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不能让妈爸知道。”
任时熙叮嘱妹妹任时姝。
“那咱俩就得尽快抓两个地精回去交差,听妈妈说,最近乐嫦女皇喝那极品冷月稠快得很,那极品冷月稠的酿制又要用到地精的魂魄,哪里那么容易酿制,喝的时候也不知道珍惜一下,妈妈自己都不舍得喝,连咱俩尝一下都从来不舍得的,竟舍得一大瓮一大瓮地送给乐嫦女皇,听说妈妈能一直保持年轻容颜不老的秘密,就是这极品冷月稠呢,我一定要找机会和妈妈学习这极品冷月稠的酿制方法。姐姐,到时候我学会了,酿制出来也分给你喝。你说为什么妈妈不教我们……”任时姝自顾自地说个不停。
任时熙也回想起那次她去风乐谷救楠法不成,
反被乐嫦女皇和云魔师扣住,
麻姑就是提着一瓮极品冷月稠见的乐嫦女皇,
把她从乐嫦女皇和云魔师那里带了出来。
任时熙忽然有了一个主意高兴地说道:“我有办法了!”
任时姝说道:“喝极品冷月稠?”
任时熙道:“不是喝,是偷!”
任时姝惊道:“偷!偷极品冷月稠,妈妈真的会动手打人的!”
任时熙道:“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必须,马上进坤灵国。偷一瓮极品冷月稠,去乐嫦女皇那里看看能不能换一个进坤灵国的令牌出来。”
任时姝道:“你怎么能肯定,用极品冷月稠就可以换进坤灵国的令牌?别再令牌没换到,偷鸡不成失把米。这事儿,我可不陪你,明摆着不可能,乐嫦女皇要是没有极品冷月稠可以直接朝妈妈要,为什么和你做交易,你想过这个问题没有。再说,如果像你说的,只有地精能进,有令牌就可以进了?”
任时熙把声音压的极低说道:“魔界的人就是拿着令牌出入坤灵国的。”
任时姝睁大眼睛看着任时熙说道:“你疯了吧,这种话也可以编出来?”
任时熙说道:“真的,我听谁说的不能告诉你。我送极品冷月稠只是一个见乐嫦女皇的借口,只要能让我见到乐嫦女皇,我就有办法说服她给我令牌。”
任时姝说道:“我听妈妈说了你上次去风乐谷的事……你还敢……”
任时熙说道:“只要你保密,我一定不会像上次那样,总得有点经验吧。”
任时姝劝道:“呵呵,得了吧,你做事,一向是脑袋一热不计后果的,只想着怎么达到目的。”
任时熙假装愠怒道:“啧啧,看看你这说话的口气,还教训起我来了,咱俩虽然是双胞胎,可你毕竟比我后出来,哪怕就算是一秒钟,也是我妹妹,竟然对姐姐说出如此无礼之话。”
任时姝委屈道:“这是妈,让我多嘱咐你的。”
“你只要保密,放心,我绝不会像上次那样。”
说着任时熙伸出小手指要和妹妹拉钩。
任时姝把头扭到一边装作没看到。
“不拉钩,你就是要出卖我了。”
任时熙的语气中带着威胁。
“这事儿我不能答应你,万一你像上次那样被人家扣了,我还是要和妈妈说的,否则谁救你出来。”
显然,任时姝对于姐姐的自信没什么信心。
任时熙打着包票:“我负责万无一失,你负责保密。”
任时姝看着姐姐盲目自信的表情。
无可奈何地勉强点点头。
达成共识,
二人便匆匆向冷月泉的住所赶去。
这冷月泉说来也是一个奇特的地方,
平常被大家看到的冷月泉其实只是它的一小部分,
它的大部分是深入到火周山山谷之中的,
任时熙一家的宅院也坐落其中,
宅院的后院有一条进山的小路鲜为人知。
这条小路是伴随着交错汇入到冷月泉的冷热两股溪流自然形成,
因为较少人行走,
周遭石头与树木上都长满了茂盛的苔藓和在夜里会发光的蘑菇。
那股冷的溪流是从山间石缝中潺潺流下汇聚到冷月泉的,
也是大部分人知道的冷月泉水的来源,
这一部分水寒冷至极。
不知道是不是和火周山山顶常年不化的积雪有关,
就连流水经过的石头,
用手摸去都透着刺骨的寒意。
而那股热的溪流则来自冷月泉深入火周山山谷的中间部位,
也可以说是整个冷月泉最宽的地方,
从地下汩汩而上涌出来的水。
那水常年不停,
