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有打算,你歇会儿吧。”
【好的宿主( ̄. ̄)】
“爸妈拿小时候的玩笑话谈婚事,确实太草率了。
我知道你也不乐意认这事儿,我想通了,爸妈那边我去搞定。
我可不能因为儿时的戏言,就把你一辈子绑住。”
温枝雾磕磕绊绊地挤出这些话。
本该高兴的霍西洲,心里却像堵了团棉花,一点儿也乐不起来。
他觉得她真不一样。
别的女人都巴不得贴上他霍少的身份,她倒好,急着撇清关系。
“这事儿先不提,带你去看房间。”
霍西洲脚步生风,把她领到了酒店总统套房门口。
“霍少,有什么需要效劳的吗?”酒店侍从紧跟在后头问。
“不必,有需要会叫你们。”
厚重的实木门在身后悄无声息地关上,彻底隔绝了侍从的声音。
豪华的总统套房里,瞬间只剩下他俩,空气仿佛凝固了,
静得连中央空调的嗡鸣都清晰可闻。顶级酒店的淡雅香氛,
混着温枝雾身上湿漉漉的香槟味儿,形成一种挥之不去的微妙尴尬。
霍西洲终于松开了箍着她的手臂,却没立刻退开。
他垂眼,目光在她身上一寸寸扫过——精心盘好的发髻早就散了架,湿发像海藻般缠在苍白的脸颊和脖颈上;
那身价值不菲的礼服前襟和肩头被香槟浸透,深一块浅一块,
狼狈地贴着肌肤,勾勒出她微微发颤的轮廓。
最扎眼的,还是她身上那件江星野明显大一号的西装外套,像个格格不入的战利品旗子。
温枝雾被他看得浑身发毛,这眼神比宴会上所有审视加一块儿还沉重。
她下意识地把江星野的外套边缘攥得更紧,指节都泛了白,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冰冷的湿意和酒精残留的黏腻感,透过薄薄的礼服布料直往骨头缝里钻,
让她控制不住地轻颤,牙齿悄悄磕碰了一下。
她低垂着眼,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把湿衣服换了。”
霍西洲的声音响起,比刚才对侍从说话时低沉许多,带着压迫的命令感。他朝套房内宽敞的衣帽间扬了扬下巴,
“里面有浴袍。”
温枝雾如蒙大赦,抬脚就想逃过去。
可刚迈出一步,手臂就被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钳住了。
力道不算重,却让她动弹不得。
她惊惶地抬眼,撞进霍西洲深不见底的眸子里。
那目光此刻如同淬了冰的寒潭,锐利地钉在她身上,尤其在她肩上那件碍眼的男士西装上停留片刻,眸色瞬间又沉了几分。
“他倒是来得挺快。”霍西洲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子,
一字字砸在温枝雾紧绷的神经上,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他下颌线绷得死紧,薄唇抿成一道冷硬的直线,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藏着压抑的怒火,周身散发的低气压,
让整个奢华套房里原本柔和的灯光都显得昏暗起来,空气仿佛凝固了。
他猛地伸手,将那件外套从她身上粗暴地扯了下来,
动作间带着世家少爷特有的矜贵随意。
温枝雾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手指微微发颤,脸上适时地露出一丝伪装出的惊惶。
“这件衣服我就替你丢掉了。”
霍西洲冷冷地说,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他将外套随手甩到一旁的沙发上,
那姿态浪荡随意,眼神却锐利地锁住她,审视着她的反应。
“有病。”
温枝雾小声地蛐蛐,声音细若蚊蝇,她低下头,指尖掐进掌心,
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委屈与不满,内心却一片冷然。
“西洲,这个衣服也不是我的,你就叫人送回给江先生就好了。”
她再抬起头时,强撑着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伪装的恳求和恰到好处的示弱。
霍西洲听到她说‘江先生’,唇角不易察觉地勾起一抹弧度,
显然很满意她话语中流露出的疏离和对那位江先生的恭敬,心情愉悦了些。
他轻轻颔首,语气缓和了些许:“行。”
温枝雾如蒙大赦,匆匆转身往浴室里边过去,脚步带着点刻意的不稳。
她进到浴室里,门在身后轻轻关上。
环顾四周,里面充满了生活的痕迹,不像是临时开的房间:
浴缸边缘搭着一条半干的毛巾,镜子上还残留着模糊的水渍,
洗手台上散落着被用过的剃须刀、一瓶半空的须后水,
一切都昭示着这是霍西洲常住的酒店房间。
指尖抚过冰冷的台面,温枝雾的心沉了下去,脸上伪装的慌乱褪去,只余下冷淡的审视。
说不定他和哪些女的就在这里发生的关系,带着纨绔子弟特有的浪荡。
这个念头在她心中清晰浮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
她靠在门板上,眼神漠然。
“恋恋,等会将你说的那个‘敏感记忆’功能给我用到他身上,是不是有其他的效果?”
【是的宿主,就是你想要的那种效果,不过和目标任务不能离太远但是他会产生幻觉。】
“房间那么大,我在哪呆不是呆。”
温枝雾洗了把脸,冰凉的水珠顺着额发滑落,试图浇熄心头那股莫名的烦躁和一丝隐秘的兴奋。
镜中映出她略显苍白的脸,眼底却跳跃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算计光芒。
她掬起一捧水,又用力扑在脸上,水珠溅落在昂贵的大理石台面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换下湿漉漉的礼服,她嫌恶地将其丢在一边,
仿佛那上面还残留着香槟的黏腻和琳达恶意的气息。
浴室内备有干净的浴袍,质地柔软,带着酒店特有的洁净气息。
她迅速裹上,宽大的浴袍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只露出一截纤细的脚踝。
做完这一切,她深吸一口气,拉开了浴室的门。
门外,霍西洲果然没有离开。
他斜倚在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影挺拔,指间夹着一支燃了半截的烟,
猩红的光点在昏暗的光线下明明灭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