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浩率大军在关前扎营,营帐连绵数里,旌旗蔽日,气势汹汹。
又任独孤开远为攻城总制,专门负责硬刚虎牢关;
让宇文协守在外围,统筹调度,专门拦截汜水关、巩县关、龙门关来的援军,确保攻城的时候没人来捣乱。
夜色像泼了墨似的,龙辇帐内烛火昏黄,暖融融的。
阿史那玉真褪去一身突厥华服,只穿了件轻绡软缎的贴身衣物,身姿窈窕。
此番回漠北说是省亲,实则是替杨浩联络突厥。
这一去归期难料,眼底满是不舍。
杨浩女人中,最纯情的,莫过于阿史那玉真,这漠北一花爱起人来,那是百分两百真心!
她柔柔软软地依偎在杨浩怀中,声音软得像春水:
“陛下,臣妾此去漠北,一定不辜负您的嘱托!
好好联络突厥王廷,早日促成结盟。
只是……臣妾舍不得您。”
说完,她抬眸望向杨浩,眸子里星光闪烁,既有突厥女子的爽朗,又藏着深闺佳人的柔情。
杨浩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跟赛云的娇憨烂漫不一样;
玉真的情意深沉又克制,懂分寸、知大体,却在眼底藏不住对他的依恋。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
“朕等你回来。
此番辛苦你了,等大功告成,朕必以十里红妆相迎,再也不让你涉险。”
帐内烛影摇红,软语温存,衣袂轻扬间,一缕轻纱从帐中抛出,飘飘落烛影之中!
烛影有规律的起伏摇曳!
夜色渐深,龙辇外的军营静得能听见风吹旌旗的声音!
唯有帐内的暖意与柔情,在这冰冷的征途之上,漾开一片难得的安宁。
云收雨也歇后,夜色越来越深,帐内温情脉脉。
帐内还沉浸在柔情蜜意里,夜色中,一道矫健身影已经带着锐旅冲了出去;
李秀宁身披银甲,外罩一件猩红披风,风一吹猎猎作响!
跟玄甲军大将段玄志并肩策马,五百玄甲军跟黑色闪电似的,循着官道直扑孟津渡。
与此同时,运河之上,杨浩从江都带来的五百艘船早已蓄势待发;
其中百艘战舰劈波斩浪,最扎眼的就是那两艘隋炀帝遗留的龙舰;
五丈高的船身跟小山似的,宽逾数丈,甲板宽阔得能列阵;
正是之前说好要拆了改造成“高空炮台”的家伙。
孟津渡关隘前,栅栏立得跟城墙似的,三千守军严阵以待。
“放!”段玄志一声大喝,数百枚铁制飞爪带着粗实的铁链“嗖嗖”腾空而起,跟百足蜈蚣似的,死死扣住了关口的栅栏。
玄甲军将士齐声发力,臂膀上的青筋爆得老高,硬生生凭着一股子蛮力,把数丈宽的实木栅栏“轰隆”一声掀翻,木屑飞溅间,一道缺口豁然打开。
“杀!”李秀宁拔剑出鞘,银刃映着月光,率先冲了进去!
玄甲军紧随其后,刀光剑影处,守军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这支号称“天下第一军”的劲旅,果然名不虚传!
每一击都势如雷霆,长枪破甲、弯刀割喉,动作干净利落,不留半分余地。
就在这时,萧介带着两千本部兵马和水手工匠,从孟津渡河面逼了过来;
内外夹击之下,也就一刻钟的功夫,孟津渡的三千守军就被全数歼灭。
谁也没想到,李秀宁这娘们这么虎,打起仗来比男儿还猛!
硬是凭着雷霆之势,拿下了这处兵家要地!
攻克孟津渡后,李秀宁半刻都不耽误,当即招手喊来萧介:
“快调你手下的工匠和后勤军士,立刻把那两艘龙舰的上层拆了!”
萧介闻言一愣,脸都皱成了苦瓜:
“淑妃娘娘,这龙舰可是先帝的遗珍,多华美贵重啊!
陛下也没下过拆解的圣旨,这么贸然拆了,怕是不太好吧?”
李秀宁眉峰一挑,“萧将军,我既然率军来了,就代表陛下的意思,你听我的号令就行!
你怎么跟你家陛下一个德行,这么小气?
不就是两艘船吗,日后平定天下,别说十艘百艘,就是千艘万艘也能再造。
现在是打仗的紧要关头,哪能在乎这三瓜两枣的器物?
耽误了军机,你我都担待不起!”
她话音一沉,加重了语气,“赶紧去传令,再敢迟疑,军法处置!”
萧介被她怼得说不出话来,见李秀宁神色坚决,知道这位淑妃娘娘打仗时的狠劲,不敢再多嘴,连忙躬身领命:
“末将遵令!”
一声令下,两千多后勤军士和工匠立刻涌上龙舰,斧锯齐施;
“叮叮当当”的声音响彻夜空,龙舰上层的雕梁画栋、华美楼阁被尽数拆去;
木屑与金箔碎屑簌簌往下掉,只留下高耸坚固的船身框架。
随后,工匠们连夜赶工,把一门门熊罢抛石机架设上去,龙舰瞬间变成了两座移动的水上炮台,直指黄河。
与此同时,虎牢关下,杨浩的军营已是灯火通明,跟白天似的。
幽冥军大将独孤开远亲自坐镇,四十八架特制的投石机一字排开,看着就威风凛凛。
这些投石机都是用楠木做架子,再加上特殊合金加固,臂膀粗壮得能扛住千斤之力,另十二架则随李秀宁的龙舰就位。“
传令下去,寅时三刻,水陆齐攻!”
杨浩的谕令传遍全军,将士们各司其职,把沉甸甸的神火弹搬到投石机旁,只等号令一响就动手。
午时三刻一到,黄河水面上,两艘龙舰上的熊罴抛石机率先“轰隆”作响!
巨大的轰鸣声震得河水翻涌,装满石脂(石油)的陶罐,像流星似的划破长空,带着呼啸声砸向虎牢关的城墙与城楼。
与此同时,关下的四十八架投石机同步发力,数十枚神火弹接踵而至,密集得像雨点。
一时间,虎牢关上下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城楼被击中后燃起熊熊大火,城墙砖石在爆炸声中飞溅,守军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水上的炮轰与陆地的抛射相互呼应,烈焰与浓烟交织成一张天罗地网,把这座雄关死死笼罩。
隋帝杨浩牵着青春无敌美少女、漠北二花赛云的手,一边看着流星般的弹道,一边对这二花道:
“破关再入帐睡觉?”
少女低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