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声痛哭。
“你怎么才回来?你知道我们受了多少委屈吗?”
于明刚踏进屋里,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孙玉芹这一抱弄得眼眶发热。
闫埠贵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一幕。
难道孙玉芹还找了别人?
这女人也太不像话了吧?
真是不知羞耻!
于元看见爸爸回来,
赶紧迈着小短腿从凳子上溜下来,
回头见于辛还呆坐着,一脸困惑地望着被妈妈抱住的人。
于元“哎呀”一声,
转身把于辛从椅子上拽下来,
拉着他一起扑向于明的腿。
陆宁看着这温情的一幕,
眼角也不由湿润起来。
过了好一阵,于明才把孙玉芹安抚下来。
“对不起,是我回来晚了。你们究竟遇到什么事,跟我说说好吗?”
于明满脸愧疚地望着孙玉芹,
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孙玉芹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于明脸色一沉,冷冷望向闫埠贵。
但当他瞥见站在一旁的陆宁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孙玉芹正要开口解释,于明却抢先问道:“陆兄弟,你怎么在这儿?”
陆宁微微颔首:“我住中院。今天听说嫂子遇到麻烦,特地过来帮忙,没想到被叁大爷误会了,还借机要挟我们。”他说着冷冷扫了闫埠贵一眼。
既然于明回来了,这事自然该由他处理。正好让闫埠贵知道孙姐家不是好欺负的,免得日后再来找麻烦。
于明听完这番话,再结合孙玉芹先前的诉说,顿时对眼前这个面相猥琐的老头印象极差。
他上前一步,质问道:“闫大爷,收管理费是哪里的规定?我怎么从没听说过?这房子是国家分配给我爱人的,可没说要交什么管理费。您给解释解释?”
闫埠贵偷偷咽了咽口水。眼前这人虽然穿着工装戴着眼镜,看似普通,却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简直和陆宁不相上下。
“这、这是院子里的规定。”他支支吾吾地说,“谁都不能违反,就算您去问王主任也是一样。”
“哦?”于明挑眉,“就算是院里的规定,也该等我们核实清楚再说。我听我爱人说今天去街道办找王主任,她根本不在。事情还没弄清楚,你就急着上门催债,这又是什么道理?”
于明字字铿锵,掷地有声。再加上旁边气势逼人的陆宁,更显得咄咄逼人。
闫埠贵已经心生退意,打算找借口溜走。
“今、今天先不收了,你们去问王主任吧!”说完他就想绕过众人往屋外逃。
但陆宁怎么可能轻易放他走?今天不把这老狐狸整治服帖,他绝不会罢休。
“等等,叁大爷。”
闫埠贵听见陆宁的声音,如同听见恶鬼索命的铁链声。方才他还能揪着别人小辫子威胁,可现在这家的男人回来了,看样子还和陆宁相熟。闫埠贵心知大势已去,自己已成砧板上的鱼肉。
他头也不敢回,抬脚就要跑,不料陆宁动作更快,一把揪住他的后衣领。
“叁大爷别急,账还没算清呢!”
闫埠贵咽了咽口水,哆嗦着回头:“不、不是不收管理费了吗?下、下次再说......”
陆宁冷笑:“现在不是孙姐欠你,是你欠孙姐。第一,你强闯民宅两次,赔十块;第二,吃了四个菜两荤一素一汤,赔十块;第三,吓哭两个孩子,精神损失费十块。总共三十块,这事就算了结!”
陆宁话音落下,闫埠贵的心彻底凉透了。
“你,你简直胡闹!”
闫埠贵瞪着一双死鱼眼,支支吾吾地开口。
陆宁却毫不留情地回击:
“行,说我胡闹?那干脆去警署评评理,看看到底谁对谁错?你是想被关个十天半个月,还是老老实实把今天吞的全吐出来!”
陆宁语气陡然转厉,
吓得闫埠贵浑身发软,
双腿直抖,差点没憋住尿意。
“我、我……”
“我什么我!前面不远就是警署。你是想自己走进去,还是我去请公安过来?”
陆宁边说边攥紧闫埠贵的衣领,
力道又重了几分。
闫埠贵面色惨白地望着陆宁,
心知今天彻底栽了。
他明白,要是不掏出那三十块钱,
陆宁真会把他扭送警署,
送去劳改。
[26简直要了他的命
[26“我赔……”
闫埠贵低声挤出两个字。
“说什么?听不清!”陆宁又扯了扯他的领口,闫埠贵被勒得几乎窒息,慌忙讨饶:
“我赔!我赔还不行吗!”
话音里已带着哭腔。
从他手里抠钱,简直像要他的命!
他本想硬气一回,抵死不赔,大不了被陆宁押去警署。
可一想到上回劳改的恐怖经历,
闫埠贵立刻怂了。
他颤着手从兜里掏出一个塑料袋,
解开,取出一叠钞票。
这可是他坑蒙拐骗攒下的血汗钱!
