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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朔风更紧。子时将至,郡城早已宵禁,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巡夜兵丁沉重的脚步声和更夫嘶哑的梆子声,在深巷中回荡,更添几分凄清。陈羽裹着深色斗篷,牵着一匹同样不起眼的黑色骡子,悄无声息地走在通往城西土地庙的僻静小径上。他并未带太多人,只让两名身手最好、最机警的护院远远坠在后方百步之外,随时准备接应。

土地庙依旧破败,在惨淡的月光下,如同蜷缩在黑暗中的巨兽,檐角残破,神像倾颓。庙后那片杂草地,更是被夜风吹得枯草起伏,如同鬼影幢幢。

陈羽在庙前十几步外停住,手按在腰间短匕上,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风声,枯草声,远处隐约的犬吠……并无异常。但他心中那股莫名的警惕,却丝毫未减。

“故人既约,何不现身?” 陈羽压低声音,对着庙后黑暗说道。

话音落下片刻,一个瘦削的黑影,如同鬼魅般,从土地庙侧面半堵残墙后转了出来。他同样裹着深色斗篷,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下颌一缕灰白的胡须在夜风中飘动。

“陈先生果然守信,胆识过人。” 来人声音嘶哑干涩,如同铁片摩擦,正是那日陈羽在土地庙后见过的、出售“百日醉”的“游方郎中”!但他此刻的语气,少了几分江湖骗子的油滑,多了几分阴冷。

“是你?” 陈羽瞳孔微缩,手已握紧了短匕柄,“你所说的‘黑风岭旧事’,是何事?你又如何知晓?”

“郎中”低低一笑,笑声在夜风中格外瘆人:“老朽不过是个混饭吃的江湖人,消息总比旁人灵通些。前日黑风岭一把大火,烧得通天透亮,方圆几十里都看得见。听说,是张承运那见不得光的庄子,内讧走水了?还听说,陈先生那几日,恰好在青阳村,还击退了一股袭村的匪徒?这时间,这地点,未免太巧了些。”

陈羽心中冷笑,果然是为了黑风岭之事!此人要么是“封先生”派来试探、甚至灭口的,要么是另有所图的其他势力。他不动声色:“巧合之事,世间多有。阁下约我至此,不会只是为了说这些捕风捉影的闲话吧?”

“自然不是。”“郎中”上前两步,与陈羽相距不过一丈,陈羽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混杂着药材和泥土的怪异气味。“老朽手中,有些东西,或许陈先生会感兴趣。”

“何物?”

“几张旧方子,几封旧信,还有一个……名字。”“郎中”缓缓道,声音压得更低,“关于一个左手缺了半截小指、常年以灰衣老者面目示人、精通毒术机关、且与北边某些大人物有来往的……‘封先生’的。”

陈羽心中剧震,脸上却强行保持平静:“哦?阁下竟知此人?不知有何凭证?”

“凭证?”“郎中”嗤笑一声,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布包,丢在两人之间的地上,“方子是‘牵机’、‘蚀骨散’的残方,虽不全,但懂行的人一看便知。信是‘封先生’与北边联络的密信抄本,用的是暗语,但老朽恰巧认得几种。至于名字……” 他顿了顿,帽檐下似乎有两点幽光闪烁,“此人本名封不害,曾是前朝太医局一名不入流的医士,因用毒害人,被逐出太医院,流落江湖。后来不知得了什么机缘,攀上了北边鞑靼一位贵人,专为其研制毒物,并暗中在边境经营走私、刺探的勾当。张承运,不过是他摆在明面上敛财、并遮掩其走私渠道的白手套罢了。”

封不害!太医局!北边鞑靼贵人!这些信息,与陈羽从黑风岭密信中拼凑出的线索,以及对“封先生”身份的猜测,一一吻合!这“郎中”所言,极可能是真的!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告诉自己这些?

