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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捷报的余温还凝在昭镜司的廊柱楹联上,值房内的铜雀灯已连续三夜亮至天明,灯花积了半指厚,坠落在案头的民情册上,烫出细小的焦痕。沈惊鸿指尖捻过宣纸上的朱批,“盐价六十文”“徭役苛重”“官吏索贿”这些字眼被烛火映得发颤,像极了密探信中描述的百姓愁容。最末一本华州呈报的册子格外沉重,纸页边缘沾着半片干枯发脆的菜叶,叶脉间还嵌着细沙——落款“青禾”二字,是那个曾在饥荒中靠吃草根活下来的孤女密探,如今正潜伏在华州驿馆当杂役,这菜叶是她从流民碗里偷偷揭下的“吃食”。

“华州李家主脉虽倒,旁支李隆仍攥着盐铁专营的印信,勾结州府推官张启,硬生生把十五文一斤的官盐抬到六十文。”苏文捧着刚译出的密报,指尖捏着纸角的指节泛白,声音压得像案底的私语,“更狠的是修灞桥的徭役,男丁抓光了就绑妇人,上个月灞桥底下漂上来三具尸体,是一家子农户,男人累死工地,妻儿投河殉了——密探亲眼见尸身被野狗拖咬,李隆的人连块草席都不肯给。”

沈惊鸿捏着那片菜叶凑近烛火,指腹碾过叶脉间的盐霜痕迹——那是百姓用草木灰腌菜时沾的杂质,粗糙得磨得指尖发疼。父亲沈毅的手记突然在脑海中翻到泛黄的一页,“治世先治民,民之痛,国之疮”的字迹旁,有父亲指甲掐出的刻痕,想来当年他见惯此类惨状,也曾这般痛心疾首。她猛地将册子拍在案上,银质针笔被震得滚落在地,铜铃坠饰撞着青砖,脆响刺破沉寂:“备车,微服去华州。”

“大人三思!”苏文急忙上前按住车舆图,手背因用力而绷起青筋,“华州是李家经营三代的老巢,驿馆、盐铺、甚至衙役都是他们的人,您只带属下一人,若有闪失……”“知会了知府,查的便是‘修饰过’的太平;带了校尉,惊的便是藏在暗处的毒蛇。”沈惊鸿弯腰拾起针笔,指尖在笔尾铜铃上轻轻一捻,冷光从眼底划过,“密探传的是纸面疾苦,我要去看的是百姓骨血里的熬煎。就你我二人,扮作走街串巷的药商,天亮便出发。”

次日天刚破晓,启明星还悬在长安城的飞檐上,一辆裹着青布的旧马车便驶出南门。车帘缝里插着束晒干的艾草——那是昭镜司暗线的暗号,遇危时点燃,三里内的暗桩便会驰援。沈惊鸿换了身浆洗得发硬的灰布短褂,腰间系着鼓囊囊的药箱,发间别着根磨得发亮的铜簪,脸上抹了层粗瓷粉,掩去眉眼间的清丽,只留几分走江湖的干练。苏文更彻底,颌下粘了缕枯黄的山羊胡,身上罩着打补丁的粗布袍,手里摇着个掉漆的货郎鼓,一路吆喝“专治咳嗽腹痛、跌打损伤”,沙哑的嗓音混着晨雾,竟真有几分市井药商的烟火气。

车行三日抵华州东门,刚过吊桥就见围了圈人,尘土里混着哭喊声。四个皂衣衙役正踹打一个白发老农,老农怀里的陶罐摔在青石板上,碎瓷片间撒出的不是米粮,竟是些灰白的草木灰,混着几粒干瘪的咸菜。“老东西,偷半勺官盐也敢狡辩!”领头的衙役抬脚就往老农胸口踹,皂靴底沾着的泥点溅了老农满脸,“六十文一斤的盐是你配吃的?打断你的腿,看你还敢偷!”老农趴在地上,枯瘦的手死死攥着衙役的裤脚,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哭腔:“我孙儿发着热,要盐腌点咸菜下饭……我实在买不起啊!”

