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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天的文华殿浸在墨色里,唯有烛火燃着细碎的“噼啪”声,炭盆余烬泛着微光,却压不住空气中挥之不去的淡苦药味。沈惊鸿立在二皇子床前,玄色劲装融在阴影里,指尖悬在帐幔三寸外,指腹因常年握针结着的薄茧轻轻发痒——帐角那枚太后求来的平安银铃,铃舌上竟沾着丝青灰粉末,与她白日从二皇子指甲缝里刮取的残屑,色泽丝毫不差。

“统领,帐幔、被褥、茶具全查遍了。”秦风捧着托盘躬身进来,檀木托盘上的瓷杯、茶盏码得齐整,杯沿还留着验毒银簪划过的细痕,“巳时换的新茶,御膳房刚送的酥点,银簪试过三遍,都干净。”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探案时的谨慎,“林小七问遍文华殿内侍宫女,今日除了太后宫里送熏香的春桃,再没人进过内殿半步。”

沈惊鸿的目光终是落定在床头矮几的青铜熏炉上。那是西域进贡的珍品,炉身缠枝莲纹嵌着细碎宝石,镂空凤纹炉盖下,还积着小半捧香灰——灰末呈浅灰,边缘却隐现暗绿,正是毒物残留的征兆。她朝秦风抬了抬下巴,待熏炉捧到面前,便从乌木盒里抽出根银簪,针尖刚探进香灰,就“滋”地泛出沉黑,比寻常验毒颜色深了数倍。

“毒在熏香里。”沈惊鸿捻起半指香灰凑到鼻尖,檀香与沉香的醇厚下,裹着丝若有似无的苦杏仁味,“是‘牵机引’的变种,和先帝当年中的毒同源——只是加了迷迭香做掩护,燃时香气温润,长期吸入便蚀五脏,症状像极了风寒高烧,正好瞒过寻常太医。”她抬眼时,眸底已凝起寒色,“送熏香的春桃,现在在哪?”

“是太后宫里的二等宫女春桃,送完熏香就回长乐宫了!”秦风话音刚落,殿外就传来急促脚步声,林小七攥着块绣梅丝帕闯进来,帕角还沾着点廊下的青苔,“统领您看!春桃回长乐宫就告假,说母亲病重,这帕子是她掉在文华殿外廊的——上面的梅花绣纹,和宁王书房密信的封口绣一模一样!”

沈惊鸿指尖抚过丝帕上的梅花——针脚细密如织,每片花瓣顶端都带着个极小的扣结,正是宁王亲卫传递密信的“双扣绣”暗记。她指节轻轻叩了叩帕面,沉声道:“春桃不是太后的人,是宁王安插在长乐宫的眼线。萧将军呢?”“将军去调禁军了!”林小七喘着气答道,“说要立刻封死长乐宫和春桃住处,怕人跑了,更怕人被灭口!”

盔甲碰撞的沉响随即从殿外传来,萧玦带着两名禁军统领踏入殿内,银甲上凝着夜露的寒气,鬓边还沾着点草屑——显然是刚从城外调兵赶回来。“长乐宫和春桃家都封了,但人没抓到。”他将张折叠的麻纸递过来,纸上字迹娟秀却笔锋慌乱,“春桃母亲说,她下午回来塞了包银子就走,只留了这张字条,写着‘西市福记布庄’。”

沈惊鸿扫过字条便认了出来——福记布庄表面卖江南丝绸,实则是宁王安插在京中的消息据点,当年她查先帝旧案时就盯过这里。她将丝帕和字条塞进腰间暗袋,起身时玄色衣袂带起阵风:“秦风,带二十名亲卫封死西市,活抓布庄掌柜伙计,漏一个提头来见;林小七,守着文华殿,二皇子身边三尺内不许离人,殿内哪怕一片瓷片都要查;萧将军,随我去长乐宫,问太后春桃的底细——这眼线潜伏十几年,绝不能漏了同党。”

长乐宫的灯火比文华殿亮得炽烈,太后斜倚在软榻上,面前摊着本二皇子幼时的画册,页脚已被翻得发毛。听到脚步声,她抬眼时,眼底的红血丝藏都藏不住——显然是担心二皇子病情,整夜没合眼。“惊鸿,可是查到下毒的头绪了?”她声音带着点晨起的沙哑,目光落在沈惊鸿身后的萧玦身上,又添了几分凝重。沈惊鸿将丝帕放在描金炕几上:“太后,这是春桃遗落的帕子,绣纹是宁王亲卫暗记,二皇子中的毒,就藏在她送的熏香里。”