“阁下告诉我这些,想要什么?” 陈羽沉声问。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对方亮出如此重磅消息,所图必大。

“老朽想要的,很简单。”“郎中”嘶哑道,“自保,以及……一点小小的酬劳。陈先生如今在郡城风生水起,又得郡守府青眼,正是春风得意。而那封不害,此次巢穴被毁,损失惨重,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陈先生你,或者你的家人。老朽手中还有些关于他落脚之处、以及下一步计划的线索,或许能助陈先生先发制人,永绝后患。”

“酬劳几何?”

“白银五千两,外加……陈先生工坊所出新布,往后三成的利润。”“郎中”狮子大开口。

陈羽心中冷笑,果然是个贪婪之徒。但他并未立刻拒绝,而是问道:“我如何信你?若你给的线索是假,或是与那封不害合谋设套,陈某岂非人财两空?”

“陈先生是聪明人。”“郎中”似乎早有预料,“老朽可以先给一点甜头。封不害在郡城,还有一处隐秘落脚点,就在城北‘福来客栈’地字三号房,化名‘吴先生’。他身边此刻应跟着‘毒秀才’孙不二,以及两三个心腹。另外,他正通过孙不二,暗中接触郡城几家与北边有走私往来的商号,意图筹措一笔巨款,并购买一批硝石、硫磺等物。至于用途……陈先生想必能猜到。”

城北福来客栈!孙不二果然与他在一起!购买硝石硫磺?是想制造火器,还是更歹毒的爆炸物?

“这只是定金。”“郎中”补充道,“若陈先生觉得值,三日后此时,还是此地,带上五千两银票和契约,老朽自会将封不害在塑北郡乃至北边的全部联络点、以及他背后那位‘北边贵人’的真实身份和下一步计划,和盘托出。届时,陈先生是报官,还是自行处置,悉听尊便。如何?”

陈羽脑中飞快权衡。这“郎中”的消息,真假难辨,但关于封不害落脚点和购买硝石硫磺的部分,与孙不二今日在雅集上的异常,以及黑风岭可能存在的危险,隐隐契合。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但五千两银子加上三成利润,胃口太大,且风险极高。

“兹事体大,容陈某考虑两日。” 陈羽缓缓道,“三日后此时,再给阁下答复。”

“郎中”似乎也不意外,点点头:“也好。不过陈先生需知,封不害行动在即,时机稍纵即逝。三日后,若不见银票契约,老朽便当陈先生无意合作,这些消息,或许会出现在郡守府,或者……其他感兴趣的人的案头。告辞。”

说罢,他身形一晃,便如鬼魅般融入庙后黑暗,消失不见,只留下地上那个小布包。

陈羽没有立刻去捡,他站在原地,侧耳倾听片刻,确认对方真的离开,且附近无其他埋伏,才对远处打了个手势。两名护院迅速靠近。

“方才那人,看清去向了吗?” 陈羽问。

一名护院摇头:“此人轻功极高,身法诡异,出了庙后范围,便失去踪迹。”

陈羽点头,走到那布包前,用短匕小心挑开。里面果然是几张发黄的残破药方,字迹潦草,但其中“牵机”、“蚀骨”等字样清晰可辨,旁边还画着些古怪的符号。还有两页信纸抄本,用的是一种扭曲的文字,陈羽一个不识,但格式与他在黑风岭看到的密信有相似之处。布包最下层,是一小撮灰白色的粉末,带着刺鼻的硫磺气味。

证据似乎很“真”。但陈羽心中的疑虑并未减少。这“郎中”出现的时机太巧,要价太高,行事也太诡秘。他究竟是封不害的仇家,想借刀杀人?还是封不害的对手,想利用自己打击封不害?亦或是……他就是封不害本人,或者其同伙,设下的又一个圈套?

“将这些东西小心收好,回去让雨烟查验药方和粉末。” 陈羽吩咐。梁雨烟精通药理,或许能看出更多端倪。

回到住处,已是后半夜。陈羽毫无睡意,他将今夜之事,连同“郎中”的样貌、口音、特征,详细记录下来。又唤来陈川(陈川已按计划,在陈羽赴郡城后次日,暗中带少数精锐赶到郡城接应),将情况告知。

“大哥,这老小子肯定没安好心!” 陈川听完,立刻道,“五千两加三成利?他怎么不去抢!我看,八成是封不害那老狗派来试探,或者下套的!”