在任时熙的记忆里,
这么多年,
一直都是一样的频率一样的量,
从未改变地从地下涌上来。
这一部分水,是极热的,
甚至在苍茫的夏天,
都经常可以看到腾腾的热气,
在汩动的水上蒸腾起来。
当那汩动的热水,
涌入到冷月泉的冷水时,
宛如无数条水蛇以热水的泉眼为中心,
在水面上向四周舞动,
如果用眼睛盯着那汩汩而上的泉眼,
经常会有一种错觉,
那泉眼真的像一只大大的眼睛,
一只活生生的大眼睛,
那在冷水里像水蛇窜动的热水,
带着腾起的热气向四周扩散,
正像眼睛虹膜上的纹理,
只不过这一只眼睛是蓝黑色的,
而那水气中总感觉隐藏着一个永远也讲不出来的故事,
看着看着就容易让人沉迷其中。
姐妹俩运上脚力连走带飞,
经过这常人要走上半天功夫的湿滑小路却异常轻松,
毕竟,小的时候她们经常在这里练功玩耍,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来到了冷月泉,
此时正赶上月亮映在这泉水里,
而此刻的任时熙内心焦急,
已无暇欣赏这在她心目中苍茫上最美的景色。
缓下步来,
任时姝压低声音再次确认道:
“姐姐,你真的要偷妈妈的极品冷月稠吗?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办法?”
任时熙拉着任时姝往她俩住的后院走,
“我一时也想不到其他的办法,见乐嫦女皇总得有一个合理的借口吧,说我替妈妈给她送极品冷月稠,不是感觉合情合理。否则,你有什么好主意?”
任时姝摇着头,
问道:“那你准确什么时候去偷妈妈的极品冷月稠?”
任时熙道:“你和我一起不?”
任时姝不仅摇头,
这回连双手都举起来一起在脸前用力地摇晃了起来,
说道:“你还是不要拉上我了,我怕妈妈说我。”
任时熙道:“你又不打算帮我,问那么多干嘛,通风报信啊!”
任时姝怒道:“以后,没人担心你的事情。”
说完,抢前一步走掉,不理任时熙。
“瞻前顾后的,啥事也做不了。”
任时熙看着妹妹的背影吐吐舌头道。
任时熙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兀自想着:“如果这次去见了乐嫦女皇成功拿到令牌,让我进了坤灵国,我就可以见到楠法了。那样的话,我估计得陪楠法在坤灵国里待上一些日子。”
心里想着,几十件衣服已然摊了一床。
看着满床的衣服,
任时熙心里不停地盘算着:
“这次我要先去给师姑乐嫦女皇送酒,所以不能像上次那样穿夜行衣,这么晚过去,穿的太漂亮了又容易引起猜忌;可是,取到令牌后可能要直接进入坤灵国里见到楠法,穿的太朴素了又有失本姑娘的风采。”
纠结了半天,权衡利弊,心生一念:
“唉!这次还是以大局为重,我就选朴素的衣服,让楠法那小子留点遗憾,等以后有机会了,再展示我惊艳的装扮,让他眼前一亮。”
想到这里,
任时熙得意洋洋地选了一件最满意的衣服穿在身上,
两件替换的装进了包裹,
又来来回回对着镜子前后端详,
挑了好半天的各样首饰,
最后,还特意把楠法那条带着胭脂虫色宝石的抹额别在腰封里。
才算收拾妥当。
任时熙自认她的美丽是与世共睹的,
她母亲麻姑当年被称作这苍茫上最漂亮的女人,
随着这几年她渐入芳华,
很多人都说她任时熙,比当年麻姑的美丽更胜一筹。
至于她妹妹任时姝,
虽然两个人是同胞姐妹,
初初一看长的很是相像,
但是妹妹哪里有她的飒爽英气,
又不会打扮,
自然逊色许多。
一切就绪,
任时熙站在水边,
看看天上的月色,
时间尚早,
一会儿,她先去探听一下妈爸的动静,
万无一失之下偷得酒来……
她想到偷酒这件事儿,竟然心里还有几分小激动,
索性蹲在院子旁的水边,看那水里的月亮,
听那潺潺的水声,
想着自己不着边际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