太后捏起丝帕的手指猛地一颤,帕角滑落在地。她俯身去捡时,指节因用力泛白,鬓边碎发黏在泪湿的颊上:“不可能!春桃是哀家的陪嫁宫女,从江南跟着哀家进的宫,整整十五年!当年她母亲病重,还是哀家赏了五百两银子,准了她半月假……”“那五百两,不是太后赏的。”沈惊鸿的声音适时响起,打断了她的话,“是宁王派人行贿的筹码。”

“三年前,春桃弟弟赌输了三百两,被赌场的人堵在巷子里要断腿。”沈惊鸿从怀中取出卷泛黄的供词,纸页边缘还带着牢狱中潮湿的霉味,“宁王让人‘恰巧’出现,替她还了赌债,转头就拿她弟弟的性命要挟。那五百两银子,是宁王让她‘孝敬’太后的,就是为了让她坐稳长乐宫的位置。”她将供词展开,“这是宁王亲卫的招供,上面有春桃的签字画押,还有她每月初三给宁王递消息的记录——每次都是借着给文华殿送点心的由头。”

供词“啪”地掉在炕几上,太后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抬手抹掉眼泪,凤目里只剩决绝,原本微颤的肩膀也挺了起来:“哀家竟养了这么个白眼狼!前几日哀家要去看珩儿,她总在旁说‘殿下需静养,太后去了反倒扰着’,原来是怕哀家看出破绽!”她攥住沈惊鸿的手腕,指腹因用力泛凉,“惊鸿,萧将军,哀家求你们——抓住春桃,查清楚她背后还有多少人!长乐宫的人,你们想查就查,绝不姑息!”

沈惊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沉稳如石:“太后放心,秦风已经去西市了,春桃十有八九在福记布庄。现在最要紧的是稳住长乐宫,春桃潜伏十几年,同党未必只有李嵩一人。”萧玦适时补充:“臣已让禁军在长乐宫外围布了三层岗,只许进不许出。宫内宫女内侍,没有太后和统领的手谕,一步都不能挪——就算是掌事姑姑,也得在殿内候着。”

殿外突然传来亲卫急促的禀报声,带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统领!秦大人急报——福记布庄封了,但人都跑光了!只在柜台底下的暗格里,搜出了这个!”沈惊鸿快步走出殿门,月光下,亲卫捧着个巴掌大的青铜盒,黑丝绒衬底上,静静躺着半块玉佩——玉质温润,刻着个“李”字,与太后那枚“宁”字佩,竟是同一块玉料雕成。

“是李嵩!”萧玦一眼就认了出来,银甲上的寒气更重,“吏部尚书李嵩,当年是宁王从翰林院一手提拔的,朝堂上次次替宁王发声,是他最硬的靠山。”沈惊鸿指尖捏着那半块玉佩,玉面还留着点布庄的棉絮:“春桃不是自己跑的,是去给李嵩报信——他们要销毁勾结的证据。”她转身翻身上马,玄色劲装与夜色相融:“秦风留西市查掌柜下落;林小七带昭雪司封李嵩府;萧将军,随我去禁军大营调兵——李嵩敢动二皇子,绝不能让他跑了!”

三人刚出长乐宫宫门,就见匹快马冲破夜色奔来,禁军士兵翻身下马时,甲胄上还沾着火星:“统领!将军!李嵩府走水了!火光冲天,半个西市都能看见!”沈惊鸿心头一沉,挥鞭直指城西:“快!去李嵩府!”马蹄踏碎夜色,刚到李府街口,就被滚滚浓烟呛得皱眉——朱红府门已被烧得焦黑,院内传来妇孺的哭喊声,几名仆役正拎着水桶往火里泼,却只溅起点微不足道的火星。

“将军!统领!”守在街口的禁军统领奔过来,脸上沾着烟灰,“我们刚到就见火从书房烧起,门口守卫说李嵩今晚没回府,只有家眷在。”沈惊鸿刚要拎起水桶泼向自己,就被萧玦攥住手腕。“火场梁柱随时会塌,你不能进!”他沉喝一声,转头对身后亲卫下令,“带防火布和水囊,十人一组,进去搜——重点找李嵩,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十名精锐亲卫立刻裹上防火布,迎着浓烟冲了进去。

半个时辰后,大火终被扑灭,焦黑的梁柱还在冒着青烟。士兵们从书房废墟里抬出几具烧焦的尸体,其中一具穿着绯色官服,身形与李嵩颇为相似。沈惊鸿蹲下身,避开刺鼻的焦糊味,从怀中取出根银簪,轻轻拨开尸体的下颌——李嵩当年打仗掉了颗门牙,后来镶了金牙,而这具尸体的牙齿完好无损,连点金饰的反光都没有。“这是李嵩的管家。”她站起身,玄色衣摆扫过地上的灰烬,“李嵩畏罪潜逃了,放火是为了毁尸灭迹!”

