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枝雾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忙碌的背影。
水流声停止,顾凛走回来,动作轻柔地褪下她身上那件早已被蹂躏得皱巴巴的白色睡袍。
在明亮得近乎无所遁形的灯光下,她白皙肌肤上那些新旧交织的暧昧痕迹,
以及因激烈情事而泛起的粉色,彻底暴露在空气中,也落入了顾凛深邃的眼眸中。
他眸光暗了暗,喉结滚动,但终究克制住了再次升腾的欲望,
小心地将她抱进温暖漂浮着奶白色泡沫的浴缸里。
随后,他也褪下自己的睡袍,迈开长腿跨了进来。
浴缸足够大,但他还是紧紧挨着她坐下,将她重新揽入自己怀中,
让她背靠着自己坚实的胸膛。
温暖的水流和细腻的泡沫包裹着疲惫的身体,确实带来了极大的舒缓。
温枝雾放松地靠在顾凛怀里,享受着事后难得的温存。
在明亮的灯光下,她终于可以清晰地打量他的身体。
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不是过分贲张的那种,却蕴含着惊人的爆发力。
她的目光,最终被他腰侧一处黑白色调的纹身吸引了。
那图案有些特别,像一簇跳动的火焰,又像一支静静燃烧的蜡烛,
线条简约却带着一种神秘而坚定的力量感。
她伸出湿漉漉的手指,轻轻抚上那处纹身,指尖感受着皮肤与墨迹的细微凸起。
“这个纹身……是什么时候纹的?”她好奇地问。
顾凛正用浸湿的海绵,温柔地擦拭着她手臂和肩颈处残留的黏腻,闻言动作顿了顿。
他低头,看着怀中好奇的小女人,大手包裹住她抚摸纹身的手,
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回忆的悠远:
“读大学的时候纹的。那时候年轻气盛,也有些叛逆,
总觉得要留下点什么,证明自己存在过,燃烧过。”
他顿了顿,语气染上些许复杂,
“后来,父母把公司的担子交到我手上,才知道年少时的肆意妄为有多奢侈。
慢慢地,就收敛了心性,变成了现在这副,你看到的,无趣的样子。”
他轻轻抚摸着温枝雾圆润的肩头,语气里带着一种与她年龄不符的、沉重的关切:
“枝枝,其实你还这么年轻,应该先好好享受这个世界,
去疯,去玩,去体验所有属于你这个年纪的快乐和自由。”
他不想她像自己一样,过早地被家族责任捆绑,
游走在那些虚伪应酬和沉重压力之中,失去了本该绚烂的青春。
温枝雾静静地听着,感受着他话语里的真诚和那心疼的语气。
她转过身,在漂浮的泡沫中面对着他,捧起他的脸,
望进他那双总是深不见底、此刻却映着她小小倒影的眼眸。
“顾凛,”她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的‘快乐’和‘自由’,不包括征服像你这样‘无趣’的霸总呢?”
她主动凑上前,吻了吻他微凉的薄唇,像一个盖章认证的印记。
氤氲的水汽尚未完全散去,空气中弥漫着牛奶浴的甜香与情欲过后的靡靡气息。
顾凛用宽大柔软的浴巾将温枝雾仔细包裹好,
将她从浴缸中抱出,稳稳地放在卧室那张质感高级的灰色天鹅绒沙发上。
温枝雾慵懒地蜷缩在沙发里,身上只裹着浴巾,
湿润的长发披散,衬得她脸颊愈发白皙透红。
她看着顾凛走到床边,动作利落地开始更换床品。
男人仅穿着一条宽松的灰色棉质短裤,裸露的上半身肌肉线条流畅分明,
水珠偶尔从尚未完全擦干的发梢滴落,沿着脊沟滑入裤腰。
他弯腰、抖开床单、抚平褶皱的动作带着一种沉稳的力量感,
侧脸在柔和的光线下显得专注而认真。
这一刻,褪去了商界巨鳄的冷厉光环,
他像极了任何一个为心爱之人打理起居的寻常男人,
浑身散发着一种令人心安的“人夫感”。
温枝雾托着腮,目光肆无忌惮地流连在他宽阔的背肌和紧窄的腰身上,
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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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用我送你过去?”顾凛眉头微蹙,手里还拿着温枝雾的一件真丝睡衣,
将其折叠整齐放入行李箱。
温枝雾看着他那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忍不住失笑,上前抢过睡衣,随手一卷塞进箱子:
“好啦我的顾总!节目组有专车来接的,你这样送我,被拍到怎么办?”
