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门“咔哒”一声打开,温枝雾裹着浴袍,带着一身氤氲湿气走出来,
迎面就撞上两道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幽怨目光。
霍西洲和白夜像两尊门神,一左一右堵在门口,眼神锐利得能把她刮下一层皮。
苏言跟在她身后,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和得意,乖巧地说:“姐姐,你快去洗澡吧。”
白夜那双清冷的眸子敏锐地捕捉到苏言颈侧那一小块新鲜的红痕,
镜片后的目光瞬间冷了几分,他推了推眼镜:
“刚泡的顶级龙井,都没你身上那味浓。”
霍西洲立刻默契地接上,手臂占有性地揽住温枝雾的肩膀,对着苏言开火:
“枝枝,看他这细胳膊细腿的,年纪轻轻身体就这么虚,怎么照顾好你?还是你未婚夫我身强体壮,持久耐用。”
他还不忘拉上同盟,“白医生,你是专业的,回头给他开点补肾益气的中成药调理调理?”
白夜难得地没有反驳霍西洲,反而微微颔首,一副“此言有理”的专业表情。
苏言被两人联手挤兑,立刻换上委屈巴巴的表情,扯了扯温枝雾的衣服:
“姐姐……你觉得我身体不好吗?” 那眼神,仿佛她敢说一个“不”字,他当场就能哭出来。
温枝雾头皮发麻,喉咙发紧,一个字都不敢接。
她能怎么说?难道要告诉外面这两个男人,她刚才在房间里已经“亲身”检验过了,
苏言那绝对是这个年纪里天赋异禀、精力旺盛的佼佼者,
反而是她自己有点招架不住,才狼狈地提前结束了“私人教学”,开门逃出来的?
“呵呵……那什么,天气真好啊……你们聊,你们慢慢聊!”
她干笑两声,抱紧怀里的换洗衣物,像只受惊的兔子,哧溜一下钻进了浴室,迅速落锁。
门外,三个男人面面相觑,空气中火药味十足,互相防备着对方会不会趁虚而入,上演一出“浴室突袭”的戏码。
当温枝雾终于洗完澡,穿着清爽的水蓝色真丝衬衫睡衣套装,
包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时,发现那三位“门神”还坚守在浴室门口,只是站位变成了互相警惕的三角阵型。
她无奈扶额:“几位大爷,还不打算回去吗?我家庙小,可容不下你们三尊大佛。特别是你,白医生,”
她看向白夜,“你家就在对门,十步路都不到,还不回去?”
霍西洲立刻黏上来:“未婚妻,我都习惯抱着你睡了,没有你在我睡不着。”
苏言也眼巴巴地看着她:“姐姐,我想和你一起……”
还是苏言有眼力见,直接行动,走进浴室拿出吹风机,声音温柔:“姐姐,我帮你吹头发。”
温枝雾看着这架势,心想算了,既然赶不走,那就安心享受吧。反正伺候人的是他们,享受的是自己。
于是,她心安理得地坐在沙发上,任由苏言修长的手指温柔地穿梭在她的发丝间,
吹风机的暖风嗡嗡作响。霍西洲则在旁边鞍前马后,端来温水和切好的水果。
白夜虽然没凑近,但也坐在不远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
“霍西洲,”温枝雾指挥道,“你一身味,赶紧去洗澡!”
“好嘞未婚妻!”霍西洲得令,立刻眉开眼笑,凑到她耳边,用气音暧昧地低语,
“我一定里里外外都洗干净,等你……临幸。” 那语调,让人浮想联翩。
白夜见状,也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衬衫袖口,语气平淡的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我也回去洗漱一下。很快回来。”
两人暂时离开,客厅里只剩下温枝雾和苏言。
苏言一边轻柔地梳理着她的长发,一边小声说:
“姐姐,我好像……没有带换洗衣服过来。”
他顿了顿,脸颊微红,“我不想穿那些睡衣被他们看到……姐姐,那些特别的衣服,可以……只穿给你一个人看吗?”
温枝雾被他这副纯情又勾人的模样取悦了,放松地靠进他怀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干净的皂角清香。
“弟弟,姐姐给你准备了睡衣,在我衣柜左边的抽屉里。”
苏言的眼睛瞬间亮了,像是盛满了星星:“姐姐……你的意思是,允、允许我今晚留下?”
温枝雾慵懒地闭着眼,指尖在他胸口画圈:“你说呢?”