“也有可能,是其他想对付封不害的势力,想利用我们当刀。” 陈羽沉吟,“但无论如何,他给出的信息,有一部分很可能是真的。城北福来客栈,孙不二,购买硝石硫磺……我们必须立刻核实。”

“我这就带人去‘福来客栈’摸摸底!” 陈川道。

“不,你不能去。封不害和孙不二都认得你,太危险。” 陈羽摇头,“派两个绝对生面孔、机灵可靠的兄弟,扮作投宿的客商,去客栈住下,暗中观察地字三号房及周围动静。切记,只观察,不接触,不打听。另外,派人去市面上,悄悄打听,近日可有大量或异常采购硝石、硫磺、木炭的买家,特别是与‘锦绣阁’或孙不二有关的。”

“是!” 陈川领命而去。

陈羽又提笔,将“封不害”可能是前朝太医局逐出医士、与北边鞑靼贵人有勾结的线索,写成密信,用只有他和周文清知道的密语加密,准备天亮后设法送到“松韵斋”。他需要借助周文清在郡城的人脉,核实“封不害”这个身份的真伪。此事牵扯前朝太医和北边鞑靼,非同小可,必须谨慎。

处理完这些,天色已蒙蒙亮。陈羽和衣躺下,却依旧难以入眠。“郎中”的出现,将本就诡谲的局势,推向更加复杂难测的深渊。封不害这条毒蛇尚未伏诛,又冒出这样一个神秘的“故人”。三日后之约,是陷阱还是机会?他该如何抉择?

迷迷糊糊间,他仿佛又看到了黑风岭冲天的大火,听到了“石锁”和兄弟们临终的怒吼,看到了那几根干枯的断指和神秘的羊皮纸……种种画面交织,让他心绪难宁。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是陈川。

“大哥,有消息了。” 陈川推门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兴奋和凝重,“派去‘福来客栈’的兄弟回报,地字三号房确实住着一个姓‘吴’的老者,深居简出,但客栈伙计说,偶尔能看到一个面皮白净、留着鼠须的中年人进出其房间,看描述,很像孙不二!另外,负责采购的兄弟也打听到,最近两天,确有生面孔在几家药铺和杂货铺,询问并小批量购买了硝石和硫磺,出手阔绰,但很警惕。其中一家掌柜隐约记得,来打听的人,似乎提到过‘锦绣阁’……”

果然!那“郎中”给出的信息,至少有一部分是真的!封不害和孙不二确实藏在“福来客栈”,并且正在暗中采购制造火药的原料!他们想干什么?在郡城制造爆炸?还是准备用于其他更可怕的用途?

陈羽睡意全无,猛地坐起:“继续监视!但绝不能惊动他们!另外,让兄弟们准备好,随时待命。还有,通知我们在郡城的所有人手,近日务必提高警惕,尤其是咱们的住处、工坊样品存放处、以及与‘同业会’各位东家约定的会面地点,都要加派人手暗中保护。”

“明白!” 陈川应下,又道,“大哥,那三日后土地庙之约……”

陈羽在房中踱步,心中飞速盘算。对方给了“甜头”,证明其手中确实可能握有更多关键情报。但代价太高,风险太大。而且,他隐隐觉得,那“郎中”似乎并非真心想卖情报,更像是在……催促,或者说,引导自己去做什么。

“约定照旧。” 陈羽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决断,“但银票和契约,不能带。你挑选十名最得力的兄弟,提前潜入土地庙周围,占据制高点,设下埋伏。再让王大叔赶制几个能发射石灰粉、渔网、带倒钩铁蒺藜的机括,暗中布置在庙内及周围要害处。三日后,我独自赴约,见机行事。若那‘郎中’真是来交易的,且情报有价值,我们可以适当给些银钱,但绝不超过一千两,更不可能给他工坊利润。若他是来设套,或意图不轨……” 陈羽眼中寒光一闪,“那便让他有来无回!正好抓个活口,撬开封不害的嘴!”

