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起青崖
第十章 西域探踪
探查队策马西行半月，越往西域走，风沙越烈。路途中罕见人烟，偶尔遇到几处废弃的村落，断壁残垣间还能看到玄阴教的黑色图腾，显然曾遭其洗劫。
“这玄阴教行事越发肆无忌惮了。”丐帮长老钱通海看着村落里散落的农具，眉头紧锁。他常年行走江湖，见惯了纷争，却仍对这般屠戮平民的行径感到愤慨。
苏清欢勒住马缰，目光扫过远处的山脉：“根据之前截获的密信，玄阴教总坛应在‘黑风山’一带。前面就是‘流沙谷’，过了谷口便是黑风山外围，我们得小心行事，避免打草惊蛇。”
众人点头，纷纷下马，将马匹寄养在谷外一处隐蔽的山洞，而后换上便于潜行的深色衣物，徒步进入流沙谷。谷内沙丘连绵，风卷着沙砾打在脸上生疼，稍不留意就会迷失方向。林砚取出随身携带的罗盘，走在最前方引路——此前潜入玄阴教分舵时，他曾专门学习过荒漠辨路之法。
行至谷中腹地，前方突然传来隐约的马蹄声。钱通海示意众人趴在沙丘后，探头望去，只见十余名玄阴教弟子正护送着一辆黑色马车，朝着黑风山方向行进。马车上覆盖着厚重的黑布，隐约能听到车内传来微弱的呜咽声。
“看这阵仗，车里怕是关押着重要人物。”昆仑派弟子李霜低声道，她手中的长剑已悄然出鞘。
苏清欢摇了摇头，示意暂缓行动：“我们的目的是探查总坛，不宜节外生枝。先跟上他们，看看能否找到总坛入口。”
众人悄然跟在马车后方，借着沙丘的掩护前行。约莫半个时辰后，马车抵达黑风山山脚下，一处隐蔽的石门缓缓打开。石门两侧站着数十名玄阴教弟子，腰间都佩着与白虎堂副堂主同款的弯刀，守卫极为森严。
马车进入石门后，石门随即关闭。林砚仔细观察着石门周围的环境，发现石门上方刻着诡异的符文，两侧还埋着几处机关暗哨——若强行靠近，定会触发警报。
“这石门应是总坛的正门，防守太严，硬闯行不通。”林砚退回到众人身边，压低声音道，“我刚才注意到，山北侧有一处悬崖，或许能从那里绕到总坛后方。”
钱通海点头：“就按林小友说的办，我和李霜去吸引正门守卫的注意力，你们趁机从北侧悬崖潜入。”
商议妥当后，钱通海与李霜故意在正门附近制造动静，引得守卫纷纷朝他们的方向望去。苏清欢与林砚则趁机绕到山北侧，那处悬崖虽陡峭，但崖壁上有不少凸起的岩石，可供攀爬。
林砚率先攀援而上，他手脚灵活，很快就爬到了半山腰，找到一处隐蔽的山洞。他回头示意苏清欢跟上，两人进入山洞后，发现洞内竟有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两侧每隔几步就挂着一盏油灯，显然是玄阴教内部人员使用的密道。
两人沿着通道前行，越往里走，越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通道尽头是一间石室，石室的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烛光，还传来对话声。
“教主交代的毒蛊，还有几日能制成？”一个粗哑的声音问道。
“回堂主，还差最后一味‘腐心草’，只要找到这味药，三日之内便可完工。”另一个声音答道。
苏清欢与林砚对视一眼，心中一凛——腐心草是西域特有的毒草，只生长在黑风山深处的“毒沼”中。看来玄阴教为了制成毒蛊，已到了最后的关键阶段。
就在这时，石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名玄阴教弟子端着药碗走了出来。林砚眼疾手快，迅速捂住他的口鼻，将其拖进通道深处。苏清欢则趁机溜进石室，只见石室内摆放着数十个陶罐，每个陶罐里都泡着蠕动的蛊虫，刺鼻的药味正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石室中央，一名身着黑袍的男子正对着陶罐研究，正是刚才说话的“堂主”。苏清欢悄悄绕到他身后，青岚剑抵住他的咽喉：“别动！再动就杀了你！”
黑袍堂主浑身一僵，缓缓转过身，脸上满是惊恐。林砚也押着被制服的弟子走进石室，厉声问道：“总坛内现在有多少人？毒蛊的具体配方是什么？”
黑袍堂主颤声道：“总坛现有弟子五百余人，还有四大堂主驻守……毒蛊配方我只知道一部分，核心配方只有教主和左使知道，左使前不久被擒后，教主就把配方收起来了。”
苏清欢皱眉，看来想从他口中问出更多情报已是不可能。她示意林砚将两人捆起来，堵住口鼻，藏在石室的角落。随后，两人仔细搜查石室，找到一本记录毒蛊研制进度的册子，上面详细记载了毒蛊的发作症状和所需药材，还有一张简易的总坛地图。
“我们得尽快把地图和册子送出去，让联盟提前做好准备。”苏清欢将册子和地图收好，“不过现在正门被封，我们得从密道另找出口。”
两人沿着通道继续摸索，终于在尽头找到一处通往山外的暗门。刚走出暗门，就听到远处传来密集的马蹄声——竟是玄阴教的巡逻队朝着这边赶来。
“快走！”苏清欢拉着林砚，朝着流沙谷的方向狂奔。巡逻队发现了他们，纷纷拔刀追赶，箭矢如雨点般射来。林砚反手拔出青锋剑，将箭矢一一挡开，两人借着风沙的掩护，终于甩掉了巡逻队，与等候在谷外的钱通海、李霜汇合。
“情况紧急，我们必须立刻返回武当，将总坛情报告知联盟！”苏清欢翻身上马，目光坚定。众人策马东行，身后的黑风山渐渐消失在风沙中，但他们都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