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实诚人,实诚人跟实诚人最好打交道。”
“您忙吧,崔师傅,我得走了,得赶紧送妹妹上学,不能迟到。”
说完,何雨柱骑上车就要走。
“等一下,何师傅,刚才忘了跟您说件事。”
“你们院的壹大爷易忠海,前阵子来我这儿买了些柴油、机油,还有纱布棉纱什么的。”
“我问他做什么用,他说家里橱柜和门窗的合页生锈了,买点油回去打磨打磨。”
“您家门窗和橱柜的合页要是也生锈了,尽管来找我,我给您备着柴油和机油。”
小崔师傅一边说,一边用手套背面擦了擦额头的汗。
清晨开工没多久,崔师傅就已修好了三辆自行车。天虽寒冷,他额角却渗出了汗珠。
“崔师傅,太感谢您了。”
“往后需要修理定来找您。”
“再会。”
何雨柱蹬着自行车载妹妹离去。
“再会。”
崔师傅挥手道别,继续埋头修理车辆。
何雨柱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送妹妹到校后,他径直赶往轧钢厂。
经过半月筹备,红星轧钢厂百亩蔬菜大棚已全面建成。随着农业部专家丁同志的到位,大棚开始了种植作业。
厂内生产任务繁重,无法抽调人手参与种植。经领导商议,决定外聘劳力完成农作。李副厂长征询何雨柱意见时,他当即推荐了街道办王主任。
得知消息的王主任喜出望外,立即带领街道骨干赶往轧钢厂。听闻是何雨柱特意将这项任务交予街道办,王主任满怀感激。
“往日没白照顾柱子,有好事他头一个就想到咱们街道。”
二十名街道人员中多为中年妇女,另有两名打零工的男同志,秦淮如也在其列。
丁专家将人员编成三人小组,分工进行挖坑、播种、覆土。分配到刨坑任务的秦淮如握着锄头,心中百味杂陈——当年为逃避面朝黄土的命运嫁进城里,未料数年后竟在工厂里重操旧业。
世事难料,命运总爱开玩笑。
街道办安排她们来干活,她们就得干。
当天干活当天就能拿到钱,这样的好事在农村可碰不上。
干了半天活,秦淮如才得知,这一百亩的蔬菜大棚种植基地,居然全由傻柱负责。
她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想到自己男人丢了工作,还要在南郊采石场劳改三年,而他的死对头傻柱却神气活现,管着这么大一片种植基地。
秦淮如越想越气。
生气归生气,活儿还是得干。
不干活就没钱,没钱就没饭吃。
啥也别想了,既然来了就安心干吧!
何雨柱本想着有活儿先照顾街道上的人,没想到连秦淮如也来了。
一见到秦淮如,何雨柱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女人命真硬,闫解成死在她床上,都没把她压垮。
但既然到了他手底下干活,绝不能让她轻松。
“丁同志,您看我们那块地,是不是打算种茄子?那块地还没施有机肥呢。”
“要不让这几位年轻女同志,去把厂里一个月前存好发酵的粪便有机肥运过来,给那块地施上,您觉得怎么样?”
何雨柱笑着对农技专家丁同志说。
这位丁同志是农校刚毕业的大学生,被导师——一位农学教授派到红星轧钢厂来。
刚来那几天,何雨柱一直叫他“丁专家”。
丁同志连连摆手,说不敢当,叫丁同学或丁同志就好。
而且,丁同志之前看过关于何雨柱的两篇报道,心里很佩服他。
能和上过报纸的英雄一起工作,丁同志觉得很荣幸。
听何雨柱这么一说,丁同志很重视。
于是安排秦淮如她们五个人,带上铁锹和地排车,去拉发酵好的粪便有机肥,给准备种茄子的地施肥。
秦淮如得知要自己去掏粪,瞬间愣在原地。
早年在乡下,她跟粪肥打了多年交道,早已厌恶至极。
正是因为不想再干农活、不愿与土地打交道,她才选择嫁进城里,成了工人的妻子。
谁知进了城,竟还是逃不过这样的差事。
秦淮如越想越气。
一抬头,她看见何雨柱背着手在大棚里闲逛,无所事事。
她心里顿时闪过一个念头:“准是傻柱这混账在背后捣鬼!害我男人丢了工作,被抓去劳改,把我们一家害得这么惨……现在居然还不肯放过我?!”
“傻柱!你别得意,早晚有报应!”
尽管心里骂个不停,秦淮如手上却不敢怠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为了养家、养儿子,还有那个讨厌的婆婆,她只能咬牙继续干这掏粪的活儿。
何雨柱在大棚里待了一会儿就走了。味道实在太冲,他还得回厨房做菜,可不能把臭气带过去。
回到后厨前,他特意在外面多转了几圈,让冷风把衣服上的味道吹散。
确认身上没味儿了,何雨柱才走进厨房。
一进门,暖意扑面而来。
熬过炎夏,终于迎来冬天。
对厨师来说,冬天是最舒服的季节——外面北风呼啸,他们却天天守着炉火,暖和得很。
“柱子、杨师傅,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后厨最爱传消息的刘岚急匆匆跑进来。
“刘岚姐,看你这高兴样,又打听到什么好事啦?”何雨柱喝了口热茶,笑着问。
“是刘岚,快说来听听。你每次说‘天大的好消息’,准有好事。”杨师傅也端着茶杯凑趣。
我刚收到风声,咱们红星轧钢厂马上要并入首都第三轧钢厂了!
