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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行会的獠牙与饥饿的营销》

正午的阳光斜斜地刺入“天工坊”半敞的门板,将空气中漂浮的木屑尘埃照得纤毫毕现。陈乐天刚把一块打磨得温润如玉的紫檀镇纸小心放上货架,指尖犹自残留着那沉甸甸、凉沁沁的触感——那是他穿越以来挣到的第一笔像样的“家当”,是他在这个陌生时空里安身立命的希望。店堂里弥漫着新刨开的木料清香,混合着桐油微苦的气息,这味道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下来。

“砰!”

一声爆裂的巨响毫无征兆地撕碎了午后的宁静。店铺那两扇崭新的、带着清漆光泽的榆木门板,如同脆弱的纸片般向内猛地炸开、飞散!断裂的木茬在刺目的光线下狰狞毕露。

陈乐天的心脏瞬间被一只冰冷的手攫紧,狠狠向下一拽。他下意识地护住头脸,向后疾退,脊背重重撞上坚硬的货架,震得架子上一排精心雕琢的木制小玩意儿叮当作响,滚落一地。

破碎的门洞外,光线被几个庞大的身影堵得严严实实,投下极具压迫感的阴影。三个精壮汉子逆光而立,敞开的短褂下露出虬结鼓胀的肌肉,粗粝的手掌随意拎着碗口粗、油光发亮的枣木杠子。为首一人,脸上横亘着一道扭曲的刀疤,从眉骨斜划至嘴角,像一条丑陋的蜈蚣,随着他狞笑的表情而蠕动。他身后,一个穿着深青色茧绸长衫、体态圆润的中年男人慢悠悠踱了进来,手指间捻着一串油光水滑的紫檀佛珠,脸上挂着一种令人脊背发寒的、过分和气的笑容。

“李…李管事?”陈乐天稳住身形,强行压下喉头的腥甜和狂跳的心,目光死死盯住那捻着佛珠的胖子——京城木业行会执事李魁。几天前,此人曾“好意”登门,暗示他“识相”地加入行会,上交七成利润寻求“庇护”。陈乐天当时打着哈哈,用“小本经营,然后再议”搪塞了过去。没想到,这“容后”竟是如此酷烈的雷霆手段。

“陈小掌柜,”李魁的声音像浸了蜜油的棉絮,又软又腻,却带着沉甸甸的粘滞感,“几日不见,你这小铺面倒是收拾得越发齐整了嘛。啧,这上好的紫檀镇纸…可惜了。”他的目光扫过地上摔裂的镇纸,惋惜地咂了咂嘴,毫无诚意。

刀疤脸汉子得了眼神示意,猛地踏前一步,手中的枣木杠子带着沉闷的风声,狠狠砸向陈乐天身旁那座刚上过清漆的、展示着几件精雕木器的多宝阁!

“住手!”陈乐天目眦欲裂,吼声嘶哑。

“哗啦——咔嚓!”脆响刺耳。精致的格架四分五裂,上面摆放的笔筒、香插、小木雕如同被狂风扫落的枯叶,噼里啪啦摔在地上,瞬间狼藉一片。碎木、残件,铺满了刚刚还光洁的地面。

陈乐天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血液冲上头顶,拳头在身侧捏得死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他死死咬住后槽牙,用尽全身力气才遏制住扑上去拼命的冲动。这里是雍正元年的北京城,是行会势力盘根错节、官商勾结如铁桶的时代。眼前这些打手,不过是李魁探路的爪牙,真正的獠牙还隐在暗处。硬拼,只会被啃噬得骨头渣都不剩。

“李管事,”陈乐天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松开拳头,声音竭力平稳,却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光天化日,砸店毁物,天子脚下,没有王法了吗?”

“王法?”李魁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短促地嗤笑一声,捻动佛珠的手指停了下来。他脸上的和气笑容瞬间消失,只剩下一种赤裸裸的、居高临下的冰冷,“在这片地界上,木料进哪家的门,卖什么价,收多少利,由谁来做…这就是行会的规矩!这就是我们的王法!”

他肥厚的手掌猛地拍在旁边唯一还立着的半截货架上,震得残存的几件小玩意儿簌簌发抖:“陈乐天,别给脸不要脸!前番好言相劝,你当耳旁风?今儿就把话给你撂这儿——两条路:要么,乖乖签了这份契书,往后你店里卖出的每一块木头,七成的利钱按时孝敬行会!”他身后一个打手立刻抖开一张写满墨字的纸,硬邦邦地拍在满是碎屑的柜台上,“要么…”

李魁拖长了腔调,肥胖的身躯微微前倾,那双嵌在肉缝里的小眼睛射出毒蛇般阴冷的光,一字一顿地吐出最后的选择:

“要么,带着你这些破烂木头,立刻滚出京城!否则,就不是砸店这么简单了!这四九城护城河里的淤泥,可是厚得很,埋几个人进去,连个泡都冒不出来!”