衙役的脚刚要落下,腕子突然被一只纤细的手攥住,力道大得像铁钳。沈惊鸿站在旁侧,指尖扣着衙役脚踝的麻筋,冷声道:“官爷动手前,不如看看这老人家的手?”衙役疼得倒抽冷气,单膝跪地,回头刚要破口大骂,就见眼前的“药铺学徒”眼神比冰还寒。苏文立刻摇着货郎鼓凑上来,从药箱里摸出个油纸包,塞到衙役手里:“官爷息怒,我这伙计年轻气盛不懂事。这两贴止痛膏是祖传秘方,您拿去用,权当给老人家赔个不是?”油纸包里除了药膏,还裹着一贯沉甸甸的铜钱,衙役掂量着钱袋,狠狠瞪了老农一眼:“滚!下次再偷,定要你的命!”

待衙役骂骂咧咧地走远,沈惊鸿才扶起老农,指腹触到他袖口时,竟摸出个破洞,棉絮都露了出来,手腕上的勒痕紫得发黑——是被衙役的铁链子磨的。“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老农抹着眼泪,浑浊的眼睛望向街对面,声音压得极低,“那是李隆的盐铺,仗着和州府的关系,把盐价抬得比金子还贵。前几日邻村王二嫂,就因为捡了盐铺漏在地上的半袋盐,被他们打断了胳膊,现在还躺在床上不能动。”沈惊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李记盐庄”的牌匾鎏金剥落,却在门两侧站着两个佩刀家丁,眼神像饿狼似的扫着排队的人,每个买盐的百姓都要被搜身,连孩子的襁褓都要翻一遍。

沈惊鸿拉着老农躲进巷口的面摊后,从药箱底层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袋细白的精盐——那是她出发前特意让膳房准备的。“老人家,这盐您拿回去给孙儿煮点粥。”她把盐塞进老农手里,指尖刻意碰了碰他的勒痕,“我再问您,修灞桥的工地在哪?监工的是不是李隆的人?”老农紧紧攥着盐袋,指缝里都渗出盐粒,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就在灞桥南岸,上千人挤在那儿,吃的是掺了沙子的米粥,睡的是漏雨的窝棚。我儿子就在那儿干活,上个月被石头砸伤了腿,监工连碗药都不给,还是我偷偷摸进去送了点草药,才捡回条命。”他突然往巷外瞟了眼,压低声音,“姑娘,你们是外乡人就快走吧,李隆的眼线到处都是,见了生面孔就抓去当苦力!”

谢过老农后,沈惊鸿和苏文推着马车往灞桥走。越靠近工地,路边的流民就越多,个个面黄肌瘦,衣衫烂得遮不住身。有个怀抱着婴儿的妇人靠在老槐树下,正啃着块树皮,苦涩的汁液顺着嘴角流到下巴,怀里的婴儿饿得直蹬腿,哭声细弱得像小猫。沈惊鸿停下马车,从药箱里摸出两个温热的麦饼——那是苏文特意在路边买的,还裹在棉布里保温。妇人接过麦饼,连声道谢都顾不上,掰了半块塞进嘴里狼吞虎咽,另半块泡在浑浊的溪水里,搅成糊状喂给婴儿,婴儿含着木勺,终于不再哭闹。

“修桥本是惠民工程,怎么反倒成了催命符?”苏文看着不远处工地上插着的“为民修桥”旗号,眉头拧成疙瘩。沈惊鸿刚要开口,就听见一阵马蹄声,十几个穿着黑衣的家丁挥着鞭子冲过来,对着流民劈头盖脸地打:“都给我去干活!再敢偷懒,打断你们的腿!”流民们吓得四散奔逃,那个刚喂完婴儿的妇人因为抱着孩子跑不快,被个家丁一鞭子抽在背上,粗布衣裳瞬间裂开道口子,渗出血迹。妇人惨叫一声,怀里的婴儿被吓得浑身发抖,哭都哭不出声。

“住手!”沈惊鸿快步冲上前,挡在妇人身前,后背稳稳护住那对母子。家丁头领勒住马缰,上下打量着沈惊鸿,见她穿着粗布衣裳却身形挺拔,眼神里露出淫邪的笑:“哪来的小美人,敢管李员外的事?识相的跟爷回府喝两杯,不然连你一起抓去工地筛沙子!”他说着就伸手去摸沈惊鸿的脸,指尖刚要碰到她的鬓角,就被沈惊鸿反手扣住手腕,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头领的惨叫,他的腕关节直接被卸了下来。其他家丁见状,纷纷举着鞭子围上来,苏文立刻从马车底板抽出把短刀,刀鞘撞着车辕,发出冷冽的声响:“谁敢动我家伙计试试!”

