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天降祥瑞、君臣振奋的光景,并非独独在大秦,大汉的宫殿上演。
大唐。
太极殿的晨光里,李世民指尖捏着那页写满耕种之法的纸笺,目光灼灼地掠过阶下群臣。
案几旁的木箱敞着口,土豆的土腥气、玉米苞叶的清芬混着殿内的龙涎香,漫过了丹陛。房玄龄捧着一颗红薯,指尖抚过那粗糙的红皮,声音里带着难掩的震颤:“陛下,此物耐旱耐瘠,若是遍种于陇右、陕北的荒坡,便能解边军与百姓的缺粮之困!”
杜如晦接过话头,眉眼间满是笃定:“臣已核算过,便是亩产减半,也远胜粟麦!只需三年,我大唐的粮仓便能堆满,北逐突厥、西拓西域,便再无粮草之忧!”
李世民颔首,将纸笺掷给身后的司农寺卿,声音沉如洪钟:“传朕旨意!司农寺即刻辟出上林苑千亩良田为试验田,遴选天下老农,务必将这三样作物的耕种之法摸透!各州郡刺史,需将勘察水土的舆图半月内呈报,凡推诿懈怠者,贬!”他抬手按在木箱上,望着窗外的晴空,眼底翻涌着开疆拓土的豪情,“待粮足民安,朕便要让大唐的旗帜,插遍四海!”
大宋。
大庆殿内,赵匡胤摩挲着那颗沉甸甸的土豆,听着赵普、石守信等人的议论,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赵普捧着一穗玉米,掰下一粒放在掌心端详,沉声说道:“官家,我大宋人口日繁,江南虽富庶,却也架不住连年的漕运损耗。这三样作物,既能种在平原,也能栽在山地,若是推广开来,便能省却大半漕运之力!”
石守信粗着嗓门附和:“是啊陛下!有了这宝贝,边关的将士们便能顿顿吃饱,何愁北汉不平、契丹不攘!”赵匡胤哈哈大笑,将土豆掷回箱中,朗声道:“
赵普,此事便交由你总领!三司调拨钱粮,在京畿、江南、川蜀各设试验田,务必让各州百姓都能学得耕种之法!”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臣,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朕要让大宋的百姓,家家有余粮,户户无饥馑!”
大明,洪武年间。
奉天殿的梁柱之下,朱元璋掂着那颗裹着泥土的土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出身布衣,最是知晓饿殍遍野的滋味,此刻望着箱中那三样作物,眼底竟泛起了一层潮热。
朱标站在一旁,捧着那页耕种之法,轻声问道:“父皇,既有此三样宝物,能解天下百姓的温饱,那先前筹划的下西洋、寻新大陆之事,是否可以暂缓?”
朱元璋闻言,抬眼看向自己的太子,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笑,他伸手拍了拍那口木箱,声音粗粝却字字铿锵:“缓?为何要缓?”
他弯腰从箱中拎起一穗玉米,指了指殿外的方向,“这三样作物,是救民于水火的粮,可那新大陆,岂是只有粮?”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光幕之上,后世之人曾言,新大陆有露天的金矿,有遍地的香料,有从未见过的作物与奇珍!咱得了这粮种,是让百姓吃饱了肚子,可去了新大陆,是让我大明的国库堆满金银,让我大明的商船,走遍四海!”
他将玉米掷给朱标,朗声道:“传旨!工部加紧督造海船,水师操练不可懈怠!司农寺的试验田,明日便要破土!两条腿走路,方能让我大明,千秋万代!”
大明,永乐年间
紫禁城的奉天大殿里,晨光顺着雕花的窗棂淌进来,落在朱棣明黄的龙袍上,金线绣成的五爪金龙,仿佛在光里活了过来。那口装着土豆、红薯、玉米的木箱,就摆在丹陛中央,泥土的腥气混着苞叶的清新,竟压过了殿内的檀香。
朱棣俯身,指尖轻轻拂过一颗圆滚滚的土豆,粗糙的表皮蹭得指腹微微发痒,眼底却是掩不住的炽热。
站在他身侧的朱高煦,伸长了脖子盯着木箱,眼睛亮得像淬了火的星辰,一双手攥得紧紧的,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语气里满是按捺不住的兴奋:“父皇!有这三样宝物在手,再加上郑和下西洋带回来的那些粮种、奇珍,我大明的粮仓,怕是要堆得比宫墙还高了!”
他说着,忍不住往前凑了两步,嘴里念叨不休:“想想看,北疆的将士们,再也不用啃那难以下咽的粗粮饼子;江南的百姓,就算遇上涝灾,靠着这红薯、土豆,也能熬过荒年!待来年试种成功,儿臣愿领兵去北疆,将这粮种遍撒草原,让那些鞑靼、瓦剌,也瞧瞧我大明的富庶!”
朱棣闻言,回头看了一眼这个素来尚武的儿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却又带着几分帝王的沉稳:“你小子,倒是想得长远。”他直起身,拿起案上那页耕种之法,指尖划过上面的字迹,声音铿锵有力,“这三样作物,是天赐的福祉,却不是我大明强盛的全部依仗。郑和的船队,还得继续往西洋去,往那新大陆去!”
朱高煦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一拍大腿,朗声道:“父皇英明!儿臣就知道,您绝不会停下船队的脚步!那新大陆上,何止是有金矿、香料?定然还有更多没见过的粮种、奇物!待郑和归来,带回那些宝贝,再加上这三样作物,我大明的国力,定能一日千里,远超汉唐!”
“说得没错。”朱棣将耕种之法掷给司农寺卿,目光扫过阶下的文武百官,声音传遍了整个大殿,“传朕旨意!司农寺即刻在顺天府辟出万亩试验田,遴选南北老农,务必将这三样作物的耕种之法琢磨透彻,南方种什么,北方栽什么,都要分个清清楚楚!工部加紧督造海船,务必坚固耐波,为下一次西洋之行做好准备!”
他顿了顿,抬手指向殿外辽阔的天空,眼底翻涌着吞吐四海的豪情:“朕要让这三样作物,长遍大明的每一寸土地;朕要让郑和的船队,扬起大明的风帆,驶遍四海五洲!待粮足民富,国库充盈,朕便要修一部前无古人的《永乐大典》,建一座万国来朝的北京城,让我大明的威名,千秋万代,永载史册!”
朱高煦听得热血沸腾,当即跪倒在地,朗声道:“儿臣愿为父皇分忧!若海船需要人手,儿臣愿亲自去江南督办;若试验田需要看护,儿臣愿日夜守在田埂之上!只求能亲眼看着,这土豆、红薯、玉米,在我大明的土地上,长出沉甸甸的果实!”
满殿文武也齐齐跪倒,山呼万岁的声音,震得殿顶的瓦片微微震颤。
晨光越发炽烈,落在那口木箱上,土豆、红薯、玉米,在光里闪着温润的光泽,仿佛已经预示着一个四海升平、万邦来朝的盛世,正在缓缓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