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为什么离开?我也可以照顾你,你为什么不找我?”
顾凛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昨天就想直接找她,可是电话打不通,信息也不回,仿佛她故意从他的世界里消失。
他早早地在楼下等她,在停车场昏暗的角落站了许久,秋风凉意,他却浑然不觉,只盯着入口的方向。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直到他看到那一幕——她与别人并肩而行,谈笑风生,两人身影亲密无间。
那一刻,他的心揪着疼,像是被无形的针扎透,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
他向前一步,阴影笼罩着她,眉宇间刻着难以掩饰的焦躁,眼底的火焰几乎要将她吞噬。
“你是不是从来不相信我当时说的话,是不是和我在一起的时间都是来敷衍我的?”
顾凛每一句都质问着她,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带着绝望的嘶哑。
手指不自觉地攥紧,关节泛白,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委屈都捏碎在掌心。
他的目光死死锁住她,试图从她的平静中撕开一道裂缝。
温枝雾轻轻叹息,迎上他的视线,不再称呼他为顾总,
而是很认真地对着他说,目光坦然而冷静,仿佛在剖析一个早已注定的结局。
她的声音平稳,却藏着不易察觉的疲惫。
“顾凛,我不想骗你。”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空气,停顿片刻,像是在回忆过往的碎片,才继续道:
“一开始进你公司就是为了接近你,但不是感情上的接近,
那时已经和你说过了是为了我父亲的寄托,
像你学习,可能什么都没学到,光看上你这张脸了。”
她伸手一点一点地描绘着他的眉骨,动作轻柔,像是在触碰一件易碎的艺术品。
指腹下的温度让她微微恍惚,却迅速收回手,语气转为疏离。
“我是喜欢你的,但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我身边还有其他的人。”
她的话语落下,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张力,她的眼神游移片刻,
仿佛在权衡着每个字的重量,唇瓣抿成一条直线,拒绝任何妥协。
听到她这句话的顾凛心冷了,寒意从脊背蔓延开来,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
她连一句安慰的谎言都不愿施舍,他喉结滚动,
压抑住翻涌的苦涩,胸口像被巨石压住,喘不过气来。
“你和他们是真心的吗?”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最后的挣扎,目光死死锁定她,
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捕捉一丝动摇,哪怕是一闪而过的犹豫也好。
“不是,但我是真的喜欢你。”
温枝雾迎上他的视线,毫不退缩,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她很喜欢顾凛这张脸,沉稳克制的高位者,
线条分明的轮廓在阴影中更显深邃,像一座孤傲的山峰。
如果能跪下求自己怜爱她,她想象着那副画面——他俯首的姿态,
低垂的眼睫藏不住脆弱,会让她心底涌起更强烈的征服欲,
那才是她真正渴望的游戏,一场精心设计的权力角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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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温枝雾坐在顾凛身旁,
宽敞的空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檀木香,落地窗外城市的天际线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既然你父亲要你学习,以后你办公时间全部时间都在我这办公,
人事调动我已经安排了。”
顾凛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目光却若有若无地扫过她,像是在审视一件新到的工具。
满桌的文件杂乱无章地摊开,纸张堆叠如山,
就连电脑屏幕上公司的各种报告他都展露无遗,机密数据一览无余。
温枝雾的指尖划过冰冷的桌面,心头涌起一阵无力感。
诺锐集团涉及的业务广泛,电子、网络、娱乐、房地产、酒店,几乎没有一个领域是不参与的,庞大的帝国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困住。
而温枝雾家公司只是涉及建筑行业,
虽然她很早就独立也耳濡目染的学到家里公司的管理,但她父亲人还壮朗,
所以她从来没想过回家继承家里的企业,
来这学习什么,学习偷一些技巧让自己的父亲多学习一下,
早日将楼层建的比诺锐集团高一层,这样离谱的讲法,
温枝雾怎么都说不出,只能在心底苦笑。
她只能被迫的重新,一点一点地学,听顾凛讲的那些东西,股权分配、
什么方式最大利益化、如何谈合作、如何最优化、
管理员工,每一个词都像沉重的铅块,压得她喘不过气。
感觉上了一节冗长的管理课,枯燥的理论在耳边嗡嗡作响。
随后,顾凛将一份厚厚的合同推到她面前,纸张摩擦的声音刺耳。
“这份计划书你分析里面的得失,查这个是能合作还是不能合作。”
他的命令简洁而强硬。
温枝雾接过合同,沉甸甸的重量让她手臂微颤,
她坐到专属的办公位置,椅子冰凉地贴合后背。
而顾凛则埋首处理其他的工作,键盘敲击声节奏分明,像在演奏一场无声的交响。
时间缓缓流逝,在她分析一半的时候,思绪被门外脚步声打断,
顾凛叫好几个管理层的人到办公室来讲事情,
西装革履的高管鱼贯而入,空气瞬间凝重。本要起身离开的温枝雾却被顾凛抬手制止。
“留下来,听我们讲的内容,对你有好处。”
他的声音带着压迫性,目光扫过她时,仿佛要将她卷入这场商业旋涡的中心。
温枝雾只得坐回原位,指尖无意识地蜷缩,
听着那些复杂的战略讨论,每一句话都像针扎进脑海。
温枝雾的指尖深深嵌入掌心,试图用疼痛驱散脑海中的嗡嗡作响,
那些术语和数据像密集的针雨,刺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高管们的声音此起彼伏,讨论着地产项目的风险对冲策略,
每一个字都冰冷而遥远,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雾。
她强迫自己盯着摊开的合同,密密麻麻的文字在眼前模糊成一片灰影,
顾凛的目光偶尔扫过她,锐利如鹰隼,捕捉到她细微的走神。
他不动声色地敲了敲桌面,声音不高却足以让她脊背一僵:
“温枝雾,记下这个点:现金流模型里的杠杆比率。”
温枝雾慌忙低头,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歪斜的痕迹,
墨水晕开一团污渍,如同她此刻混乱的心绪。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聚焦,却只觉得喉咙发干,
窗外,晨光渐渐炽烈,城市的天际线在玻璃上投下长长的阴影。
一位高管提到娱乐板块的并购案,顾凛突然转向她,声音低沉而压迫:
“温枝雾,说说你的看法。”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汇聚,空气凝固般沉重,会议室里只剩下空调的低鸣和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她心脏猛地一缩,指尖冰凉如触寒冰,眼前这赤裸裸的审视交织碰撞,仿佛无数针尖刺入肌肤。她勉强挤出一句:“我……需要更多数据支撑。”
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喉咙,每个字都耗尽了力气。
顾凛的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眼神却更冷了,
仿佛在欣赏她狼狈的挣扎,那副掌控一切的姿态让她心底的叛逆如野草般疯长
真想撕碎他这层伪装,看他跪地求饶的模样,那才解心头之恨。
会议终于结束,高管们鱼贯而出,脚步声渐远,走廊里的回音渐渐消散,留下空旷的寂静。
温枝雾如释重负地松开紧握的拳,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痕,
汗水浸湿了袖口,她长长吐出一口气,感觉肩上的重担终于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