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废砖窑里煎熬的两天,何雨柱的脑子并没有停止运转。逃亡不是一拍脑袋的冲动,他必须为“离开”之后可能发生的一切,做好尽可能周全的安排。这不仅关乎他个人的清白,更关乎妹妹雨水的安危,以及未来可能的“回归”。
核心信念与最终决断
他坚信清白,也预判到工作组在巨大压力下,很可能在不久后(几天或几周内)查清真相,为他恢复名誉。但关键在于“时间差”。在这段短暂却危险的窗口期,他作为“头号嫌疑犯”,处境极度危险,妹妹雨水也必然受到严重冲击。更重要的是,他预感到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国内环境将越来越恶劣。留在四九城,即使这次过关,下次也未必幸运。
因此,他做出了悲壮而理智的决定:主动“逃亡”。
短期目的: 避开“调查期”内的最大风险,保护自己和妹妹。
长期目的: 抓住时机,前往香港,利用先知先觉和资本,为未来布局。
对妹妹何雨水的安排(核心中的核心)
这是最让他揪心的一环。直接带她走不可能。必须演一出“断亲”戏码,帮她安全度过“调查期”。
计划: 通过绝对可靠的老王,将一封精心措辞的“绝情信”送到纺织厂保卫科附近,确保被工作组“偶然”发现。信中要极尽刻薄势利,表明自己即将潜逃享福,嫌弃妹妹是拖累,恩断义绝。
目的: 让雨水能以“被抛弃的受害者”身份,最大程度切割关系,平安熬到真相大白。他相信雨水事后能明白他的苦心。
风险: 极度依赖老王的谨慎和运气。
对工作和房子的安排
工作(食堂班长): 他无法直接辞职或交代。只能“不告而别”。这会导致厂里暂时除名。但他预判,一旦自己“恢复名誉”,这份工作理论上可以恢复(虽然他未必再回来)。这其中的风险,是他必须承受的。
房子(四合院的小屋): 这是他在北京唯一的根。绝不能放弃。
钥匙: 他写了一张字条,连同小屋钥匙,用油纸包好。字条上写明:若自己长时间未归,此屋暂托妹妹何雨水照看。这是他留给雨水的一条后路,也是他日可能返回的象征。
藏匿: 这个油纸包,他计划在离开前,通过极其隐秘的方式(如塞进老王家的门缝,不露面),托付给老王。并附简短留言,请老王在风头过后,转交何雨水。这是对老王的终极信任。
关键物品的处理
密匣与哑口散: 这是翻盘和起家的根本,必须随身带走,妥善隐藏。
现金与票据: 随身携带必要部分,其余分散藏于小屋隐秘处(如炕洞深处),留给雨水应急或作为日后回来的启动资金。
重要私人物品: 如父亲留下的工具、一些有纪念意义的小物件,妥善藏于屋内。
信息传递与后手
给王主任的信: 核心是获取介绍信和路条。措辞需谨慎,暗示手中有重要线索,恳请给予一条生路,日后必报。这是基于对王主任正义感的最后信任。
不向大领导求助: 理性分析后否决。时机敏感,证据不足,风险太高,可能引火烧身。
在脑海中反复推演确认计划后,何雨柱开始了行动。
行动部分:
夜色中,他如同幽灵,先后完成了两项致命任务:
夜会老王: 在凌晨的批发市场,将“绝情信”和装有钥匙的字条包裹分别交给老王,低声交代清楚,眼神决绝。老王面色惨白,但重重地点了头。
再访王主任: 冒险潜入大院,将信塞入门缝。这次,他没有等待回复,而是约定次日同一时间再来。
次日深夜,何雨柱如约而至。王主任开了门,脸色复杂地递过信封,低声道:“东西在里面,车票是明晚的。何雨柱,这条路……九死一生,你好自为之!” 信封里是介绍信和一张前往广州的硬座车票。
“王主任,大恩不言谢!保重!”何雨柱深深鞠躬,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废砖窑,他最后检查了行装。密匣和哑口散用油布和防水塑料层层包裹,贴身绑好。必要的钱票塞进内袋。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藏身之所,将一切痕迹抹去。
第二天傍晚,他混在人群中,走向北京站。检票口,工作人员核查介绍信时,他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但或许是王主任的公章起了作用,或许是“探急病”的理由充分,检票员只是扫了一眼,便咔嚓剪票。
踏上南下的列车,找到硬座靠窗位置坐下。火车汽笛长鸣,缓缓启动。北京站的灯火在窗外后退,城市轮廓逐渐模糊。何雨柱将脸贴在冰冷的车窗上,心中没有离愁,只有逃出生天的侥幸、前路未卜的迷茫,和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
别了,北京。别了,我的过去。香港,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