“光天化日之下殴打百姓,私设苛役草菅人命,你们的主子李隆,就是这么教你们做事的?”沈惊鸿声音冰冷如铁,右手猛地扯开短褂衣襟,露出腰间系着的鎏金令牌——令牌边缘磨得发亮,是萧玦亲赐时特意留的旧痕,“密探总司在此,尔等还敢造次?”家丁们看清令牌上的“密探总司”四字,脸色瞬间惨白,“扑通”一声齐齐跪倒在地,额头在地上磕得咚咚响,尘土沾了满脸:“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大人饶命!”沈惊鸿抬脚踹开惨叫的头领,冷声道:“带路!去见李隆和张启!”

李隆的府邸就藏在盐铺后院,推开月亮门就是另一番天地——青砖黛瓦映着假山流水,牡丹开得正艳,与外面流民的破衣烂衫形成刺目对比。得知沈惊鸿的身份,李隆拖着肥硕的身子跑出来,满头大汗地要摆酒席赔罪,红木八仙桌上刚摆上燕窝、鱼翅,就被沈惊鸿一脚踹翻。“百姓在吃草木灰,你却在这里山珍海味?”她力道极大,满桌菜肴撒了一地,热汤溅了李隆一身,烫得他直跺脚,“把盐庄的账本、徭役的名册,还有你和张启的往来书信,全部交出来!”李隆脸色惨白如纸,支支吾吾地往后退:“大人说笑了,小的只是个普通盐商,哪有什么账本……”沈惊鸿使了个眼色,苏文立刻带着随后赶到的暗线冲进内院,不多时就抱着厚厚的账本和名册出来,封条上还印着李隆的私印。

账本用的是上等宣纸,每页都用工整的小楷记录着“盐利分成”,三个月就贪墨了十万两白银,其中“孝敬张启三千两”“打点知府五千两”的字样格外扎眼;徭役名册更令人发指,密密麻麻记着数百个名字,其中竟有大半是妇孺,旁注“逃役者家产充公”,字迹娟秀却沾着血腥。沈惊鸿捏着账本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你可知这十万两白银,是多少百姓的救命钱?这名册上的每个名字,都是一条人命!王二嫂被打断胳膊,三家农户投河自尽,你敢说跟你没关系?”

“下官参见沈大人!”华州知府的声音突然从院外传来,他穿着一丝不苟的官服,手里还提着个礼盒,刚进门就看到满地狼藉和瑟瑟发抖的李隆,小腿肚子瞬间打颤。“知府大人来得正好。”沈惊鸿拿起本账本扔到他脚下,“你看看你治下的华州,盐价翻四倍,妇孺充徭役,百姓流离失所,你这个父母官却视而不见?”知府慌忙跪地,额头贴着地面:“下官不知此事,正要彻查……”“不知?”沈惊鸿从苏文手中拿过封密信,浸在醋碗里,米汤写的字迹渐渐浮现,“‘盐价再抬十文,分你三成’,这是你上个月给李隆写的密信,还要狡辩吗?”