“他跑不远!”萧玦拔出腰间佩剑,剑刃映着月光泛着寒芒,“传我将令!封锁所有城门,进出人员逐个盘查——凡与李嵩身形相似、带‘李’字玉佩者,一律扣下!另外,搜遍李嵩在京中所有别院、钱庄、商铺,哪怕是他外室的住处,也不能放过!”禁军统领领命而去。沈惊鸿踩着焦木走进书房,虽已烧成废墟,但书架的残骸还立在墙边。她指尖敲了敲第三排书架的立柱,木质中空的回响清晰可闻——她掏出短刀撬开立柱,里面果然藏着个暗格,暗格里铺着的油布被烧得焦黑,裹着一卷残破的羊皮纸。

沈惊鸿小心翼翼展开羊皮纸,烧焦的边缘簌簌掉渣,上面的墨字虽模糊,却能辨认出“岭南王”“粮草”“正月十五”“开城门”几个关键字样。她指尖捏着羊皮纸的一角,指节因用力泛白:“李嵩不只是宁王的人,还勾上了岭南王。”她转头看向萧玦,声音里带着点沉凝,“他们要在正月十五起兵谋反,里应外合打开城门!我们得立刻回宫报信,同时调兵守着九门——岭南王的人,说不定已经在城外了!”

赶回皇宫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文华殿内的烛火还燃着。二皇子赵珩靠在床头,身上裹着厚厚的锦被,宫女正用银匙喂他喝参汤。见沈惊鸿和萧玦进来,他摆了摆手让宫女退下,声音虽虚弱却清晰:“沈统领,萧将军,我想起件事——送熏香的春桃,三日前我在御花园见过她。”他喝了口参汤润了润嗓子,“她和个穿吏部绯色官服的人说话,那人背对着我,但腰间挂的玉佩,和你刚拿的‘李’字佩很像。”

沈惊鸿和萧玦对视一眼——果然是李嵩!“殿下,李嵩已经跑了,但我们查到他和岭南王勾结,要在正月十五谋反。”沈惊鸿将羊皮纸递到他面前,“这是从他书房暗格里找到的,上面有他们的密谋。”二皇子看着羊皮纸,脸色虽白,却没半分慌乱,只是攥着锦被的手紧了紧:“沈统领,萧将军,京中安危就拜托你们了。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抓住李嵩,不能让岭南王的阴谋得逞——我虽病重,却也知道,这京城不能乱。”

“殿下放心,城门已经封了,李嵩插翅难飞。”沈惊鸿躬了躬身,转头看向萧玦,“岭南王手握十万重兵,京中禁军加京营才五万,得调北境兵回来。”萧玦点头,从怀中取出封早已写好的信笺:“我昨晚已经给副将写了信,让他带三万精锐骑兵日夜兼程赶回,十日之内必到。九门我也安排好了,每门派一万禁军加五千京营,将领都是我信得过的老部下,昼夜轮守,绝不会出岔子。”

太后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她穿着件素色宫装,却难掩周身的威仪:“哀家已经让人去传兵部和户部了——粮草兵器连夜筹备,务必供得上军队。”她走到二皇子床边,替他掖了掖被角,又转头看向两人,“哀家还下了道圣旨,召岭南王即刻进京议事。他若来,就是自投罗网;若不来,便是抗旨谋反,我们出兵讨伐,名正言顺。”沈惊鸿眼中闪过丝赞赏——太后这招釜底抽薪,正好打在岭南王的七寸上。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秦风的声音,带着破案后的兴奋:“统领!抓到福记布庄的掌柜了!他招了!”亲卫将掌柜押进来时,他还在浑身发抖:“李嵩昨晚去了布庄,和春桃碰了头,拿了包东西就从后门跑了——说要去京郊的破庙,等岭南王的人来接应!”沈惊鸿立刻起身,玄色劲装扫过地面:“萧将军,带五千禁军,随我去破庙!”萧玦拔出佩剑一挥:“走!”

