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滋滋滋——”刚把手机放下,蓝盈的手机又在桌面上跳动起来,震的桌面发出响声。
“不接吗?”白书恒掀开眼皮,睨了眼一直在桌面振动的手机。
屏幕上显示“未知来电”,蓝盈在电源键上轻轻按了两下,挂断电话。
那头孜孜不倦的又打来,循环往复了3次,白书恒淡淡开口:“接吧,或许是什么急事。”
蓝盈这才不紧不慢的拿起手机,划开接听键,“喂。”
那边的声音在听筒炸裂开,过于熟悉到两人都为之一怔,“小盈盈!我听煜昶说你陪白书恒出国了,怎么回事?!”
蓝盈眉头微蹙,把手机拉远耳边。
“他怎么能单独带你出差呢?你俩住一起吗?”那边还在声声质问,好像是丈夫抓到妻子跟上司出轨的证据。
蓝盈显然开始不耐,脸上多了几分愠怒,“凌丛,你够了,能不能不要开口闭口那么龌龊。”
手机被白书恒接了过去,他沉着脸,“凌丛,白氏的事和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过问了?”
对面听见不该出现的声音顿了一下,随即又是一通输出,“白书恒,我警告你,你不要利用职务之便做些破坏我们约定的事情。”
“笑话,我跟你,或者你口中的你们有什么约定?”
一旁的蓝盈捏着眉心假寐,压根不想听他们莫名的争论。
“白书恒!别以为这几天又让老爷子把我牵绊住,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给我等着,我凌丛也不是怂货!”
“好,我等着。还有不知道谁要用陌生电话才能联系上蓝盈,连个微信都被人屏蔽的可怜虫,我拭目以待。”
蓝盈都惊呆了,这些挑衅意味浓重的话会从一脸默然的白书恒嘴里说出。
白书恒挂断电话后,把蓝盈的手机扔回桌面,还补充一句,“抱歉,屏幕要是碎了,再给你一个。”
蓝盈看着哐当一声掉桌上又反弹而起翻了个面的手机,幸亏完好如初,不然又要折腾很长时间捣鼓那些app了。
另一头的凌丛在凌家老宅里气的怒不可遏,直接砸坏了自己的手机,他只恨当时不应该留基金经理的联系方式,而是直接让蓝盈把自己从黑名单里面捞出来。
张特助站在白书恒身后俯身与他耳语了几句。
白书恒闻言仍然阖着眼,没有什么波动,“你安排好就是,李管家那边可有回音?”
李管家是白家在Y国为白父白母服务的管家,这两日Y国那边的事宜主要靠李管家出面操持,他自小就跟着白父,对其忠心耿耿,两人私底下宛若兄弟。
张特助难得的往蓝盈处瞥了眼,这个细微的动作被侧头斜靠着假寐的蓝盈瞬间捕捉。
他压低声音说道:“李管家说韦斯特银行保险柜里有必须白总您亲自破拆的文件,但钥匙失踪了。”
白书恒同时睨了眼身侧的蓝盈,手指抵上嘴唇做着噤声的姿势。
但他脸上挂着肉眼可见的震惊情绪,牵着蓝盈手的手指不自觉的反复摩挲她的指甲,另一只空着的手则规律的敲击着座位的扶手,他在焦虑、在思考。
张特助心领神会,微微颔首,往后退回自己的位置。
蓝盈也没闲着,心中萦绕着那句“必须白总亲自破拆的文件”,留在白父的保险柜里的文件,与什么有关呢?白霜霜还是陈乔森,剧情里面白父并未参与白书恒和霍久哲的合作,那么照理来说多半就是和白霜霜有关了,而且特别关照只能白书恒亲启。
银行保险柜比较复杂,除了开启授权书相关文件,还需要两把钥匙,一把应该在白家御用律师手里,另一把则在保险柜持有人手上,只有两把钥匙同时在左右两侧插入,才能开启保险柜。
现在白父手里的钥匙却丢了,补办钥匙的手续繁复的不行,更何况持有者已身故,只有办理完所以遗产继承手续才能有合法权利对银行发出补办申请。
白氏实际经营权虽然早已交给白书恒处理,但这种大家族遗产继承手续最起码要扯个一年半载的,哪怕有遗嘱,哪怕白父名义上只有白书恒和白霜霜一双儿女,但免不了旁系的横插一脚。
白家毕竟不像霍家干净,霍家是被霍久哲以一己之力清物理干净的,白家则拥有着盘根错节的复杂关系,牵一发动全身,因此遗产继承程序绵延陇长。
当然上面这么专业和全面的事情蓝盈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她只是觉得这会子一时半会的估计回不去了,白书恒势必要亲自找到钥匙打开保险柜才罢休。
只能希望以白家的实力找这种东西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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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在经历了十六小时飞行后,终于降落在靠近白家庄园不远的一个军用机场内。
这个机场平时没什么民用飞机降落,不过因着白家在此地的卓越贡献,因此特批的使用权和航道。
Y国与国内的视察,大清早国内飞过来,这边也还是早晨。Y国的秋天比国内冷几个度。
空旷的停机坪上呼啸而过的寒风将众人的发丝吹乱刮起。
从机舱口探出脑袋的同时一股股冷冽的风灌入衣服的空隙,她瑟缩了一下脖子,用双手收拢厚实风衣的领口,挡住了寒风后一下子暖和不少。
这件风衣是白书恒登机前让张特助定好从机场免税店直接送上飞机备着的,下飞机时果然派上了用处。
蓝盈的脖子上又被挂上一条厚实的羊绒围巾,她瞥见一旁还挂着的吊牌也没拆,应该也是免税店直接拿的。
白书恒也看见了挂在围巾尾在风中旋转摇摆的吊牌,“抱歉,忘了拆了。”他拿过吊牌,用力一扯,随手丢给后面跟站立送客的空姐手里。
空姐毫无怨言,微笑着双手接住吊牌,握在掌心,继续鞠躬欢送。
确实作为白书恒身边的人,衣服配饰上还悬着这东西,未免有些不得体。
舷梯旁已经有一辆加长型劳斯莱斯等候在那,后面还停着几辆黑色宾利,一排黑西服的人毕恭毕敬的站在那躬身迎接主人的到来。