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三人就起来准备去茂陵,因为 酒店距离茂陵还有一段路程,三人早早起来了。
欧春芳揉着惺忪的睡眼,对着镜子打了个哈欠:“这才七点多,咱们可得抓紧点,到茂陵还要一个多小时。”
圆圆裹着外套,脑袋还昏沉沉的,嘟囔着:“为了见霍去病,早起也值!”
宋安宁早已收拾妥当,背上背包笑着道:“都准备好了就走吧,我先去楼下超市买些零食,路上垫垫肚子,也给冠军侯带点‘心意’。”三人下楼后,直奔附近的超市,宋安宁挑了满满一大包零食,有酥脆的坚果、清甜的果干,还有几盒包装精致的糕点,都是她特意选的,想着带到霍去病墓前,也算一份跨越千年的惦念。
结完账,三人拦了辆出租车,报上茂林的地址,车子便稳稳地驶了出去。
清晨的街道格外安静,车辆寥寥,窗外的风景渐渐从城市的高楼变成了郊外的田野,晨风吹拂着树叶,沙沙作响,让人心里渐渐沉静下来。
车子一路疾驰,足足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抵达茂林景区门口。
刚下车,清新的草木气息便扑面而来,景区里晨雾还未散尽,空气湿润又清爽。三人沿着石板路往里走,沿途皆是葱郁的树木,偶尔能看到几座古朴的亭台,氛围格外肃穆。
按照景区的指引,他们先朝着霍去病墓的方向走去,不多时,一座高大的封土堆便出现在眼前,墓前的霍去病雕像挺拔矗立,少年将军身披铠甲,手持长枪,眉眼锐利如鹰,身姿矫健挺拔,仿佛下一秒就要策马奔腾,奔赴沙场,那股少年英气,即便历经千年,依旧震撼人心。
宋安宁走到墓前,轻轻将带来的零食放在雕像旁,指尖拂过冰凉的石座,声音轻得像一阵风:“霍将军,千年已过,后辈来看你了。”
欧春芳和圆圆站在一旁,望着雕像,心里满是崇敬,三人并肩站在墓前,自然而然地聊起了霍去病的故事,那些尘封在历史里的热血过往,仿佛在眼前缓缓展开。
“说起霍去病,那可真是千古难得的少年英雄!”欧春芳感慨道,“他出身不算顺遂,是平阳公主府女奴卫少儿与平阳县吏霍仲孺的私生子,自幼便跟着母亲在府中长大,没享过多少安稳日子。可他打小就异于常人,爱骑射、好兵术,小小年纪就练就了一身过硬的本领,连汉武帝刘彻见了,都忍不住喜欢,把他留在宫中亲自教导,视作心腹。谁也没料到,这个寄人篱下的少年,日后会成为震慑匈奴、改写大汉边境命运的一代名将。”
圆圆点点头,眼里满是崇拜:“我最佩服他的,就是敢打敢冲的狠劲!十七岁那年,他主动请缨跟着舅舅卫青出征匈奴,那时候刘彻特别赏识他的胆识,直接破格封他为票姚校尉,还给他拨了八百名精锐骑兵——要知道,那时候的骑兵都是军中顶尖战力,交给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少年,可见刘彻对他的信任有多深!”
“更厉害的是他第一次上战场的表现!”宋安宁接过话头,语气里满是赞叹,“当时卫青率领大军出征,霍去病带着这八百骑兵,压根没按常理出牌,直接脱离了大部队的行军路线,带着人往匈奴腹地奔袭了数百里。那时候匈奴人根本没把这个十七岁的少年放在眼里,防备松懈,结果霍去病直接摸到了匈奴的营帐外,趁着夜色发起突袭,手起刀落间,杀得匈奴人措手不及!”