赤裸裸的威胁像淬了冰的针,扎进陈乐天每一个毛孔。他看着李魁那张油腻而冷酷的脸,看着刀疤脸汉子手中沾着木屑的杠子,看着地上那片触目惊心的狼藉。愤怒的火焰在胸中熊熊燃烧,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但他知道,此刻的爆发,只会换来更彻底的毁灭。他需要时间,需要冷静,需要在这个规则迥异的棋盘上,找到自己能走的棋路。

陈乐天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翻涌的戾气和寒意。再抬眼时,脸上已挤出一丝极其难看、近乎屈辱的僵硬笑容。

“李管事…”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一种认命般的沉重,“您…您总得容我点时间,清点清点吧?看看我这点破家当,到底值不值得行会费心收那七成的利钱?要是…要是实在不够格,不用您赶,我自己卷铺盖走人。”

李魁眯起小眼,盯着陈乐天看了足有十几息。那目光像在掂量一块砧板上的肉。半晌,他脸上那令人作呕的“和气”笑容又慢慢堆了起来,手指重新捻动佛珠。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满意地点点头,仿佛刚才的凶神恶煞只是幻觉,“小陈掌柜是个明白人。行,给你两天时间!两天后,要么看到签好的契书和第一笔孝敬,要么…就永远别再让我在这片地界上看见你!我们走!”

他肥胖的身躯灵活地一转身,带着三个打手,大摇大摆地跨过破碎的门槛,消失在门外刺眼的阳光里。只留下满地狼藉和令人窒息的死寂。

直到那几个嚣张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街角,陈乐天紧绷如弓弦的身体才猛地一晃,他疾步冲到门边,一把将仅存的那扇破门板死死抵上,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早已浸透了内衫,黏腻地贴在背上。

店铺里弥漫着死亡般的寂静,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在回荡。阳光透过门板的破洞,在地上投射出几道扭曲的光斑,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也照亮了那些价值不菲、如今却已成碎片的紫檀、黄花梨残骸。每一片碎木,都像是扎在他心头的刺。

他慢慢蹲下身,颤抖的手指抚过一块被硬生生砸裂的紫檀笔舔,那细腻温润的纹理被粗暴地破坏,留下丑陋的断口。一股混杂着暴怒、屈辱和巨大挫败感的洪流狠狠冲撞着他的理智堤防。他猛地一拳砸向地面!

“操!”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嘶吼从喉咙深处迸出,带着血腥味。指骨传来剧痛,却远不及心中那被碾碎尊严的痛楚。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抬起头。额发被汗水浸湿,狼狈地贴在额角,但那双眼睛里的火焰,并未熄灭,反而在屈辱的灰烬中,烧得更加幽暗、更加执着。他不能倒在这里。他是陈乐天,是二十一世纪见过大风大浪的煤二代,是带着现代灵魂穿越而来的异数!行会?垄断?七成抽血?想把他当肥羊宰?门儿都没有!

他扶着墙壁,慢慢站起身,目光不再看地上的碎片,而是扫向店铺深处——那些靠着后墙、被杂物稍稍遮挡、幸免于难的木料堆。那是他最后的资本,是翻盘的唯一火种。

接下来的两天,陈乐天如同行尸走肉,却又像上紧了发条的机器。他沉默地清扫店铺,将还能修复的残件小心收起,把彻底损毁的扫到角落。他谢绝了所有好奇或同情探问的邻居,把自己关在残破的“天工坊”内。白天,他如同最精明的账房,一遍遍清点、丈量、记录那些残存木料的种类、尺寸、品相,手指抚过木料的纹理,脑中飞速计算着它们的价值。夜晚,他蜷缩在店铺角落的草铺上,睁着眼,望着屋顶破洞透进来的惨淡星光,脑海里翻江倒海。

父亲陈文强在矿上对付地头蛇时常用的手段,那些mbA课程里学到的经典商战案例,网络上流传的各种奇招怪式…无数的碎片信息在他混乱的思绪中碰撞、重组。行会要垄断?要控制源头和定价权?要把他彻底挤出局?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带着几分疯狂和自毁意味的念头,如同黑暗中骤然划亮的火柴,猛地窜了出来!