“是!” 陈川精神一振,领命而去。有架打,有机会为“石锁”他们报仇,他求之不得。

陈羽走到窗边,望着东方天际泛起的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但笼罩在头顶的阴云,却更加浓重。封不害在暗处磨刀霍霍,神秘的“郎中”又横插一脚,郡城看似繁华的锦绣之下,暗流汹涌,杀机四伏。

但他没有退路。为了家人,为了死去的兄弟,也为了自己在这世间挣下的一片基业,他必须在这棋局中,下出最凌厉、最致命的一手。

“封不害,不管你躲在哪里,有什么图谋,我陈羽,接着便是。” 陈羽低声自语,目光投向城北“福来客栈”的方向,仿佛要穿透重重屋宇,看到那个藏身暗处的毒蛇。

接下来两日,郡城表面一切如常。“新布同业会”成立的消息逐渐传开,青阳新布的名声更响,陆续又有几家布庄找上周文清,希望加入。陈羽在周文清和沈茂才的陪同下,又见了几位郡城有头脸的商贾和文士,进一步巩固了人脉。暗中,对“福来客栈”的监视和市面上硝石硫磺流向的调查,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监视回报,“吴先生”和孙不二极少出门,饮食都由客栈伙计送入房内。但每日午后,总会有一个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的汉子,匆匆进入地字三号房,停留约一刻钟后离开。此人警惕性极高,几次试图跟踪,都被其利用巷弄人流摆脱。购买硝石硫磺的线索,也指向了几个不同的、看似无关的中人,难以直接追溯到孙不二或“锦绣阁”。

陈羽将情况与周文清私下沟通。周文清动用其关系,暗中查访“封不害”此人。太医局的陈年旧档已难查找,但一位致仕的老太医隐约记得,二十多年前,太医院似乎真有个姓封的医士,因用错药致贵人小产,被重重责罚后逐出,但具体名讳和后续,已记不清了。至于与北边鞑靼贵人的关联,更是无从查起。

时间,在表面的平静与暗地的紧绷中,悄然流逝。第三日,黄昏。

陈羽正在房中最后一次检查赴约的装备——贴身软甲,淬毒短匕,梁雨烟特制的强效解毒丸和提神散,袖中暗藏的机括小弩,以及怀中那枚黑色令牌的拓样。陈川走了进来,低声道:“大哥,都安排妥了。十个兄弟已分批潜入土地庙周围,埋伏到位。王大叔赶制的‘天女散花’(石灰粉机括)和‘缠丝网’也已暗中布置在庙内神像后和残墙下。另外,我让两个兄弟扮作更夫,在土地庙附近几条巷子巡夜,以防对方在外围有接应。”

“好。” 陈羽点头,“记住,没有我的信号,谁也不许轻举妄动。若我发出哨响,或庙内有明显搏杀声,立刻动手,以擒拿为首,尽量留活口。若情况有变,我未能按时出来,你们便强攻进去。”

“大哥,要不……还是我替你去吧?” 陈川担忧道。

“不必。对方指名要我,换人去,恐怕立刻生疑。” 陈羽整理好衣袍,目光沉静,“放心,我会见机行事。家里和这边,就交给你了。”

子时将至,陈羽独自一人,再次踏上了前往城西土地庙的小径。今夜无月,星斗晦暗,寒风刺骨,比三日前更加阴森。街道上空旷死寂,只有他单调的脚步声和呼啸的风声。

土地庙依旧沉默地矗立在黑暗中,如同张开的巨口。陈羽在庙前停步,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压下心中最后一丝波澜,迈步走了进去。

庙内更加黑暗,只有破损屋顶漏下的几缕惨淡星光,勉强勾勒出倾颓神像和满地狼藉的轮廓。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霉变的气味。

