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突然急匆匆地闯进来一伙人。
刀疤男看清来人,立马恭恭敬敬地迎了上去。
“强哥,您今天怎么还亲自过来了?”
刀疤男口中的“强哥”就是他们的老大,当地最大帮派——威虎帮的掌门人,这个赌场只是他们的产业之一。
啪啪!
强哥一上来就狂扇了刀疤男两巴掌,他还得挤出笑脸,“强哥,我……”
“啊……”
只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刀疤男捂着脸被踹倒在地,鲜血直淌而下,染红了手掌、胳膊和衣服。
强哥手握利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过刀疤男的脸,从嘴角一直蔓延到耳垂,豁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强哥眼里凶光毕露,充满了愤怒,咬牙切齿地指着地上的刀疤男,“你想死就自己一个人去死,别连累我们威虎帮几千号的弟兄跟着你陪葬。”
刀疤男刚挣扎着起身想要给强哥跪下求饶,却又突然被人摁倒在地,四肢被抓着牢牢固定。
强哥走到刀疤男身边,缓缓蹲下。
“强哥……我错了……求你放过……”
男人眼里充满了恐惧,脸上的剧痛让他胸口剧烈起伏,喘着粗重急促的气息,豁开的口子漏风导致说话都含糊不清。
强哥冷漠的眼神里带着怨恨,“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太蠢,得罪了惹不起的大人物。”
就他们这样的,在人家眼里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强哥从腰后缓缓拔出一把锋利的大刀,对着刀疤男的手砍了下去,飙出来的鲜血溅了一脸。
他来不及擦掉脸上的脏污,只想要速战速决。
四刀下去,刀疤男手脚都没了。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血腥的画面令在场的其他人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甚至还有人出现了生理性干呕。
强哥站了起来,抽出胸口的丝巾,慢条斯理地擦去脸上的血,犀利的目光扫向刀疤男的那几个部下,“哪根手指?哪只脚趾?你们自己动手还是我亲自来?”
几人吓得立即掏出尖刀,果断切掉自己的一根手指或脚趾,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强哥先是走到王嘉屿身边,朝他深深鞠了一躬,“我治下不严,让您受了委屈,我代表自己以及手下的人向您道歉。”
“对不起!”
强哥弯了半分钟的腰才挺直,挪步到黑色西装男身边,以卑微的姿态请求,“劳烦二位告知云总,我已清理门户,还请云总不要怪罪。”
黑色西装男冷冷地问道:“那我们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强哥非常恭敬地回道:“当然,你们随时可以离开。”
他只想赶紧送走三位祖宗,万一在威虎帮的地盘出了什么事,那可承担不起。
强哥亲自护送他们到门口上车,那两箱钱也一并还了回去,可不敢拿。
——
晚上十点,王家老宅。
王川在客厅焦急地来回打转,嘴里嘟囔个不停,“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到家?按理来说早就应该到家了,这也太慢了,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他催着纪嘉宁,“小宁,你再进去问问小懿,他们带着小屿到哪了,是不是真的已经安全?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云昭自己一个人待在书房里,王川不敢去打扰她,只能一遍遍地使唤纪嘉宁去问。
纪嘉宁不敢总是去打扰云昭,有些不耐烦地道:“爸,半个小时之前你才刚让我去问姐姐。他们正在乘坐直升机回来的路上,哥哥已经安全了。你坐下来安心地等他回家,可以吗?”
王川继续唠叨,“你都说是半个小时之前问的了,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赶快再去问问。”
纪嘉宁有些生气地转过身子背对着他,“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你这孩子……一点也不听话!”
王川一边指责纪嘉宁,一边犹犹豫豫地往书房走去。
只是到了门口,抬起的手又放下,他也不敢开门进去,靠着墙壁蹲了下去。
不知蹲了多久,腿都麻了,只听见客厅传来声响。
小女儿欢喜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哥哥回来了。”
纪嘉宁跑到书房门口报喜,王川兴奋地冲到客厅。
他见到儿子,心疼得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王嘉屿双眼涣散,脸颊凹陷,脸色十分苍白,有气无力地迈着步子,浑身都散发着疲惫。
玩了一天一夜没睡觉,怎么可能会不憔悴。
王川小跑到王嘉屿面前,关心地察看他的身体。
“你怎么样?除了脸上有伤,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也伤到?”
王嘉屿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开口,“爸,你先别管我有没有受伤了,快点给我弄点吃的过来,我要饿死了。”
王川一边扶着儿子往沙发走,一边大喊,“快点拿些吃的到客厅来。”
王嘉屿又累又困,直接倒在沙发上。
他刚躺下不到一分钟,云昭也出现在了客厅。
王川看着脸色冰冷的大女儿,心里直发怵,小心翼翼地走到她面前,脸上硬挤出笑脸,“小懿,今晚真是多亏了你。这么晚太辛苦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王嘉屿。”
云昭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嘉屿听到熟悉的声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看到是他大姐,吓得立马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他身体紧绷,笔直地立正,“大姐。”
佣人搬来一张中式圈椅,云昭端正地坐着,“过来,跪下。”
王川心疼儿子受了很多罪,开口想替他求情,“小懿啊,他……”
云昭一个眼神扫过去,他也只能悻悻地闭上了嘴巴。
王嘉屿走到云昭面前跪下,他知道自己这次真的完蛋了。
“大姐,我知道错了,您想要怎么惩罚,我都接受。”
云昭面无表情,冷冰冰地开口,“把衣服全脱了。”
王嘉屿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脱掉衣服,只剩下一件打底的短袖。
云昭不说话,就那么盯着王嘉屿看,他不确定地问,“这件也要脱?”
在她的注视之下,他还是把最后一件衣服脱了下来,上身光溜溜地跪着。
云昭抬起手臂,佣人拿了一根戒尺过来放到她的手里。
她沉静而清冷的眸子看向王川,语气平淡地问,“你的儿子,自己来教育还是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