洛阳飞鸽传讯通道。
萧后的密信便接踵而至,如暗夜中的指南针,为他点明了一丝方向。
信中言明,她已于江都寻得隋炀帝之孙,此子于齐王杨暕之侍妾腹中,躲过当夜宇文化及追杀,如今已生产,问陛下如何处置!
当时杨浩心中暗忖:孩子血脉纯正,使依脑中记忆,为其取名为杨政道,
知该子后日得姑母义成公主助力,在突厥帮助下于河套之地立国,延续大隋祭祀,成就“后隋”基业。
这正符合潜藏于史料中的脉络,骤然在他眼前清晰——
或许,这才是他于乱世之中,既能顺应大势,又能守住几分隋室尊严的唯一出路!
而李唐那边,自己与长孙无垢暗通款曲!情愫暗生!暗中亲吻接碰!
能否再进一步?
再来个珠胎暗结,改一改李唐龙嗣血统?
嘴角翘起笑意,此事需从长计议。
他心中忽然明了,这或许便是冥冥中的安排——
此番穿越隋末,乱世浮沉,终究要借玉真姐妹联络突厥,方能为杨政道铺就后隋之路。
中原千里江山、繁华盛景,终将归李唐所有;
若时空的转轮走向真是如此!
那他届时唯有卸下帝位,退守河套,护住隋室最后一丝血脉。
这是无可奈何的选择,却也是顺应历史大势所需。
只是,舍弃这一切之后,自己便能挣脱时空的束缚?
重返现代、回归原本的空间吗?
夜色深沉,帐内温情脉脉,佳人在怀,杨浩却辗转难眠。
缠绵悱恻间,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怅惘与期许,一夜未歇。
烛芯噼啪作响,弥漫着草原乳香与宫香交织的气息,湿热缠绵,隔绝了乱世的喧嚣。
赛云青丝散乱,她眼眶红得欲滴血!
泪珠砸在他锁骨凹陷处!
“陛下……漠北路远,风沙磨人,妾怕此去,便再也摸不到陛下的脸了。”
杨浩抬手抚过她汗湿的鬓发,轻轻拭去她的泪痕,动作却带着怜惜与占有。
“傻丫头,”他嗓音带着情欲的暗哑,“朕的疆土,迟早要铺到漠北草原。
待平定中原,朕便率铁骑踏破风沙,接你姐妹回宫,往后日夜相拥,再不让你受半分别离之苦。”
说着,他低头,唇瓣掠过她泛红的眼角,将那咸涩的泪珠吻去!
温热的呼吸拂在她眼睑上,惹得她身子轻轻颤栗。
一旁的玉真静静跪坐,膝行上前,指尖轻轻搭上杨浩的小臂。
她素来沉静,不似赛云外露情绪,可眼底的落寞却藏不住。
她发间清冽的草木香混着乳香袭来,是漠北草原独有的气息,勾得人心中发痒。
杨浩伸手将她也揽入怀中。
“玉真,你总把心事藏着!”
杨浩低头,鼻尖蹭过她的发顶,唇瓣擦过她的耳廓,声音柔得能化水,“难道不信朕能护你周全?”
玉真身子微僵,随即缓缓放松,抬手环住他的腰,手臂收得极紧,似要将自己嵌进他的骨血里。
“陛下是九五之尊,天下为重……可妾只想,此刻能多挨着陛下片刻。”
话音未落,她主动吻上他的喉结,动作生涩却带着孤注一掷的缠绵。
烛火摇曳,映得三人相拥的身影愈发缱绻。
杨浩感受着怀中人的依赖与渴求!
心中儿女情长与一统天下的豪情交织,化作滚烫的欲望。
帐内的低语渐渐消散在夜色中,只剩衣帛摩挲的轻响、压抑的低吟与彼此交融的粗重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