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枝雾红着脸从陆骁身上站起来,心跳如鼓,她慌乱地整理了一下被压皱的衣角,
不敢直视陆骁深邃的眼眸:
“我先去收拾行李!”
话音未落,她便低着头快步冲出休息室,耳尖染着可爱的粉红,连脚步都带着一丝踉跄。
艾伦站在门口,目送温枝雾如风般掠过自己身边,
不由得耸了耸肩,转向陆骁,嘴角勾起一抹调侃的笑意: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陆骁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笼罩着艾伦,他走到对方面前,
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眯起眼,声音低沉而危险:
“你确实来得‘恰到好处’,训练的时候可别求我手下留情!”
说完,他迈开修长的双腿,急切地追了出去,留下艾伦无奈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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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需要我送你去机场吗?”
陆骁一手稳稳拉着温枝雾的行李箱,另一只手紧紧包裹着她纤细的手指,
眼神中满溢着不舍,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拥入怀中。
在温枝雾眼里,此刻的陆骁活脱脱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
连无形的耳朵都蔫蔫地耷拉着,令人心疼。
“真的不用啦!你就送我到上车的地方就好。”
温枝雾柔声安抚,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手背,试图缓解那份沉重。
“那好吧...”
陆骁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失落,喉结滚动了一下,
却始终没有松开她的手,直到出租车缓缓驶来,引擎声打破寂静。
“麻烦送她去机场,谢谢。”
陆骁将行李放进后备箱,动作利落却透着眷恋,
随后不舍地在温枝雾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呼吸温热地拂过她的发丝。
温枝雾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像在安抚一只委屈的大狗狗,
“快回去训练吧,别耽误了。”
她朝车窗外挥了挥手,笑容勉强维持着,随着车辆渐行渐远,
陆骁挺拔的身影在后视镜中逐渐模糊,化作一个小点。
“抱歉,陆,如果知道你女朋友今天就走,我绝对不会去打扰你们的。”
艾伦走过来,拍了拍陆骁的肩膀,声音诚恳地表示歉意。
“算了,我知道你就是这个性格。”
陆骁无奈地摇摇头,目光还追随着远去的车影,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为什么wen这么急着回国?”
金发女队友格瑞好奇地凑近问道,她本想多了解这个让陆骁魂牵梦绕的女孩,
语气中带着关切。
“国内有些事情需要她处理。”
陆骁简短地回答,随即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来:
“好了,该训练了,这次我一定要拿个第一给她看看。”
他利落地换上训练服,眼神重新燃起斗志,大步迈向训练场,开始了新一天的刻苦计划。
而此时的温枝雾,在出租车驶出一段距离后,心跳陡然加速,她突然对司机说:
“师傅,麻烦改一下目的地,去医院,谢谢。”
她低头看着手机上霍西洲发来的信息,屏幕上的照片触目惊心,
一片鲜红血迹让她手指微颤。昨天还好端端的人,
今天怎么就...她犹豫着,指尖悬在回复键上,最终还是没有发送任何消息,只将手机紧紧攥在掌心。
医院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查房的医生推门而入,
看到霍西洲绷带上渗出的殷红血迹,顿时慌了神,声音急促:
“霍先生!您的伤口在流血,必须马上处理!”
然而霍西洲却抬手制止了医生的动作,面色苍白如纸,眼神固执:
“不用,就这样让它流着,等她来了再处理。”
医生坚决不同意,语气焦虑:
“这怎么行!不及时处理可能会引发感染,甚至危及生命...”
“我说了不用!”
霍西洲冷声打断,叫来门外的保镖,声音冰冷如铁,
“拦住他们。如果我出了任何问题,与医院无关。现在,请你们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来。”
在保镖的威慑下,医生不得不后退,脸上写满无奈:
“好吧,但二十分钟后不管您同不同意,我都必须来为您处理伤口。”
说完,医生叹息着离开病房,门轻轻合上。
“继续在外面守着。”
霍西洲对保镖吩咐道,声音虚弱却带着威严。
当病房重新恢复寂静,只剩下点滴的滴答声时,霍西洲拿起毫无动静的手机,
屏幕冷光映着他失神的脸,他自嘲地笑了,声音低哑:
“连看都不愿意看我的信息吗?看来我这样做毫无意义,
我原以为伤害自己至少能得到你的一点关注,
现在看来,我对你而言也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就像家族里那些人一样,无论我做什么,都引不起任何波澜...”
泪水无声滑落,浸湿了枕巾。
温枝雾赶到霍西洲那一层的病房时,脚步匆匆,却被医生焦急地叫停了下来。
“你是霍先生的未婚妻?”
医生打量着她,语气急切。温枝雾停下脚步,点了点头,呼吸微促:
“是的医生,是他出了什么事吗?
早上我看到他发来的照片,是什么原因才会出这么多的血?”
“你可来了,他拒绝治疗一直说要等人,我想他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你。”
医生如释重负,指了指病房方向。
温枝雾听到这句话,心猛地一沉,放下行李箱,快步冲向病房,医生紧随其后。
她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霍西洲躺在病床上,
腰腹位置的病服已被血迹浸透,刺目的红晕染开来。
他的唇色苍白如纸,眼睛紧闭着,呼吸微弱。
“医生你快去给他处理!”
温枝雾的声音带着颤抖,上前一步。医生刚要上手,那闭着眼的男人突然睁开眼,
本能地要阻止医生,却在看到温枝雾的那一刻停了下来,眼神瞬间亮起又黯淡。
“你过来了!”
他说话的语气哽咽,却又将脸倔强地撇向一边,声音酸涩而吃味:
“你不是陪着你男朋友训练,怎么还有空过来看我这个废人。”
医生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温枝雾,动作僵在原地。
“医生麻烦给他处理,不用管他。”
温枝雾冷静地命令道,声音坚定。
她走到霍西洲的另一侧,蹲下身,看着他红着的脸颊和滑落的泪水,心头一紧。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稚嫩,像孩子般委屈:
“好疼啊!”
医生小心翼翼地将他身上的绷带拆除,用消毒液清洗伤口,
动作轻柔却不可避免地带来刺痛。
霍西洲疼痛地叫出声,温枝雾听到这熟悉的语调,
心头了然,是另一个人格——小时候的他出来了。
他又在闹脾气,将自己封闭起来,不肯面对现实了。
温枝雾伸出手,轻轻拭去他的眼泪,眼神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