她想起正事,问道:“琪琪的身体最近怎么样?”
“医生说下周就可以出院了,以后注意饮食和休息,虽然有可能复发,但这次治疗效果很好,控制得不错。”
“下周出院正好,我接你和琪琪回我父母家住段时间,家里有佣人照顾,环境也安静,对琪琪的恢复更好。”
苏言的手微微一顿,声音带着不确定的颤抖:
“姐姐……我真的可以去见你的父母吗?”
“嗯,可以。”温枝雾依旧闭着眼,语气自然,
“不过,到时候可能还会有其他人一起去。我还没正式跟父母介绍你们的关系……苏言,你会不会怪姐姐?”
苏言的手指温柔地缠绕着她的发梢,声音低柔而顺从:
“不会的,姐姐。是我高攀了你。伯父伯母不喜欢我也是正常的,我的家境和他们没法比。是姐姐你把我从泥潭里拉出来的,我整个人,从身到心,都是你的。我不会抱怨,只要能待在姐姐身边,我就很满足了。”
“傻瓜,”温枝雾轻笑出声,抬手摸了摸他的脸,
“你现在可是炙手可热的大主播,年轻有为,靠自己闯出一片天,我爸妈怎么会不喜欢你?悄悄告诉你,我妈看人最准了,你长得好看,嘴又甜,她肯定喜欢你。”
头发吹干,温枝雾从衣柜里拿出给苏言准备的睡衣递给他:“去洗澡吧。”
苏言开心地接过,像得了什么宝贝似的走进了客用浴室。
温枝雾独自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电视里无聊的节目,心里开始盘算:
这平层公寓,确实有点小了。顾凛说得对,光是这三个一米八几的男人往这儿一站,空间就显得逼仄。那张床更是……要是哪天他们突发奇想要“一起睡”,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看来,是时候物色一套更大的房子了。
这时,霍西洲洗完澡出来了。他只穿了一件孔雀蓝色的真丝睡袍,带子松松垮垮地系着,
领口大敞,露出线条分明的胸肌和腹肌,未擦干的水珠沿着紧实的肌肤纹理缓缓滑落,没入更引人遐想的深处。
他径直走过来,不由分说地将温枝雾打横抱起,自己坐到沙发上,让她侧坐在自己坚实的大腿上。
“枝枝,”他搂着她的腰,下巴搁在她颈窝,语气闷闷的,带着明显的不爽和醋意,
“今晚……真的要让他们都留下吗?”
温枝雾玩着他睡袍的带子,语气轻松:“是啊,公平起见,你们三个睡客厅,我睡卧室。”
霍西洲不满地在她光滑的肩膀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声音委屈又霸道:
“温枝雾,你真狠心!我感觉我快要受不了了……看着你和他们……我这里难受。”
他抓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口,那里心跳急促。
“那怎么办?”温枝雾挑眉,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我就是这么个坏女人啊。”
“亲我,”霍西洲盯着她的唇,眼神灼热,“亲我,我就暂时原谅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坏蛋。”
温枝雾从善如流,转过身,变成面对面跨坐在他腿上的姿势,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主动送上了自己的唇。
霍西洲立刻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吻得激烈而缠绵,仿佛要将这些天的醋意都发泄出来。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电子锁开启的“滴滴”声——是白夜回来了。
温枝雾听到动静,下意识想结束这个吻,却被霍西洲牢牢扣住后脑勺,动弹不得。
他甚至还挑衅地瞥了一眼门口的白夜,吻得更加深入。
白夜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温枝雾被霍西洲紧紧箍在怀里,
忘情地拥吻,脸颊绯红,眼神迷离。他的眸光瞬间暗沉,一股酸涩夹杂着怒意的火焰在心底窜起。
他没有出声,也没有回避,而是径直走到沙发背后。
温枝雾察觉到他的靠近,刚睁开眼,霍西洲恰好意犹未尽地松开她的唇。
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站在沙发后的白夜就俯下身,
一手扶着沙发靠背,另一只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精准地攫取了她的唇瓣!
“你——!”霍西洲被这突如其来的操作惊呆了,他夹在两人中间,
眼睁睁看着白夜这个平时一副冰山模样的家伙,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地做出了如此“厚颜无耻”的行径!
温热的触感再次传来,属于白夜身上那股须后水气息涌入鼻腔,
与他炽热的吻形成鲜明对比。温枝雾的大脑彻底宕机,陷入了新一轮的、由白夜主导的唇齿纠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