她顿了顿,目光望向雕像,仿佛能看到当年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在战场上挥斥方遒的模样:“那一战,他不光杀了匈奴单于的祖父栾提产,还俘虏了单于的叔父栾提罗姑比,连带着匈奴的相国、当户等一众贵族都成了他的阶下囚,总共斩敌两千零二十八人!要知道,他带的才八百人,却打出了远超自身兵力的战绩,堪称以少胜多的经典!刘彻收到捷报后,龙颜大悦,直接赐他食邑两千五百户,封他为‘冠军侯’——‘冠军’二字,意为勇冠三军,这份荣耀,对于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来说,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十八岁那年,他更是直接独当一面!”欧春芳补充道,“刘彻正式封他为骠骑将军,让他率领一万骑兵从陇西出发,专门对抗匈奴的西部部落。那一路,他转战六天,跨越千里,硬生生攻破了匈奴的五个王国,还绕过了匈奴人重兵把守的焉支山,直逼匈奴的核心领地。途中遇到匈奴的折兰王、卢侯王,他半点不含糊,亲自率军冲锋,一刀斩了两位王,还杀了匈奴的都尉,总共斩敌八千余人,甚至缴获了匈奴休屠王用来祭天的金人!”
圆圆激动地接话:“那金人可是匈奴的圣物啊,被霍去病缴获,相当于狠狠打了匈奴人的脸!从那以后,匈奴人再也不敢轻视这个少年将军,只要听到‘霍去病’三个字,都吓得魂飞魄散,大汉的骑兵也终于在西域打出了威风,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只能被动防御匈奴的侵扰了!”
“十九岁那年,才是他最巅峰的一战!”宋安宁的声音里满是热血,“刘彻派他和舅舅卫青分兵两路,各自率领五万骑兵,深入漠北,目标就是找到匈奴的主力,一举将其歼灭,永绝边境之患。霍去病从代郡出发,一路向北奔袭两千多里,穿过大漠戈壁,硬生生找到了匈奴左贤王的部众——左贤王可是匈奴的核心贵族,掌管着匈奴的东部疆域,手下兵力雄厚,本以为能轻松拿下这个‘毛头小子’,结果却被霍去病打得落花流水!”
“那一战打得有多惨烈,就有多解气!”欧春芳攥着拳头,语气激动,“霍去病带着五万骑兵,和左贤王的大军展开正面厮杀,他身先士卒,骑着战马冲在最前面,手中的长枪横扫,倒下一片匈奴骑兵;转身一挑,又将匈奴的将领挑落马下,汉军将士们见主将如此勇猛,也都士气大涨,个个奋勇杀敌!一场激战下来,匈奴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总共被斩七万余人,左贤王带着残部仓皇逃窜,连自己的儿子都被霍去病俘虏了!”
“最让人热血沸腾的,还是封狼居胥啊!”圆圆眼里闪着光,“霍去病乘胜追击,一直打到了匈奴的圣地狼居胥山——那地方可是匈奴人祭天祭祖的地方,相当于大汉的泰山,被匈奴人视作不可侵犯的神圣之地。结果霍去病直接在狼居胥山筑坛祭天,又在旁边的姑衍山祭地,告慰天地,彰显大汉的国威,告诉天下人,大汉的铁骑已经踏遍匈奴的土地,大汉的威严不容侵犯!”
她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崇敬:“‘封狼居胥’这四个字,从此就成了千古武将的终极梦想,不管是后来的李靖、岳飞,还是其他名将,都以能达到这个成就为荣,可这么多年过去,从来没人能超越霍去病的这份功绩,他就是武将里的‘天花板’!之后他还没停下脚步,继续带着骑兵追击匈奴,一直打到了瀚海,也就是现在的贝加尔湖,把匈奴的主力彻底赶出了漠北,让大汉的边境安稳了整整几十年,再也没有匈奴人敢南下掳掠!”
