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名带着白云飞和费鸡师返回了县尉的住处,安排好房间,随后就回到书房,将今日发生的事全都写成查案日志。
这是他跟随狄公时留下的习惯,既能让他不至于在查案过程中忘记什么重要的线索,又能在以后用来教导弟子,一举两得。
第二天一大早,苏无名的管家苏谦就对着苏无名说道:“县尉,窦家的人来了,在县廨等着要见你。”
苏无名看了看天色,奇怪的问道:“这么早?他们有什么事?”
苏谦回答道:“他们把灵儿绑了,说是她偷东西。”
苏无名说道:“走,咱们去看看。”
来到县廨,苏无名一拍惊堂木,对着灵儿问道:“灵儿,这是怎么回事啊?”
灵儿哭着说道:“我没有偷东西。”
苏无名拿起手里的长安红茶,问道:“那这赃物从何而来?”
灵儿解释道:“这是公子留下给我的。”
苏无名问道:“窦玉临也喝长安红茶?”
灵儿摇摇头,说道:“公子不喝,他说从阴十郎那里买到一些正宗的,想拿到洛阳去卖,把赚到的钱留给小姐和我,没想到却落得如此下场,县尉大人,这真的不是我偷的。”
苏无名微微颔首,表示知晓,然后站起身来,挥了挥手,示意退堂。
众人见状,纷纷起身离去,一时间,原本喧闹的公堂变得安静下来。
苏无名转身看向站在一旁的窦老爷,招手让他过来。
窦老爷快步走到苏无名面前,恭敬地行了个礼,说道:“苏县尉。”
苏无名看着窦老爷,面色凝重地说道:“窦老爷,关于灵儿偷窃一事,我已经查清楚了。事实上,灵儿并没有偷东西,她所拿的,乃是窦玉临留给她和窦小姐的长安红茶。”
窦老爷闻言,脸色微微一变,露出惊讶之色,追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苏县尉,还请您详细说明。”
苏无名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据我所知,灵儿与窦玉临早已私定终身,并珠胎暗结。当初,您和窦小姐执意要将窦小姐许配给宋柴,窦玉临自然不愿他姐姐嫁给一个赌徒。为了能让窦小姐不和宋柴在一起,他便从鬼市的阴十郎那里买了汗血粉和长安红茶。”
“他的本意是让阴十郎将窦小姐劫走,然后带着窦小姐和灵儿一同前往洛阳,靠着贩卖长安红茶的钱过活。然而,阴十郎却是个奸诈之徒,他不仅害死了窦小姐,还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将窦玉临也杀害了。”
窦老爷听到这里,脸色愈发苍白,身体也不禁颤抖起来,他难以置信地说道:“怎会如此……玉临他怎么会……”
苏无名拍了拍窦老爷的肩膀,安慰道:“事已至此,还望窦老爷节哀顺变。灵儿因为害怕被牵连,不敢继续留在京城,所以才想着带着长安红茶去洛阳贩卖,然后独自抚养孩子。”
窦老爷沉默片刻,缓缓抬起头,看着苏无名,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问道:“那苏县尉,您觉得我该如何处置灵儿呢?”
苏无名想了想,说道:“灵儿毕竟怀有窦家的骨肉,如果窦老爷您愿意,不妨将她接回府中,好生照顾。这样一来,也算是给窦玉临一个交代,而且也不至于让你们窦家绝后。”
窦老爷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纠结。半晌,他缓缓开口:“就听苏县尉的。”随后将灵儿带回了窦家。
而苏无名则是连忙来找白云飞和费鸡师,说道:“咱们现在就去西市署,从西市署后院找找制作返魂香的奇花异草。”
白云飞点点头,说道:“好,事不宜迟,咱们立刻出发。”
然而费鸡师却不满的说道:“不行,我要吃鸡,不吃鸡我头晕眼花,认不清那些花花草草,认不清。”
看着耍无赖的费鸡师,苏无名只好说道:“好,等咱们回来的时候我就给你买鸡。”
费鸡师得寸进尺的说道:“我还要酒。”
苏无名想着他那微薄的俸禄,再加上他是个抠门之人,不由得嘴角抽搐,但还是咬咬牙说道:“买。”
费鸡师立刻换了一副态度,眉开眼笑,还对着二人催促道:“行,那咱赶紧去,你们倒是快点啊!”
三人匆匆赶到西市署,敲开了西市署的门,苏无名刚想进去,西市署的门卫就拦住了苏无名,说道:“苏县尉,西市署虽然不是什么重地,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要不您等等康令,等他巡市回来,他同意了,我才能让您进去,否则小的承担不起啊!”
苏无名就是特意挑选的康元礼巡市的时候来的,自然不会等康元礼回来,于是直接就往里面闯,说道:“不用了,我在里面等他。”
那个小厮还想阻拦,白云飞一把就将他推倒在地,冷冷的说道:“再敢阻拦,直接拿你下狱。”随后就带着费鸡师走进了西市署。
众人目标明确,直接往西市属后院而去,刚进入后院,一股奇异的香气便扑鼻而来。
苏无名连忙指挥费鸡师采下那些制作返魂香的花草,三人带着收获,立刻就要离开西市署。
那个小厮想拦又不敢拦,就在这个时候,康元礼回来了。
那个小厮连忙说道:“康令,苏县尉他们摘了一些您种在西市署的花。”
康元礼脸色一变,说道:“苏县尉,请你的手下把那些花交出来。”
苏无名笑着说道:“康令,长安县和西市署唇齿相依,咱们以后还要互相照顾。我看那些花香气扑鼻,不知可否赏我几支。”
康元礼却一点面子都不给,冷冷的说道:“放下那些花。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白云飞上前一步,拿出金吾卫的腰牌,说道:“这些花金吾卫要了,你有意见吗?”
康元礼冷着脸说道:“金吾卫也没几个人值得我卖面子,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对我这么说话?”
白云飞一笑,说道:“说得好,好一个铁骨铮铮,不惧权势的康令,那我就让你知道不给面子的下场是什么。”随后众人眼前白光一闪,康元礼的一只胳膊就掉了下来。
康元礼顿时惨叫出声,那个狗仗人势的小厮更是直接吓得瘫倒在地,直接尿了。
白云飞淡淡的说道:“现在知道面对金吾卫应该用什么态度了吗?”
康元礼还在惨叫,并不搭理,而白云飞见状直接拔剑将康元礼的另一条胳膊也砍了下来,冷冷的问道:“这次这次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