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令颐松了一口气,连退两步,“我就是出宫,顺道来看看你。”
说着,她瞟了一眼四周那些面面相觑的侍君,顿觉自己今日来的真不是时候,打扰人家雅兴了。
赵清容抬手,示意后院的那些侍君下去,又只留了一人在身边伺候。
赵令颐在后院落座后,多看了那人一眼,记得是叫紫妗,是先前赵清容说要送给她,后来被罚抄书后,又舍不得给的那个。
回回都留这个紫妗在身边,看来她是真喜欢这个紫妗。
正当赵令颐这么想,就听见赵清容开口,“紫妗,还不快去给我七妹妹倒酒?”
她刚要回绝,那紫妗却已经拎着酒壶行至她面前,行了个礼,随即给她倒酒。
他动作慢的,倒酒时微微俯身弯腰,松垮的衣襟遮挡不住什么,酒香混着他身上的淡淡的松墨香,让赵令颐抬起了眼。
谁知这一抬眼,就瞥见紫妗衣襟间隐约露出胸膛,她顿时面色有些不自然,下意识别过脸。
这次,她视线对上了紫妗的眉眼。
这不是赵令颐第一次看见紫妗,却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近到她恍惚间,觉得这双眼睛很熟悉,好似见到了......邹子言。
熟悉的松墨香,相像的眉眼,以及他这一身紫色衣裳,都和邹子言撞上了。
赵令颐心里咯噔一跳,猛地看向赵清容!
好家伙,她胆是真肥,明面上对邹子言避如蛇蝎,背地里却在公主府养了一个替身面首,也不怕这事被邹子言发现。
“七殿下,请喝酒。”
赵令颐神情有些不自然,接过酒杯时,指尖避免接触到紫妗的手。
赵清容瞥见她这小动作,就知道她多半看出来紫妗像谁了,眉梢一扬,“七妹妹,我要是现在再把紫妗送你,你还要吗?”
赵令颐立马抬手拒绝,“要不起。”
自己可没有赵清容这胆子,养一个替身在身边,这是对邹子言的折辱。
要是让邹子言知道,指定饶不了她。
见她拒绝得这么干脆,赵清容觉得好笑的同时,又觉得自己的一番好意被错付了。
她可没忘记在九重山的时候,赵令颐和邹子言深夜私会的事。
“七妹妹,我可是好心让紫妗给你奉酒的,换成是那个人,哪可能给你干这些事呢?”
赵令颐这一口酒差点喷出来,“五姐,你可别乱说话啊。”
赵清容笑眯眯,一副有福同享的大方模样,“怕什么,我又不同他讲。”
一旁的紫妗却眼神落寞。
当初到公主府,是他自愿的,因为他缺银子,而赵清容刚好能给他很多银子。
他起初以为是自己这张脸还算好看,所以被赵清容看上。
直到后来,赵清容给他改名,让他每日熏同一种香,还让他天天穿着紫色的衣裳,他才发觉,自己不过是旁人的替身。
他不知道那人是谁,却隐约知道那应该是一个位高权重,性子板正,还不爱笑的人。
因为每次夜里欢好,赵清容都让他板着一张脸。
而现在,猜测得到了应证。
不过,赵清容要将他送给七公主,可见七公主与那人关系匪浅。
这个发现,让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赵清容得不到那人,即便是替身,自己也是无可替代的,便能一直留在公主府,留在赵清容身边。
赵令颐不想同赵清容聊这个问题,甚至这会儿看着紫妗给自己倒酒,还有一种在外寻花问柳的负罪感,好似自己干了什么对不起邹子言的事,心里头虚得厉害。
“五姐,你还是让他回你身边奉酒吧。”
赵清容也不为难赵令颐,招招手就让紫矜下去,后院顿时只剩姐妹两人。
赵清容喝了两杯酒,想起昨日城里的热闹事,开口问眼前的妹妹:“七妹妹,听说昨日萧崇回京了?”
提起萧崇,赵令颐面色有些不自然,“是回京了。”
赵清容:“我听说昨日你们在宫里遇上了,你又骂他长得丑了?”
赵令颐诧异,“宫里有你的眼线?”
“哪里需要眼线。”
赵清容好笑道:“你昨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事早就从宫里传到宫外了。”
“虽说你以前把他当宫人使习惯了,可如今他都成安南将军了,看在人家对你一直敬重的份上,你好歹收敛点,给他留点面子。”
赵令颐撇撇嘴,“我哪里没给他留面子,昨日还给了他一条帕子擦手呢。”
穿书这么久,她可还没给过谁帕子,要不是见萧崇受伤,她那帕子可不会给出去。
得知赵令颐把帕子给了萧崇,赵清容一双美目含着促狭的笑意,直勾勾地盯着她:“七妹妹,我记得你可一向爱惜自个的东西,竟舍得把帕子给萧崇?”
赵令颐被她看得不自在:“我就是看他受伤,可怜他而已。”
“可怜?”赵清容拖长了调子,一副见鬼了的样子,“人家以前天天被淑妃打,也没见你觉得他可怜啊!”
赵令颐心想:我又不是她。
赵清容却觉得自己这个当姐姐的,对妹妹的事知道得清清楚楚。
不对劲啊……
她狐疑地问,“七妹妹,萧崇真的越长越丑了?”
赵清容这话一出,赵令颐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今日在马场的事。
萧崇衣料下令人贲张的胸肌,尤其是隔着衣料都烫手的坚硬胸膛……耳根悄然染上一抹红晕。
“丑倒也算不上。”
赵清容何等精明,赵令颐这点小动作哪里逃得过她的眼睛。
她倾身向前,压低了声音,戏谑道:“七妹妹,反正父皇要给你定亲,你不如就选萧崇,这么听话的男人可不多的。”
赵令颐抿了抿唇,眉头紧蹙,“五姐,你就别胡说了,这话要是让人听了去,还以为我对他有什么心思。”
“那怎么了!”赵清容顿时笑了起来,等笑够了,她拿起酒壶又倒了一杯酒喝,“其实萧崇确实是个不错的驸马人选,你要是成婚,选他可比别人靠谱多了。”
她一边说,还一边掰起手指头给赵令颐分析,“你想想,从小到大,你让他往东,他就不敢往西,多听你话啊,你要是招他当了驸马,以后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赵清容感叹,“萧崇可比那些心思活络的世家子强百倍。”
尤其是邹子言那种笑面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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