既然你们要垄断…那老子就把这“稀缺”玩到极致!

第三天清晨,当第一缕微光艰难地挤进“天工坊”的破门板缝隙时,陈乐天已经坐在那张布满裂痕的柜台后。他的眼窝深陷,布满血丝,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整个人憔悴不堪,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淬了火的寒星,燃烧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他铺开一张粗糙的草纸,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提笔蘸墨,手腕悬停片刻,然后落下:

“南洋惊变,海疆不靖。吕宋、暹罗诸港,突遭恶疫封锁,航路断绝!名贵木料(紫檀、黄花梨、鸡翅木等)来源告急,存世之材,已成绝响!天工坊所存无几,售罄即止,永不再有!欲购从速,先到先得!”

写罢,他凝视着这寥寥数语,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诡异的弧度。没有署名,没有落款,只有这耸人听闻的消息本身,如同一颗即将引爆的炸弹。

他叫来了这几天唯一还肯帮他跑腿传话、住在隔壁巷子里的半大孩子狗剩。把几枚铜钱和那张墨迹未干的告示塞进他手里,低声嘱咐:“找几个你相熟的小子,去城里最大的几个茶馆、酒楼门口,还有那些富户商贾常去的街巷,给我大声念,念完了就贴墙上!记住,念的时候,表情要慌!要像天快塌下来一样!铜钱,少不了你们的!”

狗剩懵懂地攥着铜钱和纸,看着陈乐天眼中那骇人的亮光,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一溜烟跑了出去。

风暴,开始酝酿。

消息像长了翅膀,又像投入滚油的水滴,在不到半日的时间里,便在这座古老帝都的某些特定圈层里炸开了锅!

最先是在“一品香”茶楼。一个穿着体面的绸缎商人正唾沫横飞地谈着一笔大生意,旁边一个半大孩子挤在人群里,用带着哭腔的尖利嗓音,声嘶力竭地念着那张刚贴上的告示:“…航路断绝!存世之材,已成绝响!天工坊所存无几…永不再有!” 茶客们的谈笑声戛然而止,几个懂行的木器商人脸色瞬间煞白,手里的盖碗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紧接着,“聚贤楼”门口,两个半大孩子一边贴告示,一边煞有介事地互相“印证”:“我二叔就在码头扛活,他说亲眼看见南洋来的船都被拦在外面了,船上飘着黑旗,说是瘟病!”“完了完了,我家老爷订的那套紫檀家具,可怎么办啊!” 路过的几个管家模样的人脚步立刻顿住,凑上前去,越看脸色越沉。

恐慌如同无形的瘟疫,在依赖这些名贵南洋硬木的富户、木器商、乃至一些附庸风雅的文人中间悄然蔓延。那些象征着身份地位、承载着雅致生活的紫檀桌椅、黄花梨屏风、鸡翅木书案…难道真的要成为绝唱?恐慌迅速发酵成一种病态的抢购冲动。

午后的阳光带着慵懒的暖意,斜斜地洒在“天工坊”那扇依旧破败的门板上。陈乐天搬了把三条腿的瘸凳子,勉强坐在门口阴影里,手里拿着一块边角料,用小刀漫无目的地削着,木屑簌簌落下。他低垂着眼睑,看似平静,耳朵却像最精密的雷达,捕捉着门外街巷里传来的每一点风吹草动。

起初是零星的脚步声,带着犹疑,在门外徘徊片刻又离去。渐渐地,脚步声变得密集、急促起来。

“掌柜的!掌柜的在吗?”一个穿着体面绸衫、额角冒汗的中年男人第一个冲到了门口,目光急切地越过陈乐天,投向店内那堆被油布半遮半掩的木料,“告示上说的…可是真的?南洋的料子,真进不来了?”

陈乐天眼皮都没抬一下,手指稳定地削着木片,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告示上白纸黑字。信不信,由您。”

“那…那你家还有多少存货?紫檀的!大料!我全要了!”绸衫男人急声道,甚至想往里挤。

陈乐天手中的小刀一顿,终于抬起眼。那目光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让那商人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全要?”陈乐天嘴角扯起一丝极淡的、没有任何温度的笑,“这位爷,告示上也说了,存世无几,售罄即止。您全要了,后面排队的爷们儿,怕是要拆了我这破店。”

他慢悠悠地站起身,拍了拍衣襟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走到那堆木料前,象征性地掀开油布一角,露出底下几块品相极佳的紫檀方料:“瞧见没?就这些了。今天,只出十件。价高者得。规矩,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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