“他这一生,仿佛就是为了抗击匈奴而生的。”宋安宁的语气里添了几分怅然,“从十七岁第一次出征,到二十四岁离世,短短七年的军旅生涯,他六次出征匈奴,每一次都大胜而归,从来没打过一场败仗,斩敌总数超过十一万,降服的匈奴部落更是数不胜数,硬生生为大汉拓疆千里,把大汉的国威扬遍了四方。刘彻对他更是宠爱到了极致,封他为大司马骠骑将军,和舅舅卫青同掌大汉的兵权,还想给他修建豪华的府邸,让他安享富贵,可他却直接拒绝了,只说了一句‘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这句话,直到现在听来,都让人忍不住热血沸腾!”欧春芳叹了口气,“他心里装的从来不是自己的富贵荣华,而是整个大汉的安危,是天下百姓的安稳。为了抗击匈奴,他常年在外征战,风餐露宿,有时候连口热饭都吃不上,行军路上,渴了就喝雪水,饿了就吃干粮,哪怕是寒冬腊月,也得骑着战马在大漠里奔波,身体早就被熬坏了。而且漠北那边气候恶劣,到处都是瘴气疫病,他常年在那种地方征战,肯定染上了不少隐疾,只是他一直忍着,从来没说过一句苦,一门心思都在打仗上。”
“可偏偏天妒英才啊!”圆圆的声音沉了些,眼眶渐渐泛红,“元狩六年的时候,霍去病突然病逝,年仅二十四岁,正是意气风发、能再创辉煌的年纪,就这么匆匆离开了。刘彻得知消息后,悲痛得几天几夜没合眼,特意调遣了边境五郡的铁甲军,从长安一直排列到茂林,整整几千里的路程,铁甲军整齐列队,为他送葬,那场面,堪称千古未有!”
宋安宁望着霍去病的雕像,指尖轻轻摩挲着带来的零食,心里满是怅然与遗憾:“刘彻还按照祁连山的模样,为他修建了这座陵墓,墓前的这些石兽,比如马踏匈奴、卧马、跃马,每一个都雕刻得栩栩如生,都是为了彰显他抗击匈奴的功绩,纪念他为大汉立下的赫赫战功。可再隆重的葬礼,再宏伟的陵墓,也换不回那个少年将军的性命了,多让人惋惜啊!”
“他肯定是积劳成疾,加上染上了疫病,才会这么早逝的。”欧春芳叹了口气,“七年里,他几乎没怎么歇过,要么在出征的路上,要么在打仗,要么在准备下一次出征,从来没好好调理过身体。一个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哪里扛得住这么折腾?要是能多歇一歇,能有太医好好给他看看,说不定就不会这么早走了。”
宋安宁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有时候我甚至会想,要是真的能打通和历史的连接,能把咱们现在知道的一切告诉汉武帝刘彻,真想好好叮嘱他,一定要多注意霍去病的身体。别让他这么拼命,每次出征前,都派最好的太医跟着,给他调理身体;行军路上,让将士们多照顾他,别让他再风餐露宿;打完仗,就逼着他好好休息,别再马不停蹄地筹备下一次出征。哪怕不能让他长命百岁,至少让他多活几年,让他亲眼看到匈奴被彻底平定,看到大汉的江山长治久安,看到百姓们安居乐业,别让他在二十四岁的年纪,就留下这么多遗憾离开。”
“可不是嘛!”圆圆点点头,眼泪差点掉下来,“刘彻那么看重霍去病,把他当作自己的左膀右臂,当作大汉的希望,要是知道他会这么早逝,肯定也会格外留意他的身体。要是霍去病能多活几年,以他的军事才能,说不定能彻底扫清匈奴的残余势力,让大汉的疆域更辽阔,国威更昌盛,他自己也能见证更多大汉的辉煌,不用这么早就把生命定格在最耀眼的年华里。”
“‘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他做到了自己承诺的,把一生都献给了大汉,献给了抗击匈奴的事业,可就是太短暂了。”欧春芳望着雕像,语气里满是惋惜,“他就像一颗流星,在历史的长河里划过最耀眼的光芒,却又匆匆坠落,让人永远都记得他少年英雄的模样,永远都为他的早逝而心痛,也永远都为他的功绩而敬仰。”
三人站在墓前,望着雕像,久久没有说话。晨雾渐渐散去,阳光洒在雕像上,少年将军的身影愈发清晰,铠甲上仿佛还能看到当年征战的风霜,眉眼间依旧带着那份不服输的英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