京郊的破庙藏在半山腰的密林里,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沈惊鸿让禁军在庙外五十步处埋伏,自己和秦风、林小七换上粗布衣衫,扮成上香的农户,悄悄摸进庙门。破庙内阴暗潮湿,供桌上的关公像缺了条胳膊,佛像后传来压低的说话声。“掌柜的怎么还没来?不会被抓了吧?”是春桃的声音,带着点藏不住的慌乱。“慌什么!”李嵩的声音紧随其后,“掌柜的跟着我这么多年,做事有分寸。等岭南王的人到了,我们就去岭南——凭我们手里的盟约,还怕得不到重用?”

沈惊鸿朝秦风使了个眼色,秦风立刻吹了声口哨,庙外的禁军瞬间围了上来。“李尚书,别来无恙啊?”沈惊鸿缓步走出阴影,玄色衣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李嵩脸色骤变,猛地拔出腰间佩剑:“沈惊鸿!你怎么找到这儿的!”他挥剑就朝沈惊鸿砍来,剑风带着破风的锐响。春桃也掏出匕首,刺向身边的林小七——她倒是机灵,知道挑最弱的下手,却没料到林小七是昭雪司的轻功好手。

沈惊鸿侧身避开剑锋,腕间银链“唰”地甩出,如灵蛇般缠住剑刃。她手腕猛地一拧,李嵩只觉虎口剧痛,佩剑“当啷”掉在地上。秦风趁机上前,一脚踹在他膝弯,李嵩“噗通”跪倒在地,被秦风用铁链死死捆住。春桃刚刺出的匕首,也被林小七用银链缠住手腕,轻轻一拧,匕首便脱手落地。沈惊鸿走到李嵩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李嵩,勾结宁王毒杀先帝,给二皇子下毒,又勾连岭南王谋反——这些罪,你认不认?”

李嵩梗着脖子,唾沫星子溅在地上:“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沈惊鸿蹲下身,指尖划过他腰间的玉佩绳——那是他儿子刚考中进士时送的,绳结还是新的。“杀了你容易。”她声音轻得像风,却字字戳心,“可你儿子呢?刚中进士,前途光明,你谋反的罪一坐实,他就得被流放三千里。还有你七旬的老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算,还得受你牵连,住进流放犯人的草棚里。”

“家人”二字刚出口,李嵩的肩膀就垮了下来。他喉结剧烈滚动,原本狠戾的眼神渐渐蒙上水雾:“我……我儿子他……”“你儿子在翰林院当编修,前日还在朝堂上受了殿下的夸赞。”沈惊鸿趁热打铁,“只要你招供,把岭南王的部署、朝中同党都交代清楚,我可以求太后留你家人一命——让你儿子继续做官,让你母亲安度晚年。”她顿了顿,声音冷了几分,“但若你顽抗,明日午时,你全家就会和你一起押赴刑场。”

李嵩沉默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终于瘫倒在地,泪水混着脸上的灰泥往下流:“我招……我全招……”他从怀中掏出个鎏金锦盒,双手捧着递过来,“这是我和岭南王的盟约,上面有我们的签字画押。岭南王的十万大军,正月十五夜里到京郊清风岭,由我和张启、王浩里应外合,打开西城门。”他吸了吸鼻子,报出一串名字,“户部侍郎张启管粮草,兵部郎中王浩管京营兵权,都是我们的人。春桃是宁王的眼线,负责在太后身边传消息。”

沈惊鸿打开锦盒,盟约上的字迹和羊皮纸上的一模一样,还盖着岭南王的私印。她将锦盒收好,对亲卫下令:“把李嵩和春桃押下去,严加看管!”然后转头对萧玦道:“张启和王浩不能留,我们兵分两路——我带昭雪司抓他们,你去禁军大营安排防卫,正月十五前,必须把京中布防妥帖!”萧玦点头:“事不宜迟,现在就走!”

赶回京城时,天刚蒙蒙亮。沈惊鸿先带亲卫去了户部侍郎府——张启正和家人围在桌前吃早饭,桌上摆着鸡鸭鱼肉,显然还不知道李嵩已被抓。看到沈惊鸿带着人闯进来,张启手里的筷子“啪”地掉在地上,起身就想往后门跑。秦风早有防备,上前一步就揪住他的后领,将他按在地上:“张侍郎,跑什么?跟我们回昭雪司聊聊吧!”沈惊鸿将盟约拍在桌上:“看看这个,眼熟吗?”张启瞥了一眼,瞬间面如死灰,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抓王浩时却遇了阻力。王浩是兵部郎中,手里握着三千京营兵权,得知李嵩被抓后,竟带着亲信士兵守在兵部衙署门口,佩剑横在胸前:“沈惊鸿!你无凭无据就抓朝廷命官,我要去太后跟前告你!”他身后的几十名士兵也举起长枪,摆出对峙的架势。沈惊鸿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盟约和李嵩的供词,扬声道:“王郎中,这是你和岭南王的盟约,还有李嵩的供词——上面写着你要在正月十五打开西城门,还要我念给你的士兵听听吗?”