闫埠贵哆哆嗦嗦地数起钱来。
**
每点出一张钞票,闫埠贵的心就像被刀割一下。
他磨磨蹭蹭拖了许久,才从里面抽出三十块钱。
点完钱,那叠钞票的厚度少了一半。
闫埠贵万分不舍地把钱递给陆宁,
陆宁却毫不客气,一把抽过去,又从头到尾仔细数了一遍。
确认数目没错,
陆宁抬眼瞥了闫埠贵一眼:
“你可以走了。”
闫埠贵如获大赦,
弓着背,慢慢朝门口挪去。
就在他快要跨出门时,
陆宁的声音又从背后响起:
“等等,叁大爷!”
闫埠贵身子一颤,
战战兢兢地回过头:
“还……还有什么事?”
“也没别的,就是提醒你,今天中午你说的那些话,我不希望在外面听到半个字。要是你敢乱传谣言,下次可就不止赔十块钱这么简单了!”
这话已是 ** 裸的威胁。
闫埠贵点了点头,那一瞬间,他仿佛老了十岁。
“对了,还有——以后你要是再敢来找孙姐麻烦,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陆宁语气里带着杀气,
闫埠贵心里清楚,他不是在开玩笑。
要是真敢再来惹事,怕是连祖坟都会被他刨了。
闫埠贵赶紧像小鸡啄米一样拼命点头,
生怕陆宁当场动手。
但陆宁没再说什么,
闫埠贵立刻脚底抹油,飞快地逃离了孙玉芹的家,
这辈子都没跑这么快过。
回头望了一眼孙玉芹的屋子,
闫埠贵暗自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踏进这里一步!
可对陆宁,他咬牙切齿——
总有一天,非得找机会把他往死里整!
想到自己白白损失了三十块钱,
闫埠贵只觉得心如刀绞,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恨不得将陆宁剥皮拆骨,却仍难解心头之恨!
陆宁,你给我等着!
千万别让我逮到机会,否则一定叫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而此刻,孙玉芹家中,
陆宁(李钱赵)对闫埠贵的杀意浑然不觉。
即便知道,他也毫不在意。
他正和于明说着话。
“于大哥,今天怎么回来了?”
孙玉芹见两人相熟,心里有些不解,
却也没多问,只是带着于辛和于元进了厨房,
留出空间让两人交谈。
于明长叹一声,
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今天姜茜去科研院了吧?”
陆宁点头,
“早上刚送她去,回来的路上就遇见了孙姐。
实在没想到会这么巧。”
于明眼中满是苦涩,
“是我对不起玉芹。
到现在她也不知道我究竟是做什么的,
还一心一意跟着我,帮我照顾两个孩子,
一个人不知吃了多少苦。”
“作为父亲和丈夫,我确实不够格。”
“小陆兄弟,今天多亏有你,
不然玉芹和两个孩子,
还不知会被那 ** 欺负成什么样子!”
陆宁摆了摆手,
“都是邻居,碰上了就是缘分,
顺手帮一把,不算什么。”
“于大哥你尽管放心,
以后我在这儿,能帮嫂子的肯定尽量帮。
你就安心在科研院工作吧!”
望着眼前真诚的陆宁,
于明心头一暖,
不知不觉间眼眶已湿,
视线渐渐模糊起来。
于明取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轻轻擦拭眼角。
“太感谢了!作为回报,你妹妹的事就交给我吧。有我在研究院,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陆宁展颜一笑:“那就拜托于大哥了。”
想到中子源论文发表后可能引发的争议,陆茜难免会遇到阻力。若有于明相助,她便能轻松许多。陆宁未曾想到,今日随手之举竟换来如此回报,不禁感叹因果循环。
正恍惚间,又听见明说道:“你这妹妹可不简单,前途不可限量!”
陆宁收回思绪:“是因为那张满分试卷吗?”
于明见他如此轻描淡写,不由苦笑:“你这话可让我们这些在研究院埋头苦干的人无地自容了。郝老专门为这张试卷召开了研讨会,院里那些眼高于顶的家伙看到试卷后,个个目瞪口呆。”
“这倒还在其次,若是给我们足够时间,大家或许都能答出这样的试卷。可你妹妹只用了十分钟就完成了全部题目,这简直闻所未闻,堪称空前绝后!”
于明摇头感叹:“这是多少人穷尽一生都难以企及的高度,谁能不心服口服?连我都自愧不如。”
听闻此言,陆宁心中更有底气——看来龙国实现**目标指日可待,得尽快让上面做好准备了。
陆宁和于明聊了很久。
孙玉芹从厨房端出几道菜,招呼他们吃饭。
两人移到饭桌旁,继续畅谈,话题从天文到地理,无所不包。
孙玉芹一边喂孩子,一边含笑听着两个男人高谈阔论。
这是她许久以来最舒心的一段时光!
[26[26陆宁和于明聊了大半个下午,
抬头看见窗外的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