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路上,玉玲珑一脸不爽地看着无尘。
“师兄,那老头分明在诓你,你为什么不问个明白。”
无尘看着玉玲珑好像在为他打抱不平,其实是没乐子看让她不高兴而已。
“就算问了又如何,那位主持人已经说了,这是和平事件,我们不能出手。
至于能不能使用幻术不得而知,我可不想做第一个吃螃蟹的,而且太过刨根问底反倒丢了面子,不利于我们之后的计划。”
“是是是,你说的有理。”玉玲珑翻了个白眼,对于无尘的油嘴滑舌她早就习惯了。
“话说你这副模样还要保持多久?”
“等到离开擂鼓山吧,要是用原本的样子,那位岳大将军不就认出我了吗,这可不利于我们的计划。”
在执行她母亲交给她的任务上,玉玲珑还是有分寸的。
他们没走多远,就在一处僻静的林间小道上,遇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天海。
“师兄。”
无尘停下脚步,微微欠身,语气依旧恭敬,在隐族之中,天海的辈分和实力都远在他之上,再加上之前他还坑了对方一手,现在先理也是不希望在这里动手。
“无尘。”天海的声音低沉,“你很聪明,比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聪明,你知道如何利用规则,如何拨动人心。”
“师兄谬赞了,在这场游戏中,力量并非唯一,想要赢得和平星,拯救我们的世界,我们需要用尽一切手段。”无尘平静地回答。
“一切手段?”天海的眉头皱了起来,“也包括玩弄这个世界的生灵,将他们视为你棋盘上的棋子,肆意牺牲吗?”
无尘沉默了片刻,然后坦然地迎向天海的目光:“如果这是必要的代价,我会。”
“你我皆知,故乡的危机源于何处。那两位即将苏醒的古神,视万物为刍狗,我们与他们抗争,是为了守护。
但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与他们何异?对于这个世界的凡人而言,我们这些拥有超凡力量的参赛者,又何尝不是降世的神魔?”
天海的质问,字字诛心。
玉玲珑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无尘用眼神制止了。
“师兄,你的慈悲我懂,你的道路是‘守护’。你想以一己之力,堂堂正正地战胜所有对手,然后用和平星许下愿望。”无尘话锋一转,
“但师兄,你不可能战胜所有人,你也不可能守护所有人,想要赢得这场游戏,就必须摒弃不必要的情感。
这些原住民,在晓风的规则里,只是‘背景板’。他们是数据,是资源,是可以用来计算和交换的筹码。
用有限的筹码,换取最终的胜利,这才是最理智的选择。”
无尘是真的想要说服天海,先不管这场游戏的真假,只要能说服天海加入他们,他们的计划就彻底没有阻碍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很明显天海没有被说服,无尘不再争辩,他知道自己无法说服天海,正如天海也无法动摇他的决心。
他再次对天海躬身一礼:“师兄的教诲,无尘记下了,但我会用我的方式,去争取胜利。
我不会主动去残害无辜的百姓,但如果他们挡在了我的路上,我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说完,他与玉玲珑擦着天海的肩膀,径直离去。
天海站在原地,没有回头。他望着无尘消失的方向,最终化为一声悠长的叹息。
“少林寺有秘密!”待到两人都感知不到天海的存在后,无尘直接说出来他的想法。
“看来我们的想的一样,天海师兄去了一趟少林寺就直接来找我们,明显是在少林寺看到了什么。”
玉玲珑也是同样的想法,“接下来怎么办,要不我去少林看看?”
“也好,正好我也想去开封见见那位主持人,到时候你用这个联系我。”无尘画了一张传音符递给玉玲珑。
此时山谷中,刚刚酒醒的季沧海环顾四周,一个人影也没有。
他打了个酒嗝,觉得索然无味,想等的人一个没来,晃晃悠悠站起身准备下山。
刚走到谷口,迎面便走来一个身材高大手持太刀的男人。
那人身着一身朴素的武士服,每一步都走得沉稳有力,一眼就能看出对方绝对是个高手。
季沧海看到来人,先是一愣,随即咧嘴大笑起来。
“武田兄弟!你这家伙怎么才来?黄花菜都凉了!”
来者正是武田信忠,他看到季沧海,那张素来严肃的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意。
“路上遇到一窝占山为王的匪寇,耽搁了些时间。”
“哈哈,我就知道!”季沧海走上前,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么样?手痒不痒?看他们磨了半天嘴皮子,我这骨头都快生锈了。老规矩,来一场?”
武田信忠的眼中燃起一丝战意,他握住了刀柄:“正有此意。”
两人没有多余的废话,几乎是同时动了。
季沧海的身形飘忽不定,以掌为刃,脚下踩着奇异的步伐,围绕着武田信忠快速游走。
火灵真气附着在手掌上,每一下攻击都将四周的空气炙烤得扭曲,面对季沧海狂风暴雨般的攻势,武田只是简单地格挡着。
“喂!武田!你就不能认真点吗?”季沧海久攻不下,有些不满地喊道。
武田信忠嘴角微微上扬:“对付现在的你,还不需要出刀,等你酒醒了我们在好好打上一场。”
话音刚落,他抓住季沧海一个攻击的间隙,猛然踏前一步,一记手刀快如闪电,直劈季沧海的脖颈。
季沧海怪叫一声,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仰倒,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一击,他顺势一个翻滚,拉开了距离,重新站定。
“好家伙,还是这么又臭又硬。”季沧海揉了揉脖子,虽然没被砍中,但那凌厉的劲风还是让他皮肤生疼。
武田信忠也收回了手刀,战意缓缓平息。
两人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熟悉的默契,这场切磋无关胜负,更像是一种老友间的问候。
“不打了,不打了。”季沧海摆了摆手,走到一旁的大石头上坐下,又灌了一口酒,
“你这家伙,还是老样子,一板一眼,无趣得很。”
“季君和上次见面相比,火灵真气又有了大的长进,真让人羡慕。”
“哈哈,说来话长,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季沧海打了个哈哈,这是他为了救下妹妹被万象的火分身击伤,幸好他体质特殊吸收了万象的邪火,可惜妹妹终究还是没认他这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