听说附近好几家机械厂、机修厂、制冷厂和砂轮厂等十几个厂子都要合并过来,往后全归咱们厂统一管理。
据说厂里还要扩建,规模要比现在大上两倍,新建好几个车间,添置十几条生产线。到那时候,咱们红星轧钢厂就是首都第三轧钢厂的总厂啦!
还听说要从那些机修厂、机械厂里抽调有技术的老师傅,安排到总厂来工作。
同志们,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合并之后厂里会多出大量岗位,家里有刚毕业的学生,或是亲戚朋友里有经验的老工人,都能报名进厂了。
刘岚带回来的这消息,简直是天大的喜讯。
杨师傅他们听了都很激动。
何雨柱头一个想到的是,一旦合并完成,工人数量肯定猛增,光靠现在这两个食堂绝对忙不过来。
到时候厂里肯定得增设新食堂。
说不定自己能去找师父赵山河商量,从丰泽园带几位师兄弟过来帮忙。
刘岚带来的好消息让杨师傅、赵师傅他们都兴奋不已,各自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毕竟朝中有人好办事!
厂里的正式工,谁不想拉拔自己的亲友进厂安排个工作。
今天厂里有两桌招待餐,何雨柱轻松做完。
下班后,他骑车接上雨水正要回家。
却看见陈雪如骑着自行车赶到学校门口来找他。
“柱子,跟我去趟丝绸店,有件特别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
陈雪如骑得太急,停下车时还喘着气,胸口起伏间更显得身段玲珑有致。
“成,反正我闲着,就跟你走一趟。”
何雨柱骑着车带上雨水,与陈雪如并肩往前行去。
两人一路闲聊,不多时便到了绸缎庄的后院。陈雪如取出钥匙开了门锁,他们前一后将自行车推进院中。
这后院颇为狭窄,停了两辆车后,仅容一人侧身通过。
何雨柱回头望了一眼院子对面,那里有座宽敞的院落。
不知潜伏在那院中的敌特是否已被擒获?改日得仔细问问陈雪如。与这般隐藏的敌特相邻而居,实在危险。幸而那伪装成画家的敌特深居简出,至今尚未伤人。否则前门外大街若出事,陈雪如早该告诉他了。
后院有两间屋,一里一外。进屋后,何雨柱让雨水在外间茶几上写作业,自己随陈雪如走进里屋。
虽不是头一回踏入这香气萦绕的闺房,但每次到来仍令他心跳加快。上次在此处,他抚过了她的胸脯,这次盘算着再进一步。
“柱子快坐,要喝茶吗?我给你沏一杯?”陈雪如起身欲备茶。
“不必了。”何雨柱拉住她柔软的手,引她挨着自己坐在沙发上,“我不渴。有事现在就说吧,看我能否给你些建议。”
两人靠得极近,何雨柱能感受到身旁娇躯的丰腴。
“柱子,是这么回事。昨儿下午片儿爷突然来找我,说要卖掉祖宅——那是四进四合院,开价四千块。我记得你嘱咐过,这一片若有人卖院子要知会你,咱们共同商议。他一开口就是四千,我头一个念头便是对半压价,又怕吓跑了他。心里惦记着你的交代,这才急着找你商量对策。”
陈雪如终于向何雨柱道出正事,原是片儿爷要卖宅院。
根据正阳门原本的情节,片儿爷本应在1955年后才卖掉四合院,带着资金前往关东谋生。
然而,由于何雨柱的重生以及与陈雪如的结合,剧情发生了改变。
片儿爷出售四合院的时间提前了。
在这个年代,四千元无疑是一笔巨款。
陈雪如向何雨柱透露,她非常想买下片儿爷的祖宅,但手头的资金还差一些。
即便借钱凑足四千元,她的流动资金也将耗尽。
这四千元几乎是陈雪如的全部积蓄。
她毫无保留地告诉何雨柱这些,是因为她完全将自己视为何雨柱的女人,对他毫无戒心。
何雨柱笑着说:“雪如,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你知道我家三代都是厨师,几代人积累下来,总有些值钱的传家宝。你给我一天时间,明天这个时候,我送四千元过来。”
“我们一分不差地买下片儿爷的祖宅,去房产部门过户时,写上我们俩的名字。”
“这座四合院,就当作我何雨柱提前送给你的结婚彩礼。”
陈雪如震惊了。
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陈雪如一双美目难以置信地望着何雨柱。
“柱子,你……你说的是真的?”
“你真的能弄到那么多钱?!”
陈雪如又惊又喜,心中既感动于何雨柱的深情,又为他的承诺感到兴奋。
何雨柱淡然一笑,说道: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明天等我好消息。”
何雨柱伸手将陈雪如拥入怀中,双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
陈雪如娇美的脸庞瞬间泛红,她闭上双眼,索性听之任之……
第二天,下班后,何雨柱准时来到陈雪如绸缎庄的小院。
他不仅带来了四千元,还额外带了五百元。
“雪如,你去告诉片儿爷,他祖宅里的那些旧家具,让他别卖给别人了,全卖给咱们。我们再给他多加五百块钱。”
“等把那座四合院买下来,就把奶奶接来住。离你的绸缎庄也近,方便。”
“再说,里面家具桌椅都是现成的,我们住进去也省事。”
“还有,我们结婚前,我会提前给何大清写封信。他要是愿意回来参加婚礼,就让他暂时住在那座四合院里。反正他也没脸回大院了,在京都也算有个落脚的地方。”
“你也别担心他赖着不走。放心,他整颗心都在白寡妇那儿,白寡妇的心又全扑在她那两个彪儿子身上。”
“何大清就算回来参加完婚礼,肯定还是会跟白寡妇回宝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