“阁下既至,何不现身?” 陈羽沉声道,手已按在袖中机括上。

“陈先生果然是信人。” 嘶哑的声音从神像后方传来。那个“游方郎中”的身影,缓缓从阴影中走出。他依旧裹着斗篷,帽檐低垂,但陈羽敏锐地察觉到,他今夜的气息似乎有些不稳,脚步也略显虚浮。

“银票和契约,带来了吗?”“郎中”开门见山,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带来了。” 陈羽从怀中取出一个鼓鼓囊囊的油布包,在手中掂了掂,却没有立刻递过去,“阁下要的东西在此。我要的东西呢?”

“郎中”似乎松了口气,也从怀中取出一个略厚的信封:“封不害在塑北郡境内的三处秘密联络点,其与北边联络的密语译本,以及他背后那位‘贵人’的身份和下一步计划,都在里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陈羽盯着他手中的信封,又看看他那隐藏在阴影中的脸,忽然道:“在交易之前,陈某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郎中”语气微沉。

“阁下究竟是谁?为何对封不害之事,知之甚详?又为何,偏偏找上陈某?” 陈羽一字一句问道,目光如炬,仿佛要穿透那层黑暗。

“郎中”沉默了片刻,嘶哑地笑了:“陈先生何必多问?知道得太多,对你没好处。你只需知道,老朽与封不害有血海深仇,而他如今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我们各取所需,有何不好?”

“血海深仇?” 陈羽向前逼近一步,“敢问是何仇恨?莫非……阁下也是太医局旧人?或者,家人曾受其所害?”

“郎中”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声音陡然变得尖厉:“你问得太多了!东西你到底要不要?”

就在这时,庙外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短促而尖锐的竹哨声!紧接着,是几声闷响和压抑的呼喝!

是陈川他们发出的警报!外围有变!

几乎在哨声响起的瞬间,“郎中”脸色大变(虽然看不清,但陈羽能感觉到),他猛地将手中信封向陈羽掷来,同时身形急退,竟是要跑!

“想走?” 陈羽早有防备,机括小弩早已瞄准,扣动扳机!

“嗖!”

一支短小但劲急的弩箭直取“郎中”大腿!然而,“郎中”身手确实了得,在间不容发之际侧身翻滚,弩箭擦着他大腿外侧飞过,带起一溜血花,但未能使其丧失行动能力。

“砰!”“郎中”撞破侧面一扇本就摇摇欲坠的破窗,滚入庙外黑暗。

“追!” 陈羽低喝,同时自己也纵身从破窗跃出。他刚才那一箭虽未命中要害,但箭头上淬了梁雨烟特制的麻药,见血生效,对方跑不远!

庙外,埋伏的护院已与四五个从黑暗中扑出的黑衣人交上了手!刀光剑影,呼喝不断。显然,对方也在外围布置了人手,而且被陈川他们提前发现了!

陈羽顾不上细看战局,目光急扫,只见那“郎中”正踉跄着向庙后荒地深处逃窜,腿上伤口渗出的血迹在惨淡星光下隐约可见。

“哪里走!” 陈羽发足急追。两名护院见状,也摆脱对手,紧随陈羽追来。

“郎中”对地形似乎颇为熟悉,三拐两绕,竟钻进了一片枯木林。林中更加黑暗,荆棘丛生。

陈羽紧追不舍,眼看距离越来越近,前方那踉跄的身影忽然一个趔趄,扑倒在地。

陈羽心中一喜,加快步伐冲上。然而,就在他距离“郎中”仅剩三五步时,异变陡生!

扑倒在地的“郎中”猛然翻身,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乎乎的圆球,用火折子一晃点燃引信,狞笑着向陈羽掷来!同时,他另一只手扬起,一片细密的银芒劈头盖脸罩向陈羽!

是火雷子!和毒针!

“大哥小心!” 身后护院骇然惊呼。

陈羽瞳孔骤缩,生死关头,他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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