“你胡说!这是伪造的!”王浩嘶吼着挥剑下令,“给我上!”士兵们刚要上前,就被沈惊鸿的亲卫拦住。昭雪司的亲卫都是从全军挑出的精锐,比京营士兵勇猛数倍,不过片刻就放倒了大半。王浩见势不妙,转身就往衙署后院的墙上爬。沈惊鸿纵身一跃,玄色劲装在空中划过道利落的弧线,腕间银链如灵蛇出洞,缠住他的脚踝猛地一拉——王浩“噗通”摔在地上,摔得鼻青脸肿。沈惊鸿上前一步,银针刺在他咽喉处:“再动,我让你血溅当场!”

王浩吓得浑身发抖,被亲卫捆成了粽子。沈惊鸿将张启和王浩押到刑部,又马不停蹄地赶往禁军大营。萧玦正和几名将领围着防卫图议事,桌上的烛火燃得正旺。“统领,张启和王浩都抓了?”他见沈惊鸿进来,立刻起身迎上前。“都抓了,刑部正在审讯。”沈惊鸿走到防卫图前,指尖点在西城门的位置,“岭南王正月十五夜里到,我们的布防怎么样了?”

萧玦指着防卫图上的红点:“九门分成九个防区,每门一万禁军加五千京营,由三名将领轮班值守,每半个时辰查一次岗。城外十里坡、清风岭、落马桥都设了伏兵,各带一千骑兵——岭南王的军队一到,就先袭扰他们的粮草队,拖延时间。”他顿了顿,眉头微蹙,“但岭南王有十万兵,我们只有五万,北境援军还要十日才到,硬拼怕是吃亏。”

“硬拼没必要。”沈惊鸿指尖点在京郊的粮仓位置,“我让昭雪司的人查了,张启和王浩偷偷运了十万石粮草到西郊粮仓,准备给岭南王当军粮。我们不如将计就计——让禁军扮成粮仓守卫,等岭南王的先头部队来取粮时,关门打狗。”她从怀中取出张地图,上面标着粮仓的进出口和埋伏点,“粮仓后门通着一条窄巷,伏兵藏在巷子里,等他们进来就封死前后门,再放信号弹让城外伏兵夹击——先挫挫他们的锐气。”

萧玦看着地图上的部署,眼中闪过丝赞赏:“统领这招‘关门打狗’妙极了!”他立刻召来禁军统领,指着地图下令,“带五千精锐扮成粮仓守卫,记住,要装得懒散点,别让他们起疑心。粮仓周围埋伏三万禁军,信号弹一响就动手!”将领领命而去后,萧玦转头对沈惊鸿道:“这样一来,岭南王的先头部队必败无疑,我们也能争取到更多时间等援军。”沈惊鸿点头——这场仗,他们必须赢。

回到文华殿时,二皇子已经能下床了,正扶着廊柱慢慢散步,太后站在一旁陪着,不时叮嘱几句。见沈惊鸿和萧玦进来,二皇子立刻迎上前,脚步虽还有点虚浮,却透着股沉稳:“沈统领,萧将军,张启和王浩抓到了吗?”“都抓到了,已经招供了。”沈惊鸿将粮仓伏击的计策细细说了一遍,二皇子听后,眼中闪过丝欣慰:“有你们在,朕就放心了。”太后也松了口气,抬手拭了拭额角的汗:“这下,京中总算是能安稳些了。”

“惊鸿,萧将军,这次多亏了你们。”太后拉着沈惊鸿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腕间的银链,“哀家已经拟好了圣旨,封你为正三品昭雪司指挥使,赐黄金百两、锦缎千匹;萧将军为镇国大将军,节制京中所有军队,赏良田千亩。等平定了岭南王,再给你们加官进爵。”沈惊鸿连忙躬身推辞:“太后,臣只是尽了分内之责,不敢受这么重的封赏。只要二皇子平安,京城安稳,臣就心满意足了。”

