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元礼没有回答,因为他已经疼得晕了过去。
苏无名皱了皱眉,虽说康元礼有嫌疑,但白云飞此举也太过了,而且白云飞什么时候是金吾卫的人了?他连金吾卫中郎将卢凌风都不认识,真的是金吾卫?
就在这时,西市署里涌出一群衙役,将他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衙役喊道:“你们竟敢在西市署行凶,统统拿下!”
苏无名不慌不忙,上前说道:“我乃长安县县尉苏无名,此次拿这些花草是为了查案,康令阻拦在先,他如此态度,才引得冲突。”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卢凌风带着一队金吾卫赶到。他大喝一声:“都住手!”
那些衙役们见状,立刻变了一副脸色,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气势汹汹。
卢凌风正想问怎么回事,白云飞就一本正经的说道:“启禀中郎将,康元礼勾结鬼市妖人杀害新娘,谋害金吾卫,又阻挠金吾卫查案,请将军立刻将其下狱。”
卢凌风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配合的说道:“来人,将康元礼带走。”
立马有两个金吾卫上前将晕过去的康元礼抬上了马。
苏无名看着这一幕,心中越发疑惑,白云飞的行为实在太过诡异。
就在这时,一个衙役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对卢凌风说道:“将军,康令是西市署的长官,就这么带走,怕是不妥。”
卢凌风还未说话,白云飞就厉声喝道:“放肆!康元礼罪行确凿,还敢替他说话,难道你也与他同谋?”
那衙役吓得脸色煞白,赶忙退了回去。
苏无名趁机说道:“中郎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们先回长安县,再细细审问康元礼。”
卢凌风点了点头,正要下令出发,突然从西市的角落里窜出几个黑衣人,他们手持利刃,朝着康元礼的马扑了过来。
金吾卫们立刻反应过来,与黑衣人们展开了搏斗。
虽然这些黑衣人人数不多,但是行动间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好似军队中人。
他们只攻不守,很快就来到了康元礼身前,将其乱刀砍死,随后竟然也不突围,反而直接拔刀自刎。
苏无名心中一惊,看来这背后的势力不想让康元礼开口,而且势力极大,事不可为竟然直接自杀,这纪律性实在可怕,一场更大的阴谋似乎正在浮出水面,他不知道顶不顶得住啊!
白云飞其实能阻止这些人,但是这样就真的捅破天了,毕竟这事是天子策划的,就苏无名这小身板,他真的扛不住啊!
虽然事情出现了这么大的变故,但是好歹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
苏无名三人带着制作返魂香的花草离开了西市署,而卢凌风则是带着金吾卫去查那些黑衣人的身份了。
费鸡师走进屋内,关上房门,开始专心制作返魂香。而白云飞和苏无名则站在屋外,静静地等待着。
苏无名突然转头看向白云飞,疑惑地问道:“白兄,我记得你好像并非金吾卫啊,何时竟成了金吾卫一员?难不成你以前是装的,其实是卢凌风派来潜伏在我身边的卧底不成?”
白云飞一脸无语地看着苏无名,无奈地解释道:“苏兄,你可真是想太多了。就凭卢凌风那家伙,他有什么资格能命令我呢?而且他派卧底到你身边干嘛?
你有什么值得人家图谋的吗?论身份,地位,官职,家世等等,你有一个比得过人家吗?至于这金吾卫的灵牌,不过是我昨晚从他身上顺手拿来的罢了。”
苏无名听后,顿时没好气地说道:“你说的这些我是比不过卢凌风,但是你好歹委婉一点啊!我怎么说也是长安县尉,给我留点面子。
而且你这也不叫叫拿,分明就是偷嘛!我说你怎么会知道卢凌风今天会被卸除兵权呢,你今天用金吾卫的名义,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将西市令的两条胳膊给砍断了。虽说金吾卫是天子扈从,但是也不能如此跋扈,更别说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你这么做,他不被撤职才怪呢!”
白云飞却不以为意,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笑道:“苏兄,这也是为了查案嘛。而且那令牌我已经还回去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只要你不说,卢凌风永远也不会知道。
再说了,那康元礼确实有问题,咱们刚抓了他,幕后黑手不就跳出来了嘛?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尽快破案啊,委屈一下卢凌风也不算什么,毕竟他不是喜欢这种破案的感觉嘛?说不定他要是知道了还得感谢我呢。”
苏无名满脸无语的看着白云飞,他没想到竟然有人比他还无耻,以后一定要小心。
正说着,费鸡师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制作好的返魂香。“成了,这就是我制作的返魂香,虽然手艺粗糙了一点,但是效果是一样的。”
苏无名接过返魂香,刚要说话,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只见一名金吾卫快马奔来,勒住缰绳,气喘吁吁道:“苏县尉,中郎将让我告知,那些黑衣人身份已查明,是一年前退伍的金吾卫!”
三人皆是一惊,这背后的势力竟牵扯到金吾卫,虽然是退伍的,但也不是谁都能接触到的,事情愈发复杂和危险了。
苏无名握紧了手中的返魂香,眼神坚定:“不管背后是谁,这案子我查定了。对了,那个射死宋柴的金吾卫,他当时不是情急之下射杀宋柴,而是故意的,咱们快点去找中郎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费鸡师却撂挑子了,说道:“要去你们去,我就吃了你们两只鸡,喝了一坛子酒,如今我帮你们制作出了返魂香,也算还了人情了,我要回鬼市,否则跟着你们,早晚得倒霉。”
白云飞却戏谑的说道:“但是今天你跟着我们一起去了西市署,你的画像估计已经进了幕后黑手的眼,如果你这时候贸然离开,最大的可能就是被杀人灭口,你确定要走?别以为你在鬼市就安全,阴十郎就是混鬼市的,你还走吗?”
费鸡师欲哭无泪的看着白云飞,说道:“阴险,你实在是太阴险了,竟然这么欺负我这个老实人,还是一个老人。”
白云飞撇了撇嘴,不屑道:“得了吧,老实人会偷鸡摸狗?你在鬼市上偷了多少只鸡我不清楚,但是你昨天偷了我三十六文钱,这可是实打实的吧?”
费鸡师一惊,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怎么知道?难道我昨天拿钱的时候你竟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