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炉暗房尽头的秘库前厅大门,是用整块坚硬的铁梨木打造而成,门板上嵌着三重联动的解锁机关——上方是药引形状的钥匙孔,与拼合完整的朱砂药引严丝合缝;中间是一方方形印章槽,恰好能容纳那枚“百草堂炮制记”黄铜印;下方则是一排九枚刻着药材纹样的青铜按键,组成了一道数字密码锁。门楣上刻着鎏金古篆“药香传千载,炮制守初心”,门框两侧还镂刻着“九蒸九晒”“酒炙蜜炙”等失传炮制技法的流程图,一笔一划都透着老药工的匠心。
陈凯用探测仪仔细扫过门板,脸色凝重地低声提醒:“这是清代的‘连环榫卯锁’,解锁顺序绝对不能错,一步出错,锁芯就会彻底卡死,还会触发门板内的药粉喷射机关,把这些珍贵的技法刻纹糊住。而且青铜按键的按压力度必须完全一致,偏差超过0.3公斤就会失效。”
夏野深吸一口气,率先拿起那枚拼合完整的朱砂药引,对准药引形锁孔轻轻插入。钥匙入孔的瞬间,锁孔内传来细密的榫卯咬合声,门楣上的丹炉浮雕亮起一道暖融融的金光——这是钥匙解锁成功的信号。他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示意陈凯上前用印章。陈凯握紧黄铜印章,发现印章底部的凸纹与钥匙嵌入后露出的凹槽精准契合,便依照《中药炮制秘录》里记载的“顺转两周,逆转半周”口诀,缓缓转动印章。印章锁解锁的刹那,青铜按键上方的九盏羊角灯依次亮起,暖光驱散了前厅的幽暗,照亮了按键上被铜绿掩盖的数字痕迹。
“密码线索肯定藏在药案手记和完整的《中药炮制秘录》里。”赵晓将两本古籍平铺在旁边的紫檀木桌上,指尖快速翻阅着泛黄的纸页。林默则盯着门楣上的楹联,结合古籍内容快速拆解:“‘药香传千载’,手记里写着百草堂始建于乾隆三十五年,也就是公元1770年,这是密码的前四位;‘炮制守初心’,丹炉暗房里君臣佐使的配伍数字4、3、2、1相加得10,取后两位01,这是中间两位;最后三位是《中药炮制秘录》的总卷数,一共36卷,组合起来就是九位密码。”
张岚取出随身携带的压力秤,先按压青铜按键测试压力:“每枚按键的触发压力是0.6公斤,我用粉笔在按键旁画条线,按到线的位置力度就刚好。”她做好标记后,夏野定了定神,按1、7、7、0、0、1、0、3、6的顺序,稳稳地依次按下按键。每按一枚,他都刻意稳住手腕,确保压力分毫不差。当最后一枚按键按下时,大门发出“嗡”的一声悠长回响,三重锁同时解锁,厚重的铁梨木大门缓缓向内开启。
秘库内部豁然开朗,顶部是嵌着琉璃的天窗,澄澈的天光倾泻而下,照亮了中央的紫檀木大柜。柜中静静安放着一套完整的《百草堂炮制全典》,这套典籍比之前的秘录更为详尽,不仅收录了所有失传的炮制绝技,还附有历代掌柜的经验心得与疑难药材的处理方案。旁边的展柜里,陈列着一套微型的古法炮制工具——铜炒勺、青石碾、竹药筛、陶丹炉,甚至还有一小盒保存完好的秘制药引。柜旁的木架上,整齐摆放着数十个贴着标签的瓷瓶,里面装着炮制好的珍贵药材,历经百年依旧香气醇厚。
林默颤抖着手翻开《百草堂炮制全典》,指尖拂过纸页上工整的小楷,声音里满是激动:“这里面居然记载了‘霜制’的技法!这种技法已经失传近百年了,有了这套全典,很多濒临失传的中药炮制手艺都能重现于世了。”
陈凯走到紫檀木大柜旁,发现柜底藏着一个铜制按钮。夏野按下按钮的瞬间,秘库东侧的石壁缓缓移开,露出了一间尘封的清代药铺铺面——柜台、药柜、捣药臼、药秤等器具一应俱全,药柜抽屉上的药材名签虽泛黄却依旧清晰,后院还连通着那间小小的炮制作坊。
众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欣慰。他们分工合作,张岚整理微型炮制工具,赵晓校对《百草堂炮制全典》的抄本,林默撰写中医药炮制科普手册,陈凯检修药铺里的老旧器具,夏野则联系当地的非遗保护部门。当第一缕晨光透过铺面的窗棂洒进来时,众人将一块崭新的“中医药炮制非遗传承点”铭牌,稳稳地悬挂在了百草堂的匾额之下。
此时,铺面外传来了隐约的人声,是闻讯而来的中医药爱好者与文化保护工作者。百年药香,终于在新时代里,再次袅袅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