知府看着密信上自己的字迹,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上:“下官知罪……求沈大人饶命!”“饶你?谁饶那些饿死、累死的百姓?”沈惊鸿冷声道,“苏文,带昭镜司暗线接管华州衙役!将李隆、张启、还有这个知府,全部打入天牢!立刻开放盐仓,以十五文平价售盐;停止所有苛役,给流民发放安家银和粮食,受伤的百姓由官府出钱医治!”“遵令!”苏文高声应道,声音震得院中的牡丹花瓣都微微颤动。

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传遍华州城,盐铺门口很快排起长队,百姓手里攥着皱巴巴的铜钱,脸上是久违的笑容。有个老婆婆买了盐,当场就用手指沾了点放进嘴里,眼泪瞬间流了下来:“是真盐……是咸的啊!”之前被救的老农带着孙儿赶来,小孩手里捧着个白面馒头,咬得嘴角沾着面屑,跑到沈惊鸿面前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姐姐,这馒头真甜!”沈惊鸿蹲下身,摸了摸孩子的头,鼻尖突然发酸——她见过朝堂上的尔虞我诈,见过世家的骄奢淫逸,却从未像此刻这般真切地感受到,“清明盛世”四个字,原来就是百姓口中一句“馒头真甜”。

处理完华州城的事,沈惊鸿没有立刻回长安,而是带着苏文去了周边村落。在洛家村,她见到了洛大娘——密探青禾提过的苦主,丈夫和儿子都死在灞桥工地,只剩下她和七岁的孙女。洛大娘的院子很小,却收拾得干净,墙角堆着码得整整齐齐的柴火,每根都劈得大小均匀。“这是我攒了半年的柴火,本来想给儿子娶媳妇用,现在……”洛大娘拉着沈惊鸿的手,手上满是老茧,指甲缝里嵌着泥土,“官府发了安家银,我舍不得花,想给孙女留着读书,将来做个能为百姓说话的官,别再让人像我们家这样受苦。”

沈惊鸿握着洛大娘粗糙的手,心中百感交集。她想起小时候,父亲也是这样握着她的手,教她识案牍、辨冤情,说“为官者当为百姓撑伞”。她解下腰间的昭雪簪——那是父亲留给她的遗物,鸽血红宝石在阳光下泛着暖光,“大娘,这簪子您拿着。将来您孙女要是遇到难处,不管在何处,只要拿着它去见昭镜司的人,我沈惊鸿定当为她做主。”洛大娘连忙推辞:“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您拿着。”沈惊鸿将簪子塞进她手里,声音郑重,“这不是信物,是我对天下百姓的承诺——有昭镜司在,就不会让冤屈无处可诉。”

离开洛家村时,村民们都来送行,手里捧着自家种的青菜、晒干的草药,还有小孩攒的半袋野枣,一股脑塞进马车上。沈惊鸿看着这些淳朴的百姓,眼眶发热——他们受了那么多苦,却只因为一点恩惠就倾囊相赠。马车驶远时,她回头看见洛大娘抱着孙女站在村口,手里举着那枚昭雪簪,像举着一束永不熄灭的光。沈惊鸿攥紧拳头,心中的念头愈发坚定:华州的苦难不是个例,要让天下百姓都能安稳度日,必须从制度上斩断苛政的根。

回到长安时,天色已暗,沈惊鸿顾不上歇息,直接带着账本、名册和密信闯进御书房。萧玦正对着北疆舆图沉思,见她满身风尘,案上还摆着那片干枯的菜叶,立刻起身:“惊鸿,华州情况如何?”沈惊鸿将民情一一禀报,当说到百姓用草木灰腌菜、妇孺累死工地时,萧玦的手指捏着那片菜叶,指腹轻轻摩挲,脸色越来越沉,最后猛地将菜叶拍在案上:“岂有此理!”他看着账本上的贪墨明细,怒不可遏,“传朕旨意!李隆、张启等涉案人员斩首示众,家产抄没,全部发放给华州百姓;华州知府革职查办,永不录用!”

“陛下,斩了这些人容易,可若制度不变,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李隆。”沈惊鸿上前一步,递上厚厚一本新法草案,“臣建议,改革盐铁专营制度,由朝廷设立‘盐铁司’统一管理,各州府盐价由中枢核定,严禁私人垄断;规范徭役制度,男丁十六至六十岁每年服役不得超过一月,严禁征用妇孺,服役期间由朝廷发放俸禄;同时,让昭镜司密探常驻各州府,监督官吏政绩,一旦发现贪腐苛政,可先斩后奏。”