萧玦也拱手推辞:“太后,保家卫国是武将的天职,封赏臣万万不敢受。等叛乱平定,臣只希望太后和殿下能轻徭薄赋,让百姓安居乐业。”二皇子走上前,扶住两人的胳膊:“沈统领,萧将军,你们的心意朕明白。但有功必赏是朝廷的规矩,你们若不受,朕怎么服众?”他顿了顿,眼中满是诚意,“就当是朕求你们,收下吧。”

沈惊鸿和萧玦对视一眼,终是躬身谢恩。沈惊鸿走到廊下,望着天边升起的朝阳,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身上,驱散了一夜的疲惫。她摸了摸怀中的羊皮纸,指尖传来纸张的粗糙触感——李嵩、张启、王浩虽被抓,但岭南王的十万大军还在城外,正月十五的硬仗还没打。但她不怕,只要她和萧玦同心,只要昭雪司和禁军齐心,只要太后和殿下信任,就没有打不赢的仗,没有破不了的案。这京城,她守得住;这天下的公道,她也护得住。

当晚,沈惊鸿留在了文华殿,陪着二皇子批阅奏折。烛火下,二皇子突然放下朱笔,声音轻得像叹息:“沈统领,宁王临死前说的话,是真的吗?我不是先帝的亲生儿子。”沈惊鸿握着茶杯的手一顿,温热的茶水溅在手背上,却不觉得烫。她沉默了片刻,决定实话实说:“是真的。殿下是太后妹妹的儿子,当年太后多年未孕,怕朝臣非议,才将您抱来抚养。但先帝早就知道了,他心疼太后,也喜欢你的仁厚,所以才立下遗诏,传位于您。”

二皇子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指尖轻轻摩挲着奏折上的字迹:“我早就觉得了。先帝对我很好,却总带着点客气;母后对我,却比对亲生孩子还亲。”他抬头看向沈惊鸿,眼中满是坚定,“不管我是谁的儿子,先帝养了我二十年,母后护了我二十年,这恩情我不能忘。我会好好当这个皇帝,整顿朝纲,安抚百姓——绝不辜负先帝和母后的期望,更不辜负你和萧将军的付出。”

沈惊鸿看着他,心中满是欣慰——这样仁厚又坚定的君主,才配得上天下百姓的期待。她刚要开口,殿外就传来亲卫急促的脚步声:“统领!西郊粮仓发现岭南王的先头部队,大约一千人,正往粮仓去!”沈惊鸿立刻起身,玄色劲装扫过地面:“萧将军肯定已经在那儿了,我们去看看!”二皇子也站起身,抓起桌上的佩剑:“朕跟你们一起去!”沈惊鸿连忙拦住他:“殿下身体还没好,留在宫中坐镇,臣去去就回!”说完,便带着亲卫冲了出去。

赶到西郊粮仓时,里面已经杀声震天。沈惊鸿爬上粮仓旁的土坡,举着望远镜一看——萧玦正手持长枪,与岭南王的将领厮杀,银甲上已经沾了不少血迹。岭南王的士兵虽勇猛,但被困在粮仓里,根本施展不开,渐渐落了下风。“亲卫们,跟我冲!”沈惊鸿拔出腰间的短刀,玄色劲装如一道黑影冲进粮仓。她腕间银链甩出,缠住一名将领的脖颈,稍一用力,那将领就倒在地上。亲卫们见状,士气大涨,跟着她杀了进去。

有了沈惊鸿的支援,禁军更是如虎添翼。不到半个时辰,岭南王的先头部队就被全歼,一百多名俘虏被捆成了粽子。萧玦走到沈惊鸿面前,脸上带着点战场的硝烟味,却笑得爽朗:“统领来得正好!这些俘虏都是岭南王的精锐,审一审,肯定能问出主力部队的动向。”沈惊鸿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点头道:“先押回京城,交给刑部严审——说不定能问出岭南王藏粮草的地方。”

带着俘虏回到京城后,沈惊鸿和萧玦立刻去了刑部,亲自审讯俘虏。在严刑拷打下,一名俘虏终于招供:“岭南王的主力部队已经到了京郊的清风岭,大约有十万人,准备在正月十五夜里,趁京城百姓闹元宵的时候,偷袭城门,和我们里应外合。”沈惊鸿和萧玦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了,清风岭是京城的门户,一旦被岭南王的军队占据,京城就岌岌可危了。“看来,我们必须提前行动了。”沈惊鸿沉声道,“萧将军,我们明天一早就率领军队去清风岭,主动出击,打岭南王一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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