她推着顾凛往客厅走,顾凛却顺势反手握住她的手腕,目光扫过她这间公寓。
同样是这个顶级小区的户型,她这里比他那边小了近一半,
装修风格也更显温馨活泼,充满了生活气息,不像他那里冷冰冰得像样板间。
“你这里……太小了。”他忍不住评价,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该送套房给她。
温枝雾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踮起脚在他唇上轻啄一下,带着安抚的意味:
“顾凛,你该去公司了。再不走,刘助理的电话就要打到我这里来了。
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
顾凛却一把搂住她的腰,稍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像抱小孩一样托抱起来,
让她双腿离地,视线与他齐平。
他凝视着她,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眷恋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
“每天必须给我打电话,发信息报备。行李箱我给你检查过了,
常用药、充电宝、防晒喷雾都放在夹层了。”
他事无巨细地嘱咐,粗糙的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细腻的手背,
“我会抽时间去看你,不许躲着我不见,听到没有?”
温枝雾看着他这副难得外露的“老妈子”属性,心里觉得好笑又有点异样的触动。
她伸出食指,点了点他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
“知道啦,顾大总裁!你再不走,真的要迟到了哦~”
连哄带推地将顾凛送到门口,看着他一步三回头地走进电梯,
温枝雾才松了口气,刚准备关门回屋整理最后的行李,
“咔哒。”
对面公寓的门,几乎是同时,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白夜穿着一身简单的家居服,身形挺拔地站在门口,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清冷,看不出情绪。
但他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却让走廊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几分。
他一步步走到温枝雾面前,垂眸看着她,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沉闷:
“这几天,都在他家?”
温枝雾心头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主动伸出手,
拉住白夜微凉的手腕,将他带进自己家门内。
隔绝了外界的视线后,她立刻换上娇嗔的笑容,
双手自然地环上他的脖颈,仰起那张明媚的小脸,语气带着一丝狡黠的反问:
“白医生这是……在门口等了多久呀?”
她眨了眨眼,“什么时候看到我回来的?”
白夜任由她抱着,镜片后的目光锐利,仿佛要看穿她所有的伪装:
“在你拉着他的手,进门的时候。”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寒意。
温枝雾瞬间了然。看来,白夜家门口那个监控摄像头,功能很齐全嘛。
想必从她和顾凛一起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守在门后,
像一头蛰伏的猎豹,耐心等待着“入侵者”离开的时机。
她非但不慌,反而将身体更贴近他一些,吐气如兰,带着遗憾的口吻:
“怎么办呢,白医生~我们只剩下一点点相处的时间了。等会儿节目组的人就要来接我了哦。”
白夜的手臂骤然收紧,箍住她纤细的腰肢,声音里带上了紧绷:“这次,又要离开多久?”
“这个……重要吗?”温枝雾故意避而不答,踮起脚尖,
像逗弄小猫一样,用柔软的唇瓣轻轻蹭了蹭他线条优美的下巴。
她漫不经心的态度彻底点燃了白夜压抑的怒火和……恐慌。
他猛地低下头,攫住她娇艳的红唇,但这个吻不像往常那般温柔克制,
而是带着惩罚性的撕咬和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在她身上重新打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嘶——疼!”温枝雾吃痛,用力推了推他的胸膛。
白夜稍稍退开,指腹抚过她微微红肿的唇瓣,
眼神深邃如同漩涡,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疼才能记住。”他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
“枝枝,下次回来……可不可以,第一时间来找我?”
温枝雾看着他眼中那抹罕见的、卸下清冷伪装后的脆弱和渴望,
心底升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她伸手揉了揉他柔软的黑发,
语气带着施舍般的纵容:“那……要看白医生你的表现咯~”
她瞥见墙上的时钟,节目组接人的时间快到了。“好了,我真的要准备走了。”
白夜却再次低头,深深地吻住她,这个吻缠绵而用力,
带着浓浓的不舍和一种近乎绝望的眷恋。
“再亲一口……”他在她唇边模糊地低语,
仿佛想将这片刻的温存烙印在灵魂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