“陛下,斩了这些人容易,但要想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必须从制度上改革。”沈惊鸿上前一步,递上一份新法草案,“臣建议,改革盐铁专营制度,由朝廷统一管理盐场,核定盐价,严禁私人垄断;规范徭役制度,年满十六岁至六十岁的男丁每年服役不得超过一个月,严禁征用妇孺,服役期间由朝廷发放俸禄;同时,让昭镜司的密探监督地方官吏,一旦发现贪腐、苛政等行为,立刻查办。”

萧玦接过新法草案,仔细翻看,眼中渐渐露出赞许之色:“你这草案考虑得极为周全,既保障了百姓的利益,又加强了朝廷的管控。朕准了!明日早朝,朕便提出此事,交由百官商议。”他看着沈惊鸿,语气中满是信任,“新法实施后,还需要你和昭镜司的密探多费心,监督地方官吏执行,若有阳奉阴违之人,严惩不贷!”

“臣遵旨!”沈惊鸿躬身行礼,心中充满了斗志。她知道,新法的实施必然会触动很多人的利益,会遇到重重阻力,但她有信心,在萧玦的支持和昭镜司密探的监督下,一定能将新法推行下去,让百姓真正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次日早朝,萧玦提出改革盐铁专营和徭役制度的新法,果然引起了百官的争议。以户部尚书王渊为首的官员极力反对:“陛下,盐铁专营历来由地方世家管理,若由朝廷统一管理,恐会引起世家不满,甚至引发动乱;徭役制度改革,会减少朝廷的劳动力,影响工程进度。”

“世家不满?百姓就该受苦吗?”沈惊鸿出列反驳,“华州李家垄断盐铁,将盐价抬高至六十文,百姓只能用草木灰腌菜;徭役苛重,妇孺都被征用,累死饿死无数,这些难道陛下和各位大人都看不到吗?朝廷是为百姓做主的,不是为世家谋利的!至于劳动力,臣建议,由朝廷招募工匠,发放俸禄,这样既能保证工程进度,又能让百姓自愿服役,岂不是比强征更好?”

王渊被问得哑口无言,其他反对的官员也纷纷低下头。萧玦见状,朗声道:“沈大人说得有理!百姓是国之根本,根本不稳,国何以安?新法即日起实施,由沈大人全权负责,昭镜司监督执行。谁敢阻挠新法实施,以谋逆论处!”百官见状,纷纷躬身行礼:“臣等遵旨!”

新法实施后,沈惊鸿立刻派昭镜司的密探前往各州府,监督盐铁专营和徭役制度的改革情况。密探们不负所托,很快就查出了一批阳奉阴违的官员,其中不乏一些世家子弟。沈惊鸿铁面无私,将这些官员一一查办,斩首示众者有之,革职查办者有之,抄家充公者有之。经过一番整顿,各州府的盐价都恢复了正常,徭役也得到了规范,百姓的生活渐渐好转起来。

这日,沈惊鸿正在值房查看密探传回的监督报告,赵烈匆匆赶来禀报:“大人,华州传来消息,洛家村的洛大娘带着孙女来长安了,说要见您。”沈惊鸿心中一喜,连忙起身:“快请她们进来!”不多时,洛大娘带着孙女走进值房,小女孩穿着一身新衣服,手里拿着那枚昭雪簪,见到沈惊鸿,连忙躬身行礼:“见过沈大人。”

“大娘,您怎么来了?”沈惊鸿拉着洛大娘的手,让她们坐下。洛大娘笑着说:“新法实施后,我们村的日子好过了,盐价降了,徭役也轻了,官府还发了种子和农具。我孙女说,要亲自来谢谢您,还要给您磕个头,感谢您为百姓做主。”小女孩听了,连忙跪下给沈惊鸿磕了三个头:“谢谢沈大人,我将来也要像您一样,为百姓做主。”

沈惊鸿扶起小女孩,眼中满是欣慰:“好孩子,有志气!你要是愿意,就留在长安,进太学读书,将来考取功名,为百姓做事。”小女孩眼睛一亮,看向洛大娘,洛大娘连忙点头:“多谢沈大人成全!这是我们家的福气啊!”

送走洛大娘和她的孙女,沈惊鸿站在值房门口,望着长安的天空,心中满是感慨。她想起自己刚入昭镜司时,只是为了给父亲平反冤案,如今却肩负起了整顿朝纲、安抚百姓的重任。从个人复仇到天下公义,这条路她走得艰辛,却也走得坚定。

正在这时,苏文拿着一封密信走进来:“大人,漠北密探传来消息,突厥的骨咄禄将军收拢残部,在漠北休养生息,似乎有卷土重来之意。”沈惊鸿接过密信,眉头微微皱起。她知道,边境的威胁还没有彻底解除,苛政的改革也只是刚刚开始,她肩上的担子还很重。

“通知北疆的密探,密切关注突厥的动向,随时汇报。”沈惊鸿沉声下令,“同时,让赵烈挑选一批精锐密探,前往漠北潜伏,摸清突厥的兵力部署和粮草囤积情况。一旦有异动,立刻上报!”“遵令!”苏文躬身行礼,转身离去。

沈惊鸿回到案前,拿起那本民情册,上面的朱批已经从“苛政”“贪腐”变成了“盐价稳定”“徭役规范”“百姓安居”。她拿起银质针笔,在册子的最后一页写下:“民为邦本,本固邦宁。”笔尖落下,铜铃轻响,仿佛在为这来之不易的安宁喝彩。

夜色渐浓,昭镜司的烛火再次亮了起来。沈惊鸿坐在案前,整理着密探传回的情报,脸上带着坚定的神情。她知道,前路依旧充满荆棘,边境的烽火、世家的残余势力、潜在的贪腐官员,都是她需要面对的挑战。但她也知道,只要她坚守初心,以证据为刃,以皇权为盾,以百姓为念,就一定能开创一个真正的清明盛世。

窗外,月光洒在昭镜司的牌匾上,“昭镜”二字在月光下泛着清辉,仿佛在映照着天下的冤屈,也映照着沈惊鸿那颗为百姓谋福祉的赤子之心。她拿起那枚昭雪簪,簪头的鸽血红宝石在烛火下熠熠生辉,就像她心中永不熄灭的信念——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次日一早,沈惊鸿带着漠北的密报前往皇宫面见萧玦。御书房内,萧玦看着密报,脸色凝重:“骨咄禄贼心不死,看来北疆的安宁只是暂时的。”他抬头看向沈惊鸿,“惊鸿,你有什么对策?”沈惊鸿躬身道:“陛下,臣建议,加强北疆的防御,增派兵力驻守云漠关;同时,让漠北的密探继续潜伏,摸清突厥的底细,一旦他们有异动,我们便可先发制人。另外,臣认为,我们可以联合漠北的其他部落,共同对抗突厥,以夷制夷,这样既能减少我军的损失,又能巩固北疆的安宁。”

萧玦眼中一亮:“此计甚妙!联合漠北部落的事,就交给你去办。需要什么支持,朕都给你。”“臣遵旨!”沈惊鸿躬身行礼,心中充满了信心。她知道,只要君臣同心,上下协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没有实现不了的理想。

离开皇宫后,沈惊鸿立刻召集赵烈和密探小队的核心成员,在昭镜司的密室中召开会议。密室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漠北舆图,上面用不同颜色的针标注着突厥和其他部落的分布情况。“陛下已批准联合漠北部落对抗突厥的计划,”沈惊鸿指着舆图上的一个部落,“这个部落叫回纥部,与突厥有世仇,一直受突厥的欺压,我们可以从回纥部入手,与其结盟。”

她看向赵烈:“赵烈,你亲自带一支密探小队前往漠北,联络回纥部的首领,向他表明我们的诚意,许以好处,争取让他与我们结盟。记住,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被突厥的人发现。”赵烈躬身行礼:“请大人放心,臣定不辱使命!”

会议结束后,赵烈带着小队悄悄离开长安,前往漠北。沈惊鸿站在昭镜司的阁楼顶端,望着漠北的方向,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赵烈能顺利完成任务,希望北疆能早日实现真正的安宁,希望天下的百姓都能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她知道,这是一条漫长而艰辛的路,但她会一直走下去,直到实现那个清明盛世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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